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畢業了,真快阿。」站在打了三年球的籃球場上,范辰羽注視著遠方的教室;他和交往了一年的女友外加青梅竹馬,一如往常相約在這充滿回憶的球場上,一起回家。
范辰羽是國中三年級待畢業生,個子雖不高,但長相不至於到抱歉的地步。家境優渥的他,在父母單方面的栽培下,倒是勉強會幾首鋼琴和小堤琴等知名樂器的高難度演奏曲,再加上一臉陽光的笑容和還算幽默的性格,使得他在校的人緣極好,不過國二下學期時,被從小和他玩到大的李依璇貼上了死會的標籤。雖然兩人的戀情並沒有直接公開,但每天放學無論刮風下雨,辰羽身邊一定看的到依璇,要是沒見到,那代表著週休二日的到來。因此,在這種半公開的狀況下,倒也沒有出現明知道人家已經是一對還殺到男方或女方面前表白的敢死隊,或稱自殺機。
「呆子,你在講什麼?真是的,沒一次正經的。」眼睛微紅的依璇,在看到辰羽雙眼緊閉的蠢樣後,面露微笑握住辰羽的手。依璇的舉動讓辰羽懷疑,她是不是被附身了?怎麼在自己惹火她也做好被扁的心理準備後,竟完全變了一個樣;不但主動握住自己的手,還溫柔的靠在他身旁。
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話果然是為了女性創造出來的。拜託,這裡是馬路上欸,人來人往的,依璇怎麼會做出這麼反常的事來?難道是想讓自己的心情升到最高點後,再把自己推到馬路上讓車碾過嗎?可是自己才幾歲,就算老媽有替自己保意外險,應該也沒多少錢吧,何況受益人又不是寫依璇。
就在辰羽胡思亂想的同時,一輛沙石車從辰羽後方呼嘯而至,在他以為自己就要被依璇推出馬路變披薩時,過往的記憶片段一幕幕像跑馬燈般浮現在自己的眼前;然而,依璇並沒有像辰羽這個低能兒所想的將他推出去,反而將辰羽往人行道裡拉進來。此時依璇因自己與辰羽身體的緊密接觸,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而辰羽則腦袋一片空白站在原地發呆,原因是依璇的胸部,此時正緊緊地貼在辰羽的手臂上。(迷之聲:難道這就是B罩杯的魔力嗎?!)
「笨蛋,發什麼呆,走了啦。」搖了搖有如雕像般的辰羽,依璇感到有點無可奈何,心裡想:這傢伙體貼歸體貼,也從不曾對自己發脾氣,但怎麼就像塊木頭似的。想到這,依璇的雙眼閃過一抹憂傷,卻僅僅一閃即逝,看了看還在發愣的辰羽,依璇將手掌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不過辰羽依舊還是個雕像,依璇只好用力的在他額頭上拍了一下。
而兩人雖然是男女朋友,在男的不敢親,女的又單純的模式中,除了偶爾拉拉小手,倒也沒發生什麼這年紀不該發生的事,用個簡單易懂的形容詞:他們,是一對除了牽手什麼都不敢做的小情侶,但有時候,牽手牽出來的感情,卻來的更加單純深刻。
看到數十公尺外緩緩朝著籃球場走來的女孩,辰羽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那女孩是在小小年紀的他心中,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女孩,看著依璇一步一步慢慢走的樣子,辰羽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僅管他已經等了不下半小時,但一看到依璇的身影,方才心中的不安感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站在辰羽面前,依璇像做錯事的小女孩般問道:「你……等很久了嗎?」
「沒,我剛到,走吧。」這是辰羽對依璇的一貫回答,他往往會早到,若依璇不小心遲了些,雖然在等待的過程中,辰羽難免會著急,但只要看到依璇的人,等待所造成的擔心便會煙消雲散;既然都已經遲到了,無論等多久,只要等的人出現,人好好的沒什麼事就可以安心了;既然都安心了,又有什麼好去責備! 這是辰羽的觀念,卻鮮少有人能做到。總有些人會因為另一半的遲到或聯絡不上而心急,但都已經聯絡到、看到了,卻因為等待的問題而大吵一架或碎碎唸, 不就是因為等的人重要,才會因他或她遲到而擔心,又何必本末倒置呢?
「嗯……」辰羽無所謂的回答和一臉溫暖的笑容,讓依璇原本就蒼白的臉龐因此又淡了幾分,看著有一點搖搖欲墜的她,他感覺今天的依璇,看起來很累,狀態似乎不是很好,心裡頭想:是身體不舒服嗎……
將依璇有點略重的書包拿到自己手上後,辰羽關心的問道:「妳怎麼了?」
「沒……沒事。」依璇的回答,讓辰羽感到她似乎在隱瞞什麼事,畢竟兩人從小玩到大,雖然無法做到算出對方身上有幾根毛這種不可能的任務,但彼此心裡頭有沒有隱瞞什麼倒是很容易分辨。離開了學校後門,辰羽的眼睛依舊圍繞在依璇身上打轉,心中暗道:今天的她,真的有問題!
辰羽再度問道:「妳……真的沒事,是身體不舒服嗎?」
「真的沒事……你不要亂想,我沒有不舒服……」語畢,依璇搶回了背在辰羽右側的書包,用略微不耐煩的語氣道:「所以,我自己可以背!還有,你不要亂想,我─沒─事!!」 依璇突如其來的舉動,加上不太友善的語氣,讓辰羽愣了一下,這時辰羽的心情,就像在網咖看到有個國小生純手動跳金鐘國先生的一八八,八K模式反鍵反到九段而分數已經超過六十萬一樣;我想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應該都會站在原地眼睛瞪大、嘴巴微張然後傻在那頭才是。是的,我們的主角─辰羽先生正以這樣的癡呆狀看著莫名其妙發脾氣的依璇小姐。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依璇是很少發脾氣的,怎麼他關心她的身體,她竟反常的兇他。
辰羽聰明的大腦立刻分析眼前有點尷尬的局面,腦中閃過了在國中一年級健康教育裡頭的某段課程,似乎隱約猜到為何今天依璇會如此的不可理喻。直線條的辰羽,完全不加思考的大喊一聲:「我知道了!妳是不是那個來?!」
「范辰羽,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跟我耍低級,找死阿!!!」大吼完畢後,依璇狠狠地瞪了說錯話的辰羽一眼,接著大步大步的往前離去,留下一臉錯鄂的辰羽。
似乎被依璇的怒吼給嚇住了,辰羽愣了好一會兒後,一臉無辜的追上前方快速步行的依璇,默默地跟在她後方不發一語。其實他很明白,依璇已經怪一陣子了;以往的依璇,在他身邊時總是像談話性節目的主持人般,有說不完的話題,自己偶爾心情不佳不是很想講話時,依璇也有辦法自言自語的很開心。
但從兩個禮拜前開始,她的開朗像是跳舞跳到一半突然斷線了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這段時間以來,兩人相處時總是悶悶的,每當辰羽開口問她怎麼了,依璇也只會說沒事,然後深深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而今天依璇更是不對勁到了極點,不但看起來憔悴的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遊民,連脾氣也暴躁的與被注射興奮劑又看到一片大紅布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公牛差不多。回想方才依璇對自己大吼的場面,在當時的氣氛和依璇惡狠狠的口氣,再加上那嚇人到極點的眼神,他甚至做好了被扁的心理準備,還好她並沒有真的動手,只是氣鼓鼓的往回家路上走。
在小倆口一個隨時會暴走,一個慶幸自己沒被扁的狀態下,路上的氣氛尷尬的要命,這種氣氛簡直就和世足賽時,德國球迷臉上畫著國旗喝醉酒在恍惚的狀態下坐到葡萄牙球迷的加油位置上一樣,只要開口喊了聲德國加油,馬上會被打的體無完膚。辰羽不想真的被依璇扁,卻又想找話題來緩和一下這種劍跋孥張的感覺,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依璇亂聊。
「妳會餓嗎? 要不要停下來,我們吃點東西?」
「不餓。」
「那妳會渴嗎?」
「不渴!!!你可不可以,說一點比較有意義的話!!」
大概是辰羽年紀還小的關係,他不知道在女孩子心情不好,而且原因還出在自己身上時,最好別問人家餓不餓或渴不渴這種水桶問題。略為思考了一下,辰羽換上一臉正經的表情,向依璇說道:「好吧……妳覺得,陳水扁總統會不會連任……」
只見依璇一臉無奈的回答:「我媽說,小孩子不要談政治,況且那個戴眼鏡的阿伯連不連任,跟我沒關係!」
騷了騷頭後,辰羽再次問道:「那……這次油價上漲,妳的看法是什麼?」
或許辰羽無厘頭的話語讓依璇動了氣,這次依璇乾脆停下腳步惡狠狠地向辰羽吼道:「腳踏車用不到汽油,況且我的腳踏車已經壞很久了,拜託你不要那麼無聊,能不能像個國中生!!」
被吼的不知所措的辰羽,慌忙道:「那……那……唉唷,妳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稍微穩住氣想辦法讓自己不要對眼前這個白癡男友開扁的依璇靜靜道:「我怎樣?」沒想到轉換語氣後的依璇得到的還是個很莫名其妙的答案:「很怎樣……」盡量刻制自己的口氣聽起來不要太兇,依璇開始做起深呼吸然後道:「什麼叫很怎樣?說清楚。」
此時的辰羽正猶豫不決的道:「就……妳生氣的時候,很像那個……」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兇的依璇,喳了喳眼睛溫柔的說道:「像什麼?」
辰羽略顯無辜道:「我說了妳又會生氣。」
「不會!!你說吧。」或許是依璇面帶微笑的關係,辰羽還真的講出心中對依璇生氣時的看法:「像討債公司的人,又兇又可怕還很不講道理……」
聽完男友的形容後,依璇手中的書包直直地落在馬路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怠盡,面無表情的依璇雙手也已從原本的掌狀縮緊成爪狀,在依璇緩緩將雙手提高後,周圍的溫度降到了冰點,一股莫名的陰風旋起,環繞在依璇的身旁。
看到眼前的景象,辰羽在心裡道:「糟!有殺氣。」他很後悔自己幹嘛講出這種讓討債人員變身成殺手的話來,但一切似乎都已無法挽救,看著依璇的雙眼逐漸轉紅,他知道,失傳已久的八神大絕技,傳說中的八稚女即將重現在自己眼前,自己的臉將被依璇的指甲畫成花貓,禍是自己惹出來的,辰羽只能將雙眼緊閉,心中感嘆道:「出來混的遲早要還,該被扁的早晚會被扁。」
有了覺悟的心情後,辰羽語無倫次道:「來吧,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痛……」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辰羽,在看到依璇似笑非笑的可愛模樣後,又準備再次進入石化狀態,不過依璇卻拉起他的手,往回家的路上走。
沒多久,兩人來到位於台中大坑口河提上,這條河堤是兩人回到家的必經之路,名字叫旱溪,大概是因為河堤內的水流永遠只有那麼一丁點所以才叫旱溪的吧。外地人若有機會來到傳說中沒有什麼水卻長的要命的旱溪,不妨停下車到河堤上走走,但建議視線看向河堤旁的路燈就好,河內除了雜草叢生之外,我想它更適合叫做大水溝。
走在河堤上,離回家的距離愈近,依璇的臉色便愈顯悲傷,而專注於牽著心上人辰羽,卻因為想再找機會碰一下依璇的B罩杯,而絲毫沒發現依璇的異狀。
正當辰羽發現前方五公尺處左手邊堤道上安穩地躺了一沱狗屎,準備藉著閃避狗屎的動作,再感受一次女孩子胸部的魔力時,依璇突然停下來的舉動,讓辰羽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心裡緊張的想著:該不會,被她發現了我的企圖吧。
「羽……」此時的依璇,眼框愈來愈紅,看到依璇佈滿淚光的雙眼,辰羽的心揪成一塊,在他還來不及開口向依璇說出:對不起,我不是真的那麼想碰妳胸部這句低能到極點且破壞情調的話來時,依璇已經將辰羽緊緊抱住並低聲地啜泣著,此時的辰羽,早已經被依璇莫名的舉動給嚇傻了,不過,大概是依璇哭泣的因素,這次辰羽很快的就回過神,輕輕擁著依璇略嫌單薄的背,溫柔的說道:「告訴我……妳怎麼了,好嗎?」
「不要問! 吻我,好嗎……」依璇果真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狠角色,才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辰羽的心被猛烈的撞擊一下,多猛烈?大概像是連P到三段的那一聲一樣,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我……」雖然不知道依璇為什麼突然要自己吻她,但,這個吻自己也著實期待許久,面對已經閉上雙眼做出仰角120度的依璇,辰羽的心跳聲頓時加速到金先生那首一八八的節拍。在辰羽將臉緩緩靠近依璇時,時間似乎突然停止腳步,整個世界也好像只為了這對小情人運轉一般。
距離五公分,路旁的小黃狗停住自得其樂的吠叫聲。
距離四公分,河堤旁的馬路上飛駛過一輛卡車,司機往窗外吐出的檳榔汁劃出一道完美的弧落至地面。
距離三公分,河堤對面一個五歲大的小鬼在路邊小便完畢後,懵懂的將視線停留在臉快粘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距離兩公分,辰羽的手機突然響起無敵鐵金鋼的主題曲,但他卻在這千分之一秒將口袋中的鐵金鋼給關掉。
最後一公分,辰羽清楚的感覺到依璇微快的鼻息和清純少女的體香。
就在辰羽嘴唇微張後,依璇的眉頭細微地皺了一下,而辰羽似乎想起了什麼該死的事,猛然將頭往後拉,鐵青著臉看向依璇道:「對不起……我很想吻妳……真的真的很想,但是……」
「但是??」
「突然想到放學前我和阿牛爬圍牆到校外吃了一盤阿福伯賣的臭豆腐……」
「所以?」
「還有王老賣的烤香腸……我還撥了一堆大蒜,妳知道吃烤香腸是一定要配大蒜的……」
「然後呢???」此時依璇的眼神已經冰冷到了極點,這算什麼初吻!算什麼男友!!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的破壞掉原本唯美的氣氛。
「嗯……我可不可以先回家刷完牙,我們再繼續?」
「范辰羽!!我不想理你了!!」一個難得的初吻,被辰羽的壞口氣破壞給搞砸了,依璇甩開了辰羽的手後,頭也不回的跑回家,留下愣在原地懊惱不已的男主角。
終於來到了結尾,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以後跟女生出門,身上一定要帶一包青箭口香糖,(完)
上面那句是說笑的啦,這樣就完,那就不是長篇小說哩,以下繼續。
在依璇哭著消失在自己眼前後,辰羽拖著人型殭屍的步伐極為緩慢的走回家,他的家與依璇的家距離不到一百公尺,只不過中間隔著一條極寬的河堤。
