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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6 18:00:00| 人氣852| 回應7 | 上一篇 | 下一篇

溫戀之六【以前、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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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仲恩』

要在累積了四年的大學記憶裡搜尋這個名字,其實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只是眼前的事實和過去的記憶似乎有著相當令人震驚的落差。

對仲恩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他的好成績,入學初,在眾新生裡他就已經是出類拔萃的榜首,而他優異的還不只是他的考試成績。

除了考試成績之外,仲恩所寫的每一份報告成績也都在頂尖的水準,而且,全都是靠他自己獨力完成,在報告和作業繁重的大學生涯裡,他的名字總是伴隨著老們的讚揚聲不斷出現,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點名板上這位同學的耀眼光圈,所以,儘管沒有人和他特別要好,但也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要多向仲恩學習。」老師們總是這樣說。

只是老師的期許並沒有得到學生正面的響應,因為從來就沒有人以仲恩為榜樣,事實上,根本沒有人願意和他深交,而原因或許正說明了為什麼總有人說:「沒有人是完美的。」

聰明絕頂的仲恩有著逼近一百八十公分猶如模特兒般的身高,但上天對他的恩惠似乎僅止於智慧和身高,仲恩另一項令人印象深的就是他的長相,並不是因為他特別帥或是格外難看,而是他有著令人難以形容的詭異。

仲恩顯然不善於整理自己的外貌,或者該說,其實他並不在乎,仲恩的頭髮總是很毛躁、雜亂,「那片」過長的劉海,總是由上而下的遮蔽了他的半張臉,如果他穿上白衣服,會讓人有他剛從古井裡爬出來的可怕錯覺。

除此之外,他的皮膚因為長期熬夜讀書而顯得有些死灰、乾燥,偶爾,他為了看書,會撥開他厚重的劉海,這時便會露出他那雙同樣因為熬夜而顯得紅腫的雙眼,此刻你立即會忘了他剛從古井爬出來,而開始猶豫是否應該把十字架放在書包裡備用,但是基於某部熱賣的小說和其改編的電影,現在大多數的人相信吸血鬼的形容詞應該是美麗和帥氣,所以實際上並沒有人會戲稱他為吸血鬼,因為他配不上這個高尚的綽號。

但是,仲恩嚇人的外表並沒有令他在老師們眼中減分,對老師來說,他相當熱衷於吸收新知識,講義和課本幾乎從不離身,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老師們心目中的模範生,他們總認為學生就該如此,與其花時間猶豫要把頭髮弄成粉紅色還是紫色,多背兩百個單字還比較實際,只是『楷模』的標準,人人迴異,對學生們來說,仲恩鮮少參與戶外的活動,缺乏向心力而且不玩電動、不看電視,除非和他一樣興趣是讀教科書和寫論文,否則,和他根本沒有共同的話題。

有大多學生的成就來自於買了一件新衣服、教了一個新朋友或是又多了一個封頂的遊戲角色,但仲恩卻是寫完了一本多達三百多頁的習題、在網路上發佈了了一份非學校作業的自發性論文、按照自己的每日進度順利讀完了想讀的書,當然,他讀的並不是班上那些自稱愛讀書的人們看的流行雜誌、魔法冒險小說或是吸血鬼與凡人的愛情故事,仲恩讀的是一本厚的和電話簿一樣的偉大著作,講述的是經濟學與國際貿易理論。

學期一開始,還是有不畏懼他的外表的好心人自願當「親善大使」打著不該以貌取人的響亮主義找他攀談,但是這些人很快就被仲恩的興趣和無趣給擊敗,時間漸長,前往挑戰的勇者無一凱旋歸來,仲恩的知識累積了、自發性的論文數量累積了、考卷上的A也累積了,只是交際手腕的成績依然是F,才到下了學期,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願意踏進他的世界,很快的,在這座被同儕灌輸「排除異己」理念的城市裡,仲恩被貼上了標簽,而很可惜的是標籤上寫的不是模範生或是學生楷模,是─「怪胎」

