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晴﹐是在四月的清爽天氣。但我的心中的天空﹐卻漸漸捲起了烏雲。
不願也不想﹐多作 那再次刺痛的說明﹐因為今天是得知期中考成積的日子。
呆傻的回憶旋繞﹐像失血過多的人陷入彌留狀態﹐是幻覺﹖見著岳飛﹗﹖﹐岳飛唱起滿江紅。我可也學著他 .憑欄唱﹐不同的是‚是我沒有那熱血膨湃﹐只有一身的悵惘﹔雖然悵惘﹐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總不能一直鬱悶著自己。(就想個法子﹐給自己解套﹗) 心裡﹐這樣打算著﹔想起了。
上個週末﹐瞧過一段連續劇﹐劇中﹐恰好上演關於候鳥的片段﹐(是講黑面琵鷺的橋段) ﹐ 當時﹐我想著﹕[黑﹒﹒面﹒琵﹒鷺﹐]﹖ 那場景﹗不正就是台南縣境內﹗﹖。 向著身旁的母親﹐確認﹐(母親的經歷總是比較多)﹐證實我推斷沒錯。母親告訴我說﹕[據我所知道﹐那黑面琵鷺棲息地﹐在台南的七股一帶﹐如果從台南市裡來﹐開車﹐到那﹐也約要一個小時]﹐心裡把這些話暗記了下來﹔逐漸的思考。(台南縣的七股﹐那不是離 位在於台南市的安南區很近﹗﹖何不找個時間前往﹗) 。這樣念頭就植在心裡﹔擱著。
今天﹔[念頭]有了實現的時間。恰巧﹐下午的課程。提前的結束﹐而今天﹐又悶上這款"壞心情"﹔教人不得不打著消愁解憂 的口號﹐去順應天時 的實行。我曾想過﹐有時候﹐不妨小小的瘋狂﹐讓自己的情緒﹐有著舒展的空間。那﹐一個人﹐在陌生不熟識的地方﹐一個人 ﹐騎著一台﹐年事已高﹐快被迫報廢的﹐紅色五十西西光陽機車﹐在﹐連灰塵﹐我都沒去沾過的台南七股。連去回的道路都是霧裡看花。渺濛的很﹔但我卻大刺刺的。瞧著路標﹐駕駛向它指的 前去﹐[七股]﹐耳熟的名子﹐陌生的區域﹔這算的上是我的瘋狂了﹐不論如何﹐這樣﹐確是我﹐鮮有的創舉﹐ 李詩仙說﹕[人不輕狂﹐枉少年。﹂既然我正值年少﹐學那輕輕的狂﹐那又何妨﹖ 在稍早的年代﹐一首歌的歌詞﹔高聲的呼唱著﹁年輕﹐年輕不要白]。沒錯﹐趁值年輕﹐
勇敢的﹐去做 我們想做的事﹐只要不去傷害自己﹐不傷害別人﹐我想 我們都可以去勇敢填滿﹐我們曾經想過要留下的﹐空 白。
此時路程﹐行駛﹐也有了距離。車子與人﹐在曾文溪上的大橋。
大橋橫跨溪水﹐沿途﹐風塵和著下午的驕陽﹐佐櫬那曾文溪的流水﹐流水分岸兩旁的蔥郁茂芊﹐波光粼邊上﹐站佇著﹐因為太遠﹔而不知名的水鳥。靜佇的白身﹐像是含情脈脈般的注視﹐呆著向前看﹐任流水在牠腳邊溜了過去的﹐模樣﹐真是傻得討人喜歡。遠方﹐飛來另外一種﹐體態嬌小的﹐落﹑停。想必﹐牠也是曾文溪的餐食過客﹐牠的身上帶著 些輕靈小巧﹐模樣就在 水邊﹑泥上﹐跳耀﹔也是讓人不勝歡喜。風吹的起勁﹐草 低垂﹐水 漣漪﹐小摩托車在曾文溪上的橋身動作﹔這樣的景色﹐就在眼前。一幕幕的展現﹐直達到腦海裏深處﹔思考遠方﹐在黑面琵鷺的棲現之地。是否可能有更多﹐更多的驚奇﹔在我嚮往﹑前去﹐的地方。有著多少等待﹐等待我去發掘﹑觀察﹔想像﹐在此拓闊。
車子轉了彎﹐下了橋﹐進入橋下﹐迎面來的前頭﹐指路牌﹐大大的展示﹐[黑面琵鷺保護區]﹐心理高興﹐可總算到了﹐以為不用多久﹐就能到達。但總覺得﹐越騎﹐心裡就越忐忑﹐不完全是期待的關係﹐我想那是﹕一種對陌生﹐對未知﹐的不安﹐含帶了期待的成分。讓我有點徬徨。車子在乾涸的池塭旁經過﹐遇見﹐呆著頭﹐悠閒的黃頭鷺﹐四隻﹑五隻的﹐在那左顧右盼。泥濘的土上﹐幾隻反嘴鸻﹐尋著食喫。週遭的車來車往﹐好像與他們無關似的﹐完全不搭理著。果然是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教人不得不心生稱羨。萬物中﹐人雖最為靈長﹐但因此多了許多憂愁和煩惱﹔煩惱一多﹐此刻的人﹐竟比不上一隻小小的水鳥﹒﹒﹒讓人不覺得嘆氣。可不是這樣? 人﹐總是想得太多﹐該做的﹐想做的﹐也是太多﹔如何去學會放下﹗﹖這也是個問題。就且暫做一次水鳥﹕去不知道﹐什麼煩惱﹖只要知道的是 此刻﹐快樂才是主角﹐不准忘記。