辰羽落莫的將門關上後有氣無力的喊了聲:「媽,我回來了。」
「怎麼那麼慢,餓了嗎? 媽有買你最愛吃的臭豆腐,快去洗手然後吃一吃。」
「不要再跟我提到臭豆腐了! 我這輩子再也不要吃這種東西! 我恨臭豆腐!」無辜的臭豆腐冒著熱氣靜靜地躺在客廳的茶几上,羽媽媽勸道:「這家新開的真的很臭吶,確定不吃??」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吃就不吃!」
「吃啦,人家隔壁的王太太的小孩,這幾天吃了這間臭豆腐,人長高了,身體變壯了,考試都考一百分吶!」
「我─不─吃!!」
辰羽激動的口氣,讓辰羽的老媽傻了一下,很快地,羽媽就發現自己兒子的臉色有點糟糕,非常非常沒有精神,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阿你是那個來歐! 火氣那麼大,還是要媽燉四物給你喝?? 真是的,一個大男生,學女孩子那個來!」羽媽是個天性很樂觀又開朗的好媽媽,總會對著家人開玩笑,莫名其妙的被兒子吼,她也不會因此而生氣。
「媽! 很難笑,不說了,我先回房間。」
「阿你是怎樣啦,還是被依璇甩了? 沒關係啦,媽跟你說,對面張太太的女兒,好像也很喜歡你,雖然她重了一點,但是可以減肥阿,說不定瘦下來比依璇還漂亮吶,要不要媽幫你湊合湊合??」羽媽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辰羽倒也見怪不怪,不過今天的他可沒心情跟自己熱心過頭的老媽話家常就是。
「媽,下次再跟妳拉賽,我很累,先去休息了。」
躺在自己房間內,辰羽內心很不好受,這是他第一次把依璇氣哭,或許自己這個男朋友,做的蠻失敗的吧。早知道,就先給她親下去,感受一下初吻的美好,幹嘛還顧慮那麼多。躺在床上的辰羽胡思亂想著:會因此失去依璇嗎? 如果失去她,自己會不會崩潰? 腦袋亂遭遭的辰羽,逐漸因為低落的情緒而紅了眼框,加上一身的疲憊,漸漸睡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的就來到了晚上八點半。半睡半醒的辰羽,隱約聽到老媽在樓下叫喊著自己,但他卻一點醒來回話的力氣都沒有,直到羽媽衝到辰羽的房間將他給踢醒之後,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依璇剛剛打來家裡找你啦,阿你在睡覺,叫你又不起來,快點去回她電話! 這樣你就不用那麼哀怨了啦!」
「什麼!!真的嗎?」羽媽的話令恍惚中的辰羽眼睛一亮
「嘿阿,她還說如果你十分鐘內不打給她,她就不要你了!不過我剛剛在忙,你又叫不起來,大概過了五分鐘吧。」聽完,辰羽的心裡硬是被重擊了幾下,只見他光著身子連上衣都沒穿,只掛了條四角褲就往樓下衝。在辰羽衝出房門後,羽媽突然呆了一下,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忘了提醒他一樣。
「阿!死定了,他老爸跟幾個下屬在客廳講事情,這下好玩了! 看戲看戲!」此時的羽媽像個小女孩一般小跑步地往樓下的方向走去。
在羽媽走到客廳時,看到了一副有點詭異的場景;只見羽爸面色鐵青的盯著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四角褲的辰羽看,客廳裡還多了三男一女,尷尬的看著辰羽傻笑著,而辰羽叫了聲叔叔阿姨好之後,便背對著羽爸他們拿起話筒,完全忽略了自己只穿件內褲這回事。
尷尬的氣氛頓時佈滿空間還算寬敞的客廳,大概是羽爸的下屬想化解這種尷尬氣氛,硬是擠了幾句場面話出來。
職員A面帶微笑的道:「經理,這位是您公子?」
羽爸面無表情的回「嗯……」
「看起來真是一表人材阿,體格不錯,肌肉線條也很好。」職員B狗腿的說完後令羽爸腦袋傳出微血管爆開的聲音
「經理,能有個這麼敢現自己身材的兒子,又長的儀表堂堂,您真是福氣阿!在下對您的景仰又更上了一層樓,能把您家公子教的那麼有自信,我對您的佩服,真是有如長江流水,濤濤不絕阿!!」 一臉漢奸樣的職員C說出了這些話後,羽爸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
「小吳,你再說半句話,明天銀行的廁所交給你掃!!」 羽爸輟了口茶,威嚴的瞪著眼前這個一點禮貌都沒有的兒子看
「是是是……屬下閉口。」小吳大概知道自己說錯話,低下頭不再吭聲,只敢用眼角的餘光掃瞄著正在打電話的辰羽。
「我先看我家這蠢蛋在搞什麼把戲,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到公司再開會決定我們剛剛所討論的事情。」
「是! 經理,您早點休息。」 知道場面不太對勁的職員們,在羽爸下了逐客令後紛紛離去,而辰羽一點感覺也沒有,拿著話筒等著依璇接電話。
「喂,李阿姨,我是辰羽,請問依璇在家嗎?」
「在,你等一下。依璇~~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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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辰羽?」依璇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沒有精神,濃濃的鼻音透露著著剛哭過的氣息。
「嗯……怎麼了?? 妳找我?」
「你可以出門嗎?」
「現在?」
「嗯……我想見你……我到河堤等你,好嗎?」
「好好好好好! 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後,正要往門外衝的辰羽,被羽爸一手抓住胳臂。
「我說范辰羽! 在家丟臉就算了,你要給我這樣子跑出去?!」
「爸,你在說什麼啦,我要去找依璇!」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
「阿─幹!! 我怎麼沒穿衣服!」
「還幹,去給我換衣服換好要出去再出去! 丟臉死了」
辰羽在羽爸唸完後,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房間,羽媽則在客廳對著羽爸狂笑,在羽媽發瘋似的笑聲影響下,羽爸忍竣不住,坐回椅子上偷笑著。
沒兩分鐘,辰羽穿了一身輕便服裝走到客廳,臉色微紅的看著面露微笑的老爸老媽。
「兒子,要跟依璇出去?」羽媽開口問道
「嗯……去河堤散步吧。」
「那記得,不可以在河堤玩推推,外面的地上髒髒,知道嗎?! 要推就帶回家推。」羽媽的調柷讓辰羽羞紅了臉,比較正經的羽爸則責備道:「妳在說什麼,不要亂教小孩! 現在未成年,推下去就變公訴罪,推個屁!」羽爸白了羽媽一眼後,臉色沉重的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辰羽接著道:「兒子,滿十八才可以推,有沒有聽到!」羽爸的話讓羽媽嘟起嘴,她不服氣的回:「阿你當初還不是十七歲就把我給推倒,讓我們的兒子早點推又不會怎麼樣! 人家想快點當奶奶啦!兒子,別理你爸,推下去!老媽給你靠!」
「不行!!那次是意外,老婆,我們兒子現在才國中,太早了!!雖然依璇真的還不錯也不行,兒子,要忍住知道嗎!」
「吼唷,爸媽,你們不要為了這種白癡問題在那邊耍低級鬥嘴啦,我跟依璇很單純,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好啦,她在等我了,我要出門了。」
語畢,辰羽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快速往河堤的方向奔去。
「欸……老公,人家想推推。」在辰羽離家後,羽媽嬌柔的在羽爸胸口用手指畫圈圈。
「老婆……我很累了……」,羽爸無奈的口氣,讓羽媽氣的直接拉起羽爸的領帶,往二樓的方向拖去。
羽媽拉著羽爸推開了二樓的房門,粗暴的將羽爸推倒在充滿薰衣草精油的雙人床上,接著,褪去一身悶到爆的家庭主婦裝,展現出風韻尤存的好身材。
「老公,這是人家前幾天在東森購物台買來的性感睡衣,好看嗎?」羽媽用勾魂的口吻,眼帶撫媚地向口水快流出來的羽爸說道。
「老……老婆……我我我……」在羽爸還來不及將拒絕的話語說完前,羽媽已將嬌小柔軟的身軀撲至羽爸粗壯的懷抱,頓時兩人呼吸逐漸由平穩轉為急猝,就在天雷準備好要勾動地火的同時,發生了一件很討厭的事,那就是!!!
是的,鏡頭由辰羽家二樓房間轉至河提上方,繼續由本台記者向您播報辰羽及依璇最新的動向!!
「對不起……被我爸媽耽擱了一點時間,等很久了嗎?」急急忙忙跑到河堤的辰羽,遠遠地就看見依璇單薄的身影佇立在橋邊,晚風的吹彿,加上一旁路燈的照撫,眼前的依璇在昏暗的情景中,看起來竟有股說不出的美感,卻又帶點悽涼的氣息。這樣的場景,讓辰羽腦中閃過催淚偶像劇裡頭,女主角準備告訴男主角自己得了絕症的畫面。
見依璇不搭理自己,辰羽心中充滿了愧疚。這應該算是依璇第一次主動在晚上約自己出門,而第一次的夜晚約會,自己卻遲到,因此,辰羽只想著該怎麼向依璇開口道歉。
輕輕將右手搭上依璇的肩膀,辰羽吞吞吐吐道「對不起……我……」,在道歉的話還沒結束前,依璇微微轉過頭,看到依璇的樣子,辰羽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難道是依璇沒有臉嗎!!!拜託,這不是什麼怪談,這是純純的愛情小說,讓辰羽嚇呆的,是佈滿在依璇臉上的淚水。)
當自己心愛的人,紅了雙眼淚流滿面時,無論哭泣的原因是什麼,任誰,都會心疼到說不出話來。依璇的眼淚讓辰羽的心,酸極反痛,他不明白依璇哭泣的原因,心都快碎一地了,那還會想到她為什麼哭泣?
此時的辰羽不知道為什麼,連一句安慰依璇的話都說不出口。他整個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依璇憔悴的模樣,他的心好痛好痛。他知道,當一個人難過時,很需要有人可以給自己一個擁抱。因此,辰羽第一次主動將依璇緊緊的摟進懷裡,這一刻,他只想要給依璇一點溫暖,也讓自己的心不要那麼痛。
被辰羽緊緊抱住的依璇並沒有生氣,反而哭的更加讓人心酸,似乎是壓抑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似的,依璇的雙手緊緊勾住辰羽的脖子。這對小情侶在河堤的橋上,頭一次感受到彼此的溫度;辰羽微熱的體溫,讓依璇不知怎麼地心跳加速感到頭暈暈,而依璇身上充斥著剛洗完澡所留下的沐浴乳香,也讓辰羽感到莫名其妙的飄飄然。
或許,初戀的滋味就是這樣,當第一次擁抱自己心儀的女孩或男孩,那種既心動又甜蜜的感覺,總是很容易留下一輩子難以抹滅的印記;在這一刻,辰羽和依璇的心,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擁抱的電流持續傳過兩人的身軀,一股濃烈的情愫也逐漸慢延開來。
依璇緩緩地將小臉抬起,略顯紅腫的雙眼在迷朦的狀態下拼命掙大,似乎想將眼前這個第一個讓自己心動卻又心疼的傻男孩給牢牢烙在心底。依璇深情的表情,加上微張的小嘴,讓辰羽面紅耳赤了好一陣子,在一陣晚涼過後,辰羽擺脫了木頭這個稱號。右手輕輕扶著依璇的後腦勺,以極慢的速度將頭低下。
在兩人嘴唇與嘴唇輕輕碰觸的那一瞬間,依璇似乎因緊張的關係而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輕嚶,讓辰羽產生了正常男孩都會有的衝動。或許是天賦異秉,他輕鬆地挑開依璇的貝齒,感受到辰羽溫熱的舌頭後,依璇本想將辰羽推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這種異樣的感覺,是她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的,雖然這種熱呼呼黏撘撘的感覺讓她很不習慣,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算壞。如果不是那件事,那她一定會對辰羽的濃烈的吻產生依戀然後上癮。
大約過了一分鐘,兩人才氣喘呼呼的將臉從對方臉上挪開。其實初吻吻太久,真的很容易產生窒息感,畢竟兩人都是沒什麼經驗,只會很自然地閉上眼睛跟憋住呼吸,根本不懂其實男女朋友接吻是需要換氣的。臉紅心跳的感覺圍繞在剛嘗試完接吻的小倆口身上,突然,依璇嬌喘還沒結束,便問了辰羽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天,羽,你會做些什麼事?」
「為什麼要問這個?」辰羽不明白的問道。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有些事,不需要為什麼。」
「我想,我會想盡辦法讓家人開心點,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希望……」
「希望什麼??」
「希望在生命逝去之前,再見妳一面,至少,在抱著妳的情況下離開這個世界,我會帶著微笑。」
辰羽感性的話語,讓依璇不自主地將辰羽抱的更緊,她心中想著:這塊大木頭,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會說話了,可惜……
「怎麼了,為什麼要問這個?」
「沒……」辰羽柔和的嗓音,讓依璇的眼淚再度潰堤而落,「如果可以,我好想好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傻瓜,妳今天真的怪怪的,能告訴我,妳到底怎麼了嗎? 」辰羽心疼的摟緊依璇問道。
依璇沉默了將近五分鐘,卻在感覺正濃烈時,將辰羽用力推開,然後丟下一頭霧水的辰羽跑至橋的另一邊喊道:「羽……我愛你,但……請你忘了我吧。」
這是依璇對辰羽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會這樣?後來你跟她?」辰羽的高中死黨阿葉一臉疑惑的問道,而辰羽只是一臉悲傷的低下頭默默不語,像是在回想些什麼心痛的回憶。
「死小子!別在本大爺面前給我耍哀怨,快點把你的初戀情節交待清楚,那有人講了那麼多,到結局時進廣告的啦!」阿葉推了推沉浸在悲傷情緒裡頭的辰羽一下,他的口氣和動作讓辰羽微微抬起頭,面露微笑道「幹嘛那麼緊張,我又沒說我不再說下去。」
「那你就快點說,不要賣關子。」
「那天晚上過後,我再也沒有見到她,再也……」,講到這裡,辰羽拿起一罐台灣最青的脾酒,狠狠的一口氣喝乾,然後將鋁罐給捏扁,往河堤的斜坡丟去,滾落的啤酒罐發出一連串的卡卡卡聲響,嚇跑了下方草叢中嘓嘓叫的田蛙,也敲痛了辰羽封閉已久的心。
