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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1-15 21:35:27| 人氣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咖啡館】肆,旅途.開始.電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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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十幾分鐘,少年聽到了腳步聲,一看,是Ring的男朋友,Alex,他踏進了教室,看到Ring跟少年獨處在這間空教室裡,一絲懷疑與憤怒的神色在他臉上出現,但他馬上就以偽裝的微笑面具來覆蓋心中真正的情緒,他笑著問了:「你們兩個都起得那麼早啊?昨天一定很早睡喔?現在不累嗎?真難得耶,你們兩個向來都是最晚到學校的不是嗎?今天是奇蹟嗎?哈哈,爆奇怪的說...」,少年非常敏感,聽Alex的語氣和看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滿滿地醋味在Alex的話中隱約聽得出來,少年知道他在懷疑他們兩個,想要說清楚,可是這時如果慌亂地對一個情緒已經不穩定的人解釋,不但沒有任何幫助,反而只會讓他更加地懷疑,少年眼珠一轉,已經想到該要怎麼應付Alex了,他不疾不徐地說:「我並沒有刻意起得早啊,只是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早了,所以今天當然會特別早起囉!後來聽到我最喜歡的電臺主持人要走還有節目要停播,心裡很不舒服,不想再待在那個令我不能呼吸的凝重空氣裡,只想要離開,就跑到學校來了,沒什麼特別原因的,就這樣子。至於Ring呢,我就不知道了,她也來沒有多久,你自己問她吧。」Alex點了點頭,笑容從嘴角邊渲了開,似乎對少年的這個答覆非常滿意的樣子,他轉頭將目光移到了Ring的身上,笑容還是在嘴角掛著,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妳呢?怎麼那麼早?而且本來說好一起來的不是嗎?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厚,真是的,不守信喔,讓我一個人在那邊等了好久喔,怎麼可以這樣子咧,欺負我..」Alex試著想要用裝可愛的語氣掩飾住懷疑,雖然這樣很像娘娘腔,不過反正現在這教室裡也就只他們三人,他很清楚少年是個怎樣的人,也就無所忌憚了。Ring天真地一笑,然後往Alex身上一倒,倚在他的胸膛上,Alex嚇了一跳,隨即用手輕輕地撫著Ring已過肩的長髮,Ring用手指在他嘴唇上一劃,撒嬌地說:「哎呀,不要那麼愛計較嘛!因為人家昨天很興奮啊,今天就很早起來了,等我梳裝打扮好以後,離跟你約定的時間也還有二十幾分鐘,人家實在等不及了,就先到學校了啊,對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Alex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聽著她的嬌聲軟語,摸著她的輕柔秀髮,心中的氣自然而然地消了,於是說:「嗯,我不生氣了,下次不可以這樣,知道嗎?」「我知道了啦」Ring燦爛的一笑,有如初綻的薔薇一般美麗,Alex臉上一紅,繼續跟Ring嬉笑暢談,少年悄悄地退到最角落的位置,看著這對小情人玩鬧,總之不關自己的事,就不插嘴了,而Alex跟Ring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少年的安靜,或許是因為他在班上本來就不多話,又或許是因為專心地沉浸在美麗而甜密的兩人愛情世界裡面了。
  過了不久,其他同學三三兩兩地進到教室裡面來,原本冷清的氣氛隨著人越來越多,而被炒得越來越熱了,在一片喧鬧聲裡,惟獨少年還是靜靜地待在角落裡,沒有人去注意他,他從背包裡拿出了這次唯一準備的玩物,CD隨身聽,戴上了耳機,將音量調到最大聲,閉上眼睛,播放陶吉吉的「I'm OK」專輯,靜靜地欣賞著,希望能讓這音樂能夠覆蓋過其他同學的吵鬧聲,即使耳朵可能會因為這樣而造成傷害跟聽力減退,可是他一點都不在意,因為這環境比任何他所討厭的地方都還要討厭,所以,不管怎樣,只要能遠離這片吵鬧,都可以,他會願意的。
