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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22 03:45:07| 人氣1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七夕徵文~{雨及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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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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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跳動在屋宇與屋宇之間『咚咚』的響。
風!在風鈴與風鈴之中『丁丁噹噹』的撞擊。
在淡薄的空氣中悠悠的傳著,那是少女輕吟的音調
伴著吉他的鏗鏘,漸漸的渲開來。
牆壁上的老鐘擺『滴!答!滴!答!』來回的踱步。
而我坐在三樓頂面對山巒的案桌上,偷偷的聆聽了許久。
直到這空間被另一種淒切的音調所圍繞(那是一首失落感情的歌)。
節拍適時的搭上我記憶列車不斷奔馳,一陣冰到極點而燙傷的疤痕,重新裂開來。
一發而不可收始……。
同樣是雨聲『沙沙』。
農曆年前的雨呼呼的下、狂狂失速的瀉滿整片田野。
河川爆漲了淹沒了橋下看不見的視野。
那風。那雨。兩個溶合的力道,失速的找不到著落點,又向四面八方不停追逐。
急切的有如異鄉遊子,為了趕上一餐年夜飯,買一張可以踏上歸途的車票。
焦灼的站在站牌前人陣後一般。「風啊!雨啊!是否也如此歸心似箭」。
風及雨呢?買到車票了嗎?還是因為轉回天庭的列車早已爆滿,
致使你無法順利返歸雷母的懷抱。
於是你把怨和無比的怒傾洩在天庭下的蒼生,摧殘而不生些許憐憫之心。
嫉妒已害了你啊!
田裡的花與草因你的嫉心而失色。畦間的農作物因你的妒心而傾倒。
竹籬緊貼著地表---在污泥中掙扎。
緊隨你的腳步之後目睹這場浩劫,失落的身體坐在田頭前鋤頭上,
望著那即將收成的它---翠珠花的花蕾已著了色。
(一年的資料收集、一年的研究和種植、病、蟲害的不停克服。
耐心和毅力看它們從溫帶的氣候中,慢慢的移植適應亞熱帶的台灣暖冬。
三年後的第五個月眼看著它的成長,一片葉、一片葉的長得青翠,
我期盼的心也漸漸的青翠了起來。就看著花苞有了色彩)………。
回想當初只是一句:「回家種花」的玩笑話。會認真到去為它實行。
而且還一頭熱的栽了進去。
原本在外鄉有一份安定,且薪資優渥的工作。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兒時玩耍、長大的環境久了。
自然而然的會有一種「想家」的感覺。
那種感覺可以說是「鄉愁」或是對土地這個母親奶水「吸吮」的反芻動作。
是本能的激動、意識的覺醒。
從「想」到「實行」的階段只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時間。
在「想」的階段時,對同事們說,每個人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和想不透。
在他們口中只能併出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我只是想說「那是一種響自心底的聲音!」。
既使說了聽進同事們的耳膜振動到快破裂了,也無法傳輸到腦神經進行思考,
讓他們有所了解。
實行了!行李整理妥了!電車票也已握在手中。
帶著點忐忑和不安再加上興奮和理想的就要實現。內心是五味雜陳難以形容。
就好比一杯參了酸、甜、苦、辣調合而成的果汁、酒或水。冷暖自知。
電車加速度的駛入中部平原,心情還未沈澱,
已經又要開始面對另一場「生死決鬥爭霸戰」是極刺激又高潮。
「什麼!?」這是『疑問加驚嘆』等於驚訝加春雷一聲響。
父母親坐在大廳椅子上,眼睛注視著電視螢幕,一臉驚訝。
「我要回來做農」足以把兩位老人家嚇得半死了,那還有任何神經去思考別的事。
『宇宙』混沌的不費吹灰之力,自然的整個籠罩大廳,不斷的在迷漫、擴張… 。
爸一句「你發什麼神經?」
媽也一句「你起痟了是不是?」
我至少比他們多出一句「我的神經沒有問題。我也沒有起痟。我要回來種花!」
可想而知這就是三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電光刀影不斷重覆的對白。
聞訊而來的大哥大嫂很可憐的站在一旁,雖盡有滿懷的秘笈輕功也無法乘隙而入,
一展功力的加入狂戰。只能『企高山,看馬相躂』觀戰乾瞪眼的份。
於是一場家庭革命即將隨時引爆。
「好啦!好啦!就讓他回來吃吃苦頭也好。」多麼關鍵的一句話。
不虧是武功內力高強的大哥,一發功就使正處於緊張氣氛的三方人馬,
化干戈為祥和。
這是他的睿智之處,也是背後有高人指點。大嫂真的調教有方。
我們陳家不怕後繼無人了。
其實 我能諒解父母親堅持不讓我「從農」的想法所在。
因為他們已經苦了一輩子了,要不是放不下祖先留下的祖產,
也許早早就放棄了作農民的悲哀---收成好時,價格濺農。
準備豐收時,天災連連。不論是菜、不論是稻,一切的價格都由大盤商在控制著。農民只有被宰割的份。
雖然政府有意照顧農民,可惜太多技術性的問題阻隔,和被壟斷了。
真正實際到農民的是微乎其微。
父母的反對不是沒有理由。
他們一生省吃撿用,寧願自己生活過著拮据,也要存下一筆錢,
共我們家的五個兄弟姊妹,考上好學校,畢業後有一個穩定的收入。
他們怕了!怕我們會步入後塵,從此一生無翻身之日。
可是我知道。我能體諒他們的心境。
不過起步比我想像中還難。
花農不比稻農。花農與花農之間充滿著角力鬥爭---探取對方的栽培技術,
是最主要明爭暗鬥的最佳代表。
向他們請教問題,
永遠是『一言帶過』或是『不說主要,只說次要』太多的各自山頭。
再笨的人也不會把『飯碗亮出來』。
農民就不一樣了。是那麼的純撲和天真。
問一個問題他可以給你連帶關係的也一并的回答。
熱心到把自己的飯碗完完整整的端在你的面前,還會加以解釋剖析。可愛極了!