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一臉頹喪的表情,阿葉重重的拍了一下辰羽的肩膀,低聲向辰羽問道「她不會是……死了吧???」
「我死你的頭啦!!!依璇是離開我身邊,不是離開這個世界! 你不要亂講話。」拍開了阿葉的手後,辰羽又拿了一罐塑膠袋裡頭的啤酒,再次一口到底,然後捏扁,丟掉,滾落,但這次啤酒罐與斜坡碰撞的卡卡聲,卻被辰羽突如其來的大吼聲給蓋過去,每次想起這段傷心往事,辰羽都會不自主的來到河堤大吼幾次發洩。
「我說,你也別那麼激動,酒不是這樣喝的,況且,才國三就被劈腿也不算常見,就當個經驗吧。」
「她不是劈腿,她們家移民到西雅圖去了,那天晚上,她是來跟我道別的,我也是後來才從我媽口中得知。」
「拜託,移民而已,又不是見不到面,有必要講的那麼生離死別嗎?」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為什麼她有辦法對我隱瞞那麼久,然後在我徹底愛上她的時候,選擇安靜離開。」
「所以?」
「沒有什麼所以不所以,我只知道,到現在,四年了,我都還忘不了她,忘不了那天晚上。」
「這就是你這幾年都不想交女友的原因?」阿葉恍然大悟道
「或許吧,對感情,我怕了。當你心中還存在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時,那來的心力去談感情?」
「嗯,那我可以總算可以放心了。」
「放心?」
「對阿,確定你愛的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你不知道嗎? 大柱他們都在猜你是不是Gay」阿葉的話讓辰羽瞪大了雙眼,在辰羽還沒反應過來時阿葉接著道:
「好啦,真心告白時間已經結束了,我也確定你不是Gay,現在,我們去散心吧。」將地上的垃圾收進塑膠袋後,阿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塵,往停放機車的方向走去。
「散心? 去那??現在有點晚了欸。」辰羽翻上河堤邊的小圍牆,說真的,沒有依璇的這些年來,辰羽對感情的心一直是封閉狀態;不接受任何女孩的示好,更別說主動去追那個女生了,依璇的不告而別,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陰霾;依璇的好,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難以抹滅的記號。辰羽總是抱著有一天還能再見到依璇的希望,他始終相信,有一天會再和依璇重逢,因此,在這天到來之前,他寧可孤孤單單的過著一個人的生活。
「去網咖玩剛出不久的遊戲,叫什麼來著,勁什麼舞什麼的。」阿葉是辰羽高中三年來最要好的死黨之一,對各種網路遊戲駕輕就熟,一天沒上網咖會吃不好睡不好的他,竟然還能和從不玩遊戲的辰羽那麼麻吉,倒也是奇怪的搭配。不過,從來就不曾找辰羽到網咖的阿葉,在知道辰羽的初戀細節後,或許是怕辰羽悶,也或許是想讓辰羽轉移注意力,總算破天荒的邀辰羽一同進入網路的世界,他相信,網路的魔力,一定可以治好辰羽心中的傷口。
「勁什麼? 那是什麼鳥阿?」
阿葉笑道:「一隻會讓你手殘到想砸電腦的鳥。」他在幾天前到網咖玩了這款靠反應的遊戲,感覺還蠻新鮮的,拉辰羽這塊特級神木偶爾去動動腦也好,才不會讓他一個人停留在初戀這段悲傷的漩渦裡頭游不出來。
「什麼跟什麼阿,手殘??」
「就是,一種類似跳舞機的遊戲咩,還蠻白癡的,可以玩看看。」
「跳舞機? 大型的那種嗎,那應該是腳殘不是手殘吧。而且,有那一間網咖會擺跳舞機阿,會擺那種大型機台的地方,應該是遊藝場吧。」
「吼,不是啦,反正就是一群人一起跳舞的遊戲咩。」
「唉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跳舞,你去就好了啦。」
辰羽的回答讓阿葉有股想對他使用橋背式後摔的念頭,他真的很懷疑眼前這傢伙到底是從那個時空轉移到現在這個社會的,既不玩電腦,也不交女朋友,整個人的心全繫在相隔幾萬里又四年沒見面的女孩子身上,拜託,就算是瓊瑤小說裡的男主角也不是這麼個癡情法吧。
「我不想跟你五四三那麼多,去還是不去,一句話!」
「可是,有人到網咖散心的嗎……」
「幹!!!!走不走。不走我就把排氣管拆下來塞在你那裡!!」
「喂喂,斯文點,走咩走咩,兇巴巴。」
------------------------十分鐘的分隔線-------------------------
辰羽在阿葉半強迫半誠懇的情況下,來到了位於台中市北屯區的著名網咖,大都會網路生活館,這並不是辰羽第一次進網咖,他有過數十次在找不到阿葉時,衝進網咖將阿葉直接重開機然後拖他出門的經驗。不知道為什麼,辰羽對網路遊戲就是沒辦法提起興趣,在他的觀念裡頭,他認為,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有辦法對著一台電腦和一隻滑鼠坐上那麼久的時間,對他而言,他覺得這是一種浪費生命與時間的行為,他寧願頂著炎炎夏日一個人在球場流汗流的像溶化的冰淇淋,也不願來網咖舒服的坐著吹冷氣。
坐在位置上,喝著剛點的去冰奶茶,辰羽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四周圍顯示著各種不同遊戲的電腦,而阿葉正忙著替自己與現代社會脫節的好朋友申請勁舞團的帳號。
「欸,阿葉,你看29號那台,他玩的遊戲是什麼一下,看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順著辰羽所指的方向望去,阿葉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款已經被自動練功外掛佔據的過時遊戲,「吶,那叫天堂,現在沒什麼人在玩」
「哇哇哇,有炸彈超人耶,怎麼現在炸彈超人可以跟人對戰了嗎?」
「先生,炸彈超人已經是歷史名稱了,你看到的叫做爆爆王,本來叫做彈水阿給,雖然我個人認為阿給比較好聽。」語畢,阿葉拿出紙筆抄下一連串的數字跟英文組合,寫了兩行後丟給辰羽「來吧!跳舞了。」
輸入完阿葉抄給自己的帳號密碼,辰羽很順利的登進了丘比特伺服器,剛進去伺服器,就來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空間「那是遊戲教學,快弄一弄等等來跟我跳。」
「好,要怎麼弄?」第一次接觸網路遊戲的辰羽問道
「就~中文看的懂吧,照她上面說的按就可以了,快點嘿」
----------------5分鐘的分隔線-----------------
「還沒好?你剛剛在幹嘛?」阿葉走到正努力對著螢幕敲鍵盤的辰羽身旁,看著辰羽按的很認真,阿葉有點想笑,新手教學也有辦法卡那麼久,接著道:「來啦,我幫你過關! 那麼簡單的東西可以卡在這卡快十分鐘你也算厲害了。」
「你閃一邊去,我的人物我自己來,走開,我可以的!」辰羽氣股股的將阿葉推到旁邊後,繼續看著電腦螢幕上笑的很假的小姐對自己說:這樣不行,來,別緊張,再試一次。
---------------20分鐘的分隔線------------------
辰羽的位置上傳來敲桌子碰一聲的聲響,阿葉轉過頭,偷偷的笑著自己這個笨朋友,連教學關卡都沒辦法順利畢業。
----------------40分鐘的分隔線-----------------
辰羽的位置突然發出一聲大吼,加上大動作的起立,雙手擺著勝利的手勢,驚動了網咖附近的客人們。
29號天堂先生望向辰羽的電腦說道:「三小,打到寶了逆?」
「團P公會戰贏了嗎???」 26號阿給小姐一臉疑惑的看著辰羽
在網咖最容易發生看熱鬧的情景,當一個人開心的從位置上大叫一聲然後跳起來,常去網咖的人會立刻判斷是打到寶還是死掉了被別人當寶打,要不就是什麼絕世武器已經出盧,衝到+8+9+10的神人境界。通常這種狀況,很容易引起人群的觀注,而當辰羽發現自己身邊愈圍愈多人的時候,看著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種被一全陌生人觀賞的感覺還真的挺尷尬的,他下意識的想找阿葉的位置,邊找邊叫「阿葉─阿葉!!你在那?」而坐在辰羽旁邊的阿葉大概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現身只有丟臉的份,那敢被辰羽給拉出來,於是阿葉慢慢縮慢慢的往電腦桌下躲。
「喂阿弟,你是打到什麼東西那麼爽?」 一個頭理半發亮三本頭,刁著一隻長壽煙嘴巴狂攪檳榔的天堂大叔問道
「我就……你知道勁舞團這個遊戲嗎?」
「災阿,安那?」
「我教學關卡過關了。所以很開心」語畢,原本圍繞在辰羽四周的路人甲乙丙丁等,全都賞了辰羽一道白眼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而天堂大叔罵了一聲:北七,浪費林北ㄟ西甘
人潮散去後,留下一臉愣愣的辰羽,但他大概也清楚是自己叫的太大聲,才引來眾人的觀看,因此鼻子摸摸就要走回自己的位置。辰羽有點懶,重重的沙發懶得推出來,只見他側身用力一翻,屁股穩當當的與沙發結合,可是辰羽感覺當屁股好像壓到什麼東西一樣,而且還會動,害得辰羽嚇的要死,連忙用腳往電腦桌下開始踢,發出一連串碰碰坑坑的撞擊聲,要是再聽的仔細一點,那,還可以聽出有人傳出噓弱呻吟聲。
「對不起咩,我不知道那是你。還有,你沒事躲到我電腦桌下是怎樣,要偷拍逆,下次記得等我有穿裙子再來搞。」辰羽將阿葉拉去廁所洗臉,一想到剛才把阿葉半虛脫的樣子拉出來加上腫的像豬頭的臉,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辰羽還是忍竣不住
「笑!還笑,帶你來網咖解悶。你不打電腦解,你打我!馬的,痛的要死!」
「阿阿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咩,我怎麼知道你會躦到我桌下去。」
「跳了快一小時才過新手講解的,這筆帳先跟你記下來,我要趁我媽還沒回家前先把臉弄好,不然我家那口子又要以為我去那跟白癡打架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來?」辰羽問的這句話,讓阿葉忘了身上的痛楚,但或許是脖子扭到的關係,因此他只能極慢極慢的轉過頭來看辰羽,「你還要再來?」
「要阿,那個勁什麼鳥的,還不錯玩ㄟ。加減玩看看。」語畢,阿葉似乎忽略了佈滿辰羽鞋印的身體,他神色清明,面色和煦,雙手合十握拳,對著黑矇矇的天空說道:我敬愛的主,您的僕人終於挽救了一個跟現代社會脫節的古代人,讓他願意再一次來到網咖,哦! 主,您的能力讓我越覺越遙不可及,您真是太偉大,太善良了,阿門。
「你是白癡哦,在那邊禱沒人聽的懂的告。」
「阿你不懂啦,好啦,我們先回家吧,明天看怎樣再過來。」
「嗯。」
兩人搭上了摩托車後,一路直奔河堤,或許是期待著明天可以去練習那讓自己產生興趣的勁什麼鳥的,也或許是心情特別好,辰羽油門始終都是在極限的位置
「欸,慢點慢點,又不急,是在趕什麼啦。」坐在辰羽後方的阿葉,第一次嚇的將雙手緊緊搭在辰羽肩膀上。
「葉,等等我們兩個要在前面的U型彎道創下歷史!」辰羽興奮的說道
「靠,不要鬧了啦,我不想年紀輕輕就被變身成兩個墓牌立在那邊。」
「相信我的騎車技術,況且,我們也好久沒那麼瘋過了,別忘了,我的英文名字叫S-K-Y」
剛進入U型彎道的範圍,辰羽始終將油門保持在最緊的狀態,隨著風的流向緩緩將車身壓低,他今天要在這甩出130速度輪胎燒焦的戰績。
一道完美的弧形出現在河堤下方U型馬路上,就在辰羽跟阿葉兩人努力將車身壓到距地面不到十五公分時,一輛天殺的砂石車以不下八十的速度朝他們狂奔而來。
死神杯PK賽在數秒後開打,甲方參賽者是喝醉酒聽著舞曲阿魯巴的沙石車司機;乙方參賽者是一名想在U型彎創下甩尾歷史記錄且花了一小時破解新手教學的迪爵二人組,勝利者留下來等警察開單等記者來插花播報,敗的則是由死神帶至不知道是那裡的地方。
照雙方的角度與速度,體積及心情狀況做個預言,閃躲掉的機率是1% ,兩位機車騎士死亡的機率是60%,重傷不治的機率是30%,重傷但勉強救的活的機率是9%,為什麼試算的結果那麼悲慘? 因為這兩個傢伙沒有戴安全帽。
而喝醉的司機先生顯然完全沒住意車底下正有一台疑似摩托車卻低的可憐的不明物體外帶兩名少年的尖叫哀號聲,以完美的弧線滑入砂石車下方的巨大輪胎內。比賽開始,雙方進行第一次親密接觸!
在和砂石車對撞前的那一瞬間,辰羽硬是將機車拉回原本該有的高度,阿葉則是很夠義氣的負責毫無意義的超高分貝尖叫攻擊,但無論辰羽如何改變車體姿勢,一切都為時已晚,這種狀況就像拿感冒藥給肺癌末期的病患吃一樣,有做等於沒做,該來的還是要來,就在辰羽想跳車的那一刻,右腳才剛準備舉起,便發出了重大交通事故一定會出現的巨大碰撞聲。
「碰!!匡瑯瑯。」,以時速超過80的速度拿一顆雞蛋砸向五金行都有賣的磨刀石,會出現什麼樣的場景?
這聲勢浩大的碰撞,讓有點喝醉的砂石車司機嚇了一大跳需要到廟裡頭收驚,而辰羽則是連人帶車摔在雖然路很爛但還是很硬的柏油路面,用自己的熱血替亂七八糟的政府清洗道路,由於衝擊力過大,辰羽右腳被壓在車下滑行了數公尺遠,而阿葉則被離心力甩向前方不遠的電線桿。
尚未落地的阿葉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雖然用數秒鐘或一瞬間就可以拿來形容這場車禍,但身在空中的阿葉卻覺得時間過的極度緩慢,從撞上砂石車的那一刻到被撞飛,阿葉眼前的景象竟然和用慢動作播放的影片差不多,他清楚的看見機車的龍頭以詭異的速度慢慢地彎曲變型直到碎裂,看見辰羽極緩慢的連車摔在地上,甚至他還清楚的聽見辰羽右腿骨折的碎裂聲,一切都過的慢,他甚至有時間觀查和他們對撞的砂石車司機臉色從一臉芒然到看見自己飛在空中,受到驚嚇而慢慢扭曲變型的表情。
莫名其妙看見空中飛人阿葉的砂石車司機在受到不小的驚嚇後,不用猜也知道自己撞到人了,因此做為一個半夜超速又酒駕的優良駕駛,很理所當然的在看到阿葉後反射性的將煞車踩死並拉起手煞車,但處在轉彎狀態的高速砂石車,在他踩死煞車後會發生什麼事? 是的,難得一見的砂石車甩尾就這麼出現在河堤公路上,而用接近80公里的時速在彎道甩尾而且還是砂石車,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沒錯,砂石車就這麼翻覆了,翻車不打緊,沒死人都無所謂,但砂石車翻覆的角度就像是經過計算似的,往腳骨碎裂被機車壓的動彈不得的辰羽所在地壓下去,辰羽呆滯的看著離頭頂愈來愈近的水泥攪拌機,眼神充滿了無比的空洞,受了那麼重的傷勢,讓辰羽連大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在砂石車翻覆的同一時間,阿葉撞上了電線桿,背部傳來的劇痛讓阿葉差點昏倒,落到地面後,阿葉幾乎全身無法動彈半分,脊椎骨被撞成三段的他,是要怎麼動?
