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書法的時候,一直不能專心,腦子一半的畫面都在想著過去那張臉和那消息:他的對象什麼樣?現在會住在哪兒?居然升上科主任唸了研究所……人生的際遇果然大不同。實際已經過去六年,而我居然還抱著一個人的過去,殊不知對方早已經歷過許多許多轉折,好像我的人生沒有長大,或者只是週而復始在一年一年考試教學閒逸當中。也許我是幸福的,能夠一直這麼單純、遇到很多好人,不用為太多生計瑣事虛耗心力,想來,也是好事吧。
宜玲突然冒出他結婚的訊息,車子裡的空間像只過期充滿張力的罐頭,剝,一聲推撞出內傷來。一陣混著腐土的氣味散逸,雨滴滴答答打落,逃也不及,就淋雨。我一身伴娘禮服是為襯托這個消息的吧,也許老天要我祝福。
枕間,實在悶不住滿腔誠實的尖牙利嘴和雞腸鼠肚,直說要撕碎撕碎撕碎,撕碎他們的結婚謝卡,你一直笑著,我翻過身,心裡真是舒坦。
也許祂要我坦然,才能祝福。
(可能真要結過婚,才知過程中甜蜜的煩冗吧。雕啊,玄啊,增芳啊,通通結婚啦,男朋友變成老公這種稱呼,稱謂在結婚那天瞬間自動改口,乍聽下難免浮起隱藏性的雞皮疙瘩,一定是我不夠社會化的緣故。可是好友的幸福是值得慶祝的,還有至少那些男人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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