昨天(5/13)就從中國時報電影資訊找好離家最近的絕色影城。八點二十
分姍姍返家，門口已快被一旁公寓廟辦的五六桌請客堵住。步行到南機場夜
市，再一次水煎包的攤位又以塑膠布覆住讓我失望了。繼續前行叫了一碗寬
條的牛肉麵，即在攤車前假寐。抬起頭來，寬麵條真耐煮。慢著，兩位年輕
人之一的老板在碗內倒了液體後，又撒了一匙味素，這次我反應奇快，‘我
不加味素’，兩聲不好意思，與兩位老板兩聲沒有關係，互相完成確認。吃
完麵已八點四十。
回到家拿出練習曲的第二張預售票，被汽車擋道僅餘一台摩托車車身的
我窗外的道路，前有一中年醉酒婦女，我和摩托車都沉默，用眼神讓年輕婦
女以‘有人要過’拉開已入酒鄉的同伴。選擇紅綠燈較少的忠義國小南機場
旁半明半暗小路，突然往道路中央一靠的自行車騎者，我的驚嚇是因差點收
勢不住。中華路二段一段，八點五十分即在貴陽街口找人行道停車。十分鐘
內的步行，算是這一年來看電影較為寬裕的時間，仍然用慣然的模式在幾乎
開演前的時刻劃好座位，晚上九點的漢中街，雙眼前方眼角餘光看到不少青
春少女，那是我從不曾為之停留的街景。
好舒服的座椅，沒有限制左右伸張的扶手，二三十人的同看者，剛好沒
有壓力的數目。強尼戴普特效的海盜預告片，豆豆先生的搞笑法國行。接著
直接就是從高雄往南的環島單車行，沒有目的交代，沒有特意的獨白，西部
是加速消逝第一天即越過了恆春吧！東海岸太麻里公路上的騎單車年輕人，
背上還有一把吉他，沿路有汽車內的人以相機拍照熱烈打招呼，在台東過夜
與鄧安寧的拍電影劇組聊天。主角說話結巴，聽力不好，戴著助聽器，初開
口眾人都以為是華僑，但特殊的口音也就讓觀眾習慣到片尾，這是不偏沉默
不顯聒噪的窒礙速度，有沉穩的熱情，就像單車的行進。這種以對話為主軸
，以風景轉換為襯托的戲，我是相當有耐心看的。在漢本小站遇上來台當模
特兒的立陶宛女生要到花蓮，等火車的空檔，是女生在海灘如跳舞般的步伐
，青年展示線條濃密、如繪本人物、身體呈螺旋狀飛躍的畫本，異國男女的
邂逅是手腳舞動與繪畫的動態交會。後來我小睡了一會，大概錯過了礁溪，
青年一日從台東至礁溪的三百公里行﹖只是他也知道不成目標的想法。八斗
子五六位文史工作者在小店午餐，青年靠窗捧碗靜靜吃麵。海邊遇上許效舜
這對中年夫婦，令人逗笑的追問國小戀人對話，一雙可愛的兒女，小女兒的
電廠寫生很棒。楊麗音的國小屆退老師錄海潮聲，問青年為何環島。說出本
片名言‘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快退休的人體悟到，她將
尋找真正的自己。哈，好緊湊的行程，遇到的人，說的話，都充滿意義，整
條東海岸是令人沉思的公路，電影就是造一切的景。我是不是從八斗子睡到
白沙灣了，整個濱海完全沒有印象。匆匆青年已越過新竹與反向的健壯黝黑
中年人共騎一程回憶之路。鏡頭每每跳開青年，進入交談者的回想畫面，短
暫的相遇，有深刻的觸發，觀眾全知道。漏了吳念真北海岸的遊覽車司機也
無妨。西岸除了不知名地點死了大片木麻黃的荒涼，仍是短暫略過。回到高
雄，看了愛河旁壯觀輝煌的高樓夜景。電影還不停歇，原本認為是人情為主
的手法，在七天六夜的快速重播畫面，又加進一段誠正商店娶原住民為妻的
老兵爺爺，滿屋古樸的木雕，件件有故事，觀眾看了輕易表露的老人情感。
胡德夫渾厚的‘匆匆’歌聲，背景是片中所有壯麗山海的快速回顧，是一部
最佳的觀光宣導片，藝術工作者總有獨特之眼。堅持看完所有的電影工作人
員名單，演唱的歌曲與音樂後才離開。
緩緩步行，我也想像在腦中曾有一瞥的環島單車行，畏懼的是技術難度
與吃苦及成行的意義。我不再輕易陷入人生的回憶，擔憂的是為何而過的現
在及忐忑的將來。十年前寫了‘十年恍惚本有因，一夢混沌竟無涯’，那時
是哀悼青春逝去的十年﹔不過這十年卻沒有任何藉口可說了。失敗的金錢遊
戲，偶發的肉慾衝動，時時鬆懈的求知之途，現實生活早已無夢。近年網路
聊天室，這一年來的skype文字交談，只是枉然。當作是造句打字的練習曲
，適時抒發了心中部分聲音。不巧入夢的各階段求學工作的人，總是讓我驚
醒，半夜無眠。回憶是在夢裡向我突襲，不斷變形壓迫淺眠難睡的我。醒來
是現實的困擾不論白天或黑夜。
是以過往的甜苦俱逝矣，我數次的提筆或打字回想過去的歲月，竟能取
材鮮少重複，文字自填冗長的血肉，究其實竟是自我介紹的一種方式，是何
居心？是博取同情，爭取共鳴，還是恣肆稀薄的情感於文字間醞釀，準備另
一段心碎或心醉的微醺之旅。唉！！我只在找尋可行的生存動力，而不是僅
僅活著而已。不會有極端的手段，不行不義的行為，也許還有些癡愚，這是
近中年仍無法看透的堅持。我竟無法純然只為自己而活，雖然不畏孤單寂寞
，這是生活的必然。誠實且沈默自省，我的心永遠無法是聳立的山只是翻騰
的海。
2007.5.15 AM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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