不過,他依然清楚的看到了辰羽的危機,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畫面,砂石車慢慢地向辰羽摔落的地點倒下,他很想發出一些潛力衝去將辰羽抱離那該死的地點,但阿葉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好不到那去,心有餘但力卻不足的很嚴重,該怎麼辦? 看著砂石車身離地面愈來愈近,辰羽勉強的將兩隻手往上舉,似乎想多撐一點時間,但接下來的畫面(十八歲以下不要看哦!!!)
「不要阿~~~」癱在電線桿旁邊看起來像臭要飯的阿葉,看見自己最好的朋友即將被砂石車壓死,他很想幫上些什麼,卻什麼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辰羽以慢動作畫面的速度,被幾頓重的車體壓在他身上,翻車落地的那一刻,辰羽被壓在水泥攪拌機的圓筒裡。壓下去的那剎,辰羽的骨骼喀吱啪啦的爆開碎裂,由於重力太大,辰羽吐了一大口鮮血,而整台車壓下來時,辰羽的腦殼處感到巨大的壓力,”咚”的一聲,辰羽的眼球拉著血管滾到路面,他已經無法再有任何的思感存在,全身的骨頭跟碎倒一地的骨牌差不多,而內臟也全成了模糊不清的血塊,是的,辰羽已經成功變身為扁扁人,他現在只能到另一個世界~和同樣死法的人比看看誰比較扁罷了。
翻覆的砂石車在將辰羽做成人餅之後,往攤在電線桿動彈不得的阿葉方向滑行過來,阿葉冷眼的看著這台把自己好朋友做成大餅的甩尾砂石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符,咬破食指迅速地畫一堆密密麻麻的咒文,然後對著要往自己衝來的砂石車喊了聲「定!!!」結果砂石車並沒有真的定,反而滑行的更快「幹!老爸騙我,定身咒一點用都沒……」碰的一聲,就這麼撞上無法置信的阿葉,被撞到的阿葉眼前一黑,靈魂好似從身體裡被向上拉了好幾個層次,然後又縮回身體裡頭。
「疑!我們怎麼還活著!!!!」阿葉晃了晃自己不太清楚的腦袋,大聲的問著辰羽。
「你是撞邪了哦,騎機車也可以騎到卡陰,有沒有搞錯阿你!」
「……」辰羽的回答讓阿葉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剛剛明明親眼看見自己和辰羽跟砂石車對撞,兩個都被壓死了才是阿,怎麼現在又回到河堤旁的馬路上?
我是在做夢嗎……那夢也太可怕了吧……阿葉的喃喃自語並沒有使心情正HIGH的辰羽減慢速度,辰羽愈騎愈快,阿葉則一臉茫然的想著剛才的恐怖場景
現在兩個人應該都還是活著的,但剛剛那場惡夢應該有它出現的意義才對……
「葉,等等我們兩個要在前面的U型彎道創下歷史」辰羽興奮的說道
「幹!!就是你他媽的創史甩尾害我被定身咒害死,給我停車!!!」聽到辰羽的那句關鍵話,阿葉總算恍然大悟了,方才做的不是惡夢,而是預警,所以現在他要阻止白目羽玩命。
「死阿葉,飆一下死不了啦,不要怕,你是不是男人阿你你你你……幹嘛把我鑰匙拔掉啦!!」
拿著辰羽愛車的鑰匙,阿葉走到路旁點起一根煙,而辰羽則是氣沖沖的往阿葉這裡跑
「你!!」辰羽話還沒說完,便被阿葉打斷「等等你就知道」
順著阿葉看的方向望去,那裡就是辰羽想破記錄的大彎,雖然不知道阿葉要自己看那個大彎有什麼用意,但辰羽還是呆呆的望著。
突然,一台砂石車無預警地從另一頭彎道殺出來,看那種氣勢磅礡的感覺,時速最少有九十……
吐出了一口煙後,阿葉語氣平穩的道:「辰羽,有沒有看過絕命終結站?」
「有阿,問這個幹嘛?」辰羽被那台砂石車給嚇了一跳,還好剛才沒給它甩下去「我剛剛,看到了絕命終結站那些主角看到的……未來預警」
「那是什麼東西?」
「我剛剛看到的畫面,是我被砂石車撞飛,我的脊椎被電線桿弄斷,而你是腳貼在地上跟馬路互磨,雖然那台砂石車在撞到我們後緊急煞車;但技術不好,翻車了。然後砂石車翻了之後很剛好的壓在你身上讓你變成紙人,之後速度雖然有減緩,但卻是滑向我,接著我也被砂石車撞死。」
「然後……」辰羽愈聽愈覺得毛骨慫然,但他還是催促阿葉快點說
「然後我畫面一黑,回過神時,我們兩個還在騎車,什麼事都沒發生。」
「那就好啦,嚇死我了,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阿~阿葉」
「天機不可洩露!」
「好啦~都沒事了,那我們慢慢騎回家吧。」阿葉伸伸懶腰道
「可是人家還沒創甩尾記錄耶……」
「幹!!!」辰羽的話令阿葉激動的差點一拳下去,就在阿葉準備開扁時,辰羽道「好啦好啦,不用在那邊氣,我改天再甩咩」
「我懶得理你」
阿葉,本名葉億軒,他老爸是現代社會為數不多的茅山派傳人,並宣稱自己可以通天眼,平時的工作就是替鄰居請神問卜消災解厄。在旱溪一帶小有名氣,至於通天眼這種能力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據說一開始葉爸還沒沒無聞,但自從某次替一位立委的夫人用通天眼成功感應出她先生偷情地點害那位立委付了一筆為數不小的膳養費之後便聲名大譟,生意開始好的不得了。
阿葉的老媽則是當靈媒的,由於雙親都是在做這類與另一界打交道的職業,因此在這種耳濡目染的環境下,阿葉及他唯一的姐姐也都具有莫名其妙的特殊能力,未來預警就是其中一種,但很可惜的是,這種能力只會在他自己即將發生生命危險時才會顯現,看見的也只是幾分鐘後的未來預警,要是能替別人預知危險而且是看到幾天後或幾個禮拜後的未來,那阿葉可能會賺的比保險公司還要多很多……
對於自己這項超越平常人數倍的第六感阿葉並不知情,畢竟會危及生命危險的事可能幾十年才發生一次,要是每天都在發生,雖然可以因為預警能力而避免死亡,但次數太頻繁也是會讓人精神崩潰的。
「好啦,你回去給我慢慢騎,要是你摔死了,以後要跟你聊天就得麻煩我媽把你請出來,所以你還是活久一點來的好。」語畢,阿葉轉身走進充滿香灰味道的自家神壇,而辰羽則對著阿葉豎起中指,一臉不屑的回轉摩托車龍頭,沒什麼信仰的他對香灰味極度反感,因此辰羽在阿葉家從來不曾待過五分鐘以上。
凌晨一點的夏夜,原本略有光度的天空,染上了一層暗到極點的灰,剛繞出巷口的辰羽,任憑微涼的晚風吹彿過臉龐,似乎很享受這種輕爽的涼意,突然,天空莫名其妙的下起大雨,讓情緒原本有點糟糕的辰羽,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更加的鬱悶。
辰羽很喜歡雨天,得知依璇不告而別離開台灣的那天,辰羽就愛上了淋雨的感覺,但身為男孩子,在辰羽半嚴肅又大男人的老爸從小教導之下,辰羽從不讓眼淚輕易流出,可是無論多麼堅強的人,在心痛到極點的時候,只要再加上點催淚的情境,照樣會掉出眼淚,差別只在於會不會去掩飾而已,從依璇一家已離開台灣後,在高中開學前的漫長暑假裡,辰羽每天都過著極度自閉的日子,雙眼總是失去焦距的眺望著遠方,羽媽羽爸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在失戀後變成這副德性,雖然擔心的要命,卻也無計可施,而辰羽在沒有依璇的日子裡,淚水好幾次都差點奪眶而出,可是他總會拼命的忍住,一直到有天坐在河堤的階梯上發呆時,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被雨打的一身溼的辰羽,依舊呆坐在原地不肯離開,因為,他終於哭了。
騎著機車被雨淋到濕透的辰羽,腦中迴蕩著一段和依璇的對話
「羽,你喜歡雨天嗎?」
「不喜歡,妳不覺得被雨淋濕的感覺很糟糕嗎,而且還會感冒。」
「但是,我很喜歡雨天哦!」依璇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
「因為阿,如果心情不好很想哭的時候,遇到下雨天,就可以跑去淋雨,然後不用再強忍住眼淚,想哭就能哭,一個人在淋著雨的時候,連自己都很難分出臉上流下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呢! 所以我很喜歡雨天,也很喜歡淋雨,你能懂嗎?」
「我可不想懂,雨天打球很容易受傷,而且下雨天那裡都不能去,照妳那樣説,妳可以用淋浴代替淋雨阿,一樣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也不會感冒。」那時的辰羽,是這樣回答依璇的。
「依璇,我現在懂妳那時候說的話了,我真的懂了……但,妳卻已經離開我身邊……我好想再見妳一面,妳知道嗎?」,停下機車走到河堤的人行道上,辰羽望著遠方矇矓的燈光,獨自淋雨的他,在大雨中面帶著微笑,但誰都無法知道,佈滿在辰雨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辰羽到家的時間已接近凌晨兩點,羽爸和羽媽早已睡的不省人事,匆匆的洗完澡後,辰羽看向鏡子裡頭自己那泛紅的雙眼說道「慘了,明天起床眼睛不知道會不會腫起來……」
回到房間後,辰羽拉開書桌的抽屜,拿起一本不起眼的筆記本,寫下今天的心情,每當辰羽想起依璇時,總會將自己對她的思念記在這本簿子上,雖然依璇看不到,但辰羽還是希望有天能將這本筆記本拿給依璇,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想念她的一切……
辰羽一大早便被阿葉打來的電話給挖起來,約好九點整在大都會網咖見面,掛上電話後,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緣故,辰羽很快的又進入夢鄉,而這個夢是導致辰羽遲到一個小時半的主要原因。
十點三十三分,大都會門口。
「阿我就夢到我起床了,還吃了個早餐,瀟瀟灑灑的來到這裡等你阿,然後一直等不到你,而且很奇怪哦,在夢裡面我的手機一直響,我卻沒辦法接欸!所以……」辰羽一臉委屈的看向怒氣沖沖的阿葉說道
「所以這就是你遲到一個半小時和電話死不接起來的原因?」阿葉瞪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的傢伙,惡狠狠的說道
「阿……阿你不要那麼兇厚!!我也在夢裡面等你等很久吶,我都沒說什麼了……」
辰羽的話讓阿葉更加火大,不過他實在不想繼續跟眼前這個在夢裡等自己等很久的白癡瞎耗下去,一把拉住辰羽走進網咖裡頭開台。
連上勁舞團後,辰羽照著阿葉的指示進入新手區,而阿葉早已開好一間密碼房等待辰羽,由於阿葉比辰羽早幾天接觸勁舞團這個遊戲,加上原本就常接觸各式各樣的網路遊戲,雖然才幾天不到,但跳出來的分數都會令辰羽錯鄂不已。
「靠!!22萬……你是不是人阿你!」一首白智英的微笑結束後,辰羽向一臉得意到想讓人吐口水的阿葉叫道。
而阿葉被辰羽愈說愈顯得心花怒放,隨口向辰羽回道「這種事,是講天份滴。」
看著自己的分數始終在7萬上下,辰羽也不灰心,他對阿葉的話很不以為然,心裡暗自下定決心要苦練,他不相信自己會被這些箭頭給難倒,於是,他離開了阿葉所開的房間,並向納悶中的阿葉說道「你自己跳,我要閉關!!!沒超過二十萬的話今天不回家。」,而阿葉跟辰羽認識久了,當然很瞭解辰羽的脾氣,也就由著他去,自己則跑去和不認識的路人跳。
辰羽按下新增房間後,在房間名稱打上「愛上雨天」四個字,密碼則設定為依璇的生日-0103,雖然辰羽在玩勁舞團之前不曾碰過任何一樣網路遊戲,但並不會太笨的他,這些基本功能還是知道該怎麼使用的,拉開歌曲選單,選了白智英的微笑後,辰羽按下開始鍵,集中注意力的看著每一排箭頭指令。
另一方面,阿葉則跑到了自由A區開始玩起難度比新手區高出許多的歌曲,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辰羽在經過1個小時多的苦練下,終於轉到第一次地板動作,一股異常的興奮感環繞在辰羽的心頭,他用力的拍著阿葉的肩膀,得意的道「哈哈!!我終於接到地板動作了。」,而阿葉則是一口敷衍的道「是阿是阿,將來的舞神非你莫屬。」,這也不能怪阿葉口氣差,因為來到自由區後,阿葉才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他原本以為,自己在新手區的實力應該也算高手了,所以想來自由區電電其他不是新手的玩家,順便虧虧網路上的美眉,畢竟新手區的女生人物,穿的服裝大多都跟村姑差不多,做為一個新手區的高手,馬子當然要漂亮一點才行。
而阿葉來到自由區後,意氣風發的選了一間名稱叫做「求求你電我吧」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穿的很帥氣的DJ雙手交插在DJ台後晃來晃去,ID還嗆的要命,叫做「跪下就讓你贏」,房間後頭還站著三名女性拉拉隊,由於阿葉的ID也挺嗆,沒事取個什麼「單手讓你」的名字,加上一進門就挺不客氣的打了句:踢館,輸了滾!
