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這是香皂新生活的開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昨晚雖然非常興奮,今天卻有點緊張,第一次跑到這麼高的地方,實在有點冒險。
從燈罩上偷偷探出一個頭來,它看到了一切。早餐以前,碗裡果然重新擺上一塊香皂了,它聽到主婦說:「咦?香皂呢?」可是她很快又忘記這回事了,她的心思全在兩個要上學的孩子的早餐上。新來的香皂,就是蜂王黑砂糖,那麼蜂王一定被揉成一團投進字紙簍裏了。物品們在底下都一動不動直立立的站著,只有刷子仍把頭靠在洗髮精肩上,它們依然擠在一起。
它必須等到傍晚,等到疲憊流汗的人們衝進來時,才開始它的工作。不,它沒有工作了,應該這麼說:才開始它的享受。
終於水聲響起了,新的香皂開始翻滾,歌聲昇起,熱氣漸騰,燈罩上的香皂期待的時刻來了。
每個家人都進來哇啦哇啦地孔一陣,今天的歌怎麼不太對勁,那個主婦吻了一下新香皂,它在上面感覺不大高興。
以前它在此時總有一種愛的暖流,在心中激盪,當水聲與歌聲交融時,它的世界除了至美的感覺外別無一切,愉快的歌聲和舒展的笑容彷彿完成屬於它最豐盈的所有。可是今天,怎麼全變了樣?
「喲。」它驚覺起自己突變的感覺,香皂有一點懊惱,生悶氣似的坐在燈罩上。
它努力的思考著,不知道改變了什麼,抑是缺少了什麼,使那一切與它不在感應。
歌聲沒變、水聲沒變、熱氣沒變,「人」也沒變--客觀的環境都沒變。
它在想想自己,自己總不會變吧?這樣沒答案了。
一隻飛螞蟻經過,它把牠叫住了:「請問......」。
「有事嗎?」飛螞蟻轉過頭來,見到說話的香皂,顯得有點吃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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