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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10 00:43:44| 人氣5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使的故事-白翼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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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盡的沙漠
他走走停停,任憑腳印在沙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見證。
多希望,高照的太陽曬傷他的皮膚,散發蒸氣的沙子燙熱自己。遠處響尾蛇莫名的搖尾聲應是死亡的召喚,但死亡卻又離他那麼遠。
連海市蜃樓都不被允許存在。
漫步於沙漠中已不知幾天幾夜,無進食的他早該不支體力倒下。
要走到哪裡?他能步往那裡?一跌倒,黃沙立即襲擊全身。
誰能知道這片厚重底下到底涵蓋了什麼?珍貴的黑金,亦或是過往人的骸骨?他就這樣倒下,再也起不了身。
感受粗沙綿密的溫柔,像母親溫柔的手…。
陣風拂過,他被黃沙吞沒,一切水過無痕。

這就是死亡嗎…?
並不是的。
黯淡的灰藍色交織眼前景色,他睜開了眼。
人間與異世界的交接,最最沉重的地帶,只是不知是通往天堂,還是地獄?
一件熟悉的斗篷印入眼簾,是她嗎?
「妳總是不讓我死…」無力的抱怨,看不清眼前的模樣。
「說好了,你要陪我,你要陪著我的…」極盡吐怨。「我的騎士…」
他伸出了手想觸及她,黑暗壟罩,那不放過她的八字。
斗篷人一回首,是他心驚的面孔「不…」

起了身,老白想結束這不愉快的夢境。
天使不會作夢的,為何,今晚卻又歷歷在目。
阿精和韓諾的旅程已經展開,他們終有結果。
老白無奈一笑,那自己呢?
晚風如此清爽…
記憶的黃沙隨著風,浩浩蕩蕩的現在推往千年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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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唐朝走入滅亡,五代十國分割了神州本土。
人們飽受戰亂之苦,加上節度使佔地為王,混亂是這時代的形容詞。
誰都想在這時脫離苦難,去一片無憂無慮的新天地…。
一個男人因此親近了海,從小生長在海邊。他深信,總有一天會航向天堂。
不錯,這個志願在一次意外中誕生…。

這次航行只是陪朋友去新羅作貿易,卻碰上史無前例的暴風雨。
人們難以逆天,任憑風雨擊毀了船帆,海水吞噬了眾人。他努力地求生,卻敵不過汪洋。他掉入海中,強烈的窒息感,每一次冒泡都是生命的消耗。
「你命不致死…」隱約聽到聲音,模糊的意志容不得多想。
男人掉入了異空間,由不知名的力量送他去千里遠的土地…。
他的存活,只是為了一個即將出生的天使。

到了嗎?天堂…
睜開眼,一個女孩正照顧狼狽的自己,褐髮碧眼,並非熟悉的中原人。
呀!小時曾聽過遙遠的番邦…她是番人嗎?
不管番人是否,女孩的善意他明顯得知。
當其他人發現這個陌生人時,男人才明白他的處境堪憂。
幸虧從小習醫的他發揮長才,在這個村莊內救活不少病人,人們都視他為天上派來的使者,加上他快速適應環境,學習語言,很快地,他融於這個地方。
當他身旁多了一個妻子─那女孩時,他深知這是他的天堂。
不費吹灰之力,自己已跨越千里,更能輕易的生存,男人永生疑惑。
至死不知,自己是如何能跨越千里,來到這未知的西方。

時間過得太久太久,老白早已忘了他在人間悲哀的代號。
白天使這名字,只是大能的賜予和凡人的敬畏。
上述故事的男人和女孩,是他在人間的親人─唯一的。
模糊的記憶,隱約透出白色,就以白作為代號吧!
典當和被典當的故事,到他出生那一刻已注定一切。

那時的快樂,是可以多麼令人懷念…
難得的假日。平時在莊田中勞勞碌碌的農人終能偷閒。單純的他們無不在此刻上教堂,藉此尋求內心的平靜。問那自然中不可知的主宰,他們的生命為何而生,為何勞累?

祈禱完畢,女孩離開教堂,卻不經意撞上了人。「白…」她臉上已染開紅暈。
又一個初生情愫的女子。
白搖搖頭,笑笑。
從小別人對不同種族的他並沒有排斥,不啻父親的醫術高明,救過不少鄉親父老,更因有人說,他渾身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質。
不是嗎?混血的白,有西方的純樸,也帶有東方的神秘。
朗俊的外貌,優異的學習能力,從不發怒的溫和…,幾近完美的特質集於一身,也難怪村中女孩個個對他有了意、動了情。
白從沒有對誰表態。和別的青年不同,他甘於平泊,若不是父親的勸阻,他曾認為修道院的修行將是他最好的歸依。
只有神,才能給他平靜,值得他去追隨。
有一天,他將不再追隨神…。
「剛禱告完畢?…」該有的禮儀不可免。
「嗯…」果然如其他人所說,白近似呵護的體貼。「最近家中收成物還有剩餘,不妨來家中用餐…」女孩戰戰兢兢的提出奢望。
白猶疑,不知該不該接下這邀請。女孩眼睛請求閃爍。
「最近領主的要求的收成越來越多,不妨陪我散步代替這頓豐宴吧?」又驚又喜,女孩瞬有備受寵愛的愉悅。
巧妙化解尷尬情況,也是白的本能之一。

「看那裡!…」已出教堂的農民們不知為何驚慌失措。
白循驚叫聲望去,兩匹黑馬奔馳而來。
看身形,是兩個女子。但佔在前頭的女孩卻一頭黑髮黑目,不可言喻的霸氣,長久接觸了髮目皆異的農人,本應熟悉的事物卻強烈陌生。
更令白移不開眼光的是後頭的黑馬人,修長的身材卻被斗篷遮掩,看不道斗篷下的面容。當這團黑風從白身旁掠去時,白的目光和黑衣下眼神交錯…。
為何悲涼…?
當馬兒遠去時,眾人多半對前頭的異族人議論紛紛,只有白一語不發。
心,已被黑斗篷帶去。
她的身影,那時,就沒有在他心裡匆匆掠過。

台長: 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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