在雙方都異常幼稚的場面下,跪下先生直接選了首金鐘國的188,阿葉也很不客氣的按下開始鍵,愛面子的他可不想在觀戰區那三位穿的極辣的美眉前丟臉,剛從新手區出山不知人間險惡的阿葉,理所當然的跳了個很慘的分數,8萬分不到的他,只有被跳了20多萬的跪下先生說風涼話的份,丟了面子的阿葉,氣鼓鼓的跑出房間開了間自閉房,乖乖的跳起速度在140左右的歌曲。
大概知道阿葉心情不太好,辰羽繼續練著白智英的微笑,金牛座的他是一個很固執的傢伙,在放了快40次的微笑後,阿葉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精神轟炸,面色極差的向辰羽說道
「我拜託你換歌行不行,不要再聽那什麼微笑了,我會崩潰!!!」,阿葉的反映並沒有被辰羽接受,辰羽只回了阿葉一句話「在那裡跌倒,就要從那裡爬起來。」,阿葉聽完後似乎領悟到了什麼道理,除了不再要求辰羽換歌之外,自己也開始跳起金鐘國的一八八。
又過了一個小時,大概是第65次的微笑,辰羽終於成功地達到自己的目標,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二十萬零八千這個數字,他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在這時,一位穿著新手裝的女性角色闖進了辰羽的密碼房,讓辰羽嚇了一跳,女孩的ID是「水色天空」,在她進入辰羽的房間後,打出了代表無言的點點點,辰羽愣愣的盯著她看,也打出了無言的點點點,沉默的味道充斥了好一陣子後,辰羽才發問道「妳是誰……怎麼進來的?我應該有開密碼才對阿。」,過了幾秒鐘,水色天空回答道「我就……打下我生日的數字,然後就進來了……」
水色的回答,在辰羽的心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辰羽又問道「那妳為什麼要進來我的房間?外面不是有很多房間嗎。」,
女孩回道「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我也很喜歡……雨天。」
「為……為什麼會喜歡雨天……」女孩的回答雖慢,但卻讓辰羽愈來愈慌,也愈來愈緊張
「我喜歡雨天……是因為,心情不好時,就可以跑到外頭淋雨。」
「然後呢?」
「然後,想哭就可以哭呀,這樣就沒有人可以知道在我臉上的……」
接著,辰羽和水色同時打出「是雨水還是淚水」這句話,然後,又是無言的沉默。
「妳住在台灣嗎?」,辰羽緊張到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敲著,他心裡面想著,這女孩,會不會就是依璇,如果真的是她,那自己應該怎麼辦??
「嗯阿,我住台北市」女孩的回答讓辰羽微微的失望,但女孩接下來的回覆卻又令辰羽的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我前幾年都在國外,最近才回台灣的。」
聽到女孩說自己前幾年都住在國外,辰羽更加緊張的問道「國外的那裡……是西雅圖嗎??」
辰羽問完後,螢幕靜止了約三十秒後,畫面上出現了女孩的回答「疑!!你怎麼知道我住西雅圖?」,這句話讓辰羽的腦袋頓時停止運轉,難道她真的是依璇?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嗎? 看著水色天空的人物,辰羽竟然有種感動到想哭的感覺,就在辰羽準備打字和水色天空發問時,一件天殺的事情發生了。
辰羽的電腦螢幕上突然跳出了一個小框框,上頭顯示著「與伺服器中斷連線」,隨後畫面一黑,跳回了桌面
……(待續)
「靠! 斷線 ! 」 或許是這間網咖連線較不穩定的關係,許多玩勁舞團的都在同一時間與伺服器連線中斷,也使得原本吵到極點的空間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抬頭看了看四周,阿葉不用問也大概知道這種斷線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勁舞團這款遊戲的伺服器負荷不了爆滿的人數而出問題,另一種則是網咖的線路出狀況,但不管怎麼樣,斷線總會另顧客失去原本的好心情。
拍了一下辰羽的肩膀,阿葉道「兄弟,這種狀況習慣就好,等等應該就可以上線了」,話雖如此,但辰羽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阿葉看了看辰羽,發現辰羽的表情略顯凝重,眼神似乎透露著不甘與些微的哀傷,雖然不知道辰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但阿葉還是笑笑的向辰羽開玩笑道「沒關係啦,,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你不是什麼君子,但我相信你努力練個十年勁舞團再來跟我挑,我一定會故意輸給你的! 不用那麼在意嘿~」
通常阿葉說出這種欠扁的內容,辰羽總會白他一眼然後豎起中指,但辰羽卻依舊用失去焦距的雙眼看著電腦發呆,再怎麼說,身為辰羽最要好的酒肉朋友,看到自己好友的反常,擔心總是難免的。
「辰羽,你怎麼了??」再次拍了拍辰羽的肩膀,阿葉帶點擔心的口吻問道
「我沒事……你玩吧,我有事想先走。」
「去那? 要不要我陪你?」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看怎樣再聯絡吧」語畢,辰羽拿起桌上的手機和機車鑰匙,丟下了愣頭愣腦滿臉問號的阿葉。
推開網咖略顯污穢的玻璃門,辰羽走到自己的機車上點了根煙,此時的他正拼命的想消化方才網路上那位身份未明的女孩所帶給他的衝擊。
這世界上,有那麼巧的事嗎?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是依璇的,絕對不是…‧但如果她是的話我該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是依璇,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她呢?
想著想著,辰羽起身將抽了三分之二的煙蒂彈到水溝蓋裡頭。都斷線了,網路上玩勁舞團的有幾千幾萬人,會不會再碰到那女孩都還是個未知數,為了一件發生機率極小的事而煩破頭不像是自己的做風,真的不小心再遇到她的話再來煩惱吧!!
做了這樣的決定,辰羽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伸了伸懶腰,打起精神後,辰羽到櫃台點了兩杯去冰奶茶便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看到辰羽恢復自信的笑容,阿葉並不打算問些什麼,做為辰羽的死黨都很了解辰羽的說話方式,他不想說的事,你拿槍抵在他頭上也沒辦法讓他吐出半個字來,一旦他想和你分享什麼事,就算你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要他閉嘴,他也會拿隻筆寫在紙上逼你看。
重新登入勁舞伺服器後,辰羽胡亂進了一個人數最少的分流,繼續練習慢到可以的新手歌曲,直到包台時間結束,才跟阿葉嘻嘻哈哈的離開網咖,然而辰羽卻不知道,邱比特伺服器的第7分流,還存在著一間名稱是愛上雨天的密碼房,DJ是等級3的水色天空,一直到晚上7點,這間房間才默默地消失……
離開網咖後,辰羽和阿葉及幾名較要好的死黨在雙十路上的一間茶館裡頭進行一場極度無聊的牌局,畢業後等待入學的暑假,是極為漫長且無聊的假期,加上辰羽的死黨們清一色都是家境還不錯的小小開,除了阿葉偶爾會被叫回家幫忙開壇之外,其他人都不需要工作,這並不是他們願意當米蟲,而是家長們反對他們打工,因此這幾位少爺們在這段暑假期間只能和一般高中生一樣,整天在台中市的一中街或逢甲到處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同花順」顫顫驚驚說話的是胖貓,身材跟多拉A夢裡頭的技安差不多,為什麼不叫他胖虎呢? 因為他的個性像到宜靜,是個溫馴又無害的乖寶寶。
「靠!死胖貓,又你贏~你是上廁所忘了帶面紙用手摳屎嗎!怎麼那麼賽!」發出抱怨聲的是大柱,塊頭壯的跟柱子差不多,個性衝動,說話從不經過大腦,但是卻比誰都講義氣,只要辰羽這一掛任何一人出了什麼事,他都會義不容辭的相挺到底,辰羽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高中時期有次放學和大柱一起擠上一台限坐25人但裡頭人數卻接近一個班級左右的公車,大概是太擁擠的緣故,辰羽提著書包的右手一直不小心頂到前面女孩的屁股,頂阿頂的,辰羽的手機竟然在這時候響了起來,神經大到無可救藥的辰羽也沒想那麼多,連角度都沒橋一下就直接將書包往上拉起想接電話,拉起的同時也順便將女孩的裙子給高高掀起,這畫面雖然養眼,但當那女孩股起勇氣大叫「有人性騷擾」時就很尷尬了,數十雙帶有敵意的眼睛盯著正要開書包接電話的辰羽,而辰羽很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兇手,莫名其妙將電話接起後,那女孩再也忍不住,那有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你摸就算了,還將自己的裙子掀起來,這也算了,竟像個沒事人一樣講電話!!愈想愈氣的女孩用力的將握緊拉環的手甩下,準備給這名外表眉清目秀骨子裡卻是個變態癡漢的帥哥一個教訓,就在這時,眼明手快的大柱檔住了那女孩的攻勢,大聲吼道「是我掀妳裙子的,不準打他!!」接下來的場面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靜─悄─悄。
不單是氣頭上的女孩愣住,全車的人也愣住,連接電話的辰羽更是傻愣愣的看著大柱並對著手機說道「阿葉……原來大柱是變態……」,後來怎麼解決這件事的辰羽並不記得,他在知道整件事的緣由後對大柱感激的要命,要不是他的挺身而出,被那巴掌甩下去後自己跳進什麼河也洗不乾淨了,而大柱並沒有為此舉感到後悔,因為,那女孩在這誤會解決後,成了大柱的女朋友。
「死大柱,跟你講過幾百遍,嘴巴不要那麼臭!!」小薰用力扯著大柱的耳朵碎碎唸,而大柱則求饒道「是是是……我等等噴香水就是了……」,想當然爾,小薰就是上頭被性騷擾的那名女孩,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加上大柱的關係,小薰也成了辰羽這一掛的重要角色,只要有她在,大柱會比較克制自己的嘴。
「對了羽,晚上你們要幹嘛?」小薰問道
「不知道欸,沒有要幹嘛吧。」
「我們去夜遊好不好??」
「得了吧,5個大男人跟一個半男人去夜遊?這根本是同志PATTY嘛」對阿葉而言,小薰大冽冽的個性跟男生沒什麼兩樣,儘管她是大柱的女友,辰羽一掛人還是把她當男孩子看待,而身為小薰男友的大柱倒沒什麼意見,這婆子個性好強又愛跟阿葉他們鬥嘴,處的好就好,反正她溫柔的一面只會私下展現給自己看。
「宅男葉,你說誰是半男人!」小薰氣呼呼的瞪向正在挖鼻屎的阿葉,而阿葉則將挖出的鼻屎黏在無辜的胖貓臉上後回道「誰答腔就說誰囉」,如此嘔心的舉動引來眾人的抗議,而身為受害者的胖貓只是拿起桌上的面紙抹掉阿葉的鼻屎並說了句「葉……很髒」,然後繼續大口吃著咖哩繪飯。
「葉,你可以再嘔心一點,我快吐了!」將餐巾紙揉成一團丟向葉後,或許是因為方才黏在胖貓臉上的鼻屎又圓又黑的關係,辰羽將喝到一半的珍奶推到了旁邊,而葉似乎是故意的一樣,再次將手指伸進鼻孔裡頭硬是挖了一小沱半透明黏稠物體,將手伸向眼睛快噴火的小薰欠扁的說道「乖,半男人,吃下去會變女人唷~!」
「我受不了了!!!鼻屎男!!出來單挑!!」半男人拍了一下桌面,不不不……是小薰拍完桌面後,站起來用手指對著阿葉勾了兩下,說道:「不敢來的就當一輩子宅男!」說完,小薰拉開椅子準備向外頭走去,家裡頭開武館的這妮子可是柔道三段外加抬拳道黑帶二段的暴力女,當初要不是車內太擠,掀她裙子的辰羽早被摔出車外了,而遭到挑釁的阿葉則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挖著鼻屎,看向旁邊的胖貓說道「有事弟子服其勞,胖貓,讓你表現一下男人的魄力!」
「阿……我打不贏薰……比吃東西速度的話我還可以」胖貓小聲的回答,而大柱則將爆走狀態的小薰給拉住,並對她怒道「妳只準跟我單挑,回家再跟妳打!!」,大柱語帶雙關的話,讓原本惡狠狠的小薰紅了耳根,揣了大柱的腳一下,乖乖的回到位置上害羞的講「要死啦……在大庭廣眾下說這個…」
大柱和小薰的對話,讓阿葉慚愧的搖了搖頭,長到十八歲那麼大,還沒跟女生一對一單挑過,胖貓因為聽不太懂,靜靜的將最後一口咖哩吞下肚後準備將盤子拿起來舔乾淨,辰羽也習慣這幾個傢伙嘻笑怒罵的場面了,面帶微笑阻止了胖貓舔盤子的舉動,而一直沒說話的莫里,依舊靜靜地看著財經雜誌。
莫里是辰羽這幫人馬中最奇怪的存在,為什麼說他奇怪? 因為莫里不愛說話,除了常用字語再見掰掰這種基本詞彙會說之外,總是靜靜地陪在辰羽他們身邊,靜靜地看著雜誌也靜靜地聽著辰羽他們的對話,好像辰羽這幫人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一部份一樣。
莫里的家境是辰羽這幫人裡頭最為富裕的,據說父親是間大企業的董事,長年在國外工作,而母親則在莫里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這種典型的單親富裕家庭或許是莫里不愛說話個性又自閉的緣故,至於莫里這個自閉少爺為什麼會和辰羽他們在一起,當然是有原因的。
高二時,剛轉學進辰羽班上的莫里,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便受到全校老師跟學生的觀注,女學生看到他會頭暈目眩,男學生看到他會想給他一拳,老師教官看到他會點頭贊許外加笑咪咪,這要歸功於莫理實在太出色了,179的高祧身材再加上漫畫美少男般的俊俏面貌,外加一對冷酷且深隧的電眼,超級出色的外表又擁有企業家二代的身份,被女學生當偶像是很正常的,而這樣的角色被男學生當敵人也是理所當然,太過顯眼卻又不愛理人的莫里在這個學校並沒有朋友,一些校內和校外的不良學生及社會人士觀察莫里許久後,發現這個冷漠的帥哥上下學總是自己一人,早看莫里不順眼的他們開始找莫里的麻煩,一開始只是開開一些低級下流的玩笑,像是在進學校前拿裝滿水的水桶往莫里身上砸去或是搶走他的書包丟進水溝,但在莫里不知道是懶得計較還是不想反抗的情況下愈演愈烈。
