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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22 13:07:22| 人氣4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用全世界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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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個新聞台「出生」的日期,2000年9月26日,它是明日報規劃的社群,紅得不得了,那時剛上研究所,正在享受初入學術殿堂的虛擬知識虛榮;大學同學剛畢業,小莉進了明日報新聞台當編輯,沒多久就聽說她因為實體報紙與網路媒體正面交鋒的戰爭,因職務上的疏失,照片使用侵權,讓明日報被聯合報控告求償(應該是這件事),雖不用為公司賠錢,但公司內部追究責任疏失,小莉因而被辭退。接著這五、六年,她便一直受到憂鬱症和精神病的折騰。

知道這些是今年的事,我一直以為她在職場上混得很好,待在傳播業,常常換工作不是奇怪的事,我也不曾懷疑。直到一次巧合,才知道,她因為精神問題在市療強迫住了一個月,常換工作是因為求職不順。ZUZU和她很要好,多年來對這件事隻字未提,和大道對朋友的保護,稱得上是個可以深交的好朋友。(但跟我不是,哈!)

有時覺得星座和命理之說很無稽,有時又對諸多巧合有種莫名的週期聯想,從知道小莉的事開始,身邊接連發生好幾件讓我感慨良多的事,我好難過,難過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不堪。因為自己也經歷過難受的心境,再怎麼故做冷漠,都掩蓋不了伴隨同理心而來的創痛感。

心心懷孕生了一個難帶的小孩,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經濟上、心理上、生活上都在忙碌和心傷中打轉。看看她過去的情史,實在很難理解,聰明如她,那麼豐富的情感經驗還是在爛人手上栽了跟斗。拖了個孩子,被孩子的爹棄置不顧。除了幫寶寶找很多乾爹乾嗎,寫文章、發簡訊、MSN暱稱去抒發苦境和心痛,尋找朋友的支持,這條漫長又難走的路,不稍言語都心疼她已踏上的艱辛旅程。

最讓我心痛的是阿嗎,我好想用全世界來交換,讓她快樂。因為之前在準備考試,對於當老師一事在態度上搖擺不定,隨便考考,休息一陣之後開始找工作,正式工作就遇上公司的忙季,家裡還要籌備弟弟的婚禮,一直都沒閒過。剛開始是不敢去見外婆,後來是分身乏術。終於在國慶連續假期去見她了,一見到她,我的眼淚就掉個不停,我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阿媽變得好瘦,皮包骨的樣子,原來頰邊兩陀小肉球都不見了,現在也不能開口說話。身體機能不斷退化,更讓人難過的是她的心智並沒有跟著倒退,這不是人生最大的折磨嗎?對一切心知肚明,而這所謂的一切都讓人身不由己、力不從心。

終於可以瞭解,人為什麼這樣怕老。看見孩子,我們想到的是一個又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眼前的阻礙、不乖、難帶,我們都願意寄望有一天孩子開竅了,他還是個獨一無二的好小孩。但是,老人呢?人老了,身體不行了,身體機能越來越退化,剛開始看不見、後來聽不到、然後說不出,日子在黑暗中度過,可我還有活著的自尊啊,活著的人看著心疼,心裡的所謂希望和期待卻充滿掙扎,能寄望老人家恢復健康嗎?我們都知道什麼叫做人生中的不可逆,看她受苦,希望她能脫離痛苦,因此能坦然接受死去對她的好處,又不捨那最疼愛我的外婆離開我。

想那時候我很固執要再唸書,每次見面阿媽都偷偷塞錢給我,她知道我不喜歡,總是硬塞,兩個人推推拖拖,我總是又內咎又窩心的把錢緊緊握住帶走。

每次見她,雖然她視力已經不好、也越來越重聽,看見我、聽見我就知道我,即便現在躺在療養院,媽媽說,已經有很多孫子阿媽記不住了,那天我去,喊她,她就知道,媽媽說她記得我、她記得我...

終於瞭解,為什麼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父母的生命,願意少活幾年讓父母多過一點好日子。這就是親情啊,這就是一輩子都割捨不掉的親情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不早慧,只好親身體會。這真是人世間最清描淡寫卻也最磨人心的情感煎熬。

台長: Bon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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