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故事的人攜帶著句號
春華夏草秋芒冬雪
他們不在季節里
無節氣
只應于節氣
是布施者
無往來授受
有風光
無兩忘
故那風光是一境初造初到時之一閃一逝
首先他失去故事
然后他成了沒故事的人
成了語境當身
是不著于物
不物物的
以此心觀物
以此心寫物
故成偈語
偈語是開悟者的口說成化
但偈語并不構構
不結結
不流淌
無時相
無時相是沒人間相的
沒人間的
但與虛無不同
虛無飄然遠引
偈語即在
然而啊
他們在內心都有一深情
這深情是這樣地純凈不染
只偈語合于所出
他的起初過程結語
都只是這個
他不能讓沙塵進來
他看得極清楚
那异質的
那不合法的
他了了
鳥鳥
他以空顯空
無所假借
這在文化上有一意義
但要從彼說此
此不能說此
這是鳥語們的困境
偈語者是自說自話
鳥語們遂無所說
無可說
遂只能鳥鳥
鳥于鳥
他是長者
但無藹然
他總還是要保持著反動者的一姿
他是斷斷然不俯身向物的
就像他斷斷然不俯身向自己的深情一般
偈語者的深情是能量之流注
是存在之脈脈
鳥語者的深情是命也不可解于心
他亦只是小孩
但他亦反小孩
他無猜
他亦猜猜
乃他最深于叛
因他自身就是叛的
這又不是慧黠
這是他的造化
他的到
好象好象
快到神話了
他啊
他是說說就走
留下好多空隙
好多邀請
好多游樂區
好多享受
但他走了
這個存有者之屋沒有主人
他不承認這個
他在承不承認之前就走了
其實他亦并無來過
因為他要來過
他就不鳥
你看到他在現場
還是最瘋狂的一個
不
他不在那里
他已經寫完了那個
他已經走了
現場只是一個說完了的空在那里
他記下這個
用一種使用過的疲累
但澄澈
激情
但滿口髒話的那種不在
缺席
于是你可以看出
偈語者沒有這個掙扎
或
掙扎的痕跡
偈語者成了鋼絲
風吹時淡然發音
鳥語們還住在鋼絲之上
他不是走鋼索的人
他住在上面
他們深有況味
鳥語們老去了麼
鳥語們如何抵抗老去
偈語者是東方的
鳥語們是現代的
鳥語們是殺出一重圍
的那個暫止
也不知出了沒出
的那個新天新地
也不是清曠不清曠
他亦不屑知之
那不是他
知道是一文化行為
他不知道
鳥語們是更荒敞的
他們把自己給捐獻了出去
他們自有其深情
但深情是不能到的
他們厭惡溫情抒情
那都是半調子
不在時
他全部是深情
在時
他反
不論在與不在
他只湊泊況味
以況味注解一切
一切亦只況味是
這斬絕
是偈語式的
是孤往的
俠者氣的
天涯的
天涯是他們的深情
鋼索是家
沒有墓志銘
如果要說
已經說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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