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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9 23:38:57| 人氣1,285| 回應1 | 下一篇

三毛最後一封信《流浪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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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節錄自《三毛最後一封信》

 

三毛:眭澔平,你在不在家?我是三毛。請你回電話給我好嗎?回來的時候,謝謝你!

 

第一次看到三毛,她紮著兩條辮子在她家門口站著歡迎我,我很少看到一個人這麼真誠,始終像孩子一樣可愛。從那一刻開始,我彷彿進入了她有如《紅樓夢》般的大觀園,而她糾結在《紅樓夢》五個主要人物裡的多元個性,也開始深深的影響了我。她的聰明直爽像極了王熙鳳,她的浪漫閒情又像極了史湘雲;但是,同時她的內心卻在應對進退得宜的薛寶釵和纖細敏感又才華洋溢的林黛玉中拉扯著。最後純真善良的賈寶玉也跳了出來,三毛畢竟是個貪玩的孩子。也許就因為我用整本《紅樓夢》寫了那一篇有關她的採訪報導,使我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決定兩個人要一起旅行,合走一段路、合譜一首歌、合做一張唱片,也合出一本書。哈!當時連書名都取好了呢!書名是叫做:《南來北往、東成西就──1990三毛、眭澔平大串連》。就為了這個約定,我們開始把聊天的內容都錄了下來,誰想到錄音保存下來的竟然變成她生前最後一年的心情告白……。在裡面有她創作心情的轉折,也有她輕鬆自然又生動地回顧了自己傳奇的人生。嗯……一轉眼都過去了!翻開塵封的往事,她好像還與我對坐著在聊天呢!就讓我們透過三毛當年為我留言的聲音,和現在我為三毛創作歌曲裡的聲音,再一次進入她的內心世界吧……

 

三毛:哦!今天發呆發了一天,哪裡都沒去,然後在看自己的書。好奇怪!我從來不看自己的書。

 

澔平:怎麼會忽然想看自己的書?

 

三毛:我跟你說我那個是「零」嘛!我根本不看的!我自已又看了一遍,我覺得還是滿好看的。對我的生活是「零」,我從來不看的,我又去看《哭泣的駱駝》。澔平……結果是一埸空。

 

三毛:我告訴你,在我的劇本裡面喔……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致命傷。

我把每個角色去寫那個人物交代的時候,我就寫,某某人的致命傷在哪裡?某某人的致命傷在哪裡?結果,林青霞、秦漢跟嚴浩看了都笑!每個人都有個致命傷?我說對,你碰到他那一點,他就死!哈哈哈!我劇本裡面的人是沒有為「錢」,成為他致命傷的人,都是「情」!都是「情」啊……很奇怪!

 

澔平:「情」這個字的確是三毛浮生若夢的關鍵,即使她一生漂泊在異域遠方,多年又流離萬里他鄉﹔她的文學、她的音樂、甚至她的流浪,卻仍然揮灑出一種自在的奔放。

 

《流浪者之歌》 (詞曲演唱:眭澔平)

輕輕的響起我心愛的古老歌曲,

溫柔的像是母親教我的歌;

甜甜的像是流過門前小河,

── 天天陪著我,憂傷與寂寞。

就算我身在遠方,流離他鄉,難免有心傷;

我依然永遠不忘 高聲歌唱,在我未知 未知 未知的流浪。

 

三毛的最後一封信

獨自一人隻身乘坐53個小時的長途火車,在一個遙遠、寒冷、全然陌生又語言不通的國度──旅行其實是身心靈最大的挑戰與煎熬。尤其是誰會知道心思細密的三毛竟然像玩遊戲一樣,把這麼一封不起眼的短箋夾在那份送給我的劇本裡呢?而我,又這麼不經意地在臨行前匆匆拾起這個小小的禮物扔進了行囊,伴著我搖搖晃晃地長途跋涉,從亞洲晃到了歐洲的鐵道車廂裡。

 

「嗚──古老的汽笛呼嘯在杳無人煙的平原山谷,雙層玻璃外的景致在冬季暮色中更顯悽涼蕭瑟,倒是越來越暗的天空讓我把自己映在車窗上的臉也看得更加清楚。三毛選擇了這樣一個季節離開人世,我也選擇了用這樣的旅程在一個寒假結束後回到就學的英國。

 

