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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蕭邦

中山七里

 

　我不會把這本歸在推理小說裡，雖然作者是日本人氣推理作家，但我覺得整部書的內容，重點根本不在推理上面，如果你是為了看推理、偵探的目的而來，恐怕會有點失望，推理的部份太少，兩位警察太大意都單槍匹馬，會那號稱「鋼琴家」的炸彈客，看到不是在講音樂的部份，都覺得不太重要，最後選定的犯人人選，也有點不太需要；不過呢！如果你是因為看到書名裡有蕭邦而來，對彈鋼琴有興趣，喜歡音樂欣賞，那麼這部份，就讓人非得對作者豎起大姆指不可，作者對於音樂、彈奏鋼琴的素養應該有一定的程度，而且敘述得好像我們真的聽到那個音樂似的文字功力，真是讓人很吃驚，雖然我不知道專業的音樂人會不會認同，也無法判斷這裡面對於蕭邦創作的樂曲的評論是否正確或者是客觀，但對我來說就等於作者開了曲單，驅使我去找出樂曲來聽，不過怕這一聽就一發不可收拾，所以還沒開始行動，先從文字去想像那音樂吧。

 

　在被一連串的恐怖攻擊事件的背景之下，在波蘭的蕭邦鋼琴大賽如期舉行，這期間仍然受到攻擊的陰影，主辦單位排除雜音，強烈主張繼續進行比賽，有些參賽者在炸彈的威脅壓力下，使得演奏失去水準之上，錯失進級的資格；身為參賽者的楊．史蒂芬斯，背負著父親、家族、恩師的期望，原本自視甚高的楊，在聽過其他來自各國參賽者的演奏後，開始心生動搖，以前在父親教育之下的觀念，到底是否經得起考驗，還是改變的時刻已經到來，在隨著進級的當兒，楊愈來愈沒有把握可以擊敗幾位可敬的對手，對於父親的執念，他又如何能擺脫那強大勢力的陰影，迎向光明的未來。

 

　音樂演奏是要墨守成規，還是要有所變化或突破，在這個故事裡楊有很多的心裡衝突，我們也跟著思考人生的演奏，要如何去詮釋，有些人執著於是不是標準的蕭邦、傳統的蕭邦，感覺上是給了一個框，但也因為有了框框，成為了一種基礎的辨識，再來看是中規中矩比較吃香，還是打破那些框框的得到比較多的贊賞；每項比賽，沒有絕對，有時也要看評審、裁判們的喜好，這樣多了很多「人的因素」變化，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公平，但是也多了些人性，也是好事，總比給冷冰冰的機器評分好。

 

　所謂的世家，其實是種包袱，但也是因為其背景的關係，有著站在前面的機會的捷徑，不過如果沒有努力也是徒然，很快就被淘汰，但努力也要有方法，觀看對手，也是很好的學習，人都會存有偏見，自己國家的就會多了親切感，也比較有認同，但是很多時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很容易判斷，也無法有所偏頗，但如果都表現得很好，這時就要看你是用什麼角度來評分，在這故事的敘述裡，可以感覺到各人的表現其實都算是不分軒輊，只有好上加好，當然比賽時運氣的好壞也佔很大的部份，就像岬洋介如果不是耳疾發作，他們之間的排名還很難說了，但是作者的神來之筆，也是令人佩服，總有辦法應變解決，讓岬有另外的作用在，也不枉他千里迢迢地到異地比賽，高超的琴技比不上一顆仁善的心的重要，要說第一名，我一定是會投給岬吧！

 

　至於眼盲的榊場隆平來比賽，相較之下反而是觀眾、評審比較有包袱（成見、驚訝或是同情），我的所知是少了某種感官，就會讓其他感官更加強大，只是說榊場他是用聽的，記住並複製出來，所以才能呈現蕭邦心裡想表達的意思，我有所疑惑，他聽到的應該都是別人彈奏的曲，別人的詮釋，可能他聽到的那人功力很強，非常厲害，所以榊場才能在這裡佔得一席之地。

 

　一首樂曲只有一種欣賞角度嗎？就像是看到同一個風景，也會有不同的解讀，當然有些傳統不可隨意變更，已經是歷經久遠的年代仍能流傳下來，表示有一定的內涵需保留，只是要如何承繼傳統，又能接受未來的挑戰，是一項艱難的課題。

 

　這是個精英的競賽，彈不好的就不用說了，彈得好的人還要有再彈得更好的人，才能讓楊與我們有所體悟與成長，作者不僅仔仔細細地描寫出來，還能一一追加成功，好像就是那麼的水到渠成，不費吹灰之力；我有時想寫些聽音樂的感受，但常敗在無法形容聽到的感動或描述那音樂的過程。

 

　一部好的作品，對於素材的專業還是要有一定的程度，作家不是那麼好當，只是寫小說，也能寫得很深入，有故事性，對於平常不太能了解那些專業領域的人來說，是比較能接受的方法，愈來愈多內容有知識的小說產生，是很好的發展，只是那個比重成份，可能是作者要去斟酌的部份。

 

　不知是不是被作者是日本人所制約了，總覺得整個敘述，比較像是在說日本的感覺，再加上某些場景，某些穿插的情節，讓我無法融入，有種突然被帶到別的時空，別的故事中的跳躍，讓人感到小小的違和感，也會不想重視那些情節是要說些什麼，專注力只能在音樂身上。

 

 

 

　如果說目前為止我的人生裡有什麼遺憾的事，其中就是小時候沒有好好地、乖乖地努力練琴，雖然彈琴是我小時候的強項，但是一向不勤勞的我，沒有用很多時間在練習上，再加上當時會看譜彈琴卻不愛背譜（沒有譜不會彈實在是很遜），後來更因沒自信不敢去考音樂學校，最後與鋼琴漸行漸遠，終至停止。

 

　如果去聽音樂會，比較喜歡的還是鋼琴演奏，也很喜歡長笛與小提琴，不過很好的是這些樂器，最常搭配的就是鋼琴，所以有時候不管主奏是什麼樂器，還是會去注意鋼琴的部份。

 

　有次走經公園邊的巷子，聽到旁邊住宅樓上傳來彈鋼琴的樂音，就在公園的椅子上坐下來聆聽一會兒，然後走著走著，又有不同的樂器演奏，頓時又停下脚步在街邊駐足，享受那只有音樂的寧靜的心，那種感覺真的太棒了，之後走在巷弄不僅會尋找花草、貓咪的身影，也會仔細聽聽是否有人正在自娛愉人地享受著音樂，不過雖然都是音樂，也是會欣賞別人唱歌，但是走在路上我寧願聽鋼琴聲，也不想聽到有人哼著歌或是大聲唱歌。

 

　隔壁是鋼琴教室，雖然有時會影響到我，但經常可以免費聽音樂還不錯，只是希望他們彈一些比較好聽的曲子，或是不要常彈某一首，不然一次要聽很多遍彈不好的地方，也是很累的；這時我也會想我小時候練琴，是不是同樣也是這樣打擾到隔壁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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