  「Blue!Blue!」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叫Ruby的女同學邊搖少年邊叫,少年卸下耳機,望著一臉著急的Ruby問:「怎麼啦?俞如?那麼急?發生了什麼事?急成這個樣子..」Ruby做了個誇張的跌倒姿勢,推了一下少年的頭:「厚..你阿呆喔?難道你沒發現其他同學都已經到外面了嗎?真是的!快點啦,要下去集合聽那隻死老猴的行前叮嚀了!」「啊咧,什麼時後的事?我都不知道,老師沒來?」「有啊,可是他老眼昏花就是沒發現你..啊!快,他們要下去了!」Ruby氣急敗壞地說,少年拿起了背包跟睡袋,跟著Ruby一起追上班級的隊伍。下樓時,他拿了一片口香糖送入嘴巴裡,好久沒犯的偏頭痛,又開始了,加上本來就還沒有康復的感冒,還有以後聽不到Phoenix聲音的心痛,三者加在一起,無疑地,讓他十二萬分痛苦,只好藉著嚼口香糖來轉移注意力。到了操場,排好隊,司令臺上,訓導主任正滔滔不絕地說著所有要遵守的規矩、不守規矩將會如何,繼而扯到了以前所有發生過的事,麥克風的聲音使得少年的頭更痛了,他開始發昏,一陣暈眩的感覺猛然竄入了他腦裡,一個立足不穩,差點往後倒了下去,Alex排在他的後面,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有點慌了,於是急忙扶住他小聲地問:「Blue你到底怎麼了?一定不只你剛剛說的那麼簡單吧?看你快要昏倒的樣子,要不要跟老師說一下?」少年站穩了腳步,邊喘息邊說:「我..我沒事,不用跟老師說了,謝謝你。」Alex雖然還是不放心,可是他都說沒事了,只好先不管他,再慢慢觀察。好不容易,訓導主任說完了,各班級上車,少年等到大家都坐定了,才找了一個旁邊沒有人的位置坐了下來,拿出CD隨身聽又開始放。
  聽著聽著,咖啡癮又犯了,接著他想到了咖啡館,然後想起了Naomi,他忽然好想跟她說話,於是開始回想她的電話號碼,沒想到他居然彷彿那張紙條就在眼前,才想了一下子,馬上就一字不漏地輕唸了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不過這個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不多想,馬上拿起了口袋的手機播過去,不像上次有遲疑。隨著鈴聲一聲一聲越響越久,少年的呼吸和心跳也越來越急,響了好久,Naomi都沒有接起來,電話轉進了語音信箱,少年沮喪地掛掉了電話,繼續聽CD。過了一分鐘左右,他的手機響了,看了來電號碼,是Naomi,他當然很高興地接起了電話:「Naomi?」「大少爺,你終於打電話來啦?怎麼?想念我的那一巴掌嗎?」「貧嘴...」「哈哈,你要說我尖酸刻薄、沒家教,或是貧嘴,我都不反對,反正這就是我最真的樣子,我已經習慣了..你叫什麼名字?」「Blue,藍色的英文,Blue。」「誰問你的英文名字了?是問你的中文名字啦!」「妳先說吧?」「說就說,我叫劉彗瑩,彗星的彗,晶瑩的瑩,我說完了,這下該你了吧?」「林介序,介紹的介,序號的序。妳倒是說說妳那天為什麼要打我?」少年的疑問中,帶著一點憤怒的情緒,Naomi似乎不在意,回答說:「嘻,哪有為什麼,就是看你可愛啊,跟你開開玩笑你卻開不起,所以就打了你囉!還是說你那天是真的...?呵..」「不要笑得那麼狡猾!那天我才沒有咧,妳想得未免也太美、太多了一點,再說我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對妳動心的好不好,要搞清楚。」少年的聲音變得很小,惟恐被四周的人聽到,「那個人莫非就是我?哈哈..好啦,跟你開玩笑的,說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吧!她叫作什麼名字?是個怎麼樣的人?你為什麼喜歡她?她知不知道你的心意?」Naomi連續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讓少年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說:「她叫作黃紹屏,她很善良,她很隨和,喜歡,就是喜歡,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就好了,這樣的回答,妳滿意了嗎?」「嗯..瞭!你真是個純情少年啊!哈哈..」「果然貧嘴...哼!那妳有沒有喜歡的人啊?」「以前有,現在,是秘.密!不能說。」「厚..我都老實地跟妳說了耶,不公平喔!」,Naomi笑了笑:「這世界有絕對的公平嗎?沒有的,公平由人訂定出來,由人來改,沒意義,公平只是一個名詞罷了..」「哦?怎麼忽然哲學、感嘆起來了?活像個老阿婆在發牢騷呢,哈哈哈哈..」「說我貧嘴,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手機快沒電了,晚一點在打給你吧!掰!」「掰!」說完,結束通話。少年看了看手機,思索究竟要關機呢?還是不要關?關了怕Naomi打不進來,不關又怕跟她講電話講到一半沒電,他想了又想,決定不關,反正還有三格電,背包也還有一顆電池,不關也罷。
  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上了山路,然後到達了目的地─臺南的九層嶺,少年將CD隨身聽收進了背包裡,他知道,等一下,就是惡夢的開始,三天的夢魘,等著他去挑戰、忍耐與適應。排好了隊以後,踏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在往營區這段漫長的路,就像是正在走向恐怖的深淵。



*待 續*

台長: 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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