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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21 21:23:24| 人氣58| 回應0 | 下一篇

韓劇:從臉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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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流"滾滾而來,有人分析,這是因爲城市現代化的步伐,韓國僅比我們快那麽一點點,看得見、摸得著,這份不難産生的肌膚相親的踏實感釀就了我們的傾心。在這民族文化相融的競技場,日本敗于韓國,關鍵在於它的城市步履太快、太急,儘管香氣撲鼻,但天涯難攀,我們已追得气喘吁吁,是挫敗的情緒讓我們棄日隨韓。這種說法經不起推敲的是,香港與臺北、乃至東南亞一些城市,日本文化早已侵犯他們的領地,今日是抵不住誘惑才變節從韓,是屬於“紅杏出牆”的那一種;拜倒在韓國文化的石榴裙下,是屬於“色迷心竅”的那一種。絕對不是因爲"韓流"觸手可及,“日流”遠在天邊。那麽,到底是什麽因素讓"韓流"如此勢不可擋?綜觀形成"韓流"的各方細涓微溪,不難發現,韓國通俗文化之所以能如此勢如破竹地佔領東南亞消費市場,恰來自於它在商業牟利中力求做到:給你百分百的滿足;給你百分百的輕鬆;給你百分百的快樂。
當代哲學家德勒茲曾提出“欲望生産”理論,指出:欲望同任何生産一樣,構造出人與世界的生存方式。這個理論徹底顛覆了百多年前海德格爾的“詩意棲居”說。也就是凡夫俗子的我們和當下的現實,不再爲大地而沈思,而是爲欲望而活著。對此,本文不作價值判斷,既不緬懷現代或前現代情懷,也不批判後現代的立場。本文的立意在於分析韓國文化是如何生産欲望,銷售欲望,並通過欲望製造它的消費者,由此讓大衆情迷四海。
其實,韓國通俗文化的生産資本極其簡單,少男俊女是他們原始資本的全部,以青春、漂亮作資本,來創利獲益。這裏要問的是:青春偶像、少男俊女何以能在中國打開市場?無論是“小明哥”安在旭,還是韓國第一美女金喜善,首先是以嬌美面容征服了觀衆。面容之美的強調,其實是古典審美意識的復興,它似乎喻示:現代意識真的已到盡頭,哪怕是那份文明與野性衝突構成的張力,已不再是今日的所需;那嫌棄“奶油小生”、崇尚剛毅、還略帶點粗魯的審美,已不再是當下城市的追求。今日的城市只需要時尚,嬌媚的溫柔夾雜進一絲甜膩的挑逗,賦有磁性的軟性物是當下時尚的最愛。韓國生産者的聰敏在於準確地把握住了時尚的脈搏,在一片以爲只有張揚身體方能産生欲望的盲區,獨闢蹊徑,真可謂是以柔克剛。因此,韓劇總是乾乾淨淨,連接吻的鏡頭都少而又少,“欲望生産”需要的所有功力都展示在一張漂亮的臉蛋上。
  如何在消費市場上使這些臉蛋變成品牌?除了像金喜善那樣動用多次人工手術,來定型塑造一個世人皆能賞目的漂亮之外,經濟人要做的是按市場所需,給這臉龐添加進文化資訊,只有這樣才能讓它絢麗多姿,美麗生輝。他們使用的生産方式其實也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複製與拼貼”,但是他們是以自己的方式“砸碎一個你,砸碎一個我,再塑一個你,再塑一個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而讓消費者在一種似自己又不是自己的煽情行爲裏,耽溺沈迷。
