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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01 18:36:31| 人氣14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離風很遠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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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一個最令人感傷的季節,凋零的泛紅楓葉,遠處呼嘯而過的寒風,無一不觸目傷情,惜幻一個人呆坐在崖上,雙眼凝視著一望無盡的前方,凜冽的風吹拂過髮際,鬆開圈住的束縛,搖曳生姿卻吸引不住任何注視,清秀的臉龐透露出無盡的落寞,孤寂的表情讓人揪緊心口。

「怎麼了?」後方傳來平穩的男聲

「阿虎…」惜幻微微抬起頭看向身形壯健,幻化成人形的阿虎,倏地滴下一串斷了線的淚

阿虎不露痕跡地微微皺眉,走近惜幻身後,手順著髮搭上她的肩,稍緊地摟靠在自己懷中

惜幻雙手緊抓住身邊的溫暖,靠在阿虎懷裡,淚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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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傳來陣陣的嚎啕大哭,醫生、護士不停地在產房門口推進推出,走廊站的是一位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男人。

「你是羅太太的先生吧?」

「是..是..請問到底怎麼樣了?」

「母女平安,是位千金呢!」

「謝謝..謝謝..」

羅隆一直向走遠的護士道謝,直到看不見才停止那停不住的激動

「啊!得快點通知其他人才行…還有..要拍照….對拍照….」

一路上羅隆高興得自言自語,引來其他人的注視卻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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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好呢?」

羅隆逗弄著妻子懷中正熟睡的小女嬰,一邊問著滿心想將女嬰抱在手心而等在一旁的老媽子

「唉喲…這讓你們去傷腦筋,快..快讓我抱著好好兒看她…」說著便把羅隆推在一旁

「嘿!看你媽急得樣子可真滑稽,活像隻猴子…」

「哎呀!瞧你說得跟什麼似的,難道你就不想抱她一抱,老頭子~~」

羅老太太故意將小女嬰抱到羅老先生眼前晃她一晃

「要…當然要!這可是我們難得的小孫女耶!」

羅家兩老就是愛拌嘴,看到他倆老如此喜愛這孩子,一旁的年輕夫婦也就笑得更開心了,這孩子一定會很幸福的,有如此愛她的家人

「媽,這第一個孩子還是你來命名好了,這樣比較好。」羅陵溫吞而微笑的說著

「好..好..我就來取個全世界最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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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麼了?叫這麼大聲?」

「幼稚園下課了,我得趕快出去才行!」

老先生急得穿不好鞋子,跌跌撞撞牽著黑色腳踏車出門去了

「對呀!下課…我得趕緊煮晚飯去!」

老太太也趕緊回屋內升起火開始作菜


一大老遠就見一群父母正在接送放小朋友,羅德四處張望找著他寶貝的小金孫

「爺爺好慢喔~~」

身後傳來在熟悉不過的稚嫩聲音

「哈哈…對不起啊…爺爺來晚了…」

羅德一把抱起圍著幼稚園兜兜的小女孩,小女孩雖然抱怨卻沒一點生氣的樣子,一臉粉嫩的臉直望著羅德,看得羅老先生咪眼直笑

「爺爺馬上就載妳回家喔。」

「嗯,我們回家~~」

「呵呵…坐好...回家囉。」說著將小女孩抱起,讓她坐在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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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正在廚房裡忙著今天的午餐呢!

原本安靜坐在電視前的小女孩突然慢慢地走到廚房們向裡頭探去

「奶奶~~妳在作什麼啊?」

「唉喲…是妳啊!奶奶正在煮好吃的東西,等一下就可以吃囉!」

「好辛苦喔!會不會很累?」

「呵呵…怎麼會呢?我要煮給全世界最可愛的人吃啊!」羅老太太蹲下來捏捏小女孩的臉頰

「嘿嘿…」小女孩不好意思的轉轉身

「乖,去客廳,在這裡很危險喔!」

「嗯~不要,我要在這裡看奶奶作菜,以後我長大也要煮給奶奶吃。」

「好~~那站在奶奶後面,不要靠近火喲!」

「嗯~~」

於是女孩一直站在那看著奶奶忙碌的背影……

…………………………………………………….

小女孩上了小學,爺爺不再騎那黑色腳踏車接送小女孩,羅隆親自接送愛女上下課。

有天晚上,爺爺說到要上市集去逛逛,小女孩吵著要跟,爺爺高興地說好。

「爺爺,我們明天要去吃肉包子喔!」

「好,明天就買包子給妳吃。」

「耶…好棒喔!」


一早小女孩不賴床地起床,爺爺依舊騎著那輛黑色腳踏車載著小女孩上市場。

「要跟好,不要走丟囉!」爺爺擔心的囑咐

「嗯,我知道。」

「我們先去買妳要吃的肉包子吧!」

「爺爺先辦事嘛~~不急著要吃呦。」

「呵呵…真乖…」

爺爺還是拉著小女孩先到包子攤買了包子給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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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長大了,一路因為家人細心照顧平安到了小學畢業。

「喂~嗯…我就是,請問有事嗎?喔…嗯…我知道…我會考慮…好..謝謝,拜拜。」

小女孩接到一通邀請入學通知,嗯~~~怎麼辦呢?

雖然煩惱,但是並沒有持續太久,細心的父母早已經幫她連絡好學校,並且交出畢業證書

於是女孩進入當地有名的私立國中,母親羅陵時常關心女孩的成績,有時會問她成
績如何?這次月考寫的怎麼樣?