漸漸地,莫里身上及臉上開始出現不大不小的傷口,剛開始,許多女同學都會去關心莫里受傷的原因和安慰他,但在莫里始終不搭理任何人的態度下,連辰羽都只能搖搖頭嘆息,莫里冷漠的態度讓他從來沒擁有過任何一名朋友,沒有誰會願意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辰羽等人也是如此,一個冷漠又高傲(莫里給人的感覺)的同班同學臉上掛了彩,幾乎所有人都猜的出來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像這種被欺負的事在任何一所高中都會發生,正常人是不會把事情往身上攔的,而莫里在身上的傷口愈來愈多也愈來愈明顯後,變得更加不信任人也更加沉默,直到有一天……
「欸,今天那位死都不理沒來上課耶,你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將胖貓的英文考卷拿來抄還一邊大口大口吃著飯團的阿葉向擠破頭想單字的辰語說道,死都不理是阿葉替莫里起的外號,而寧願用力想單字也不願作弊的辰羽向阿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的說「現在在考試,沒見過有人考試可以像你一樣的,有屁升完旗再放。」
「我偏要現在放哩!」話音剛落,阿葉的位置上發出巨大的”噗”聲,緊接著一陣屁味在冬天窗戶密閉的空間內環繞著,引起全班同學發出不滿的抱怨聲,正當阿葉滿臉奸笑的繼續吃早餐時,右邊的耳朵傳來一陣劇痛,「那個王八蛋拉老子的耳朵!不過就是放個屁而已。有需要動武嗎!」
阿葉的罵聲令正忙著寫考卷的同學們紛紛停筆往阿葉所在的最後一排位置看,接著全體爆笑出聲,「葉億軒!!你他X的給我邊作弊邊吃早餐就算了,還給我放那麼臭的屁!!」拉著阿葉耳朵的是一個又黑又壯的禿頭巨人,正是此班的班導師,外號雷公的狠角色,這一罵,讓方才一臉目中無人的阿葉給嚇破了膽,結結巴巴的說道「老禿,你你你……不是去開教務會議了嗎?」
「你是沒聽過再忙,也要回來抓你作弊嗎!午休時間來導師室報到。還有,王富明,你也一樣!每次都拿考卷給這傢伙抄,中午都過來找我報到!對了,這次再帶便當過來的話我讓你到廁所吃!」雷公的話讓全班同學又爆出一次笑聲外加掌聲,阿葉幾乎一星期要到導師室找雷公報到個三次,而王富明也就是胖貓,往往很無辜的被阿葉拖下水,不過胖貓總在導師室邊罰站邊吃便當的舉動顯然令雷公很不滿,因此特地要胖貓不準再帶便當過去。
午休時分,在導師室門外跳了將近一百下青蛙操之後,雷公惡狠狠瞪著累到猛喘大氣的兩人,由於是午休時間,幾乎所有學生都在睡覺,全校望去就那麼幾隻名叫糾察員的小貓還在各棟教室閒來晃去,寧靜的場面讓阿葉及胖貓的喘氣聲與唉叫聲顯得那麼地刺耳,在雷公拍了一下阿葉的頭並細聲說道:『好了,現在還有十分鐘上課,上課前去洗把臉然後快點回教室,葉憶軒,我知道你們這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一再跟我抱怨每次體育課你跟班上部份同學都會溜到校外買東西吃,再讓我知道,你們的皮就都給我崩緊一點。知道嗎!』
雷公威脅的話語讓阿葉無辜的眨了眨雙眼,用極度可憐的口吻向雷公說道:『老禿,不,老師,我平常雖然因為不夠用功而常向同學借考卷來抄,但像翹課這種嚴重的錯誤我是不敢去犯的!體育老師一定是認錯人又或者誤會了我們這幾個好學生,我們並沒有翹課,只是到福利社買東西吃而已,請您一定要相信您自己班上的學生阿,要不您會令我們對您失去信心而不再信任您,不再尊敬您的。』
阿葉說謊不打草稿的厚臉皮早已被雷公摸了個熟透,因此他甚至連聽都懶得聽,只是推了阿葉和胖貓一把,催促他們趕緊回到教室。阿葉和胖貓走遠後,雷公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暗道:『這古靈精怪的小子,不知道以後還會給我搞什麼把戲出來,最好是福利社有臭豆腐和休閒小站的飲料可以買,當我那麼好呼弄嗎。』
回到教室,阿葉撇了一眼幾乎睡死的同學們,接著邪惡的笑了一笑,正當阿葉將雙手輕輕地放到黑板上蠢蠢欲動時,教室後方的辰羽慌忙地低吼了聲:『葉!不要。』然後快速地將桌上只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往阿葉所站立的地方砸去,但準頭似乎欠缺訓練,砸到了一旁半張著嘴發呆的胖貓肚子上,令胖貓痛地彎下了腰。
在砸錯人的狀況下,辰羽知道已經來不及阻止阿葉接下來的舉動,只好認命地將耳朵給堵住,緊接著阿葉的指甲與黑板用力刮擦的尖銳聲響攻擊了整間教室和近四十名正熟睡中的同學們,約莫三十秒,已有數名同學受不了這種要命的高音頻攻擊紛紛抱住頭往教室外頭跑去,而沒跑出教室的同學有的將耳朵堵住,有的拿起隨手可得的保特瓶飲料罐轟向阿葉,但在這種吵雜的情況下竟然還有沒被吵醒的神人級角色存在,那就是大柱。
一直到阿葉錯手將砸向自己的保特瓶回丟卻不小心落到大柱頭上時,大柱才半吊著雙眼半醒了過來。看到大柱半翻白眼的神情,阿葉知道要糟,連忙用最快的速度躲到講台後方;而其他醒過來跟著阿葉鬧的同學也紛紛回頭看向半弔白眼的大柱,就在這一瞬間,大柱的桌子飛向黑板,發出砰然巨響,這時所有半醒的、賴在桌子上想繼續睡的,外加隔壁班還在睡覺的,全都瞬間驚醒。
大柱的起床氣,認識久的都很了解,也只有阿葉這種白目到家的人物才敢去招惹睡眠狀態的大柱,這樣的場面幾乎每個禮拜都會發生個一兩次;因此其他班級的學生們都見怪不怪,在大柱罵冽冽地站起後,午休結束的鈴聲也跟著響起。
下午第一節課,剛點完名的辰羽和阿葉等人坐在操場邊緣的花圃前,距離下次體育老師點名前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畢竟高中時期的體育課幾乎都兩節連在一起比較多。
看著體育老師離開操場不知跑到那頭去納涼後,阿葉對辰羽提起午休時間雷公向自己警告的話:『欸,辰羽,老禿說非洲巨猴跟他告狀,說我們都在體育課翹課的事,要是再犯的話,他要開扁了。』非洲巨猴是教辰羽這班的體育老師在阿葉這些麻煩學生裡頭的別名。原因是這體育老師年歲已衰,再教沒幾年就退休了,臉上佈滿錯縱複雜的皺紋,加上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造成的黑棕色皮膚,讓阿葉覺得他看起來很像一隻猴子,原本辰羽告訴阿葉不如就稱體育老師為黑猩猩就好,沒想到被阿葉一口否決,因為他認為黑猩猩這外號既沒氣勢也沒創意,所以阿葉堅持要讓他叫非洲巨猴。
辰羽聽完,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是無所謂,翹不翹都可以,既然雷公都放話了,那我想你們還是安份一點吧,雷公雖然看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其實他對我們還算不錯呢,要不光你作弊的次數就不知道被退幾次學了。』
『拜託,早自習小考借張考卷抄一下而已,那有那麼嚴重阿!不翹就不翹吧,翹課被抓到倒也真的挺麻煩的。』阿葉的話令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大柱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大柱精神一抖,突然喊道:『既然兄弟們都決定不再翹課,那我們一起做個男人的約定吧!』接著大柱走到辰羽及阿葉的面前,右手握拳平舉在他寬闊的胸膛前方,似乎在等待其他人的回覆。
大柱的舉動令辰羽及阿葉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紛紛站起擺起和大柱一樣的姿勢,然後看向壯的跟熊差不多的大柱。
『喔!喔!哈!』大柱精神抖擻地吼道。
『喔……喔……哈……』辰羽及阿葉小聲地唸道。
『男子漢們的約定!』大柱再次喊道
『約定……』兩人再次小聲地附合,而阿葉則打了個不小的哈欠。
『以後不再翹課!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決不反悔……』
接下來,大柱和辰羽及阿葉三人,紛紛用力地將拳頭擊在彼此的胸膛上,發出三聲不大不小的悶哼,至此,大柱所謂的男子漢約定只剩下朝空中大吼三聲的步驟就算結束。正當三人抬頭準備向天空大吼時,一直被忽略的胖貓走到阿葉後頭輕輕拉著他的衣角說道:『葉,我肚子餓了……』
五分鐘後……
『老闆,四份臭豆腐外帶。』此時的阿葉等四人,已經來到學校後門附近一間專賣臭豆腐和油炸食品類的小吃店,而大柱與胖貓則站在小吃店對面的休閒小站前方點飲料。
在吃的喝的都拿到手後,辰羽阻止了準備翻牆回校內用餐的三人,說道:『我看這次我們就到附近的小公園吃吧,反正都翹課了,離非洲巨猴點名的時間還有一陣子,不如在外頭吃一吃,免得他又向雷公打小報告。』
辰羽的建議獲得眾人一至的同意,離學校後門不遠處倒是有一座社區迷你公園,在這正午時分正常人應該是不會來這散心的,因此眾人紛紛往公園的方向走去,沒想到,只是翹個課到公園吃份臭豆腐,竟讓這四人吃到連命都差點給丟了
旱溪河堤彎道在深夜突如其來的傳出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地面留下一道輪胎急速磨擦後產生的燒焦痕。
邊喝著高梁酒邊點頭搖晃且右手在方向盤上打著阿魯巴節奏的司機先生,在撞上摩托車的那一刻,由於速度及角度的關係,車身嚴重的晃動了一下,使得他握著高梁酒瓶的左手一鬆,灑了司機一身的烈酒,車內的空間頓時充滿比原本更加濃厚幾倍的酒臭味,雖然司機已經半醉且正處於極High的狀態,但方才的震盪加上酒瓶的掉落,還是令他緊急的踩下煞車。
「X……是怎樣,開個車也會遇到地震,見鬼了。」語畢,司機抽了幾張擺放在置物架上的面紙,快速地將被酒弄濕的下半身擦乾淨後,對窗外吐了口口水,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聽著羅百吉的舞曲,留下了柏油路上還在冒白煙的煞車痕跡與碎成一地的迪爵車殼。
看著快速離開的砂石車,阿葉恨恨的罵了一句「靠!!肇事逃逸。」反觀辰羽則是默默不語的白著一張臉盯著在撞上的那一刻,從空中將自己與阿葉攔腰抱起的不知名男子。
在現代科技發達的社會,竟然真的有人會飛,辰羽半張著嘴半傻眼的觀查著這位帥到快翻掉的藍髮帥哥,而阿葉在罵完那句話後,似乎發覺了自己和自己的麻吉正身處於離地面十公尺高的天空中,做出和辰羽同樣的反應,瞬間嚇白了臉,隨後一臉死灰的嘆氣道「羽,我們好像,死翹翹了欸,怎麼辦……」
不理會阿葉的哀怨口吻,辰羽對著攔腰抱住自己在空中玩飄浮的藍髮帥哥道「請問……你是天使嗎?我們是不是真的死翹翹了?」
一臉冷酷的藍髮男子見到辰羽及阿葉兩人的傻樣,用極具磁性的聲音,向辰羽道「我不是天使,還有,小朋友,聽大哥哥一句話。」
阿葉與辰羽聽到那麼帥的人還發出那麼有磁性的聲音後,呆呆的點點頭。
「小朋友,甩尾不是這麼甩滴,這種東西是講求天份的。」緩緩地降落回地面,藍髮帥哥溫和的摸了摸兩位呆掉的小朋友亂七八糟的頭髮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緊急的事,口氣慌張的道:「糟糕! 現在幾點了??」辰羽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木然的回道:「11點48分」藍髮帥哥知道時間後,急忙地往天空的方向奔,喃喃自語道:「慘,家裡那兩頭母老虎又要發飆了,我得快趕回去才行。」
眼看藍髮帥哥即將離去,阿葉這才回過神,對著天空大吼:「恩公,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吼完,阿葉與辰羽的耳邊竟同時傳來,「吾之名-絕。」
(不知道的請參考自在大大的優良作品-異俠~超好看的啦><)
「哇,他好屌……」辰羽落莫道,阿葉則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還好啦,只不過長的帥一點,頭髮藍一點,加上會在天空中亂飛而已,我們也很屌阿,機車碎成這樣人都沒事。」
「阿幹!!!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我的迪爵,爛成這樣要怎麼修阿~~~~」辰羽的慘叫聲環繞在河堤不絕於耳,這聲慘叫,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令站在他旁邊的阿葉忍不住捂住刺痛的耳朵。
就在辰羽心痛他可憐迪爵的同時,兩人所站立的地面突然傳出鐵罐撞擊的匡答聲,兩人回頭看向鐵罐飛來的方向,只見路旁的民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位中年男子,用著一臉半睡不醒的頹廢樣狠狠的瞪著兩人罵「幹!!三更半夜恩困,底加勒靠夭,林北但吼林細!!!」,罵完後,中年男子轉身拿出了一大袋的鋁罐及鐵罐,看來這位大叔是垃圾回收這職業裡的佼佼者,隨手一拿就是一大袋。
「辰羽,別鬼叫了,快跑!!唉唷,好痛~」一個泰山仙草蜜的鐵罐準確地砸在阿葉的後腦勺,令阿葉跌了一個狼鏘。
「怕啥,我們有兩個人,大不了跟那個死老頭拼了,我的迪爵散架了,剛好拿他出氣!」,正值氣頭上的辰羽,將阿葉往後一拉,拍掉迎面飛來的最青台灣啤酒罐,打算找那位氣沖沖的回收站大叔算賬,被鐵罐k到頭的阿葉也被激出了火氣,「對!我們有兩個人,怕啥!扁他!!」。
回收大叔看到辰羽兩人朝著自己不懷好意的走來,大概知道這兩位青少年打的是什麼主意,立即把心一橫,從裝鐵罐的大垃圾袋後頭舉出了一架重型電鋸,扯了一下發動線,發出了巨大噗噗的聲響,再順手從右方的破舊鞋櫃,拿了一頂可以蓋住整張臉的怪異面具覆上自己猙獰的臉,用英文吼了一句「Are you ready?!!!」,隨後快速的往兩人衝來。
「夭壽!!他當他是小叮噹逆,怎麼有辦法憑空變出一架電鋸。現在怎麼辦,看樣子這個阿北好像被德州那個殺人魔附身了,而且還跟傑森合體……」,看到回收大叔的變身,辰羽呆在原地愣愣地睜大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眼前這個怪胎,還是阿葉反應快,在大叔一拿出電鋸時就拉著辰羽烙跑,他可不想命大逃過了死亡車禍卻因為辰羽的鬼叫而葬身在一個名不經傳還會變身的大叔手下。
「救命阿!!殺人阿!!!」,阿葉邊拉著辰羽跑邊大聲喊叫,希望藉這樣的舉動來引起其他住家的注意力,可惜他失敗了,除了後方呼嘯的電鋸聲之外,並沒有任何人對他們伸出援手,而辰羽在這生死一瞬間總算發揮了他驚人的觀查力,邊跑邊向阿葉道「喂!!阿葉,你有沒有發現,那大叔的手臂上刻著反共兩個大字,看起來應該是個很愛國的老農民!」,跑的上氣快接不到下氣的阿葉,聽了辰羽的說詞後,氣急敗壞的回「我管他刻的是反共還是反扁,我只知道,再不跑快點,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國父了!」
