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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19 16:59:59| 人氣2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如此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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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睡了,我老記不住他房門的蝴蝶片該上油了,雖然我一吋吋小心的緩緩推動,嘎嘎的聲音在夜裡卻顯得遲疑而清晰
幫他關上燈,順手把窗簾拉緊些——他總是愛在睡前把臉貼在暗色的玻璃上,鼻子壓得扁扁的看著對面低矮房舍加蓋陽台上栓著的黑狗。透過簾外漏進來的光線湊近他稍微鼓起腮幫子,感覺他均勻的鼻息,輕啄他的臉頰,帶上房門。

把光碟滑進槽裏,橘色的指示燈閃動著,在等待的當口彷彿還能嗅著他方才還停留在空氣中的囁嚅:「媽媽,這些歌都是我喜歡的,妳…‥要不要聽聽看?」那樣平和又摻雜著吶吶的羞澀——怕我say no嗎?我受寵若驚啊!

My son,你大概——不,是「一定」不會了解這樣的舉動叫做「信任」、叫做「瞧得起」。在你人生尚嫌單薄的辭典裡想必已遭世俗定義的「看重」所污染,你一定以為凡是施與著必定不是達官顯要便是學富五車;反之,被瞧得起的受惠者則肯定勢必矮人一大截,並在被施與的同時是多麼的卑微。
My son,我明白要用成人世界的標準對你解釋這微妙的情緒有技術上的困難與能不能心安理得的掙扎。而你,在社會價值完全被顛覆的洪流中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參與你的喜怒哀樂。
My son,或許你從來不知道(呵呵…‥也可能你早慧的心已經了然),但我必須汗顏、必須承認我曾經多麼主觀的從心底拒絕了解你這個世代所崇拜的、喜愛的音樂——就因為我還徘徊在自己曾經的年少不忍就此離去!
「你髮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髮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髮如雪/周杰倫》

「在車窗外面徘徊 是我錯失的機會
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間隔著淚
街景一直在後退 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一路向北/周杰倫》

My son,我敢說你不十分清楚這歌裡表達些什麼——或許三分都沒有,但當你聆聽時專注而沉靜的眼神我偷偷看到了。當我同你這個年紀時聽些什麼早已不復記憶。只是…只是我想說‥…雖然你還這麼小——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晨總是我擠在你的床沿用頭髮搔著你的小臉弄醒不甘心上學的你;而週末,則換成你推開門從床尾像條小毛蟲般鑽啊鑽的拱進我和你老爸中間,我閉著眼偷笑…‥然而,幾年後(呵呵…‥沒錯,時間飛快得像後退的街景),你難免要經歷失戀——那樣的心痛在更遠的將來會化成你生命中永遠不能遺忘的味道。

「我的生活像 拍了一齣戲
有超多導演跟編劇 只說了台詞一句
而他們配了八百個語氣 操控著我的情緒…‥」──《四面楚歌/周杰倫》
My son,這三行歌詞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用他那麼快的、含混的調子在幾秒鐘之內唸完。儘管我公開的說過這像含著滷蛋說話,我還說我很不欣賞他…‥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當做自己是你,我也會爲周杰倫著迷——why not?
你問過:「狗仔隊爲什麼老要跟著他們?」
這是個好問題!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呢?
「這叫等價交換!」我選擇了用《鋼之鍊金術師》裡的「真理」作為答覆,因為如此你能明白得快些。
喔,不得不特別告訴你:《四面楚歌》裡我最喜歡的是喀嚓喀嚓不停按下快門的聲音,《髮如雪》裡彈著古琴的女孩有古典美,如果你將來的女友生的如此可要看緊點兒,《楓》裡面太過淒美的故事,孩子啊~~你可別當真!

My son,承蒙你如此厚愛,讓我有機會分享你所愛。

台長: 花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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