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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瑛從畢業旅行回來後,和那群人決裂。
男孩呢,則因為山田,沒有去畢業旅行。
男孩從來沒有過畢業旅行,也再也沒有畢業旅行了。
他們去畢業旅行的那禮拜,男孩很聽話地照規定去學校自習,男孩不想將他的憤怒和瘋狂投射於任何人,那只會消耗他所剩不多的力氣。他很努力的想:沒有人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我笨,我蠢。
他要補償自己。
他跟班上另一個gay——Johnny說一起去看電影。Johnny說好,他帶他的BF。
他們一起去西門町吃飯,吃前Johnny的BF還捐血,吃完看凡赫辛,看完一起壓馬路。晚上有不知哪來的大學國術社,就地表演,還有警察關切。將近十一點男孩搭捷運,他們坐公車回去。
從此男孩再也沒見過Johnny的BF。男孩跟Johnny也依然像是兩個星球的居民。
可男孩寫:謝謝你們陪我。我好幸福,因為從你們身上我看見了——難得一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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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瑛帶男孩去視聽228公園附近的飛哥補習班的歷史,他們的晚餐買50圓Pizza。Pizza等好久,男孩說我們去店裡坐著等吧。
店裡一樓一張大鏡子嵌在牆上,燈光黃澄澄。天氣很熱。
「我好像臉又變大了。」男孩問。
「沒吧,沒啦。」小瑛說。
太熱,太久,悶得人沒話。
——然後男孩注意到了,當他盯著鏡子時,發現鏡子裡的小瑛正看著外面,男孩再轉頭看小瑛,小瑛看的是街道,學生,還是他們遲遲不出現的晚餐?或者,他看的,浮現在腦海的,根本不是外面,而是更裡面,一個與男孩絕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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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課,小瑛要補考。男孩陪他。
考完,要經過228搭捷運。才剛進公園,4個男的,跟管樂社的學弟跟Johnny的穿著都是同一種調調,其中一個衣服綠得發亮。
「放進屁股裡啦!」4人中一人爆出一句話,不知聊什麼,聽不懂,男孩和小瑛們裝沒聽到,邊走邊笑。
再走,有兩個男的打打鬧鬧,還算正常,不過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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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衣服男孩穿不來,也不想穿。
男人抱抱男人、男人跟男人說男人跟男人的黃色笑話。這些,男孩很少做過。通常都是跟異男假裝抱,開他們男人跟男人的笑話。
小瑛去中南部畢旅,男孩留在台北西門町看電影。小瑛看外面,男孩看著他的側面。小瑛從228的捷運臺大醫院站坐回劍潭站回去時,有國小國中同學等他一起搭公車回天母,男孩一個人坐完捷運走十分鐘路到家。
男孩總喜歡在那十分鐘自言自語,或者唱歌,不過他說了、唱了什麼,他總讓大家自己思考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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