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人走進了小樹林, 發現樹林的中心居然還有一個小湖, 景色中竟有一些幽幽谷的味道. 紫薇和爾康默契地牽著雙手, 往湖的左邊的一片野花叢走去. 小燕子也扶著永琪往湖的右邊, 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走去.
簫劍和晴兒則留在湖邊的中心, 像經歷了千萬年的等待一般.
“晴兒.”
“簫劍.”
簫劍猶豫了一下, 隨即卻馬上握起了晴兒的雙手. 晴兒微微一掙, 見未掙開, 便以一種詢問的眼神看著簫劍.
“不要掙開, 不要拒絕.” 簫劍深情的眼神裡, 有愛, 有期盼, 有掙扎, 但最明顯的就是有晴兒. “我知道我應該從容, 你應該矜持; 我也知道我應該冷靜, 你應該理智. 但請你原諒我的心慌, 自從聽過你的故事, 見過你的人, 我的辭典裡 ‘瀟灑’ 兩個字的定義, 再也不能包括你. 晴兒, 如果你覺得這些話太突兀……”
“不, 簫劍!” 晴兒堅定地回答了簫劍, “我明白了. 我們沒有時間去假裝, 一別過後恍若隔世, 再見又不知何期. 你就是我心目中那個奇男子.”
簫劍的心被晴兒的話震撼著, 感動著. 正如小燕子他們所說的, 晴兒是一個真正的格格, 卻也是宮中第一奇女子. 她是冰山下的火種, 此刻便在燃燒著她的真情. 簫劍雖然一直期盼著, 卻怎麼也沒想到, 他真的可以等到這個答案.
“晴兒, 你是繼我找到小燕子後, 讓我唯一的一次感到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 我知道這是真的, 但它好像夢一般.” 簫劍輕輕地抱住晴兒, 彷彿她像琉璃一樣易碎. “我真的可以擁有你嗎?”
晴兒害羞地點點頭, “簫劍, 我一直相信我會遇到一個人, 而當我遇到他的時候, 我一定會第一眼就認出他. 現在, 我遇到了, 也認出來了, 我不能再放開.”
“晴兒, 我也不能放開. 我也在等一個人, 現在我終於等到了. 在會賓樓裡等待的這幾年裡, 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想你, 從那一刻起, 我知道我的心已經被偷走了. 晴兒……晴兒……” 簫劍忘情的低呼著晴兒的名字, 似乎要把這一輩子都叫完似的. 晴兒倚偎在簫劍懷中, 沒再說甚麼, 只是眼角滑過一滴幸福的淚珠.
“爾康, 大家都好幸福啊.” 紫薇倚著爾康看看不遠處的那一幕, 再看看湖對面幫永琪擦汗的小燕子, “所有的惡夢好像都過去了.”
“是啊, 這種幸福的日子的確讓人有種不真確的感覺,” 爾康轉過頭對著紫薇一笑, “不過, 有你在我身邊, 我終於體會到了那種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的感覺. 不管發生甚麼, 只要能看著你, 我的心就會平靜, 不會不安.”
“爾康, 謝謝你一路陪我走來, 我並不完美, 是你的愛讓我變的完美.” 紫薇動情地說著, “所以, 我永遠都要跟你在一起, 生相隨, 死相陪.”
“紫薇……” 爾康感動地看著紫薇, “生相隨, 死相陪.”
“爾康, 我求你, 讓我再自私一回.” 紫薇突然眼眶一紅, “答應我, 一定要讓我死在你前面, 我不敢獨自承受那種失去你的感覺, 我真的真的不能……”
“紫薇,” 爾康心痛地看著紫薇, “別哭了, 你哭得我心好痛. 我答應你, 如果有那麼一天, 我一定會比你後死, 安排照顧好你所牽掛的一切, 然後才來陪你.”
“爾康……” 紫薇將頭靠在爾康的肩膀上, 默默的也為爾康和自己, 也為另外兩對而祝福.
第八章
避暑山莊
乾隆一行人, 終於浩浩蕩蕩地抵達了避暑山莊, 待乾隆 ` 永琪 ` 紫薇 ` 小燕子 ` 晴兒 ` 太后 ` 皇后及隨行官員都聚集到一起後, 留守在避暑山莊的人們就一起過來請安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為首的一個女孩帶領著眾人向乾隆等人請安. 女孩說畢, 又緩緩地向永琪他們走來, “知畫向各位阿哥 ` 福晉 ` 格格 ` 額附請安了!” 說完, 又是盈盈一拜.
