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特西斯想到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幻境,竟然路西法不肯對他說出真相,那他只好侵入路西法的心,將他最深層的意識幻境化,也許就能從中窺探出實情。
路西法,請你諒解我未經你的允許,擅自闖入你心中,我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為了你。
他閉上眼,額中浮現出晶柱狀的水晶體,四周的空氣與景色快速轉換,在他睜開眼的同時,世界已全然不同,幻境開始——
美麗的花園 你是誰 飄散的花辦 火光
不要過來 誰的聲音 對不起 紅色
這是羽翼 回來吧 我陪你 為什麼一個人
不行,路西法的記憶能量太混亂、太沉重了,啊!這不只是路西法的記憶,還參雜他的意識,怎麼會?!他的意識也被捲入!不對!還有!!!除了他,還有一個意識在運轉,不屬於他或路西法,是誰的記憶??不行,他快負擔不了……快停止、停止、別再繼續了……
孩子走吧 已經結束了 滿月
你看這裡很美吧 是我 我沒事
別走 我願意代替他 天界
不可能的 這是詛咒 別再想了
來不及,超出負荷了……強烈而巨大的反噬力向他襲來,他倒臥在地面,已回到現實,他喘著氣,像好不容易才從惡夢中逃脫,接著一陣血腥的氣味竄上喉頭,他抑不住地咳出鮮血,額中的水晶體竟然破裂,化成碎片,散落一地,然後滲入地面消失。
想不到路西法的記憶能量竟然粉碎他的幻境,而且,在他的內心,竟然還存在另一個獨立的意識,怎麼會這樣?還好,路西法沒發現他的存在。他抬起頭,望向路西法太過落寞的臉龐。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你?我深愛的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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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下午:
大天使殿堂——
宏偉的建築物,共有五層,寬大的入口處各站兩排守衛天使,負責維持安全,進入後,走到最東邊的角落,就會見到迴旋階梯,到了第五層,只分成三個空間,一個是大天使長工作時的地方,一個是擺放紀錄天界書籍的書館,最後就是供大天使開會的——大天使會議廳。
二十二名大天使都已在此就定位,整個位置的配置,以會議桌為中心,形成微高的圓弧狀排列。斐特西斯也進入會議廳,他坐在主位上,會議便正式展開。
大天使們陸續發言,整個過程莊嚴而沉穩,有紀律到像失去生氣,就算討論到最令他們憎恨的路西法也一樣。
「各位,這是帝德利用殘象能力,紀錄下路西法魔王搶奪永恆之水的畫面。」薩非爾站起來,示意眾天使們看向會議桌。
會議桌中心即刻出現影像,裡頭的畫面赫然就是路西法誅殺天使,進入聖地的畫面,一直到路西法進入聖地裡,畫面才消失。
「斐特西斯大天使長,我記得您上次說過沒有在聖地遇見魔王路西法,但他的確進入聖地,這點您有何看法?」
「薩非爾,我只能回答你,我的確沒遇到路西法。」斐特西斯用最鎮定的神情陳述著謊言,然而他的臉色卻因早上發生的事,而顯得沒有血色。
「路西法魔王進了聖地,而你們卻未相遇,這樣的說法可信度未免太低了?」薩非爾用著極懷疑的語調詢問。
「薩非爾,請注意你的態度。」迪爾德出聲警告。他不願讓薩非爾利用言詞傷害到斐特西斯。
斐特西斯看向迪爾德,用眼神感謝他雖然知道事實,卻願意幫助自己,而自己昨日竟然還想傷害他。愧疚不禁在心中漫延。
「薩非爾,聖地範圍廣大,何況,依照獻貢儀式的時間推論,大天使長和路西法魔王錯身而過也不足為奇。」亞莎琳也出聲支援,但她只是就事實而論,並無它意。
確實,當時要不是斐特西斯因為遺失路西法送他的耳環,而回頭尋找,也不會遇見路西法。命運注定的未來是無法反抗的!
薩非爾的指滑過唇瓣,嘴角微微一揚。
亞莎琳,妳說的沒錯,但是運命的轉輪已經啟動,任誰都無法阻止……
「各位,亞莎琳說的對,對於剛才的質疑,我慎重道歉。」迪爾德,我就如你所願,讓這場諮詢遊戲,先告一段落。「不過,路西法魔王受了傷,還有別的墮落天使也來到天界,我想,他們還在天界的可能性很大。」薩非爾下了結論。
「搜捕的行動一定要繼續,不能讓兩百年前的事件重演。」
「對,絕不能讓他們玷汙神聖的天界。」
其它的大天使們也陸續發表意見。
很久之後,會議才結束,大天使們陸續離去,斐特西斯卻沒有離開的打算,他走進書館,在一排排的書架前,尋找有關天使戰爭的紀錄書籍。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書籍,翻開天使戰爭的那一頁,裡頭的紀錄他早已閱覽過無數次,內容與他所知的無異,路西法覬覦權力,為了取代神而發動天使戰爭,然而,這明明不是真相,即使再看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可能找出真相。
他灰心地閤上書本,回想今早的幻境畫面,畫面混亂的難以辯認,但是隱約他看見天界的影子,難道天使戰爭的起源與天界有關,這樣的話,他所要找的書籍,應該是天使戰爭前,天界的異變紀錄。
還沒動作,迪爾德卻來了。
「斐特西斯大天使長。」他恭敬地行了禮。
斐特西斯溫柔一笑,對他道謝。「迪爾德,剛才謝謝你,對了,你來這裡有事嗎?」
迪爾德躲開與斐特西斯的眼神直接接觸,怕自己對他的情感會不小心洩露出來。
「沒什麼,我只是看您臉色不太好,想請問您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昨天還好好的。
「只是沒睡好。」斐特西斯並不打算說出早上的事,忽然想到些什麼,他拉起迪爾德的手。「昨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他覺得非常愧疚,情急之下,他無從選擇,其實當路西法阻止他時,他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終究,他不希望傷害任何人。
迪爾德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是靦腆的報以微笑。「我沒怪你。」
美麗的斐特西斯,只要是你所期望的,即使是我的生命,我也願意奉獻於你。
「迪爾德,你的手好燙。」斐特西斯奇怪的說著。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迪爾德慌慌張張的抽回手,跑離書館。
斐特西斯雖然不解,也沒多想,他繼續未完的工作,沒多久,便找到需要的書籍。
就是這個,天使戰爭前一百年間,天界發生的異變。
一向平和的天界,真的發生過異變嗎?
淡藍如海的眼眸在字行間來回穿梭,在最後一段文字敘述中定住。
竟然有二次?!而且還是同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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