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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4 22:32:40| 人氣2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守護靈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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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黃昏的夕陽正照耀著台北城,在台大醫院裡,古新政正坐在頂樓的圍牆上。他靜靜地看著天空絢麗的晚霞,眼淚卻不斷滴在已經被截斷的右手衣袖上。回想前幾夜從截斷右肢傳來的鑽心劇痛,以及每當闔眼就會斷續傳來沒右手要怎麼畫畫...美術課一定會被當..要怎麼辦的擾人聲音,他已經不敢想,也害怕想往後該怎麼活下去的問題了。好不容易考上夢寐以求的美術學院,老天卻開了他這麼大的一個玩笑,給了他紙筆卻又奪走,讓他得到許多的讚美和期許的右手。

今天的晚霞是古新政有史以來看過最美的夕陽,他多麼渴望能夠再次舉起右手畫下眼前的景象,迎風飄起的衣袖打在眼睛上,眼前的美景不再讓人欣悅,而是痛苦的針刺,往後所見的美景也都會如同現在讓人刺痛,而且直到他死為止。畫畫原是他的人生目標,如今沒了人生目標,還有人生?還需要人生嗎?夕陽無限好只是盡黃昏,古新政心中想著也許今天就是屬於他的黃昏了,頹廢的身軀慢慢站起,接著往正前方45度傾斜…90度…180度…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被壓住了。」
淒厲的哭喊聲鑽進了古新政的耳裡,天空的晚霞依舊絢麗漂亮,只是頭上似乎被一串肉粽給壓著,鼻子也被肉粽砸的有些發痛,他不敢相信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自己竟然可以平安無事!

「少年耶~~你要看夕陽可不可以站起來看,我的右手被你壓扁了」賣肉粽的攤販近乎哀求的說著。
右手!壓扁!我該不會也害別人斷手了吧!吃驚的古新政迅速的從地上爬起,攤販正躺在地上喊痛,而右手果然被壓的扁扁的,不過吃驚的神情在隨風飄起的衣袖下慢慢冷靜。原來攤販的右手早就沒了,這讓古新政心中的歉疚稍微釋懷,不過還是對攤販感到很不好意思。

「少年耶,幸好你碰到遮雨棚又掉到我的肉粽車裡,不然你就要去幫閻羅王畫畫了。」望著古新政剛被截斷滲出些許血水的右手臂。
攤販接著說:「你是因為沒右手所以才想不開的吧!看看我,右手已經跟我分家10多年了,還不是活著好好的。沒有右手還有左手啊,你看剛剛救你的那堆肉粽,可都是我的左手做出來的,香味和口感可都不輸給雙手健全的人,不信你吃吃看,包你一吃就上癮。」說完就遞了一顆肉粽給古新政。

古新政用左手接過攤販的肉粽,心中卻被“沒有右手還有左手”這句話不停的激盪。對阿!還有左手和雙腳,用左手我也可以畫出好作品,這麼漂亮的黃昏是用來畫的不是用來自殺的。想到此,古新政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他的人生目標並沒有消失,只是換個工具罷了。

「好吃吧!沒騙你,雖然還想再請你吃,不過你的傷口正在流血,還是先去看看醫生吧。」
「等等,肉粽錢我還沒給你,而且被我壓壞的攤車也要賠你。」
「你要賠我?那可不便宜喔!」
「我的命是你救的,多少錢都沒關係。」
「那就把剛剛看到的夕陽畫一幅畫送給我吧!」攤販詭異的說道。
「恩,那沒有問題,我一定畫一幅最漂亮的夕陽作品給你」古新政肯定的回答
「那就這麼說定了」聽到古新政的回答,攤販顯得很高興,說完就用手在古新政的背後,往臺大醫院的門口推去。

向著醫院的大門口走去,古新政很高興能夠找回人生希望,也由衷感激賣肉粽的攤販對他的鼓勵,不過總覺得攤販的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聽過?而且她怎麼知道自己會畫畫?又怎麼會知道他想畫今天的夕陽?一想到此,心中無比的吃驚,回頭一看,卻再也看不見肉粽攤販的身影。

「桑塔琪阿,表現真是太好了!斷臂老胡的肉粽果然沒有白吃。」
「那是當然,我可是學習精靈的守護靈。爺爺這下我們可以一起去南十字星樂園玩了,而且我決定下次要來修餐飲的課程,斷臂老胡的肉粽實在太好吃了,改天我也要做的跟他一樣好吃」桑塔琪得意的大叫。
「不好!不好!我覺得妳應該先修工藝課。」里耶說著。
「為什麼?」桑塔琪疑惑的問道。
「因為妳捏的學習精靈長相實在有點抱歉。」
「爺爺~~」桑塔琪嬌噌大喊,隨之而來的卻是祖孫兩人開懷的大笑。

台長: 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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