遠遠看到車廂盡頭進來了兩名俄國人,一位是穿戴著整齊的制服、胸前掛著三大排徽章的老剪票員;另一位則是鬍渣爬滿雙頰、精神些許渙散的年輕海關。他們分別依序查驗著車票、身分證,以及外國人的護照和簽證,刻板嚴肅的神情不時在審視乘客的目光中夾帶著些許輕率鄙視的冷漠。當地現實的政治情勢告訴我:此刻在「前蘇聯」剛解體、成立「獨聯體(獨立國協)」之初的混亂體制下,上車驗證查緝的海關自然對於我這個「可能」來自東方準備「偷渡」去西歐的中國人多所刁難。難怪他們一下嫌我在香港簽證蓋章的印記不夠清楚、一下又挑剔我在證件上的照片與本人不夠像;接著搜我上衣內外口袋的文件與現鈔,還瑣碎到要求我必須把放在地下的行李於檢查後,一一搬到上方狹小的置物架去。也不管此刻火車暫停之時,外面每節車廂的上下入口處,都有一些正在與當地黑市販子走私交易的東歐與蒙古「國際倒爺」(倒賣貨品賺取兩地差價的跨國「跑單幫客」),正把北京「秀水市場」批來的中國貨品直接裝在編織袋裡卸貨收錢,又以美金現鈔賺得黑市兌換盧布的高額牌價。

 

最讓我感到極度不悅的是:粗手粗腳的海關人員先是幾乎碰翻了我身前小桌面上滾燙的紅茶杯子,接著又不小心把白色的裸方糖塊撒了我滿身;還在熱心清理時大手一揮,連我放在桌上那本三毛生前送給我最後的書《滾滾紅塵》都不能倖免。剎那間,書本竟然變成了「滾滾紅糖」,被海關肥厚的熊掌橫掃一劈,恰如導彈般飛甩了出去、重重跌在狹窄的車廂走道上;偏巧還突然不偏不倚地正好被兩個冒失追打玩鬧奔跑過去的孩子給狠狠地踩上了好幾腳。海關走去費力地彎下腰幫我把書撿了回來,眼神沒有一絲歉疚;於是我也面色凝重地用單手去接,勉強擠出了那句我唯一會說的俄語:「死吧死吧!」(謝謝),口中還喃喃自語在繼續偷偷低聲抱怨:「「死吧死吧」!你們全部「死吧死吧」!死死好啊!」

不料,氣歸氣,我低頭一看,手上剛接回的書本裡怎麼露出了一小截薄薄信箋似的紙,這才意外發現到這封信,著實嚇了我一大跳。我急忙把它打開,首次展讀了三毛偷偷夾在書裡遺留給我最後的文字。三毛工整又瀟灑的親筆字跡躍然紙上,訴說著她的「走了」,實在令我驚訝且悲憤莫名,心情激動到不能自已。想不到方才那兩個撒野跑過去踩到書的小兄妹,現在怎麼反而哪裡也不追、哪裡也不跑,一動也不動地就杵在我坐椅跟前,盡用他們那四隻水藍色的大眼珠子猛盯著我瞧……。誰家的孩子?爸媽也不管一管,怎麼這麼無禮放縱他們儘來管束我這一瞬間快決提的淚水!我很少這麼討厭小孩子,尤其是小哥哥頸項上的紅領巾、小妹妹那兩陀辮子裡纏成累贅大花又刺眼的粉豔絲帶,對比此時此刻我快喘不過氣來地握著的這張素淨死寂的信箋……,實在太過諷刺!為了避開他們好奇的眼光,我只好頻頻把頭轉向火車的防寒玻璃外,假裝眺望無垠低垂的夜幕正在吞噬的凍原大地,任憑整片被白雪覆蓋的寒月青光全反射在我的臉上。看到的卻是我更不願見到的景象──車廂大玻璃上映著自己涕泗縱橫的臉,還被窗外黯淡的光影將輪廓襯得這般清晰,兀自搖晃在顛動綿長的大鐵道上;我彷彿也看到了另一張三毛微笑又含著淚水的臉,字字句句訴說著她生前給我的「最後一封信」。巧思的三毛連這封信都是藏在《滾滾紅塵》第66場戲(192-193頁)男女主角生離死別的那一處。……

台長: 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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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君
有誰
沒有致命傷呢
2011-09-10 23:14:08
是 (本台目前設定為強制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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