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埔的時袸,忽然間想買去庄腳走走。
來夠台中烏日的溪壩村,將車開入一條小路,雙邊攏是田,窗外的風微微吹來,心情感覺無比的開闊。
忽然間,看著遠遠的所在,有一位阿嬤底播田。
趕緊停車扎起相機落來看邁,行入一條小小的田岸,看到迄位頭犛犛的阿嬤,我問講:「阿嬤,這秧仔不是播好了嗎?您那會擱底播?」
「傻囝仔,這是補秧仔,播秧仔的時袸相疏,所以愛擱補。」
「喔!原來是安尼,阿嬤您今年幾歲啊?甘無人家您鬥三工?」
「阮老伴已經好命四、五年啊!存我家己一个人,我今年七十六,二个後生攏治台北,罕底轉來,有年節仔才會轉來。」
「喔!我嘛是台北人呢!阿嬤您那耶沒去您台北後生赫?」
「我逐天愛來蔗巡田水,蔗會田園沒我不用會..」
看著這片田...
「阿嬤,您家己一个人做這闊,足辛苦!您敢做會去?」
「賣啦!四分外地,犛田、播秧、收割攏嘛請人,所以賣辛苦啦!」
「這麼晚了,妳吃飯買安那?」
「吃飯喔!簡單啦!我停仔轉去蔗煮飯,一頓那有一盤青菜甲一个耶鹹,我嘮會凍吃甲足飽。」
站在田岸邊,看到阿嬤繼續頭犛犛,身軀痀痀的身影,啊!這真正是一位樸實擱生活簡單的庄腳老人。
煞乎我忽然間想起著古早的一首禪詩:
手把青秧插滿田,
低頭便見水中天;
六根清淨方為道,
退步原來是向前。
天色漸暗,風猶原微微吹來,我深深的呼吸,鼻著田園的香味,看著這片土地,感覺著唯有播田的人,才體會會出水中開闊的藍天!
2003/02/22 攝於台中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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