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一句戲謔的調侃話：「當人開始沈溺
或緬懷過去時，這個人必定已入遲暮之年」～
這是怎了？最近腦海老浮現一些過去的影像，
這些畫面片段與人事物的剪影總滯留在眼際。
與已連續兩週，常間續跳個不停的眼皮相映
，成為一個有趣的感知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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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吧？還聽說跳左右眼皮各有不同之隱
喻？管它的～跳劫也好？跳財也罷？通通放馬
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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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去餵食幾隻狗朋友，每天傍晚往返台中與
月眉這個小聚落。買包煙！就在省道旁的岔路
停下車。一張已污損斑駁的電影海報跟跳脫衣
舞的招貼並列於舊屋的磚牆上，似乎正向路人
吆喝些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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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電影「綠色奇蹟」的電影海報，當然還有它
一旁由「濕濕小可愛」壓軸公演的鋼管歌舞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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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搖搖頭！活了幾十年，在自己身上哪有啥
「奇蹟」！這算是活了幾十年來少數幾件參透
的人生哲理～不過該片還稱得上是部雅俗共賞
、發人玩味的好片，雖然是有那麼一點濫情～
哇～還真是奇蹟奇蹟：一部統聯客運駛過，綠
色的車身塗裝透露經營者的敏感的政治嗅覺：
在綠色執政後，原先藍色塗裝的統聯改懸易幟
，統統由藍翻綠～說到奇蹟，這才稱得上是「
綠色奇蹟」！不過僅能名列台灣諸奇蹟中：「
奇」怪的事「蹟」之林引人訕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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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腦筋不知怎了？巴士揚起的塵土裹著
柴油引擎的廢氣～把我拋進一個詭譎的時空切
面～居然溝連回到幾年前的記憶場景，一個連
夢都不曾眷顧的一些Happening！我～被拉回
幾年前服役的花東海岸～僻靜原始的海邊當然
不會有漆滿鮮綠的巴士駛過！這也使我這趟回
憶之旅不至喧鬧走板渾味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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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在我被派任當工程監造之涼差的三個多月前
，我還是一名剛升任海巡部士官的資淺菜鳥。
坐上中隊部的小卡，駕駛兵將車停在一個介於
花蓮與豐濱間一處叫下鹽寮的哨所旁。「分隊
長，下鹽寮哨到了」駕駛兵提醒我該跳下車了
～
這個哨很有趣，附近荒煙寂淡。哨所旁僅有一
戶鄰家，住下一位素人藝術家與其妻小，過著
極為儉樸的自立生活。夫婦們養了頭公黑羊，
算是他們的寵物吧？
記得有回部隊除草機壞了，而正逢豬頭司令計
畫來營視察防務，而一般國軍基層聯隊都鬧窮
我們這下鹽寮哨當然也不例外。別說新購除草
機，這下連修理的錢都湊不出來。中隊部行政
士在軍線電話中表明其愛莫能助之堅定立場。
大家看營區內漫生的雜草也不是辦法，結果哨
長大概下部隊後海風吹多了～居然有了個奇想
：向隔壁的藝術家夫婦借那頭黑羊，將羊借來
，發揮草食性動物之另類邊際效益～來場「放
羊吃草」，將漫生雜草祭祭黑羊兄的五臟廟！
藝術家夫婦很爽怪的答應，但大伙還是不敢大
意來個真正的放羊吃草，於是就將羊拴在哨所
外那棵在海風雕琢下，樹型極為詭奇的榕樹。
將黑羊兄置定位後，大家也不以為意的一樣出
操、一樣值勤！才！到了～第二天下午，大家
都傻眼了～因為黑羊「以榕樹為圓心，拴在牠
身上的繩子常為半徑」，吃出了一塊很圓很圓
的圓形圖案，雖然只是單純的圓，但第一眼看
到時絕對令人驚嘆，大家彷彿是親眼目睹那類
出現在歐洲麥田中～每每被疑為是外星人傑作
的怪異幾何圖騰！
這下可好～原先雜草雖長，但起碼看起來還是
一般長，但經黑羊兄的傑作一出現後，天啊！
「畫虎不成卻成蔭，無心插柳反類犬」就是這
般尷尬吧？一片雜草地卻烙下個圓形圖樣，而
且還看得出來其圓心還是那棵榕樹，看起來還
真詭異的～喔！更正～是相當詭異！很像是造
園景觀刻意設計安排下作出來的圖案～
後來中隊長看了直覺不妥，馬上向別隊借了割
草機。磨刀霍霍向雜草後，結束了這場有些諧
趣，但結果有些意外的割草記～
藝術家抓著他的腦門靦靦癡笑著接過了黑羊兄
，還直說這羊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應列
為「作戰失敗」判牠軍法才是！大伙連忙回嘴
答謝他這「民敬軍」的義舉。當然啦～為了回
應「民敬軍」的大愛，本哨當然也得來場「軍
愛民」回敬咱的好鄰居。
我遂叫了哨內的一名二兵（當然啦～菜士官只
能令得動死二兵）背了割草機去向藝術家報到
，將他家院子內外好好打理了一番。但這往來
～絕非是啥官樣的樣板戲，而是種近乎休戚與
共的里鄰互動情誼。
以上，黑羊兄吃出的圓圖騰～算是「黑色奇蹟
」嗎？我想～應該不算吧？倒像是我的「黑色
記憶」。喔～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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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色」可不是一般人刻板印象中那個不詳
的「黑」！而是在我記憶中～黑得發亮讓我無
法遺忘的回憶，這烙印就像花東外的太平洋～
一樣深邃得讓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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