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管理學院二技中文系四A
科目名稱:經學通論
指導教授:陳金木
座號:0328302
姓名:吳奇聰
宰予和子貢雖然不是好友,但有時兩人會互相討論,人生就是如此,凡事都有大起與大落的時候,子貢勸宰予要虛心向孔子求教,不要再與孔子鬥氣了;孔子也接納了宰予,並開導他,凡是不要想太多。
《論語》中,孔子弟子之名多混淆不能別,唯宰予一人總是認得很清楚。何則夫子系忠厚長者,罕有某弟子處處受夫子苛責的,而宰予則有幸忝居其一也。
孔子嘗曰:“巧言令色,鮮矣仁!”或輒宰予是“巧言令色”之人,看來也未必。夫子稱道其弟子中以“言語”取勝者有二人,宰予居其一(另一人為子貢)。《史記》亦稱宰予“利口辯辭”,但“利口辯辭”難說就是“巧言令色”之“巧言”也。“巧言令色”是為了討人喜歡的,“利口辯辭”則多討人嫌。世間有一種“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往往也討人一時之嫌,但“利口辯辭”也未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後者多半有口無心,而宰予卻自有一種聰明。
“三年之喪”是古禮,孔子亦紹述之,在當時禮壞樂崩的情形下對此提出質疑的大有人在,宰予亦居其一。且看宰予之“利口辯辭”:“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行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谷既沒,新穀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此處便見宰予之“聰明”。“三年之喪”本是“禮”之形式的一種體現,宰予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行“三年之喪”適足以使“禮”、“樂”崩壞。確乎能言善辯。實則此能言善辯也不一定出於有心——非要主張什麼或反對什麼,往往也只是討個口彩。
孔子嘗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於是乎宰予一日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 孔子答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讀書至此,每嘗竊竊然笑,“逝”與“陷”、“欺”與“罔”之意義的差別雖至今不甚了了,但宰予施施然、孔子忿忿然之神態則清晰可見。弟子如此,孔子何誅?
回到宰予的身上。既講宰予,都希望聽到一個完整的故事。據鄭玄,宰予是魯人。此其來源也。後來怎麼樣了呢?《史記》中給他安排了一個很糟糕的結局:“宰我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前人已考知其非,不贅。《孔子家語》也給宰予安排了一個不光彩的結局,大概是說宰予聽了夫子“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這一段議論,嚇跑了,不敢再見夫子了。此前尚有很多詩化的東西,可說可不說。史遷之誤、《家語》之詩化,自源於對宰予之偏見,亦有替夫子抱不平的意思。
孔子倒不見得對宰予有很深的不平,曾於回憶中感慨地說:“從我于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遊、子夏。”此諸弟子均有“一技之長”,於宰予也未曾忘懷。
寫七十二賢而以宰予始,頗不倫類,餘亦不知孰為七十二賢也。偶然的機緣聽到一個故事,講的是七十二賢人的典故來源:夫子與眾弟子被困于陳、蔡,糧食都沒了,只剩下一些鹽,眾弟子只好喝鹽水充饑,夫子打趣說:“我的弟子都成了鹹人了。”典出於此也。“賢人”既以喝過鹽水為標準,宰予既曾從夫子于陳、蔡,自然也是喝過鹽水的了,也是一賢人也。
《論語》載:「子不語怪、力、亂、神。」又曰:「道聽而塗說,德之棄也。」本來,孔子的治學主張是很科學的,他對於己所不知的事就不討論,即怪力亂神之事,因為沒有根據,故孔子不與人討論;又,在路上聽到了不確實的言論,如果不經思考就傳出去,是拋棄自己的道德呀!
孔子的觀點本來是對的,可是依前所述,神話、寓言、歷史是密不可分的,先民所傳述的故事,這些叢殘小語、道聽塗說之言,常涉及些奇幻怪異之事,所以即使這些叢殘小語可能反映先民生活,可能帶有下層人民的聲音,就因其怪力不可知,被孔子棄而不語,又因後來儒家學說受統治者重用,連帶著儒家所不討論的東西,天下學子亦屏棄之,才使小說的地位變得如此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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