「不是阿~如果他真的是個愛國的老農民,或許我們唱國歌他會停下來!」辰羽道。
「馬的,你以為這是搞笑片嗎!,我唱你去死啦!!」
「我們就唱看看,或許有用~」
「吼……唱就唱……三民主義,吾黨所忠,以建民國……」,阿葉不耐煩的隨便唱了幾句,沒想到那位瘋狂電鋸殺人魔還真的像被雷劈到一樣立正在原地,辰羽看到他的反應後,急忙的催促阿葉繼續唱下去,而阿葉也不知道是跑到一肚子火還是怎樣,邊唱邊往大叔的方向走去,甩了立正不敢動的電鋸殺人魔幾巴掌,但卻在唱到矢勤矢勇時,竟然忘了下一句怎麼唱,被煽了好幾個耳光的大叔,再次行動,舉起電鋸就往阿葉身上劈,害的阿葉嚇到差點失禁,拼著吃奶的力氣衝往前方不遠處的辰羽。
「阿你是不會幫忙唱一下哦,害我差點掛在那邊。」,阿葉一跑到辰羽身旁,見面就是一拳,而辰羽只是笑笑的回「誰知道你會唱到一半忘詞,來吧,我們繼續唱,等他立正再來欺負他!」,兩人有默契的笑著剛回頭,卻鐵青著臉轉過身繼續逃命。
「X!!!最好是老農民給我戴上MP3,他犯規辣。」阿葉罵道
「不玩了啦,快閃。」
這一夜,就在你追我跑的情況下結束了………………………………………………
在離這座公園還有數十公尺遠時,阿葉突然停下腳步,讓眾人為之一愣,就在大柱準備拉開他的大嗓門開口問道時,阿葉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色凝重的說道:『噓,有殺氣!』
阿葉這一說,引來眾人一陣噓唏,辰羽沒好氣道:『拜託,只是吃個臭豆腐而已,難道吃個東西也會引來殺手嗎,你會不會網路小說看太多?』而大柱更是直接吐了一句:『殺你去死,我只知道再不吃東西,我會要你的命!』說完後,大柱奪走阿葉手上裝臭豆腐的袋子繼續大步往前走。
在四人進入公園後,阿葉仔細的看了看公園四周,在沒發現什麼異常現象後,才鬆了口氣道:『看來是我多心了,說也奇怪,我剛剛真的有股心神不寧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你阿,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沒見過家裡頭開神壇的人還跟你一樣神經兮兮的,不過,在這吃似乎太光明正大了,我們到裡面點找個比較不那麼顯眼的地方吃吧,要不如果出現熱心過頭的路人看到我們穿體育服在上課時間大冽冽的跑來公園吃東西,跑去學校舉報就糟了。』辰羽說完,便往公園角落的建築物方向走去,而阿葉則不滿地道:『欸,那是廁所耶,那有人吃臭豆腐選在廁所吃的!』
『又沒說要到廁所裡面吃,我記得廁所後頭有幾張石桌石椅,還有圍牆檔著,就算進來公園也看不到那邊,所以,為了不被抓包,還是到安全點的地方解決這些臭豆腐吧。』
這座公園說小倒也不小,光是健身步道就有十來公尺的長度,公園裡種植了幾十棵作者唸不出名字的樹,而給小朋友玩的遊樂設備更是一應具全,無論大型的溜滑梯、沙池等,甚至連賞景用的大型魚池和假山都有,當然,這些東西都出現了,花圃與草地這種有的沒的裝飾用植物也是具備的,還包含了制式的籃球場及網球場,整座公園的範圍約莫百來公尺,那為什麼還會被稱做社區迷你公園呢,這可是有很大的原因呢! 那就是,這座公園的外頭拱形看板上的名字,就叫做社區迷你公園……
而這種設施其全的公園,會出現成群結黨的小混混集團,是很理所當然的,套句忘了是誰所說過的話:『只要有籃球場的公園,就會有不良少年。』這跟有水就會有魚的意思差不多;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有水就會有魚?難道我家的洗手台放完水就會有幾隻金魚在裡頭游來游去嗎?』這在現在當然是不會發生的,可是,魚是由氧氣和細胞所演化而成的,而水裡頭含有一定比例的氧氣,肉眼看不見的浮游生物和細菌更是少不了,所以,誰能保證一億年後,你家的洗手台會不會演化出一隻金魚來?大雄的抽屜都會冒出一隻藍色的貓了,總統的肚皮都能路過一顆子彈了,那洗手台生出一條金魚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抱歉,離題了。我們的重點並不是在你家的洗手台以後會不會生出一隻金魚這上面,而是在這個社區迷你公園會不會有不良少年這個問題。在一個大型的迷你公園要遇到不良少年的機率有多大?這就要扯到或然率的算法了,套幾個公式所得出的結果,想要在一座公園遇到不良少年的或然率,不好意思,算不出來。因為我們少算了時間這個因子,在我們將時間放進公式運算裡再次運算的結果得出,要在一座公園遇到不良少年的或然率,清晨六點是最低的,都說是不良少年了,難道他們會在這時間來公園陪爺爺奶奶打太極拳或做早操嗎?答案是不會的,那如果有人說他們不是來陪爺爺奶奶做早操而是來搶這些老頭錢的,我只能說,這就不在我們的考量之內了,搶錢的已經不能算是不良少年,而是搶匪,也就是新聞上所說的”歹徒”,而歹徒並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所以不須要考慮會不會在清晨的公園裡遇到歹徒的問題;而中午時分在公園裡頭遇到不良少年的機率,得出來的結果還是很低的,這時候的不良少年們幾乎都在補眠或待在撞球場與網咖裡頭,會在中午時分來公園閒晃的,只有吃飽飯沒事做跑來公園樹蔭底下泡茶下棋的老爺爺們,不良少年的字典裡很少會出現下棋這樣的字眼,會下棋的不良少年只有在棋靈王這漫畫裡頭才看的到,名字叫做塔矢亮,而他也只不過是叛逆了點,還算不上不良少年,由此可見,不良少年不會在中午跑來公園下棋;而夜晚在公園遇到不良少……相信看到這裡已經有些人忍不住想翻桌了,所以作者就不再算下去,反正,說了那麼一大堆廢話,只是想告訴大家,阿葉他們並不會在這個時間遇到不良少年就是了。
繞過了還算寬敞的廁所建築物,一記悶哼聲令辰羽等人停下腳步,辰羽細聲說道:『等等,前面好像有人。』語畢,辰羽貼在建築物旁探頭往方才發出聲音的
方向偷偷望去,幾秒後,他一臉嚴肅的縮了回來,語氣極為凝重的向眾人道:『該死,我想我們要惹上麻煩了。』
辰羽在眾人一臉疑惑的望向自己時,不等他們開口便繼續說道:『現在,死都不理今天缺席的解答就在前面,裡頭大約有七個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校外人士正把他當沙包用,剛剛那聲悶哼是死都不理所發出的。』說完,辰羽拉住急著往裡面衝的大柱,而阿葉更是很配合的用手將大柱的嘴巴給堵住,胖貓在聽到莫里被人當沙包打時則是往後縮了一縮,心裡想道:『身體被七個人當沙包,那該有多痛……』
『羽,反正我們跟死都不理並不是熟,在那些人還沒發現我們時,我看……』阿葉還沒說完,便被辰羽打斷,『對,我們跟他是不熟,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可是今天他是我們班的,無論多沒交情,現場看到他被人欺負,我們就不能置之不理,再怎麼樣,他也只是孤僻了點,和我們並沒有結怨,所以,我不能放著他不管。』辰羽的話讓大柱和胖貓贊同的點了點頭,而阿葉知道和這幾個熱血的傢伙在一起,遲早都會惹上麻煩,因此只是略微聳聳肩,表示沒意見後,便開口向辰羽道:『那好吧,裡頭有七個人,我們三人一貓要和他們硬碰硬是絕對沒什麼好下場的,至少也先制定作戰計劃再解救人質吧。』
『怕什麼,有我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存在,就算是七十個人也檔不下我的硬漢攻勢!!』大柱豪氣萬千地說道,而辰羽則贊同阿葉的說法,依舊將大柱給拉著。
胖貓則在廁所旁的洗手台上將裝在便當盒裡的臭豆腐給打開,一陣奇特的氣味頓時充斥了辰羽等人所站立的空間。
『胖貓,你在幹什麼!這樣會害我們被對方發現的。』辰羽慌忙的想阻止胖貓將臭豆腐往嘴裡塞的舉動,沒想到阿葉腦中竟然浮現了一個差點讓胖貓變死貓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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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七個人打的奄奄一息的莫里此時正趴在地上喘著大氣,這群人他已經接觸了好一陣子,似乎是學校裡某幾個學生所結交的校外人士,也不知道那些學生為什麼要害自己,更不知道那些學生到底和這些不是什麼善良人士的傢伙說了些什麼,從三天前就一直找自己的麻煩,要自己交保護費給他們,一開始只有兩三個校外人士找自己麻煩,在自己昨天忍不住動手將那位叫紅毛的傢伙給打趴在地上後,今天早上便來了這群人將自己給架到這來,還把自己打成這樣。
『大哥,氣消了嗎?看不出來這小子那麼耐打,打到我手沒力了還不掉半滴眼淚,不像一般有錢少爺。』一名看起來尖嘴猴腮還染了整頭金髮的人向地上的莫里踹了一腳後,紅毛摸著微黑的眼角惡狠狠的瞪了莫里一眼,然後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將手機拿起,撥了通電話。
『喂,小天嗎?你馬上找人過來社區公園,對,現在!下午要去東勢跟那邊的混蛋談判你忘了逆,快死過來!』掛完電話,紅毛往莫里身上吐了口口水說道:『馬的,老子長那麼大第一次有人敢打林北的臉,等等讓你看你惹到的人有多大尾,我操!』就在紅毛轉頭瞪著莫里的同時,轉角旁的牆壁飛出了一塊帶著醬汁的咖啡色方塊狀物體,極準地落在紅毛的褲襠上頭,紅毛訝異地看著不知道從那飛來掉在褲襠上的東西,這時,轉角處的牆壁竟然衝出了一個混身肥肉的胖子,大聲吼著:『我的臭豆腐!』然後往自己褲襠上的東西大口咬下去,讓紅毛痛到差點哭出來。
『操,從那跑來的六師弟,快把他給我拉開,X你娘的。』在六人又踢又打好不容易將暴走狀態的胖貓給架到一旁時,牆角處又傳出了幾聲狂妄的笑聲。
這幾聲狂妄的笑聲聽在紅毛耳裡極度的刺耳,在他的觀念裡,只有他可以笑的這麼大聲,因此他很不客氣地道:『誰在那邊!』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辰羽率先走出轉角,隨後阿葉應合道:『我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兩人走出後,辰羽將手比向褲襠被咬破一個洞的紅毛說道:『為了防止公園被破壞。』阿葉更是不客氣地束起中指,接口道:『為了維護校園的和平。』這時,紅毛臉上浮現了幾條青筋,不過他倒很想知道這兩個神經病是什麼來頭,於是歪著頭冷冷地看著這兩位莫名其妙的傢伙等待他們繼續白癡下去。
『我是金剛腿!』辰羽踢了一個正前踢後,蹲了個馬步,而阿葉則用力敲了辰羽的後腦發出吭一聲後,說道:『他是鐵頭功。』令辰羽內心極為不滿地瞪向阿葉,就在紅毛以為鬧劇即將結束準備站起身教訓這兩個瘋小子時,突然跳出一頭壯的跟熊差不多的男子用超大的嗓門吼道:『喵!就是這樣。』大柱這一吼,加上出場因為身材的關係太有氣勢,害得紅毛嚇了一跳往後跌在石椅上。
大柱的舉動顯然讓紅毛動了真怒,只見他將自己的手機往一旁六人其中一位的頭上砸去,隨後吼道:『操,還笑,給我打死這三個神經病。』
『等一等!!』就在七位凶神惡煞步行到辰羽等人的跟前時,阿葉很酷地將右手舉平,然後靜止不動。
紅毛雖然不知道眼前這看起來很屁的小子到底在耍什麼把戲,但還是忍住準備揮出去的拳頭,開口說道:『怎麼?想求饒?』
紅毛的話令阿葉不屑的笑了笑,接著道:『現在是人多欺負人少囉?你認為我們看起來跟你們一樣低能嗎?嘿嘿嘿。』阿葉裝腔做勢的笑聲令紅毛想起了幾年前的古惑仔之英雄赤女的片段,紅毛心想:到底這小子是在裝腔做勢還是真的有把握……就在紅毛回道:『就是人多欺負人少,怎樣!』時,阿葉將雙手放進嘴巴吹了兩聲口哨,嚇的紅毛和另外六名囉嘍四處張望,看來這些人還真的被阿葉給唬住,以為這三個神經病還有許多的幫手在暗地埋伏。
就在紅毛轉過頭看向後方時,阿葉動了。
一記利落的下踢準確命中紅毛破一個洞的褲襠,痛地紅毛往前彎下了腰,辰羽又順勢補上一個側踢,將紅毛徹底KO踢到旁邊的石桌上。
大柱更是在兩人攻擊紅毛的同一時間快速衝到六名囉嘍面前一手抓一個,然後用力將倒楣的兩個囉嘍無辜的腦袋撞在一起。不到十秒的時間,原本六比三的局面已經反過來變成四比五。因為,胖貓和倒在地上的莫里已經紛紛站起,往剩下四名囉嘍的方向惡狠狠的走來。
被五人圍住的四名囉嘍,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們現在是人多欺負人少哦!』
這句話令奸笑中的阿葉誇張地抖了幾下,並痞痞地說道:『對───我們就是人多欺負人少,怎樣。』話音剛落,剩下的四名囉嘍聽到了公園門口傳出眾多改裝過排氣管的機車轟隆聲,連忙學阿葉吹起兩聲口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阿葉後方已經跑來了二、三十位不良少年。
『靠!拍電影了?』阿葉傻眼道,而趕過來的不良少年們全都惡狠狠地瞪著阿葉等人,其中一名光頭看到倒在石桌上的紅毛,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喊:『操!他們打毛哥。給我扁!』一聲令下,眾人皆動,有的往前衝去,有的繞到後頭包夾。
被不良少年包圍住的辰羽等人,在大柱一個檔五六個的狀態下不良少年並沒有辦法討到便宜,這裡的空間並不大,而大柱的力氣卻很大,還極為耐打。
被大柱拳頭轟到的人往往會趴在地上哀號,因此大柱這方向的不良少年在人擠人的狀況下能衝到紅毛那頭的並沒幾人。
辰羽這方就沒大柱那頭那麼輕鬆了,畢竟莫里已經沒什麼力氣,被阿葉拉到正在忙著喝珍奶的胖貓身旁,自己與辰羽忙著和後頭的不良少年打的有來有往。
而胖貓就更忙了,四杯珍奶他已經喝了兩杯,正忙著用吸管將嘴裡的珍珠團給掃射出去,分散不良少年的行動力,大柱那頭的不良少年已經倒下了五、六名。
阿葉這邊雖然也倒下好幾個,但自己跟辰羽也快倒了,辰羽心中只能將突圍的希望交給大柱。漸漸地,五人愈靠愈緊,能活動的範圍愈來愈小。因為不良少年衝不過去乾脆用硬擠的方式讓前頭的人給大柱他們當肉靶子。
突然,大柱正面被揮到了一拳,兩行鼻血緩緩流出。大柱雖不感到痛,這點小傷沒什麼;但一看到自己的血,男子漢大柱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嘴裡唸著;『我……看到血會頭暈……』接著碰的一聲,攤到地上,昏了。
『靠!還說自己是男子漢,一看到血就暈,辰羽,這次我們死定了。』阿葉無力地揮出一拳後,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僅剩下辰羽還意志不屈地站著,就在不良少年全數衝到辰羽等人身前不到半公尺處時,原本吵雜的叫喊聲逐漸停下。所有人的雙眼全都望向石桌上昏迷的紅毛。難道是屍變!?傻啦,紅毛還沒死呢!