  僅以安在旭爲例,首先他以一首forever唱紅韓國歌壇,他告訴瞬息萬變的世界還有一種東西,它叫著“永遠”,從“一個眼神開始”,只要有“你的心”,“我的情”,就能“直到永遠”。它可以跨越生死;跨越貧富;跨越種族……成爲人類普世性理念。這樣一份永恒的追求刻畫出一個憂鬱傷感但同時又滿含堅韌纏綿癡迷的俊美臉龐。自現代以來,尼采宣稱“上帝死了”,人類便在懷疑中掙扎,心中既無上帝,現實中又找不到自己,沒有人再相信“永遠”,虛僞的謊言讓人自暴自棄。心靈迷失太久的人類疲憊不堪,在城市緊張壓迫空間裏的萎靡人們,突然遭遇一曲“永遠”,心中會泛湧起親切的遠古情懷。韓國的生産者智慧在於面對市場湧動的需求沒有讓創造藝術商品的行爲且行即止,而是抓住一個賣點,乘勝追擊,將其發掘得淋漓盡致。於是,“forever”之後,生産者爲歌手安在旭量身定做了一個電視劇《星夢奇緣》。美麗的歌、美麗的臉,再貼上一段催人淚下的情。
  韓劇演化的愛情,樸素而單純,而且講述的故事往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下商業的詭譎在於,蕩滌深度的重復複製,好比是按摩師在疲累的身體上簡單的操作,只要恰到好處地點到那麽一下穴位,消費者便會在一陣酥麻的快感中慷慨傾囊。《星夢奇緣》翻版於童話《灰姑娘》,經典世俗化,給你一個百分百的滿足。韓劇中你找不出一個世紀以來對男權中心話語顛覆行爲的蛛絲馬迹,他們似乎生活在話語的世外桃源,從未經歷過現代的洗禮,時代的進步只表明在儒雅的東方文化中再滲透進古歐洲紳士的風範。童話中美若天仙的“灰姑娘”,總是命途多舛,淒美欲滴,讓勇士無法不牽挂無法不垂憐,於是,男性的勇氣、意志與承擔,那遠古想象中騎士英雄的范像,在一份愛情的抗爭中,走向百分百的極致。是爲了逃脫現實生存的不能承受之重,當今的城市已不可逃避“虛擬”的誘惑,韓劇正是這樣讓你在“虛擬”的空間裏,盡你興情玩一場至死不渝、纏綿悱惻的愛情;在這樣充滿快感刺激的遊戲中,你幾乎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玩世不恭,以及現實中的愛欲創傷挫敗都在如此纏纏綿綿中燙貼撫平。因此,中國的接受更多是因了韓劇的感動,然後才爲韓歌癡迷。
 韓劇另一個聚焦點是總讓美麗孱弱的女主人翁患上白血病。曾經日劇中影星山口百惠因了這個經典性的病,賺了人們不少眼淚,她與她的丈夫——劇中的男女主角,也由此紅極一時。韓劇的特色在於,複製你卻又與你不同。死亡已不是韓劇白血病患者的歸宿,活著才是白血病的追求,是爲了展示活著的堅韌不拔,突顯出日常平庸情愛的非凡與神奇。
  神奇的還不只是話語鋪衍的愛情故事,而是那滿載千古神話語意的臉龐。美麗已不再似古代海倫般會引發戰爭,今日的美麗具有超常的凝聚力,所以中國的安在旭歌迷說:“我們是一家”;中國的TCL公司要出資千萬請金喜善做形象大使。美麗已是城市創匯的渠道。童話在消費市場已成功衍化爲經濟神話。
  曾經有人爲中國美女抱屈,甚至拿趙薇與金喜善比較一番。遺憾的是中國婦女世事滄桑,即使尋回傳統旗袍的絢麗,也難以尋回那一塵不染的真純。美麗迷人的不只是臉蛋,攝人心魄的魅力更多是臉孔符號背後的文化意義填充。璀璨韓星的臉孔上凝聚了話語世界一個世紀的壓抑和幻想,它是一個象徵,男人的不棄,女人的不離;男性的權力,女性的夢想,都在這特殊的符號裏尋得了自己的歸宿。
按羅蘭·巴爾特的符號學原理,這滿載文化意義的符號本身只是一個"零的指代",像巴黎的艾菲爾鐵塔,城市的任何一處視線投射,它都無處不在無處不顯,但它本身卻是沒有意義的冰冷物體。若只是這樣,韓星的美麗臉蛋符號在中國的效應還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臉蛋畢竟是軀體之一部分,它直接受意識指導,永遠不會只是"零的指代"。韓國商品文化的生産者在生産明星的同時也生産消費群體,安在旭與歌迷、影迷實際是一個交互群體,他們無不在經濟人品牌包裝意識的統領之中。“虛擬”的“幻覺劇場”上的表演,實際上是像中國的皮影戲,前臺的熱淚紛飛、五彩繽紛,都是因了後臺的操縱。當這種“洗腦”和意識的灌輸行爲漸漸浮出水面,特別是中國傳媒也一窩蜂地不帶任何腦袋地起哄跟隨,就不得不值得中國文化界警醒了。

台長: 落花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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