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打開一本書的時候,通常在摺口都會看到作者介紹,早期的作家都是學經歷出過哪些書得過哪些獎交待一下,而隨著作家越來越多還有文本的多元化,作者介紹也開始出現各種寫法,幾乎是要到讓人看了眼花撩亂的地步,但是寫到最後常常可以看到最後一句是這麼寫的─目前專事寫作。
走到書店的新書平台上隨便翻幾本都會看到這句話,尤其是剛剛才露面的新人,好像人人都願意為文學奉獻,明明知道目前在台灣光靠寫作可能很容易就會餓死在路邊,卻個個勇往直前,讓我實在欽佩不已。其實也不是沒有靠寫作賺大錢成功的例子,但這樣的人在台灣可能十個指頭就可以數完了,也就是說除了這個位數以外的作家,其他千百位(我預估)已有聲名了、半紫不紅的、剛剛冒出頭的把寫作當職志者(能不能堅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能都還在理想與現實的貧窮邊緣掙扎。
可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把寫作當成專業呢?還有作家的專業應該是什麼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我卻認為寫作並不適合做成一種職業,但是台灣應該要有允許越來越多的把寫作當成一種專業的環境出現了,因為文字可以發揮的地方很多啊,比如廣告文案、總統文告、祭文啦、悔過書啦,並不是所有用文字寫成的都叫做文學,就好像不是所有的聲音都叫做音樂一樣。不然狗在哭、貓叫春也是音樂啊(但很奇怪為什麼鯨魚的聲音就可以是音樂,還有為什麼同樣是人,有人的聲音就被稱做是天籟,有人就被說是被鬼打到),難怪我心目中的文壇少女組合之一的廖輝英要感嘆說:「當前的文壇寫手要比作家還要多了」。這句話是她在她的第五十本新書發表會上說的話,廖的意思就是說,寫手跟作家是不同的,寫手又跟做手不一樣,做手跟黑手又有差,據她的說法寫手就是迎合出版社的,出版社要什麼就可以寫什麼,做手是我說的,做手當然是出版社,作家寫完出版社要怎麼做是出版社的事,看是要做弄還是要做掉作家是管不著的,黑手比較複雜,別以為文藝界都是些高尚的人士,有時候爭寵奪權起來的吃相也是不大好看的。
以現今台灣書市淘汰率之快,要擁有一席之地實在不容易,所以不能混水摸魚,要認真寫,要把寫作當一回事,要為寫作而活(因為除了寫作不知道能幹什麼),要像廖一樣寫了五十本就不會讓人家當寫手了!?難怪有人要為廖申冤,呼籲書評家要重視廖的作品,不要只記得在《不歸路》上晨跑,或採《油麻菜仔》炒菜吃,還是我英明,給了她一個很好聽的名號與位置,雖然我人微言輕,也不是什麼海豹書評家,但我自信我有睿智的眼光。
國父說:「人要為工作而生活,不要為生活而工作」。所以「要為寫作而生活,不要為生活而寫作」這也是寫手跟作家的差別,麥克阿瑟又說:「不要問國家能為你做什麼,要問你能為國家做什麼」,也可以換成「不要問文學能為你做什麼,要問你能為文學做什麼」。前者指的是讀者,後者指的是作家,作家當然也是讀者變成的,這麼說作家也可以變寫手,寫手也可以變作家囉!這不竟使我懷疑作家的專業到底是什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專」門坐在家裡寫字的無「業」遊民(我又感到奇怪了,為什麼無業就一定是遊民?)應該就是專業的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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