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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2 13:54:19| 人氣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明辯是非/沒有甚麼比容忍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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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已刊登在報上的文,上司訪問,本人記錄。南方朔是《亞洲週刊》主筆,《新新聞》總編輯,像小說裡的周伯通般,智慧、坦率……,特此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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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蘭教是一個古老的宗教,對人類的文明有著深遠的影響。台灣時事評論家南方朔(以下簡稱“南”)對伊斯蘭素有研究,而他的文章也常提到伊斯蘭教。這次他應《星洲日報》之邀來馬擔任“世界中文報業大會”主持人及巡迴三個城市演講。訪馬期間,他參觀座落在吉隆坡的國立伊斯蘭藝術館。在這麼一個充滿宗教與藝術氣勢的藝術館裡,星洲媒體集團總編輯蕭依釗(以下簡稱“蕭”)與他進行了對話。

蕭: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新戰國時代”; 另有人認為這是“新中國時代”,也有人認為這是“虛無的時代”,在您眼中這是個怎樣的時代呢?

南:舊的價值觀已經不能夠解決越來越多新的問題。一個社會有它的基本結構,結構就是風俗習慣、行為模式、制度及社會的文法等等,可是隨著時代變化,社會有越來越多的內容,舊的文法裝不進這些內容,就會日益混亂。

基本上,現在的社會處於一個混亂狀態,失序及脫控。當認知錯亂的時候,就會出現“唯力量主義”及“唯實力主義”。

■混亂的時代擴大了危機感

蕭:因為這個混亂的局面,讓更多基督教基本教義派相信,這就是世界末日快來臨的徵兆。

南:這個就是基督教基本教義派宣揚的觀念及重要的核心元素。我們每一個人都很害怕這樣的狀態,所以他們就誇大這個危機感。

當我提到基督教基本教義的時候,很多人不理解,基本上,他們相信一個最好的秩序,就是《聖經》裡面上帝所說的“末世啟事錄”。如果把“世界末日”理解成古代的一種想像或一種警告,是恰當的。但信奉基本教義者認為,“啟示錄”是耶和華說的真正的故事,他們相信世界末日。

當相信世界末日的時候,他們就在現在這個世界裡尋找印證,接著大紅龍、沙旦的化身隱現,還有娼婦、淫婦、同性戀者、女權主義者,都讓他們把整個世界往“世界末日”去解釋。

這個世界的混亂,是因為他們不能夠容忍、不能夠接受新事物,因而假設若能進入一個新的秩序,那問題就解決了。可是他們把這件事情看成是一個陌生的概念,鼓吹陌生的概念讓大家害怕,使得更加證明這個預言是正確的,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

基督教基本教義的內在,是有著一種讓人類產生恐懼心的新野蠻主義,這就是目前美國在世界上所做的事情。

■以開闊心胸面對外來事物

蕭:現今很多人不管從政治或經濟的角度,皆拿猶太人和華人相比,似乎覺得猶太人跟華人相近,這樣是不是不恰當?

南:我覺得這不太恰當。坦白說,以前的猶太人沒有自己的國家,再加上納粹的大屠殺,他們有其獨特的生存哲學與信仰,以及面對世界的方法。而中國人有自己的國家,有龐大的人口,不像猶太人有那麼大的危機感。當然,中國人在近百多年來的確也受到壓迫,可是儘管被壓迫,基本上中國人還是比較包容的。

中國人絕對應該自立自強,但一定要用猶太人這個模式嗎?我覺得中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已經很好,為什麼要用猶太人的方式支配全世界,然後要在思想上、經濟上去領導及控制全世界,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蕭:尤其是猶太人跟伊斯蘭世界的激烈磨擦,如果這樣局面是我們所要的話,華人就永遠難安寧了。

南:中國人本質上是一個比較快樂及注重生活的民族,在很多事情上,是比較馬虎的,馬虎的意思不代表中國人愚蠢,而是在很多事情上只要大家過得去就可以了,不會計較太多事情,這是中國人的包容心。

我們要反省中國文化,不要把中國人的非侵略性,認為是很糟糕的事情。尤其不要用假設有敵人的概念去思考問題,不要假設世界都對我不好,而且基於這樣的觀念來強化自己。至於猶太人的思考模式,不應該成為中國人的思維模式,中國人應該恢復開闊心胸。

蕭:中國古代各派思想裡面,如老莊、儒家、墨子等等思想,還有外來的佛教,你覺得哪一種才適合我們的中國?

