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令我們夫妻心痛的晚上我知道 這個小孩留不住了
似乎他對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的眷戀了
他的心已經被那個女人牽引住 完全無法自拔了
星期一我們還是按正常的節奏上班 一切正常
不了班我還是依往常一樣去接了老婆回家
回到家阿嬤也如已往一樣正在廚房裡忙著
老婆進了房間換了衣服 走到哥哥的房間一看
哥哥的衣服整整齊齊的一絡一絡的放置在床上
老婆看到這一幕 突然放聲大哭
這一幕對她來講實在是太震撼了 表示哥哥真的用行動來宣示
他要離開這個家了
老婆這個舉動 嚇到了我跟阿嬤 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兩個人齊往哥哥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的東西都已經打理好了 我心中一震這個孩子真的這樣的絶情
(難道今天的這一切 都已經注定仔會走上往後悽慘的一天嗎 這真的是命中註定啊)
這真的是我們一手辛苦養大的孩子嗎 心中的苦真的是無處可以宣洩
阿嬤也大叫 這個囝仔 心肝那a這呢雄啊
看到老婆這樣的行為 我真的是害怕 她的自壓又飆高 再一次的受到傷害
我趕緊上前安慰她 但是他依舊大聲的哭喊著
哥哥你不可以出去啦 哥哥你不可以出去啦
每一句哭喊 都打到我心裡痛到受不了
我趕緊把老婆扶進房間 讓她躺下 但是她依然大聲的哭泣著
我的安慰她是完全聽不進去的 事情走到這樣的地步 真是有點出乎我們意料之外
原以為用比較強硬的手段 哥哥會看在年邁的阿嬤跟大病後的母親的份上
跟那女的分手或是暫時的冷卻 但哥哥卻一意孤行的跟定了那個女的
也把自己推向懸崖邊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命嗎
老婆在床上打電話給她的姐妹們
大姐就說馬上就要趕過來
最疼哥哥的小阿姨 也說下了班馬上會趕緊趕到哥哥公司去了解哥哥的心意
過不了一下子 大姐跟大姐夫就到了家
大姐夫擅長安慰人家 他就在房間裡安撫已經哭到無法自己的老婆
這樣打擊對她而言 對我而言 都是人生以來之最大
本都以為我們的後半生可以享享清福了 那知卻碰到人生最大的逆境
若說沒有造化 那 為何又是如此弄人呢
阿嬤則是到樓下去等哥哥下班
近七點時 哥哥跟著小阿姨回到家了
哥哥沒有上來 阿嬤就在樓下勸他
小姨則是紅著眼睛上到樓上 鐵著一張臉話也不說
小阿姨在下班時有打了一通電話給我 間問我事情的經過
我也簡略了說了一下 電話中的小阿姨
可以感覺的是是又惶恐又是生氣 講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應該也是無法接受一個從小她最疼愛的姪子會變成一個有如陌生人般
看著她那樣的傷心 我也只能安慰她
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過努力了 未來如何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阿姨先走了 含著眼淚離開的
大姐跟姐夫也走了 接下來就是我們自己要去面對了
他們一個個的走了 因為他們也深感無法為我們留住這個小孩了
大姐他們叫老婆吃了安眠藥
老婆就這樣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了吧 我也不知
我看著哥哥在房裡忙進忙出的整理自己的東西
這時的我知道再多的言語都無法留住這個小孩
我只能無助的坐在客廳裡看著他忙進忙出的
如果知道未來的結果是如此的不堪 再怎樣當晚我都不會讓他離去的
只是因果早已成就 我們凡夫俗子又如何去對抗呢
看著他 我想他心中也是很掙扎的
要離開養他育他的這家人 二十六年的辛苦難道他都無法體會嗎
記得那時我在我的部落格裡寫了一長串的 鬼迷心竅...............鬼迷心竅
那種堅定的態度 讓我心寒到想死
客廳中安靜到不行 只有哥哥悉悉索索的整理行李的聲音以及我沉重的呼吸聲
十二點鐘一到 哥哥的東西也都整理好了
一袋一袋的大黑垃圾袋往外搬到陽台上(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可知我心中有多痛啊)
每搬一袋我的心仿佛就滴下一滴血般
我只能如木頭人般的坐在椅子上
要出門前我跟他要了他的鑰匙(這個動作可能深深的傷了他的心,因為後來跟阿嬤的二次見面裡,他有提到這件事,但是我的用意真的是希望他可以懸崖勒馬的回頭啊,天下父母心要向去訴啊)
關上紗門 哥哥說了這輩子他跟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走了)
這句話成了我們父子這世的一句訣別語
如果知道結果是如此的悽慘 這一晚我跪的我也要跪求你留下來
只是.........
你連一句話也沒有留給媽媽 你未免太狠心了吧 枉費這一世她是如此的呵護著你
啊 這一切一切都是業障 都是因果啊 這一世我們的情份就此打住了
關上木門 痛 關上鐵門 痛
聽著你把行李往樓下搬的腳聲
我知道那女的一定在樓下幫你的
我不願在看到這一幕 把門反鎖 這一鎖也把你跟我們這一家的情緣鎖住了
一進客廳 我整個人倒在地板上 心臟絞痛著到無法呼吸
一下子我覺得我是不是會就這樣被他氣死在今晚(如果那晚我真的氣死,會不會他就會回頭,而不會走上絶路,如果真的可以如此,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氣絶死,唉,至今此話已是多餘)
好像過了一世紀般 勉強起身 進浴室 洗把臉
望著鏡中的我 臉色死白 宛如僵屍臉般的白 不見一絲血色
淨城啊淨城 難道你也要亡在今夜嗎
再回客廳 冷清的只剩我一人 老婆在房間應該也是無法睡的安穩吧
心臟絞痛依然 我真的是害怕我就這樣停止了呼吸 走了
走是不可怕 但我走了 媽媽 阿嬤 阿公誰來照顧啊
這樣走的我也不會安心的 想打119
又怕老婆也受不了 趕緊用力的捶打自己心臟 好像有好一些了
勉強的走回房間去 老婆好像有睡著了 輕輕的躺下 深怕驚醒她
翻來覆去 左翻 右翻 心中想的都是
事情怎會走到這個地步 一個如此乖巧又聽話的小孩
怎會在一夕之間變成一個比陌生人還更絶情
是我嗎? 還是哥哥?還是命運早已註定 如今只是姻緣成熟而已
畢竟我仍是凡夫非神佛 只能無奈的接受這一切早已註定的業障 又能如何呢?
從哥哥出生一直思到今日 想到頭都快破了 依然無解
心痛依舊 無法入睡依舊 思緒無法集中
再起身 出房門 根本無法站立 再躺下地板
經過如此的親情據大撼動 有如我自家的921般 有過之而無不及
似睡似醒 過去的相處情景一幕一幕的反覆出現
難道我心深處早已知 今日就是我們的訣別日了嗎
102/02/26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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