晴兒因為見過知畫所以不覺得怎樣, 小燕子和紫薇卻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美麗的女孩子. 的確, 知畫的身材芊細, 水靈靈的眼睛, 小巧的嘴巴, 微挺的鼻子, 白皙的皮膚配在一個微圓的小臉上, 真的讓她有一種從江南水鄉裡走來的感覺. 小燕子打量完知畫又轉頭看了看永琪, 見他也在打量知畫, 心中不由的又生出一股醋勁兒來.
“晴兒姊姊, 這一別也好幾年了, 你可是變得更漂亮了. 姊姊恐怕都把知畫給忘了吧?” 知畫笑著走到了太后面前, 做了個萬福, “太后, 知畫好想您呢! 想的知畫恨不得變成晴兒姊姊, 才能天天看見您, 給您請安, 伺候您.”
“哎呦, 知畫這一張嘴可真是甜哪, 皇帝, 您看這就是額娘常向你提起的知畫.” 太后看見知畫高興的不得了, 嘴笑的都合不上了.
“皇上吉祥!” 知畫也給乾隆做了個萬福, “知畫福薄, 平日裡只能聽到宮裡人, 百姓們說皇上如何勤政愛民, 如何心胸廣闊, 卻總也無緣見皇上一面. 今日能見到皇上, 才真是明了那句老話, ‘百聞不如一見’ 啊.”
乾隆聽了也是高興地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便往山莊內裡走去. 太后隨手牽起知畫的手跟在乾隆的後面, 其他人則跟隨其後.
“你們看到沒有?” 小燕子剛一安頓好就叫齊了永琪 ` 紫薇 ` 爾康 ` 晴兒和簫劍到她和永琪的房間, “那個甚麼知畫多囂張啊?! ”
“她恐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紫薇若有所思地回答.
“她一向都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晴兒也微微撅起小嘴說.
她們三人因為在路上已經有過了一番討論, 現在說起來倒是挺意見一致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 不過才剛見到她嘛, 怎麼就這麼多意見呢?” 永琪不解地說, “我看她也就是挺知書達禮的, 禮數多了點兒而已啊!”
“你當然是這麼說了!” 小燕子方才本來就有氣, 現在一聽永琪這樣說, 心裡更認定了永琪是對知畫有意思. “人家一看就是個會讀書, 會說話, 溫柔體貼的好女孩兒, 配給你當福晉, 剛剛好!”
“小燕子, 你怎麼又來了?” 永琪又氣又惱地說, “我也就剛見過她那麼一面, 你要說她, 我才把我的看法說出來的! 這跟甚麼好女孩兒 ` 好福晉有甚麼相關?! 我甚麼時候說我還要娶其她人了?!”
“怎麼沒有?!” 小燕子聽永琪反駁她, 火更大了, “你剛才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還不趕緊把她招做福晉?!”
“這甚麼跟甚麼啊?!” 永琪也有點火了.
“唉! 你們兩個先別吵了.” 爾康將永琪拉去一旁, “小燕子, 你也看在永琪生病的份兒上先別吵了. 這還沒怎麼著呢, 剛到避暑山莊, 你們就窩裡反啦?!”
“雖然我不了解這之間到底有甚麼事, 但是若讓我總結, 這個知畫不是極為單純, 便是極為有心機. 我們要跟這個人打交道嗎?” 簫劍問完, 用眼睛掃了一遍紫薇 ` 晴兒和小燕子.
紫薇和晴兒都紛紛低下頭去, 只有小燕子把頭一昂, “不是 ‘我們’, 是他一個人!” 說完, 小燕子用手一下子指到永琪那邊.
“你有完沒完啊?!” 永琪真的覺得被指責的莫名其妙的.
“我……我跟你有完, 你跟她沒完啊!” 小燕子氣的聲音都發抖了, 說完就跑出了房間.
“小燕子!” 紫薇見永琪在一旁也是氣的像是病要發作了似的, 急忙說, “永琪, 你別氣了, 我去追小燕子.” 說完, 紫薇就追著小燕子跑了出去.
“永琪, 你別氣了. 你也知道小燕子……小燕子她容易吃醋嘛.” 晴兒留下來安慰著永琪, “那個知畫看起來那麼好, 太后又那麼喜歡她. 小燕子現在總被太后說沒有孩子的事, 也難免會草木皆兵啊.”
“是啊, 永琪. 我想紫薇會跟她說清楚的.” 爾康扶著永琪讓他坐了下來.
“我都知道……” 永琪果然又開始咳了起來, “我不是氣別的, 我……我是氣她為甚麼……總……信不過我! 難道……我就這麼令她……令她難以信任嗎?”