這個標籤的涵義遠遠超過字面上的意思,它同時還說明著「不准靠近」、「接近的人將被視為同黨」還有─「即使他被欺負也不會有人出手救援」

再多的成就和讚諹都無法消弭他在學生之間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和欺侮,他太安靜,安靜到沒有打算去抵抗或是和誰舉發,他只是吞下所有的眼淚,將所有注意力轉移到更好的成績,他越是被欺負就越用功讀書,然後努力會換來老師更大的掌聲,只是他沒想到掌聲竟引起了學生「不如一個怪胎」的可怕思想,然後為他招來了來更多的忌妒,結果讓他遭受更大的委屈。

那些關於他被欺負的風聲向來很有默契的傳於學生、止於老師,而老師們的雙眼也只忙著盯著他的非凡,總是不忘關心:「考試準備的怎麼樣?」忽略了他最想聽到的:「過得怎麼樣?」他努力的成就諷刺的遮蔽了唯一能解救他的人的眼耳。

曾經有一次,在教室裡,一群無聊的學生圍著他、嘲笑他的外貌,終於看不下去的雲依用力的拍了桌子,這一聲巨響當然引起了室內所有人的關注,但就在雲依開口糾正他們的惡行之前,芊郁已經以「上洗手間」為理由將她拖出教室,後頭還跟上了一臉擔憂的允顥,當時,為了這件事情,她還跟芊郁及當時還只是朋友的允顥吵了一架,但最後她還是聽了兩人的勸,對仲恩的事情,僅僅是默默的同情,不再衝動的插手干預

大三的學期開始,仲恩沒有再進入這座學園,一開始有人繪聲繪影的說他受不了被欺負,所在暑假的時候自殺了,這個流言一傳出便嚇壞了所有欺負過他的學生,但老師知道很快的澄清了這個謠言,說他只是轉學,不過這個說明,也只說服了三分之二左右的人,一直到大三下學期,有人在教室裡看到仲恩穿著白衣服的謠言才終於完全的消失,但同時「曾經有個高材生叫康仲恩」的事實也一併隨著謠言被遺忘了。



「所以你沒死喔?」回憶的影像倒帶完畢,芊郁首先回神。

「芊郁!」稍晚回神的雲伊對芊郁的無理表示抗議。

雲依看著眼前的仲恩,依然有著一百八十的身高,比起以前的瘦弱,現在看來精實很多,身材似乎比以往更像模特兒了,而以往那猶如枯槁的皮膚已不再死灰乾燥,現在正顯現著健康的小麥色,臉上不再有雜亂的劉海,修剪過的短髮看起來充滿朝氣,曾經佈滿血絲的眼睛現在閃耀的淡淡的藍色,以往幾乎不出聲的嘴現在正掛著陽光般的微笑,看著他,雲依依稀感到心跳加速,當他們四目相交,雲依旋即低下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跳和漲紅的雙頰,以及,以往自己沒有勇氣出手救援的那份慚愧。

