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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9 21:59:52| 人氣13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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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集 (三十二) 鴨子的世界

  月圓的那一晚,在睡夢中的我反覆地掉入漆黑的深淵十三次,每一次手和腳所感受到的墜落感都讓我差一點驚醒(我到底有沒有睡著呢?),還好在冷汗與翻身之間,又會進入另一個階段的睡眠。可是,最後一次,第十四次跌到黑暗中的時候,我醒了(也許是醒了)。突然間我覺得臉上有股力量緩緩地將我往上吸到天花板,就像是有隻強而有力的手緊抓住我的臉向上提起一樣(墜落了那麼多次突然間飛上天實在是非常的新鮮)。然後,啪地一聲!汗濕的T恤下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一股恐懼感突然燒上來,我現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沉睡的?

 

  我站起身,環看了房間一圈,看起來是沒有什麼變化,我應該還在自己的房間裡吧?我撿了幾件乾淨的衣服,準備洗個澡沖掉全身的臭汗。

 

  浴室的燈閃爍了五下後才恢復正常,我打開水龍頭讓熱水流出,然後轉身面向鏡子。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到底,洗澡的時候要不要脫衣服呢?

 

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那個時候卻成為我心中最大的疑惑。我忘記我們在洗澡的時候是要先脫衣服再沖水,還是先沖水再脫衣服了。還是不用脫衣服?印象中好像是最前者,但那是正確的嗎?不是嗎?應該不用脫衣服吧!我腦海中浮現了一大堆穿著衣服洗澡的畫面,而且越來越真實。

 

溫熱的蒸氣逐漸擴散到浴室的頂端,我停止思考上一個問題,還是先上個廁所好了。

 

拉下褲頭,開始紓解時,一股濕熱的感覺在我兩股之間蔓延開來。彷彿小時候尿床時會有的那一片感覺,伴隨而來的是尿床後的恐懼。

 

我還躺在床上嗎?

 

上廁所需要脫褲子嗎?奇怪了,上廁所需要脫褲子嗎?還是脫下褲子上廁所才是對的?

 

在一陣抖動之後,重心又回到了,洗澡上。我雙手抓著領口,猶豫到底要拖還是不要脫。熱水滿了,滿滿的熱水。

 

脫?不脫?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是我所待的世界吧?那我怎麼會對自己所處的世界的習慣有所懷疑呢?所謂眼見為憑,但總不可能叫我去偷看別人洗澡吧!

 

一連串很重要(?)的問題被我一個個拉了出來,腦海裡瀰漫著一陣淡淡的遠古氣息。我看著滿是熱水的水盆,鴨子悠哉地浮載水面上,我突然頓悟了!這是鴨子的世界呀!

 

然後,我穿著衣服沖完水後,開始由腳往上洗到頭。

台長: 雙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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