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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報還一報，對嗎？」那個時期的冥漾如是說，喝了口茶。
「到底，是誰背叛了誰？」抬眼，烏黑亮麗的眸子透著瘋狂，對上賽塔的眼。
「你怎麼說？」
你怎麼說？活了這麼久的你怎麼說？
而你又怎麼說呢？冰炎？


　　　　　　　　　　　　　　——　誰　


「褚的情況？」看著夏碎搖頭，冰炎皺眉。
「還是一樣。」夏碎嘆道。

鬼王擊敗了，叛逃的褚抓回來了，卻發現一件最嚴重的事。

冥漾，瘋了。

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候誰也不記得，像個孩子，有時候正常，一見到外人卻驚恐躲到角落。

像是害怕什麼？

或是，誰？

「現在只有賽塔能接近他。」
冥漾不排斥賽塔，偶爾也會與賽塔對話。
他是瘋了，卻沒有傻。
只是他怕呀，除了賽塔以外的人都不想見，就算是冰炎。
就算是冰炎，也只能遠遠觀望，隔著厚重的結界，看著從前單純的少年成了現在這般。

「還是不肯放行嗎。」
就算已經瘋了。不，就是因為已經瘋了。
他的力量還是強大，在不知道他是否具有攻擊性的狀況下，除了將他軟禁以外，別無他法。
因為他只是瘋，卻沒有傻。
這樣的人反而具危險性，就像不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引爆。

微風吹過，他嘆息。

＊

「米納斯。」看著水面的他喚道，一雙晶亮的黑眸眨了又眨。「可以唱歌給我聽嗎？」

米納斯先是一愣，而後點頭應道。『是，您想聽什麼？』
「彼岸花。」看著落花隨著流水漂，他像是嘆息似的說著。
『......倒映在河上月下的紅之華，風的聲音如此沙啞，輕輕撫上亡者的臉......』
菲兒娜菈曾經唱過的，他還記得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單純。

單純到可悲。

「彼岸的花，思念的他，骸骨遺落，水淵下——」他開口唱完最後一句。
斂眸，他輕嘆。「謝謝你。米納斯，麻煩妳了。」
他大概是唯一一個會叫幻武兵器出來唱歌的。
『不會。』

其實他要的不多，只是一個人的真心相待，只是一個人永遠不背叛他，他就會心甘情願效忠那個人，為他生，為他死，為他殺人。
只是他找不到，找不到阿。鬼族也好，Atlantis也好，都是為了他的能力。

「賽塔。」
知道來人是誰，他淡淡的笑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原世界。」

他想家，想那個有父母和親愛姊姊的家。
雖然姊姊老是無視他的人權，卻關心他的。
不在乎能力的人，完全信任，只剩下家人了嗎？
他吃吃的笑著，看著賽塔，黑色的眸子瞇了起來。

「我背叛了誰嗎？」

反手一刀，血花四濺。

＊

愛著誰，恨著誰。

為誰而瘋，為誰而狂。

我的祝福給誰，詛咒又給了誰。

你怎麼說？冰炎。

再度被扣下反叛的罪名，這次再也容不得審問、容不得遲緩。
他被立即的處以封印，妖師的靈魂太過於強大，難以銷毀。
被冰封的容顏仍是笑著，笑得平淡，早些時候的瘋狂早已不復見。

參雜的情感太多太多。

冰炎看著他，靜靜的被鎮壓在風之白園。最後冥漾逃到了這裡，然後停下，就範。
他是早就知曉自己會被封印了嗎？
「冰炎，」夏碎看著自家搭檔，欲言又止。「賽塔的檢驗報告出來了，這......」

「他，只受了輕傷。」

「血衣上的血全都是......」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聽進去多少。
白瓷的茶杯碎了一地，熱茶弄濕了衣袍，他卻無暇清理。
賽塔沒有受傷，而冥漾身上卻有傷口？
賽塔會攻擊冥漾嗎？答案是否定的。任誰都看的出那孩子眼底還有著善良天真。

『其實我在鬼族的日子並不好......』記憶中，孩子的聲音透過術法的竊聽從水晶裡傳出。
『血的味道令人作嘔......嘿，結果我竟然是在那裡學會解剖。糟。好想吐......』
『那個，還可以，不用了，謝謝。......其實我是，很想念大家的。』
然後他聽到了水滴聲。
『不過，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對吧。』

回不去了吧。那孩子並不是想背叛他們，而是終結。他一定受夠了吧，無處可歸的感覺。
愧疚，哀傷，憤怒，一擁而上的情緒太多太多了，冰炎豁然站起，看著冰裡那人的容貌。
平淡的笑在冰炎的眼裡不再平淡，而是嘲諷。

褚冥漾，你到底是......

狂風吹亂了他的髮，冰裡的人兒仍是笑著，笑著......







『所以，是誰背叛了誰？』

漂亮的黑眸瞇起，笑。

『你怎麼說？』







THE END







＊

結局莫名奇妙，開頭莫名奇妙。總之整個都是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