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一位教授命一位研究生去買蘋果，「去買些蘋果來吃吧。」教授
說。
「呃，老師，蘋果種類很多呀，您要哪一種蘋果呢？」學生問。
「嗯，不用擔心，這個讓你決定就好。」於是，學生買了五爪蘋果回來
。結果，老師發了一頓脾氣，「富士蘋果比較脆又比較甜，你怎麼連這
都不懂？」後來，學生把每一種蘋果都買了一些回來。「亂槍打鳥，連
買個蘋果也做不好。唉！算了，去把蘋果皮削一削吧。」老師接著說。
學生心想，事情已經搞砸一次了，削蘋果一定要加倍努力。不一會兒，
蘋果全削好了。「老師，蘋果削好了。」學生說。「笨蛋，你全削幹什
麼？我一次能吃那麼多嗎？」「可是....」「連削個蘋果也做不好。唉
！算了，去把蘋果切一切吧。」老師接著說。學生無話可說，只好照做
。不一會兒，蘋果全切好了。「現在學生的程度真是越來越差了。你怎
麼每塊切的大小都不一樣？」老師生氣的說。「可是....」「連切個蘋
果也做不好。唉！算了，拿個叉子把蘋果送到我嘴裡吧。」老師接著說
。學生害怕極 了，只好照做。老師心滿意足地吃著蘋果。「那...沒吃
完的蘋果要怎麼辦呢？」學生小心地問。「唔...嗯...有幾個老師和我
交情不錯，把剩下的拿給他們吃吧。」老師乎嚕乎嚕地說著。「可是..
..他們不一定喜歡吃蘋果啊？」「你怎麼這麼不靈光？免費的蘋果哪有
人不愛吃的？」「那....您要不要留一些自己吃呢？」「不用啦！聽說
現在最熱門的水果是梨子，下次我們就吃梨子好了。」「唔！可是西瓜
也不錯啊，比梨子大又比梨子便宜。」「笨蛋，有錢當然挑貴的吃啊。
」
這是從材料所的同學那兒聽到一個在材料所學生間流傳多年的「蘋果理
論」，起初我也只是當笑話聽聽，不過，當我回想起他們的際遇，我才
赫然發現這個「蘋果理論」已經是台灣學術界的文化之一了。這個故事
點出了幾個重點。首先，老師用不斷的否定驅使學生做越來越多的事情
，而最後，學生做了所有的事，吃蘋果的卻是老師。此外，蘋果暗喻研
究題目，吃蘋果則表示發表論文，至於分給別的老師吃，顯然就是酬庸
性的掛名了。梨子比較貴，當然不是梨子比較好吃，而是梨子最「熱門
」﹔挑貴的吃，大概就是挑資源多的題目做囉。這個「理論」到底真實
性如何，已經是研究生的讀者心中自有答案，假如還是新生，那恭喜你
，你正將證明這個理論對你是否適用。幸運的是，我的指導教授不是故
事中的那一種，雖然符合描述的老師可能只有半數。另外，寫完這個故
事後我還寄了一份副本給指導教授，他似乎還滿欣賞我的幽默，不過到
時如果因此而畢不了業，那這個理論就真的是一個必須遵守的理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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