什麼是『翠珠花』?種籽發芽溫度是多少?條件嗜好光性?隱光性?
或是中性?………。一連串的專業名詞問題等待解答。
來自引進的國家---日本。他們給的資料有限。
這是我第一次引進,市場上還未有人種植。
政府機構也還沒有收到下游花農提供的訊息,於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把它弄懂了!
〈 種子發芽在25度C之間。播種時期在農曆中秋過後第2個星期最適宜。
屬於兩年生草花。發芽對陽光的需求嗜好光性偏中性,
也就是播種後再輕覆上一層土或覆蓋些許稻草。
三個月後定植,一畦二行對稱種植,架一層花網以防傾倒。
喜好排水良好的沙壤土。小苗重視水分,大苗時忌濕喜乾燥。
『立枯病』『夜盜蟲』是主要病蟲害。〉
這短短幾個字花費了我三年的時間。
就在我即將收割成果時,它來了!它從天庭傾洩而下……。
我心跌谷底,萬萬也沒想到明天是年底三十了,正準備著過個農曆年。
還喜悅說計畫假日露營事情上。前晚的心都在這裡(三年的心血付之風雨),
一切瞬間沈入沒有意義的日子。
沒有意義了!色彩更被剝奪竭盡。 我的淚啊!像雨絲。
從眼眶深處不停的汩汩而出。透明的悲慟滴落了浸溼黑色的土壤。
放晴的日頭遲到的在山頂處露臉,來不及的藍早已無法揮去一片的………。
「怎麼了?」大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著。
「哥!你看!」我手指向前方。
「倒了是不是?你再回頭看看。」
我轉過身子看了大哥的苦瓜田。
一樣是狼籍不堪,而大嫂早在一片殘枝敗絮中竭力的在整理著。
「這算得了甚麼?倒了再站起來就好了。有甚麼好難過的。」
「可是我的花……。」
「颱風年年都有只不過今年特別強。我們是靠天在吃飯,天意如此又能奈何。
你才回來從事農業不久,還不能了解到作一個農夫,是要「認命」和「韌命」的。
從我們的阿公有了這片土地後,颱風不是一樣年年的吹,他們也沒有被打倒哦!
小弟站起來!趕快把這一切清理掉,重新再來!」大哥的鼓勵,兄弟的情懷。
「嗯!」我拾起了鋤頭走進了有生命力的---從祖先手中傳承下來的土地。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堅強!
我忙碌的在混亂中慢理頭緒。
我要振作。我會振作。一定!
就在我盡力的投入忙碌之時,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那音調充滿著哀怨,從河的對岸幽幽的……。
我一時愣住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她為何會撩起這般的心情?停下了手邊的工作,我聽的入神了。
是泰語吧?菲律賓是英語系國家很容易分辨的出來。
那麼「她」是一個泰籍勞工嗎?
一個人遠渡重洋的,來到這窮鄉僻壤的鄉下工廠賺錢。
那是一家「皮製工廠」時時都有一股難聞的臭味飄在空氣間河面上,
本地人是敬而遠之的,所以「他們」來了。在臭氣中翻滾………。
泰語我不懂,但是當它那曲調,從總機小姐專用的麥克風放送出來時,
叫人不得不為之動容。節拍緩步進行,如一行送葬的隊伍。
在每一個披麻帶孝的步履間,有哀是傷。
而那會在葬禮中出現的「五子哭墓」的情節,很突兀的閃入腦海之中。
一個是「喪」、一個是「傷」為何會相遇呢?
一首悲戚的泰籍民謠怎麼和哀怨的台灣民俗音樂也迸出來火花?
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音樂無國界。
在聆聽間,我的心不停的隨著它那高昂的悲風,無力的在灰暗的天際遊蕩。
也隨著它低調的詠歎酸入一層層又一層層的深淵裡。
就在我陷入它佈滿的聲網中時,大哥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對著我說「他們也真可憐。從那麼遠的國家,來到這裡。」。
我回首看著他。大哥的臉上掛著同情又無可奈何的眼神,不知說甚麼才好?
除了搖頭之外也只有搖頭。
而大嫂已經把她包得緊緊的頭巾卸下和斗笠拿在手上,沈默的凝視著對岸。
我們在眼光交會間,若似在內心裡有著心電感應般,同時都搖了搖頭,
而後又彎下了腰,繼續著災後整理。
那訴懷的歌聲依舊放送著………。
昨天的她,在異鄉的大年夜裡是如何度過的呢?而後她又如何面對一早醒來,
四處響著慶祝團圓的爆竹聲呢?因為思念故鄉親人的愁緒無處傾訴,
所以她才要如此對著廣播器向整個天空……。


天空有一些陰。
此時我對著已經下累的雨絲,猶是濛濛的山脈,心裡面充滿著舊日的回憶。
那唱著「失落的歌」的女子,歌聲把我從思緒裡喚醒。
女子啊!你的感傷只是「為賦新詩強說愁」罷了。
如果可以,我要向妳講這個故事,一個堅強的外勞女子和韌命的農夫的故事。
也想要向妳說一句---我們生活在一個美好的、穩定的國度裡是多麼幸福啊!



台長: 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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