她雖然也擔心成績,但是有時也會敷衍長輩,一方面擔心被罵,另外也不想他們擔心

成績時好時壞,不過還算好,女孩很乖巧也很努力在維持學業,緊要關頭總能化險為夷,但是父母總是為此緊張個不停

有次月考真的出乎意料,考的極差…得到紅字!剛巧一回家就被詢問成績,忍不住激動又說不了如此誇張的謊,女孩急得哭了出聲

當時女孩的小姑知道一定是考得不好,她溫柔地拿出衛生紙要女孩別哭了,下次加油就好啦!

止不住淚的女孩心中萬分感激小姑的寬宏,從此女孩不為成績而哭泣,遇上挫折總在下次扳回一成,她心中決定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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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中,女孩好忙喔!

早上總是由母親喚醒再匆匆騎著單車上學,早餐從來就沒正常進食過…不捨的母親早晨總是5點多就出門為女孩買早餐,希望她可以好好吃頓早餐

女孩不是推辭說不要吃,就是說來不及了,然後出門,留下熱騰騰的早餐,到了學校肚子餓了,才想起家裡桌上那份為她準備的早餐,心中懊悔

高三那年,女孩晚上總是留校晚自習,每每到了6點,母親總是帶著剛煮好的晚餐和水果,在寒風中出門為女孩送上晚餐,這是女孩最期待的一刻

站在校門看見回家的同學總會羨慕,為什魔我要留在這裡?但是當母親出現的那一刻,女孩所有不愉快都消失殆盡

雖然一直感謝母親的溫馨,女孩直到高中畢業仍舊沒能坦白說出「謝謝妳,媽。」這句話

………………………………………………………….

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大學聯考女孩落榜了!

在平靜的早晨,母親悄悄來到身旁,對女孩說出這項惡耗…

驚醒的女孩還在妄想著「這怎麼可能?!」,看著母親離開,她不以為意地繼續躺下睡覺,怎知這是一項事實!

沒想到會如此的狼狽,女孩很緊張卻不敢說,成天看著電視

家人生氣了!他們叫來女孩

「妳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升大學啊?!」

「……」

「還是要出去工作?」

「……」

女孩很少見到父母親生氣,嚇得不敢說話,也因為自己的大意沒考上大學而不敢說話

「妳不要不說話!再不說妳到底要幹什麼,我就不管妳了!」父母看見畏縮的女孩
更加生氣,這孩子實在太不知好歹了!怎麼這樣糊塗!現在又不回答,這到底是她的將來啊!!

「我…我要考大學…我不要輸給其他同學…」女孩聽見一向事事為她著想的家人這時竟要放棄她!難過的掉眼淚,也說出心理的希望

「那妳就去補習吧!」

「決定了就不要再哭了…上去吧。」母親心軟的哄著女孩上樓休息

……………………………………………………………

當同期生都已經在享受大學的多采多姿,女孩進了補習班

她並沒有放棄,每天朝著目標前進,她不要再面臨落榜的悲劇,誓死〝不讓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的觀念成立!

支持女孩的仍舊是家人…

母親一如往常,每早喚醒她並送她上公車,因為必須到城裡才可以補習,母親更早起床了,早餐也像以往準備給女孩,總是將月生活費和車票準備給女孩帶著,深怕女孩在外沒中飯吃

女孩起晚了,到達公車站時,車子剛好發車,母親急急忙忙將女孩送至下一站攔截公車

其實只要等下一班車即可,焦慮的母親總是不願女孩獨自在那等車,每每遇到狀況總會不顧一切狂奔!

晚上下課,父親也都已經候在公車站多時,為的就是接女孩回家

雖然沒考上大學,但是女孩得到很多溫暖的親情,就像結冰的海有一道暖流穿過,劃開厚厚的透明枷鎖,得到解放

……………………………………………………

不負眾望,女孩的二次挑戰成功,並且得到補習班進步的獎金,家裡十分歡喜

進入大學頭一學期,女孩揮不去落榜陰影,每日苦唸,最後ALL PASS成功,到下學期卻因為放鬆心情而被當了一科

家裡的長輩們不因女孩的失誤而責備,反而鼓勵女孩利用假期修過這次被當的科目,告訴女孩「真正令人失望的會是妳放棄它!」

之後每一年女孩都不將任何科目置之不管,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她總是在作最後努力,無論是怎樣的不可能!

…………………………………………………….

好景不常……女孩自她最愛的家人身旁消失……

在一次意外的爆炸中,女孩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她隨身的背包

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的,但這是真的

喪禮來了所有愛女孩的人,家人、朋友、師長…

在一個嚴冬,風就在眾人身邊瘋狂撒野,搖晃的招魂旗飄揚,風助長火勢,為女孩準備的衣服就這樣成灰

灰燼在圈子裡捲動,雖有強風但就不願飛離那圈子,飄到邊緣又再飄回,但終究抵不過命運作弄,灰燼一鼓腦全被陣陣的風抬上空,吹散…

所有人都看見了

包括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站的那個人…

………………………………………………….

女孩沒有死,但是她回不去她該在的地方,她沒被囚禁,雖然如同囚禁,女孩深信她會再回到她該去的地方,她在眾人的背後努力活著…

……………………………………………………

阿虎發現懷裡的惜幻睡著了

哭累了吧…

睡吧!妳不會是孤單的,我會陪著妳到永遠

我們長久的生命將會一直糾纏在一起

打從我們相遇那一刻!

以前圍繞著妳的暖風現在成為妳心中的刀

但是我會圍繞著妳

雖然不能給妳最想要的

至少可以在妳難過時伸出我的手抱住妳!

面對不一定最難過

失去不一定不再有…

台長: 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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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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