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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13 12:29:45| 人氣1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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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沉默﹐只是﹐我習慣了沉默。
聽說﹐話語如果悶在喉嚨太久﹐第一階段﹐表達能力退化了。當想說的時候﹐會不知不覺地被扭曲。像在腦海裡呈現的畫面明明是大將書局﹐溜出嘴邊的卻是大眾書局。第二階段﹐因為詞不達意延續下來的挫折感一直跟沉默不沉默持續相斗﹐漸漸的變得不想說話﹐怕說錯話﹐漸漸的﹐漸漸的﹐話語在思考的過程中被吞噬了。
我不是啞巴﹐我只是寡言。
他們要我說話﹐要我多說說話﹐還在交談中特意點我的名字。這一個特別照顧已變成是這場游戲的其中一個規則。
我想﹐也許自己真會成為那個熱帶樹林裡的企鴯﹐如果再堅持這樣的習慣。
於是﹐我開始害怕沉默﹐於是學會有沒有都扯出一些有的沒的。從前﹐只會點頭﹐哼一聲的我﹐學會說﹕“我贊成。”說﹕“我覺得可以呀。”說﹕“好呀。”
然而﹐有人說﹐那是沒有營養的話。說了﹐只會浪費大家的時間。
那天﹐我猶豫了很久。要說﹖不說﹖我心裡明明難過得要死﹐可是還在強顏歡笑。想逃的腿被塗了強力膠﹐無法移動。
“如果是因為私人的原因而感到不舒服﹐我應該說嗎﹖我覺得﹐對今天的這一場游戲﹐很沒有參與感﹐覺得自己好像是徘徊在門外的人。對不起﹐我竟有如此不好的感覺。”
他們只是緘默了幾秒﹐就開始說話。說﹕“我早已發現了很久﹐其實今天你很不開心。”說﹕“你不應該這樣﹐你應該要說出來。”說﹕“我覺得也許是你工作的壓力太大了﹐不要這樣啦﹗”說﹕“年青人﹐輕鬆一點。”說……
我更沉默了。是這樣的嗎﹖為什麼別人好像比我更會解讀我的想法﹖我無言地看著他們如此興致勃勃討論著。也許他們比我還清楚。
我難過﹐討厭這麼一個的自己無法參與他們的游戲。
害怕沉默﹐但更害怕為了解釋而說話。解釋自己的感覺是一件最令人疲憊的事情。結果﹐我還是沒說什麼。
我不喜歡沉默﹐可是﹐我選擇了沉默。也許﹐因為我已習慣了沉默。


By g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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