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變質,我是否能抓住一些僅存的碎片?
有人說不要同情,而我,就算只是同情也想緊握。
★
一年。
一年可以改變很多事。
再老實的人也懂得背叛了,一年,僅僅一年。
當我從機場出關,我的目光輕易的聚焦在浩的身上,當你在意一個人,就算只是遠遠的背影也能認得出來。
浩在與我四目相接的剎那先是愣了足足兩秒,接著他燦爛的笑了,直到看見他的笑容我才有回國的感覺,浩的笑總令人安心,因為他的笑就是單純發自內心的笑,不勉強、不討好,若他不想就是一絲笑意他也不肯給。
有人說他冷漠,我卻覺得這樣的他很好,或許是浩只對著我笑吧。
浩整張過分絢爛的臉,突然暗淡了下來,我欲伸出擁抱他的手握了拳放回身側,浩的嘴角雖然微微上揚,但眼裡的糾結教我無法忽視。
「妮妮,回家吧。」浩張開他的雙臂一口氣將我擁進懷裡。吶,好懷念的味道。
我摸索的從他的腰摸上他的背,接著又在肩膀胡亂摸了幾把,「浩是不是又長高了?而且肩膀寬了。」
浩放開了我,我看見他依然直挺的鼻和剛毅的下巴,他不是那種陰柔的美男,而是外型粗曠很有男人味,就是笑起來傻氣了些,還有跟長相完全相反的溫柔。
他一手提起我的行李一手牽著我,走出了機場準備帶我回家,他不再多看我一眼,步伐也似乎比以前慢……
我的心跳加快,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籠罩著我,副駕駛座有人,有氣質的女人。
「誰?」我停下腳步看著早將車窗搖下,打量著我的女人。我跟浩喜歡兩人獨處。
「郭筱妮,不認得我嗎?」她打開車門下了車,浩正要開口回答我時她恰好出聲打斷。
我仔細的再看了她一次,很漂亮,但不會讓人覺得是花瓶,她的自信絕不是只建立在外表上。
我輕搖頭,「我不記多餘的人。」我並沒有刻意嘲諷,只是敘述事實。
她沒有生氣,只是帶著笑再度進入了車裡。
我不解的看著浩。
浩不看我。
然後我坐進那女人還我的副駕駛座,沉默的回了家。
浩說要載那女人回家,便走了。
我一個人住,回到家的時候燈卻是亮的。
進到屋內關了門,後頭的溫暖將我緊緊包裹住,像是輕聲呢喃卻帶著無法形容的依戀,「妮妮……」
嘆了口氣我推開了身後的人,環視著跟我一年前出國時一樣乾淨的家,我知道我什麼也不必交代,浩或是眼前的男人,都會為我做每件我嫌麻煩的事。
「宇,你跟浩在玩什麼把戲?」那個女人,還有宇待在我家跟浩的態度。
宇的眼睛比浩再狹長一些,一雙會勾人的眼睛比什麼都吸引人,皮膚偏白,跟浩一樣高大但要再單薄一些些。
他眼睛睜大接著是,受傷。我不解,從我今天看見浩的第三秒開始到現在。
「出去。」我打開門,連他為什麼受傷我也不想管。
「妳瘦了,我們先吃晚餐好嗎?」他摸了摸我的臉頰,接著筆直的朝廚房走。
我氣急敗壞的甩上門,宇讓我像極一個鬧彆扭的孩子。
★
我沒收了宇的鑰匙。
接下來整整一個禮拜我都沒有跟任何人連絡,唯一會出門就是去買吃的,但偶爾宇會來,傳簡訊告訴我他掛了早餐在門口,或午餐、或晚餐。
而浩,是真正毫無音訊。
彷彿宇才是我的男朋友。
這禮拜我沒事做就是畫畫,畫我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物品,看到什麼畫什麼,就是不去想像、思考。
因為我想不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於是索性不想了。
最後我越想越不甘心、也越不對勁,所以就來到了浩的家,說什麼也要問清楚。
按了電鈴後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宇。
我沒多說什麼就走了進去,卻硬生生被宇拉住。
「妮妮先等等。」宇很緊張。
「不要再讓我用不解的表情看你,我很討厭這樣。」甩開手我繼續走著,浩卻先出來了。
「宇,是誰……」浩的眼睛突地睜大,好似我不該出現在這。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安靜的詭異,詭異的安靜。
是在機場看到的女人打破了安靜,她一臉疑惑的從客廳走到我們所在的玄關,接著待她看清楚這裡的情形後,竟是一臉了然。
我發現浩跟宇在她出現的剎那更加不安,我還順便嚐到了,心痛。
「原來是妳啊,不要用怨婦的表情看我。」她一勾唇笑得嫵媚動人。
浩跟宇皆是一瞪。
察覺他們的瞪視,她不笑了,「不想她受到傷害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還有誰叫她偏偏這時間來呢?」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浩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卻始終沒發出半點聲音。
而宇先是看了他一眼,「閉嘴。」接著冷冷的朝那女人說著。
最後那女人不耐的走回客廳。
我的任性和依賴是被浩和宇寵出來的,因為我知道我想做什麼都可以,一個在前面擋住危險另一個就主動在後頭撿起所有麻煩,尤其是浩把我保護得好好的。
既然他們不想要包容我了,我不任性就是了,但倘若他們不要我了,我是不是該主動離去?在他們跟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一起排除了我之後。
我朝浩走近,一口氣拉住他的衣領往下扯,「我一年前說要出國學畫畫,你答應我什麼?你說你不會變,會在原地等我,潘元浩!既然答應我了,為什麼現在卻讓我覺得你不要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何必將三年的課當成一年來學?」我奮力一推,「我知道我錯過你們一年的回憶,我知道我很少打電話回來,可是我是真的相信你們給的愛情和友情啊……」混雜淚水的嘶吼,直勾勾的想將憤怒與哀痛傳給該死的浩。
「難道我活該被傷害嗎?那當初就不要明明不捨卻還是讓我做我想做的事。」就在浩終於忍不住朝我向前時,宇從身後一把抓住我顫抖的雙手,浩就在同時停下了。
「為什麼妳從來不懷疑浩會背叛妳呢?妳只問我們在玩什麼把戲、妳只怪浩不要妳,為什麼卻從不說他變心?」我此刻才發現宇和我一樣一直顫抖著,像是在害怕什麼,又或許只是激動。
宇問我為什麼?
「因為三個人的羈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連同宇的手一起碰觸了浩的。
明明你們也看得見,不是嗎?
某櫻廢言:
哇哈,我終於記得改名了XD
放心這篇是短文,大概兩篇吧。
完結明天增 (( 萬一我明天沒增就永遠不會有完結了我想XD
終於增了,好開心
我這陣子真的超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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