只見莫里不知道從那冒出一把精緻地蝴蝶刀,從那銳利到會反光的刀鋒看起來應該是把劃指可破的好刀。而這把好刀正抵在紅毛的脖子上頭。
『都退後。不然我殺了他!』莫里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說出來的話有種不容置否的魄力,帶頭眼睛腫一圈的小天大概知道要是自己衝上去那麼毛老大真的會被眼前這看起來冷漠的傢伙給宰了。
『退後!全都退後。』小天忙著向自己帶來的子弟兵下命令,他可不希望紅毛有什麼閃失,因為紅毛還欠自己八萬元的賭債。
狼狽的辰羽等人,架起了倒在地上昏迷中的無敵男子漢,阿葉心裡抱怨著:『吃那麼壯還敢昏倒,重死了!』胖貓則架住紅毛讓莫里可以繼續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還能繼續行走。漸漸的,不良少年愈退愈遠,而莫里拿刀的手卻愈來愈無力,體力早已流失的他,連走路都覺得吃力。
突然,門口的不良少年全體發動機車,胡亂的奔馳而去,阿葉不滿地說了句:『警察果然都等到事情差不多結束了才會到場。』令辰羽無奈地笑了笑。
莫里在警察到來後,再也無法支撐住,刷的一下往地上趴下去,好在辰羽反應極快,連忙扶住失去知覺的莫里,接著,四人一貓一紅毛被帶往豐原分局做筆錄。
『說!刀子從那來的!』一名看起來就很像流氓的警察扇了紅毛一個耳光,兇狠的語氣令紅毛嚇得差點尿出來,只見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走在公園看到這把刀很漂亮所以……』『所以你就撿起來放進口袋然後那個被你打的學生再順勢拿出來架在你脖子上是吧?當林北是白癡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兇狠警察的舉動讓紅毛又嚇了一跳。
『你在外面混的名號是什麼?』一名看起來和藹可親卻單純來攪局的胖警官走到紅毛面前問道。
『我……朋友都叫我紅毛。』
『你的頭髮明明是金的阿,為什麼他們會叫你紅毛?』
『因……因為我的名字叫李宏卯……』
『這樣也行!』
就在辰羽等人做完筆錄而莫里和大柱都清醒過來後,一名看起來像城市獵人裡頭那位壯到爆的海怪走進了警察局,一進門就吸引住眾人的眼光。而紅毛見到此人竟開心的大叫:『海爺!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來保我的嗎。』也不能怪紅毛那麼激動,他口中的海爺是他大哥的大哥的大哥,論起輩份差足十萬八千里。不過,海爺並沒有理會紅毛,而是往莫里所在的方向走去,一到莫里跟前,便低頭對莫里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令大柱等人傻在那裡。
『少爺,實在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您在豐原竟然會被這些小鬼欺負,請原諒我。』
海爺一臉歉意地低著頭,似乎很希望莫里可以大聲地罵自己幾句,不過莫里只是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叫那些人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就好了。』
『那個……大塊頭老伯,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大柱顫顫兢兢地走到海爺面前,一臉期待地看向海爺。
『是!少爺的朋友就是我的貴賓,請說。』
『為什麼你的身材那麼壯阿,我以為我已經很壯了,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壯的男子漢!』
聽到大柱的話,海爺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那是因為我喝克寧奶粉長大的!』
『我也是阿,但是也沒像你壯的那麼離譜。我每天都喝一大杯呢!』
『呵呵,這就是我們差距所在了,我直接把奶粉當飯吃,一次半桶。』
『……』
事件過後,紅毛等人每天在校門口排排站,只要看到莫里出現,便大聲喊出:『少爺好!少爺慢走。』這樣的舉動持續了一個禮拜,令莫里感到既尷尬又困擾。不過,再也沒有任何學生敢再找莫里的麻煩,而莫里也在這次事件後加入了辰羽等人的小團體,雖然他依舊不多話,但他知道,這幾個看似愚蠢的傢伙,是值得自己用心去交上一輩子的朋友。
想到過去和辰羽們的相識經過,莫里冷酷的俊臉出現難得的微笑,百般無聊的阿葉正好瞄到面帶微笑的莫里,將椅子挪到莫里身邊後問道:『看財經雜誌可以看到發出淫笑?悶騷莫,拿來我看看。』將莫里手上的財經雜誌搶走後,阿葉一副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說道:『原來如此……果然夠悶騷。』阿葉將財經雜誌放到木桌上後,一臉認真的拍了拍莫里的肩膀說道:『有見地,原來你喜歡外國妞。』只見雜誌上頭一名金髮泳裝美女在一望無際地海灘上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看起來是萬寶路香煙廣告的頁面,卻被阿葉誤以為這名金髮美女是莫里面帶淫笑的誘因。
不理會阿葉的嘲弄,莫里將頭甩向旁邊,毫不在意地說了聲:『低級。』
而小薰則用厭惡地眼神看向阿葉,似乎極同意莫里的說法。就在這時,一旁發呆的辰羽突然發話道:『乾脆,我們去網咖玩電腦吧!』辰羽的話讓大柱和小薰一臉錯愕,在她們的印象裡,辰羽是不可能會提出這種提議的,就連莫里看向辰羽的眼神都帶著非常疑惑的味道。
在辰羽的邀約加上其他人也不知道去那邊消磨時間的情況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阿葉常去的大都會網路生活館。在阿葉與辰羽的說服下,大柱等人都創立了屬於自己的勁舞團帳號,在登入勁舞伺服器後,胖貓毫不猶豫地取了『珍珠臭豆腐』這個網路ID,莫里也爽快地打上『無所謂』三字當做自己的名字,唯有大柱和小薰為了自己的名字想破了頭。
『羽,你覺得要取正港男子漢比較好還是無敵大丈夫好?』騷了騷頭髮,大柱向身旁的辰羽問道。對於大柱的問題,辰羽拍了拍旁邊的阿葉,阿葉則略微思考了一會,向大柱道:『你想的ID都太俗氣,不如叫鐵牛運功散吧,一看就讓人感到很有男子氣概!』
阿葉的建議,讓大柱雙眼為之一亮,似乎心中已有所決定,專注地盯著鍵盤上的注音符號一字一字的打下『男子氣概』四個字。
而小薰在大柱取好ID後,笑笑地取了『女子氣魄』這名字。
約莫五分鐘,在辰羽和阿葉大略解釋整個遊戲的系統和玩法後,阿葉說道:
『這遊戲是講求天份的,如果你們跳不好,我是不會取笑你們的!因為笨就是笨嘛,被取笑也不會變聰明。好啦,都好了的話,來C09線58房吧。』在眾人紛紛賞了阿葉一個白眼並全數進場後,阿葉一臉竊笑地選定速度最快的歌曲,隨後出聲要所有人按下準備鍵。
188的高速歌曲令眾人苦不堪言,包括已經玩了一整天的辰羽。在歌曲進行到八個方向鍵時,胖貓已經退出這場沒什麼意義的競爭,拿起桌上的奶茶猛喝。因為他知道阿葉分明在惡整自己。而個性死不服輸的暴力情侶黨則拼了命胡亂敲打無辜的鍵盤,只為了證明自己沒那麼笨;大柱的額頭上甚至暴出了青筋並滴下汗水。可惜無論他多麼努力,畫面上自己的人物就是一動也不動地在那頭發呆。阿葉在跳至第九段時嘴裡喊出一句:『靠!怎麼可能!!』接著退出椅子走到莫里的台子後方,然後傻在那兒。
只見莫里靜靜地盯著電腦螢幕快速敲著鍵盤,在轉到188第一個頭轉後還抽空回頭向站在後方的阿葉不屑地微微一笑。莫里這帶有挑釁意味的微笑激起阿葉的怒意,丟下一句:『等著瞧!』之後便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再接再勵。唯一沒被周遭吵雜鍵盤聲及分數影響的人只有辰羽,雖然他根本按不到第8、9段,但還是專注地壓著方向鍵。
一曲終了,阿葉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記分統計直呼不可思議,莫里的分數達到了可怕的47萬,而自己苦練了數十場的188竟然只按出18萬,其他人的分數就甭提了,沒有一個超過十萬的。
『靠!悶騷莫,你是不是作弊,怎麼辦到的?』阿葉不甘心地看著面露微笑的莫里,後者只是不在意的道:『天份!』令阿葉為之氣結,大喊了聲:『全部都給我按準備,再來一場。』
再次聽到188的輕快旋律後,阿葉和辰羽更為專注地盯著螢幕上不斷出現的方向鍵,暴力情侶黨也依舊不認輸,奮力地擊打著鍵盤,而且愈按愈大力。胖貓則在歌曲開始前便離開座位到櫃台點了一份牛肉麵,天生就反應不快的他,對這種全靠反應的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
當然,在眾人認真後的結果,阿葉的分數成功突破20萬大關,辰羽和反應本來就不慢的小薰也硬是將自己的分數給拉到10萬出頭,大柱則在第三次頭轉後大吼了一聲便停在那兒,因為他太過用力,讓可憐的空白鍵斷成了兩截……
『這裡的鍵盤太脆弱了,葉,網咖有鐵製的鍵盤嗎?』大柱比了比失去空白鍵的鍵盤,無奈地聳了聳肩。可惜,阿葉並不理會大柱,仍然盯著歌曲結束後的記分板發愣,因為莫里的分數停在51萬。
『莫哥……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能不能透露一下?』一反往常欠扁的口氣,阿葉這次誠心誠意地向莫里問道,而莫里則一臉認真地回道:『想知道高分秘訣嗎?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仔細聽。』
這句話令眾人紛紛靠過來,就連極具定性的辰羽也忍不住將耳朵湊近,不服輸的小薰和太過激動而錯手殺死空白鍵的鍵盤殺手大柱更是像拜師般的態度蹲在莫里身旁,胖貓則大口大口喝著牛肉湯。
本來只是想打擊一下阿葉的莫里,在眾人都圍在自己身邊後,略微靦腆的道:『其實,秘訣就是……照著螢幕出現的箭頭按,都不要按錯就可以像我一樣那麼高分了……』語畢,莫里慘遭眾人的噓聲攻擊,小薰更直接拿起自己台子上的滑鼠往莫里頭上砸去,令莫里哀叫了一聲。大概是小薰太過用力扯滑鼠的緣故,又或許是網咖器材老舊的因素,小薰桌上的滑鼠線前端硬生生地被扯斷,成了無線滑鼠。
鬧劇結束後,莫里叫來網咖服務生並替大柱與小薰破壞掉的配備付了賠償費,阿葉自己練習著速度不等的快歌,大柱和小薰和網路上的玩家們跳起情侶模式
,胖貓又再次到樓下櫃台點了一份牛肉麵和一杯奶茶,辰羽則在各個分流亂晃查看著令人眼花潦亂的玩家名單。
在找了三、四個分流後,辰羽轉頭向一旁的阿葉問道:『葉,如果想在這遊戲裡找玩家要怎麼找?』
阿葉停下手中的動作,點燃了刁在嘴上已一陣子的煙後說道:『你要找誰?』
『沒……只是無聊問問。我家有電腦,要是過陣子買好光碟應該都只在家玩吧,
這遊戲分流那麼多,我要怎麼找你們?』辰羽隨口說了比較能接受的理由,在還
不確定『水色天空』是不是依旋之前,他不想讓阿葉知道這件事。
無奈勁舞團的分流實在太多了,每個分流又都上百位玩家名單,要一個一個找實
在太過麻煩且機會渺小,所以才會對網路遊戲比較懂的阿葉問看看有沒有比較快
速的找法。
『要不,我們創團吧!』將手中的煙捻熄後,阿葉接著道:『就是創一個屬於我
們自己的公會,然後ID前面都打一個同樣的名稱,接著再約定以後上線都固
定在某個分流,就不用怕找不到人啦。而且我們還可以開幾個收人房,讓一些還
沒有公會的美眉們加入我們的團,等團裡人數一多,整個分流的玩家名單看下去
都是我們的人,多讚阿!』
阿葉的說詞令辰羽心中燃起了一點希望,要是真照阿葉的說法順利進行的話,等
將來公會的名聲響亮以後,基於人多力量大的定律,到時幾百個人要在這遊戲找
一個女孩倒是容易許多。
想到這,辰羽興奮的向阿葉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創公會?』
『重創一個帳號然後將新人物ID的開頭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再加個框框,後面再
打上自己想要的名字,就可以囉,不過缺點是自己想要的名字不能太長就是了。
因為這遊戲有限制ID的字數。我看到蠻多玩家都是用這個方式,畢竟遊戲才出
來不久,而且我們等級還很低,重創帳號跟人物不會太麻煩。』
『那我們團要創什麼名字?』
一旁跳情侶的大柱突然插口道:『叫『鐵漢團』!男子漢就是要掛這樣的團名!』
小薰擰住大柱的耳朵後接口道:『難聽死了,「俠女會」比較好聽。』
辰羽聽完兩人的意見後笑著搖了搖頭,這對暴力情侶想出來的團名還真叫人不敢
恭維阿。阿葉想取女玩家可能會比較有興趣的『夢幻』團名,胖貓想叫『食神居』
也都被眾人給否決掉,莫里則一點意見也沒有。
最後,還是辰羽想出的『孤星』讓大家比較能夠接受,在團名確定後,辰羽等人
紛紛前往官方網站重新創立帳號,團長理所當然的由辰羽擔任,畢竟團名是他取
的,如果讓阿葉當團長,莫里及暴力組絕對會投反對票,而阿葉則開心地接受了
副團長這個職位,負責招收玩家。
至此,勁舞團丘比特伺服器,出現了名叫『孤星』的小團體,成員分別是辰羽的
『孤星』戀雨,阿葉的『孤星』高手葉,暴力情侶黨的『孤星』鐵漢、『孤星』
俠女和胖貓的『孤星』食神及莫里的『孤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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