南:很難以一種思想來談一切問題。假如用一種思想治國平天下,恐怕很難。中國在漢、唐是比較好的朝代,國家富強,但也有很多其他種族會對他們發動古代的侵略戰爭;他們也會防衛攻打別人。只是,中國對周邊的遊牧民族及南方少數民族建立的國家,基本上還是比較容忍和包容。從世界上其他地區來的人,甚至是阿拉伯人,那時候的中國人全部接受,多元且繁榮。唐朝的時候,就引進了很多外國重要的文化因素,與世界各地經行貿易,以開闊的心胸面對外來事物。

在中國,越開闊的時代就是越豐富的時代。就好像我在馬來西亞看到了多元種族及宗教平等,它也許有一些問題,但基本上、大體上是不錯的,多元共存包容,這個價值就是中國的價值。而儒家的學問,講述的是一個倫理的秩序觀,對社會安定有幫助;道家的思想講究開放、想像,是比較開闊的美學概念。這些思想放在哪些地方都可行。

■比自由民主更高尚的價值

蕭:從您的談話中發現你總體的基本思想是:同情弱者,包容不同派別,不同種族及不同文化的人,所以你對少數者會比較包容。有幾次你談到同性戀,皆表現同情。現在似乎都是多數人壓迫少數人,你可不可以進一步談談你的想法。

南:人的行為、信仰、任何文化面的事物,都有“同”與“不同”,因為有“同”與“不同”,所以一定有“多數與少數”。可是人有一個先天性自然的心理:當大家都和我“同樣”,就會覺得比較安心;看到別人與我不同,就會害怕、討厭,甚至還會輕視。我們會把這種害怕、討厭、輕視,說成是一種道德。所以當一個多數面對少數,會認為後者是落後、下流、野蠻的,走在街上,如果看到一個人穿的衣服和我們不一樣,比較自由奔放一點,就會認為她下流。這種心態形成社會的不容忍及偏見。

我認為,容忍的價值是比“自由民主”這多數人決定的價值更高尚。“多數決”很容易,自由民主的發展開始於民意決定一切,當這個系統慢慢開始有一點穩定的時候,就會發展出一種更好的價值,那就是“包容”。

我們不會因為10個人裡,有9個是異性戀者,就把那一個同性戀者認為是墮落下流的。我認為那只是性關係的選擇不同,也可能是心理上或基因學上的問題,至少我從來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或不道德。正如同以前很多人都很害怕殘障人士,在童話故事裡,殘障人士一定是邪惡的,如《小飛俠》裡有個少了一隻手的壞船長。對與我們不一樣的人和事,我們長期透過文學、想像、老百姓的風俗習慣在歧視他們。

事實上,越好的文明越與我們不同,尤其當那個“不同”是有不幸的因素在,我們更要體現包容體貼的文明,尊重、照顧及理解他們。而當少數者被照顧時,他們就不再激烈面對事情;相反的,假如他們一直被迫害,他們一定會變得很激烈,我們看到了許多這樣的事實,所以我們要創造一個多元包容、體貼及互助的新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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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民主,必須一步一步來》

蕭:你在談到自由民主的時候說,民主是很重要的事,它在一些國家是好事,但在一些國家可能會變成壞事,你是指第三世界國家嗎?

