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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17 02:41:57| 人氣5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的鳥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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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翻開報紙見到你的消息,除了震驚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當下就著新聞反覆讀了廿幾遍,雖說姓名相同,可是要在相同的地方服務、有著相同的經歷以及年紀,這樣的機率畢竟還是太少。我突然想起了在社辦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腦海清楚浮現當時的點點滴滴,也是我相簿裡歷久彌新的珍藏。

我們一起取笑阿信的金項鍊,分享欣賞的女孩,努力找學長姐的碴,偶爾會在例行活動打打瞌睡;學姐替我們取了「鳥蛋兄弟」的綽號,我們會喊她「老大」還以顏色。你活潑好動、聰明又玩樂團,射手的特色在你身上一覽無遺。

還記得那年在體育館前的發表會嗎?為了讓你有史無前例的驚喜,我穿著雨衣、戴著安全帽,上面還插著兩枝仙女棒,火花燦爛卻短暫;就這麼騎著偉士牌古董車直奔舞台,從跨下掏出香蕉一串權充花束,結果樂團笑場,觀眾也為之瘋狂。

你一定也記得在籃球場上辦完晚會活動,身為主辦人的你在大夥吆喝之下被扔進冰桶,我們往你身上倒啤酒,褐色的全麥啤酒讓你的白色衣服變了個樣,海浪蓋不住陣陣笑鬧聲,不停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對了,還有你知道我賴以代步的機車被偷走後,義不容辭把自己的借給我。整整兩年的時間,從未向我催討過。那次農曆新年我急著找工讀,你硬是從家裡擠出一個工讀生的位子給我;對我來說,這些都像是上星期才發生的事情。

接任幹部之後,我們有衝突、也有妥協,每次辦完活動後,我們會去Pub開慶功宴,狠狠把所有的辛勞與不愉快拋在腦後。這一年是你我社團生活的頂峰,我們都從裡面學到了很多,也都懂得不論怎樣爭執,永遠都會是好哥兒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後來,我們各自朝不同的方向前進,我專心轉系、繼續在社團裡發展;而你開始規劃畢業之後的藍圖,汲汲於自己的未來,鮮少在校園裡出沒,怎知畢業前夕突然傳來你被二一的消息。再次見到你,平常打打鬧鬧慣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拍拍你的肩膀,讓你知道不論在哪裡,我們都還會是跟以前一樣的好哥兒們。你自信的臉龐雖有不捨,但更多的是面對未來的篤定與企圖。

你離開校園後,聯絡、見面的時間不多,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總會延續在每次的聚會或是談話中,那是一種無可替代的默契,不需要反覆練習。在你的婚禮上,我們衷心祝福也毫不客氣玩起了各種叫新人膽戰心驚的荒唐遊戲,彼此的人生更進入了不同的階段。直到我畢業開始就業,一天工作超過16小時是家常便飯,回到家裡直接攤在床上,就連拿起電話也手軟,至今想起來還是覺得慚愧,是不是我以為情誼不變,主動的關心會顯得做作?

後來其他朋友在街上遇到你,很興奮打電話跟我分享,我們說好下次要吃飯好好聊聊,一起重溫過去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手邊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下次永遠只能是下次,不會是現在。你知道嗎?我甚至覺得或許這頓飯吃了之後,事情會有不同的發展,不至於如同媒體形容的那般難堪;不,應該說這一切都不該發生。我會提醒你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好好把握,嗷嗷待哺的兩個孩子以及親愛的老婆會是支持你的原動力,我們則扮演好軍師與啦啦隊的角色。我也會和你分享不同的生活形態,舉朋友的例子讓你參考,這世界上還有更多成功的姿態或失敗的風範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一整天接到不同朋友的電話,我們都覺得你太傻,好想用力把你搖醒;同時卻又深深自責,未能及時拉你一把。這事情值得你付出這樣的代價嗎?只有這唯一的解決方法嗎?孩子未來怎麼辦?最終還是必須出來面對的。沒有事情是不能解決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正年輕,人生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就算失敗還可以重頭來過。試著打了幾通電話找你,不是關機就是被告知登報尋人才找得到你了。我在想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篇文字,我們可不可以好好吃頓飯,來聊聊過去、現在、未來以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這次,我們都會有時間的。

台長: 龍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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