人與車來到王功廟﹐初地乍到﹐以為這裡就是目的地。詳細看過﹐才知道﹐這是賞鳥的前哨導覽站﹔[也好﹗先把指南詳瞧得仔細﹐到時候﹐才不會走冤枉路]。把車輪停下﹐提起腳步﹐漫遊四周﹐走到一處木頭架起的棚子走廊﹔走廊旁﹐懸立著 關於一些鳥事﹕故事說著鳥﹐鳥也說著故事。璧上一塊塊的牌子﹐就印製著﹐在七股地區﹔可見著的鳥的圖本﹐其中當然有這裡主捧的鳥︱[黑 面 琵 鷺]。 在以前﹐我的印象﹐黑面琵鷺﹐只是候鳥﹐很珍貴﹐快絕種﹐不能吃﹒﹒﹒等等印象。關於牠的飛翔﹐牠的旅途﹐牠的食住﹐我一概不明瞭﹐一慨不知道。但這﹐有非常明確的詳解述說﹐讓我知道。原來﹐牠是打從北韓來的﹔在牠北韓的故鄉﹐在十月﹐在寒冬將在北方的土地上扎根﹐擴散﹐到每一處角落。黑面琵鷺﹐此時就靜靜的展開白羽﹐踏著前頭飄下來的羽毛﹐一隻隻的﹐往天空爬去。往南方去。頂上是藍天﹐腳下是白雲﹐白雲底下更是﹐無垠廣闊的大洋﹐幾萬里的旅途﹐飛越﹔不知道哪裡來的能耐﹐能這樣的飛翔﹐來到了這裡︱台灣﹔台南縣的七股。我體會著﹐牠的珍貴﹐應不只是數量稀少而珍貴﹐更讓人讚賞的﹐是牠過人的毅力﹐奇蹟般的生命力﹐讓人感動。
觀看過﹐黑面琵鷺的事蹟﹐心想﹐也該向目的地前去﹐逐把車子騎了上路﹐一回兒後﹐一簇簇的紅樹逐漸的﹐在我眼簾現身。我知道﹐我已接近﹐曾文溪的出海口﹐我想到達的目的地。
前方就是賞鳥亭。木制的亭子﹐就靜靜的伏在岸邊﹐觀看前方﹐觀察濕地上的一舉一動。不論是﹐要分明秋毫﹐還是偷偷竊笑著﹐看著水鳥在泥濘濕地上的跌倒﹔在這裡﹐你都可以已獲得﹐不少的喜悅。在這﹐幾聲鳥與響耳﹐眼前的水波粼漾﹐幾隻不怕生的鳥﹐就在亭欄的圍邊下﹐有優雅走著路的小白鷺﹐有呆呆晃頭晃腦的中白鷺﹐也有著體態嬌小輕靈的濱鷸。看著他們覓食﹐讓我想起﹐鷸與蚌所鬧出的笑話﹐讓我對牠們有點哀傷的警惕著﹐我想他們都沒有錯﹐雙方﹐都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著﹐只是在爭鬥時﹐那元氣大傷的背後﹐一個﹐名叫漁夫的第三者﹐可正在看著﹐笑著。準備網起﹐一隻藍羽鷸﹐和一顆綠藻蚌。
不再說這些了。讓我專心瞧著灘上﹐瞧﹗是黑面琵鷺﹐透過望遠鏡面﹐讓我可以清晰的發現。大慨約有八十隻﹖我說不上正確的數字﹐聽說他們只待到四月﹐在五月時就會飛回。這裡觀鳥的人﹐給了他們一個雅名﹐叫[嬌客]﹐可不﹖怕他們受了驚嚇﹐怕他們遠飛 一切都得靜靜的﹐別說那水壺落地的聲音﹐就連一根針﹐你都得細心的收藏好﹔別讓碰著地上了。牠們﹐果然是黑著臉的鳥﹐從臉到喙﹐都是黑的﹔與牠雪白的羽毛相比﹐有著很強烈的落差感﹐不搭調的模樣﹐卻有一種協合的俏皮。咦﹗﹖他們好像在商量什麼﹗﹖其中一隻﹐大慨是導領﹐率先展起了雙翼﹐向著天空﹐離地。隨後﹐一隻隻的伸展羽衣﹐翔飛﹔一條白色的弧線﹐在我眼中延伸﹐我貪婪的獨享﹐這一切。美麗已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動﹐向身旁的駐站人員詢問﹕﹁牠們將飛到哪去﹖﹂他回答說﹕﹁看那離開﹐ 前去的方向﹐應該是往北上﹐或許是往瀉湖移動。你可以那去看看﹐但﹐也或許是北飛歸去。﹂﹐聽過這番話﹐起車往那瀉湖﹐到達﹐已不見牠們的蹤影﹐只見當地長住的紅樹林﹐和一群大﹑中﹑小﹑白鷺﹐在那喧囂。腳下的招潮蟹﹐忙著東躲西藏﹐不見黑面琵鷺。黑面琵鷺﹐已往牠們想要的方向﹐有目標的﹐勇敢飛去。
此時﹐天色已近晚﹐日暈在水面上﹐發亮﹐水面有粼粼閃閃光芒在我眼眸﹐灑映我身﹐空間染上一片金色﹐伴隨歸人回家。後鳥已北飛回﹐倦人也該歸家﹐明天﹗學那候鳥﹐堅強的朝向目標﹐飛著﹐往那﹐明天明天明天明天的明天﹐飛去﹗
子雋 四月筆
2004/5/1 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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