“永琪, 我們都相信你. 不過, 我想小燕子會這麼大反應, 這其中一定有甚麼原因.” 簫劍分析地說.
“原因?” 永琪和爾康不約而同地問.
晴兒聞言卻趕緊把頭轉向了窗外.
“小燕子! 小燕子! 你別跑了! 你知道我追不上你的.” 紫薇終於拉住了減慢速度的小燕子, “來, 到我那兒去說.”
小燕子半推半就地跟著紫薇到了紫薇和爾康的房間, 一進門就問紫薇, “紫薇, 剛才……剛才永琪沒事吧?”
“小燕子, 你瞧, 你其實很在乎永琪啊!” 紫薇心疼地摟住小燕子, “你們這對歡喜冤家, 還真是愛折騰. 小燕子, 我們真的不知道, 知畫會在我們的生命裡扮演一個甚麼樣的角色, 也許一晃而過, 也許不容忽視. 但是, 誰都可以, 惟獨你不能做那個把永琪推出去, 推到知畫身邊的人啊!”
“我不想! 我一點也不想啊!” 小燕子吃驚地說, “我不想離開永琪, 我也好怕永琪會離開我啊!”
“小燕子, 那你就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子對永琪了. 你要相信永琪. 只有相信永琪, 你們才能守在一起; 只要相信永琪, 就沒人能插的進去你們的愛情裡.”
“紫薇, 我不是有意要那樣說他的. 以前我甚麼都沒有, 只有自由, 只有大雜院. 可後來, 永琪他射中了我, 射中了我的心, 他給了我一個我從未想到會擁有的東西---一個家. 現在的小燕子, 已經不會一個人飛了. 如果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會東撞西撞, 直到把自己撞死了為止……” 小燕子說著, 滴下了一滴淚, 卻又趕快把淚抹掉, “可小燕子, 不要三只 ` 四只 ` 五只燕子一起飛! 小燕子只要兩個人一起飛! 如果一定要那樣, 小燕子寧願從新去學自己飛, 飛出皇宮. 哪怕學不會, 哪怕會撞死……”
“小燕子!” 這時, 一直在外面聽的永琪一下子衝了進來, 緊緊地抱住了小燕子, “不要飛走! 不要撞死! 沒有三只 ` 四只 ` 五只燕子! 只有兩只燕子! 只有我和你! 我才是那只傻燕子! 笨燕子! 你千萬不要丟下我啊!” 說完, 永琪心疼地吻著小燕子, 而紫薇早已知趣地躲了出去了.
“永琪……” 感受到永琪的真情, 小燕子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永琪, 對不起, 似乎和你在一起我總是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因為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啊!”
“別說了, 小燕子. 我明白, 我懂. 是我不對, 我應該去感受你的心, 替你在這個我強迫你留下的皇宮裡分擔. 小燕子, 是我不好.”
“永琪, 你為甚麼要一直讓我? 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小燕子抬起頭痴痴地注視著永琪.
“因為你是小燕子!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小燕子! 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唯一的小燕子!” 永琪也同樣神情地注視著小燕子, 肯定地說道.
“知畫, 這回永琪哀家給你帶來了. 你覺得怎麼樣啊?” 太后寵愛地問知畫.
“回太后, 五阿哥是皇上最寵愛的阿哥, 自然是人中之龍,” 知畫說著把頭一低, “但知畫恐怕沒那個福氣, 五阿哥的身邊已經有了還珠福晉啊.”
“唉! 知畫不用擔心這一點!” 太后把知畫拉到身邊, “那個小燕子是漢人, 她做不了嫡福晉的. 況且, 她也沒有給永琪生下一男半女. 只要你喜歡永琪, 有哀家幫你做主, 你再爭氣點兒, 生個阿哥, 這嫡福晉你是做定了!”
“可是太后, 如果這樣, 外面的人恐怕也會說閒話吧?” 知畫一臉擔憂地說.
“誰敢說閒話?! 說甚麼閒話?!” 太后有些生氣地說, “皇帝看重永琪, 小燕子生不出孩子, 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莫說你是哀家的侄孫女, 就說你知書達禮, 又精通琴棋書畫, 難道還比不過小燕子, 配不上永琪嗎?!”
“太后息怒!” 知畫忙著跪下, “知畫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太后這樣說, 知畫自然是千百個願意. 一切但憑太后做主! 知畫謝謝太后的恩寵!”
“嗯, 知畫, 起來吧. 你這孩子一向都懂事, 識大體. 永琪讓你照顧, 哀家才能安心啊!” 太后語重心長地對知畫說.
知畫看著太后, 露出一副瞭然的笑容.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