南:對!我曾提到“非同時性的同時性”。在21世紀,我們能看見所有地方和國家,而有些國家符合這個世紀我們所公認的標準,可是還有很多國家和地方的經濟、文化及族群關係,還是像西方的17世紀,這就是“非同時性的同時性”。

儘管現在已是21世紀,可是很多國家的生存狀態,還在17、18或19世紀。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長得一樣,不能用一個標準要求所有國家,認為對方不民主。

一個貧窮的國家,可能民主之後,天天都在買票賄選、族群關係不好、打成一團。有些地方強勢的種族跟弱勢的種族並存,但民主後,卻讓強勢有了理由欺負弱勢。

如果要產生一種真正的普世價值,我們主張自由民主,可是我們也知道,需要時間延伸自由民主這個概念。我相信,只要我們給每一個地方時間來發展,在這樣的環境下孕育出來的自由民主,一定是好的。譴責的方式是不自由、不民主、不衛生及不環保的。

蕭:這樣的論調會被一些當權者利用,他就是不要給人民自由民主,有飯吃就好。像中國一些作者揭露,在中國一些弱後地區發生地方官欺壓農民、苛捐雜稅的情況,讓我想起古代小說的惡霸地主。在那種形勢之下,人根本沒有尊嚴。我們今天能夠有尊嚴,是因為西方的價值觀念已經融合到我們的生活裡,要不然我們的人身安全和自主權都沒有保障,所以還是要追求自由民主。

南:普世價值絕對不是把一個標準拉到全世界人都必須奉行,這不是普世價值,這是“普世霸權”。普世價值肯定了一些基本的價值及成長的時間,根據這樣的觀點來看中國,我不會把民主視為它現在努力的目標,我認為應該要求中國急速現代化,一定要把中國古代以來,貪官舞弊及官大欺負老百姓的文化去掉。中國最糟糕的問題是:越遠的地方官越壞,所謂“天高皇帝遠”,所以這些問題要有“媒體自由”來解決。

“媒體自由”應比“言論自由”優先,它跟知識份子的“言論自由”不一樣。“言論自由”是談空想、談原則、談理念,它是另外一種程度的自由。可是更優先的“媒體自由”,可以發掘黑暗,針對不好的現象,透過自由的報導,促成改革的壓力,就事論事介入黑暗的自由,我覺得是一個現代化最大的動力,“媒體自由”使得官僚不敢胡作非為。

當一個社會有基本的公平與富裕的時候,我們才產生新的需求,主張更大的自由民主制度。現代化、媒體自由、言論自由、政治自由……,這雖然是我們應該追求的目標,但恐怕必須一步一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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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不是改革的全部焦點》

蕭:中國前學生領袖王丹最近在提到理想主義時認為,今天的理想主義應該有一些變化,不應該把所謂理想主義的路徑只限制在某些特定的層面,譬如政治、經濟之類,只指向國家、民族的關心。我們可以把它挪到民間社會的角度來看理想主義,一方面堅持批判的理想主義立場,另一方面,把批判的戰線拉長,不僅在政治層面,而且要在文化、道德等領域大力耕耘。

南:改革開放出現了很多敗德的現象。我們要有宏觀的批判,無論是對道德的現象及對整個文化深層構造的現象。

我認為,文明在批判中成長,批判者要非常用功,一定要正確的掌握時代的脈動,批判才能落實,否則那只是一種很不踏實、很原則、很概念的批判,那沒有用處,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不太用“言論自由”的概念,而用“媒體自由”的概念。

蕭:我特別提到王丹這一段,是因為很多馬來西亞的知識份子或評論作者凡事以政治帥,政治超過一切,所以他們的焦點都放在政治,其它比如社會生活、文化生活,他們都忽略了。我們覺得,我們也應該同時動從民間出發的社會文化改革,不能只偏重在政治。

南:很多讀書人、一般人,都會簡單的看事情,以為只要社會不滿意,有了政治的權力,就能夠改進。政治代表一切權力,那是“威權主義”的思考方式。當什麼都不滿意時,就把一切罪過推給政治;當有了政權,一切都會變好,但這世界不是這樣的。

無可否認,政治是最大的決定者,所以要追究政治上的問題,可是政治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其它問題,很可能是整個社會構造及社會文化不正常,這都必須談論及改過。要是修改後政治上還有問題,由社會群眾配合,就可以真正改革。假設什麼都不做,只等著政治本身改變,那是行不通的。

台長: 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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