「謠傳說我死了嗎?」仲恩先是疑惑的問,然後保持一貫的微笑說:「我只是轉學,到國外。」

「去國外?然後你整形了嗎?現在也差太多了吧?你該不會做了連續上演的那個換臉手術吧?」

「沒有,我唯一做的手術是眼睛雷射,為了矯正我的近視,還有我不知道電視上有演過這個耶?我以前『不太』看電視。」對芊郁的無禮絲毫不在乎的仲恩笑著說。

「是根本不看吧?除非電視上在播『了解三角函數』你才會看。」想起以前的仲恩,芊郁翻了個招牌的白眼

「不,以前我會連電視上有那個節目都不知道,在說我早就會解三角函數了,不需要浪費時間了解我已經知道的事。」仲恩聳聳肩,理所當然的回答。

「喔!你是康仲恩!好久不見!」聽到仲恩的回答,芊郁突然展開雙手給了他一個誇張的擁抱。

仲恩很有禮的接受了芊郁的擁抱,並輕拍她的兩肩,然後他轉向剛方才就不發一語的雲依說:「韓雲依,你還好嗎?是不是不舒服?」

對上仲恩淡藍色的眼睛,雲伊立刻低下頭,她看著地板換緩的吐出:「那個……康仲恩,以前,對不起……」

「嗯?為了什麼?」仲恩一臉疑惑。

「為了以前沒有出手救你吧!」芊郁搶在支支吾吾的雲依把話說完之前。

「喔?這個……」

「我先說,雲依從來沒有欺負過你,是我阻止她去幫你的,理由你應該自己知道。」張開雙臂擋再雲伊和仲恩之間,然後芊郁不甘示弱的繼續說;「還有,我不會向你道歉,因為我只是要保護我的好朋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無能!」

「芊郁!」雲依大喊。

正當兩人吹起號角,準備開戰時,仲恩在一旁的笑聲卻立刻消弭了她們的鬥志和砲火。

「放心啦!我又不是從『井裡』回來跟妳們索命的,我知道韓雲依想幫我也知道胡芊郁的『護友心切』當時,的確只能怪我自己無力抵抗。」

「你不介意?」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這回答連芊郁都有些驚訝。

「不介意,而且就算要報仇也不是從妳們兩個開始,我將會有個很長、很長的名單,不是嗎?」仲恩打趣的開玩笑說。

「可是……我還是很抱歉……」雲伊說這句話的同時遭到了芊郁的白眼。

「那……做為補償,請你忘了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重新認識,給我一個跟妳做朋友的機會好嗎?」仲恩伸出手,又說:「你好,我是康仲恩,剛從美國留學回來,妳可以叫我仲恩。」

雲伊看著仲恩懸在半空的手,遲疑了半晌,握住他的手說:「你好,我叫韓雲依,叫我雲依就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是芊郁,是朋友就不要連名帶姓的叫,聽到沒啊?『仲恩』」一旁的芊郁豪氣的表示。

放開雲伊的手,仲恩與兩人相視而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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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羽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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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麻子
不能瞧不起人!我覺得…女配角為什麼要阻止?不是也很有正義感嗎?唉~
2013-11-02 11:49:02
版主回應
為什麼要阻止?當然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好有被貼「怪胎的朋友」的標籤呀!

這個世界沒這麼簡單的!
為了自己的好友,犧牲一個不相干的人,是錯的嗎?
2013-11-02 12:37:41
小凌麻子
不喜歡這個樣子!你懂得!
2013-11-02 20:38:03
版主回應
我懂,只是這個世界真的太複雜!
我想這麼有正義感的人要做出這種取捨,她也未必喜歡呀!
2013-11-02 21:03:41
小凌麻子
我會不管怎樣都會去!反正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誰惹我,我就嗆回去!
2013-11-04 00:01:02
版主回應
唉= =
不要跟全世界為敵←總覺得可以理解芊郁的想法了我= =
2013-11-04 10:09:59
小凌麻子
沒辦法!以前太軟弱,被這樣欺負排擠,現在覺得我也是人!憑什麼?這樣根本比畜生還不如!
2013-11-04 23:22:13
版主回應
怎麼我反而可以理解「袖手旁觀」的心情了呢?

唉~恭喜你,你學會了怎麼上天堂!
2013-11-05 09:23:30
小凌麻子
哈哈~你也是神!
2013-11-05 13:44:16
版主回應
是魔。
2013-11-05 15:33:11
小凌麻子
魔之神!不賴~魔的神…
2013-11-06 02:46:12
版主回應
= =
那「黑天使」好了!

比較帥!
2013-11-06 14:30:04
小凌麻子
帥!好喜歡!我喔…我應該是…活在天堂,內心深處是黑的!暴力吧!
2013-11-06 17:55:42
版主回應
你會在天堂的= =
跟我比XD
2013-11-06 18:07:39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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