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廬茶館 物換星移幾度秋 小樓獨飲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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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看自由時報週末特刊，有我鍾愛的氣質美女張鈞甯（白色巨塔的關欣）專頁，我望著專刊照片與報導內容出神…….別誤會！我不是炫目於她的美麗而出神，而是因為這次的拍照地點在chili’s餐廳-----一家我曾經熟到不能再熟的美式餐廳，副總Eric遠遠看到我，會走過來和我握手的餐廳………專刊照片裡的食物依然熟悉，西部原木裝潢依然親切，寬敞明亮的用餐環境似乎沒什麼不同，而我，想起我在chili’s的日子……..

如果沒記錯，我是2002年元月Neo19剛開幕不久，就和Pao造訪這家美式餐廳；那時其實並不知道，它是一家全球超過800家、頗有規模的美式連鎖餐廳，單純因為喜歡嘗鮮並且熱愛美式食物，我把Pao拉到這裡來作客。炸的金黃香脆、份量十足的鐵板薯條讓我們重新認識了馬鈴薯的滋味，而我也淺嚐輒止的喝了一杯伯丁頓（英國頂級啤酒），心中隱隱察覺到，自己跟這家餐廳的緣分才正要正式啟動……。第一次坐吧台，「邂逅」誠懇熱忱、彬彬有禮的bartender Money（好奇特的名字！）拜倒在那濃而不烈、甜而不膩的「總裁瑪格麗特」魅力下，從此去chili’s的次數直線上升。

chili’s，chili’s……怎能忘記那些年輕歲月！每一次的chili’s體驗，都乘載著我心情的點點滴滴；我常和同事去那裡慶生同樂，或是單純享受共享美食的樂趣。更多的時候，我是一個人去的：有為了獨享一個人的寧靜而去的,有被放鴿子後去的，也有心緒平平，談不上快樂、說不上悲哀時去的，更有健身前要為自己「加油」（把柏丁頓當油來加）去的…………。一個人去時我總是坐吧台，這裡的bartende每個都訓練有素、進退有據、談吐得宜，讓你既不會受到冷落，也不會感覺到壓力。我們會淺淺淡淡的聊著：工作、愛情、人生，通常都是理念的交流，並不會誤踩對方的禁區。斯文帥小弟Money離開之後，換了一個叫「12」身材魁偉、長相性格的酒保，2002年的六七月正值當時的世足賽盛事，一看就知道是運動迷的12把chili’s佈置的很「世足」----- 吧台的每一個座位，餐廳的每一張桌子，都插有一支當天有賽程國家的國旗，儼然一副美國典型sport bar的味道！這份對世足的熱情很快也感動了我，趕緊回家惡補一些世足常識，以便日後和12對談。而有次我在四強名單出爐前去chili’s，當晚忘記是哪一國和土耳其捉對廝殺，12做了摸彩卷，要我填上今晚哪一隊會贏，說比賽後會抽出幸運得主，可以得到啤酒商提供的足球一顆（是真的球不是模型喔！）當天晚上睡夢中我被手機喚醒，12打來說我得到今晚的足球大獎，半夢半醒間我允諾12會去看6月30日的冠軍爭霸戰，屆時再取回我的足球。那晚我和Pao在chili’s傍晚四點多就去卡位，晚上7點世足準時開始------德國與巴西這兩個足球王國的對決，上半場巴西攻勢略顯謹慎保守，下半場則是火力全開、戰力豐沛。不同於餐廳內滿坑滿谷幫巴西隊加油的聲音，我和Pao是德國的啦啦隊，我們目睹了德國門將卡恩上半場擋球的帥勁（擋了三四球吧！），下半場雖然讓羅納度連踢進兩球，但是整屆世足賽只讓敵方進過三球，也就是冠軍賽不算，他只讓敵方進過一球，真是名符其實的「門神」！那場球可說是兩隊的經典之作，同時也是我chili’s經驗裡的經典！

就在同年暑假結束的前一天，我和小愛去chili’s，哀悼我們的暑假即將結束…………忘了是柏丁頓還是瑪格麗特下肚後，我們開始執行「寫些隻字片語在餐巾紙上」的慣例；我隨意寫下了「哀暑假之死」五個字，旋即又覺得太草率了，於是就用「哀」「暑」「假」「之」「死」五個字做為每句詩的第一個字，寫下了「哀樂離合樽前月」、「暑………（這句我忘了！嘻嘻！）」 「假有一朝同舉杯」、「之於往日依依情」、「死燼餘暖光華現」的詩句，那種提筆一揮的瀟灑自信，是日後我無論怎樣積極都喚不回的顧盼自得與隨性浪漫…………或許，就是這樣才足彌珍貴吧！

想我在chili’s的日子，青春像是億萬富豪在銀行裡提領不完的存款，生活醇美的像一杯總裁瑪格麗特，因為年輕，可以理直氣壯的跋扈飛揚，並全然滿足於這樣的生活……….但是你知道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過去真心誠意的刻骨銘心，已成為今日嘴角的一朵雲淡風輕，於是我知道，我已不再年輕。

關於這些，我會珍重緘封並珍藏在記憶的旅次裡，等老的時候，再拿出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