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23 信一封
今天沒有情緒的上著現代詩課。
你還記得嗎？
我跟你說過這是這學期以來排名第一喜歡的課，
老師會把所有抽象名詞說明並且具體化，不斷不斷的將句子拉拉長，
並且放入許多甚是華麗也複雜的字眼。
就算下午一二節剛吃完午餐總是讓我昏昏欲睡，
每個醒的短暫也好像都可以抓住一點自己喜歡的詞來信仰。
你還記得嗎？
我跟你說過的話其實不多。
我幾乎無法與你交談，
縱使日常生活的我記下大量再大量的瞬間，
快樂、憂傷、或者寂寞。
等著要跟你一起分享。
總是不明白，
只要一看進你的眼睛我就無法好好、好好的說話，
說了多怕加在你的肩膀上太重；
說了意思不對又要讓我解釋大半天，
所以我小小心將所有當下都摺成角，再一口吃進肚子裡。
然後越來越沉重，
說不出口的壞了我的新陳代謝，
我很快樂，
卻又好像日益的悲傷並且寂寞。
又或者是一開始我就把自己放在你世界的另一邊而不自知，
我好奇並且熱愛的文學一切你好像興趣不高，
你整日忙碌壓力著的課業我一點也幫不上忙，
我希望可以給你些什麼，
卻又討厭自己總是只能別開眼睛寫著加油之類的虛濫文字。
所以我小心翼翼以指腹劃開兩個世界，
我還是在我的世界裡稱王享樂，
而你在另一邊我進不去又可能不想進去的世界裡天天上演你繁複纏雜的劇碼。
或許我們偶爾對望，但終究僅僅只是對望。
你害怕著什麼慾望著什麼追逐著什麼。
我想念著什麼需要著什麼不安著什麼。
世界很大而沒有邊界，又或者是我們都惰於再起身去尋找？
？
我才發現我要不動答案了。
寫著什麼又遺忘著，我把牛角尖鑽成長長一只，
我跟我自己說，
說總有那麼一天會有那麼一天我要把你跟這個還淌著血的傷口當作若無其事。
然後現代詩老師又說，
說人在越來越重視珍愛自己生命之後，
會盡全力去留下那些洋洋灑灑活過的曾經，
具體化的在抽象無以名狀的事物上加工，
對於那些不再可以輕易想起的，
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白活了那一遭？
好嚴重的一對詞。
「白活。」
那我現在這麼努力想要去忘記的風景，
在很久的將來，
在那個時間點上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微笑或者對著另一雙眼睛微笑，
我會因為突然懷念起這一段被故意遺棄的空白而感到再一次的憂傷嗎？
我鎮日的矛盾著。
矛盾而且懷疑自己。
一種很歇斯底里的否定，
那是再多再多我想望的稱讚和溫柔也彌補不來的小缺口。
缺口形成的很反覆，我也反覆將缺口放大再放大。
就像你無限延伸的壓力一般。
長成一條細線，而線沒有盡頭。
我說的你是不是都了解呢？
了解也好、不了解也好，
以後不可以也不會再有這個樣子的東西出現了。
謝謝你最後跟我說的那些話，
雖然我發現我竟然再也無法相信我的眼睛跟文字，
又或者是說，
我沒有辦法再相信你。
快樂或者悲傷都無法抑止的時候，
大口大口呼吸一切都會好很多。
這句話我總是重複說重複忘。
幫我告訴她，無論如何都請用力快樂，而你也是。
未來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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