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臉埋於雙掌之間,跪坐著,不再有一絲聲響與動作。
彷彿入定了。
但黑暗中的那道聲音知道,那是悲傷地無法哀號、無法掙扎,
或者已經放棄再尋找、放棄掙扎,但痛楚仍在漫延,
男人只能跪坐著,無聲淌淚。
他塞滿了灰色背包,為了填補失去快樂的空間,
但再多的假象,也無法掩藏快樂不在的事實。
「沒有了快樂……」黑暗中的那道聲音,緩慢地開口,像是在選擇適當的用辭,深怕刺激已掉進谷底的男人,又被一塊落石擊中。
「……那些東西也無法替代。但是,你可以找尋其他情感。」
男人以慢動作,慢慢慢慢,將臉從雙掌中抬起。
拿起離他最近的,被隨意丟在地上的一件物品,說:
「這是背叛。」
又拿起左前方那個方形的東西,說:
「這是傷心。」
男人轉身,一一指著他背後地面上的四樣東西,說:
「這是難過、憤怒、怨恨、忌妒。」
「這裡……」男人哽咽,「我有這些情感,但有再多再多,它們都沒辦法
變成快樂。」
黑暗中的那道聲音,不說話了。
男人,呆坐著。
看著滿地的負面情感。
呆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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