Апельсин' ♠ J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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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有靈的存在嗎？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
到了這一刻，你有看到我們大夥為你折的小東西嗎？

 

那是一台內裝已被改造過的箱型車

直到你被推進館內，尾隨在後的我們

才看到有百合襯著普魯士藍底紙及一片片蒼葉在車頭，裝飾在擋風玻璃下的一排錦簇

有兩條銘黃色，絲帶吧？自車頭分流至車尾

從本館到別館

我們是這樣一步步拭著淚，跟著你，跟著車尾那兩條上頂至天的銘黃色絲帶

 

為你捻的香灰，為你送的思念，你收到了嗎？

佩：你不覺得，就這樣離開了，有點可笑嗎？

珞：這樣也好，反正接下來就是平凡又庸碌的一生，他不過剛好走完最精采的那一段。

也是，二十五歲以後的人生，我們都不是孩子了，

早該為自己的未來奠下基礎而努力。那就是二十五歲前的人生。

二十五歲以後，還債，打拼，等著四十年後領著退休金的那一刻，

其中不包含操勞的家庭生活與繁雜的人際關係。

只是，你逃走了，用了個很卑劣的手法逃走了。

我們都以為你是因為長久的病症結束這一切，怎料這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我們找不到人索賠，因為他們說，你半邊的瞳孔早已放大，

想也知道他們想脫罪，腦部開刀後不是要更加小心嗎？

 

早上七點，家祭，

快九點才是公祭(告別式)。

手指捏著對往生者最後的哀悼

由三個哥哥為回禮，這是種儀式。

就像你的爸爸媽媽在一旁，不能明著送你走那樣....那是個傳統。

有些人不願意繞到布幕後看你最後一眼，

在多年不見的緣由下，我狠狠地把你看仔細了。

臉色好青，兩頰好薄，唇上放了蠶玉。

姑且不說臉色難看這事，畢竟待在溫度極低的抽屜裡好幾天了，

你不是都跟我說你有在吃飯嗎？吃在哪？

黑框框裡的那一張也太美化了吧？

 

大家轉身，是要把你送上車，在那之前，要封棺。

我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轉啊轉

對不起，我哭不出來，因為你對我酸過：擺那什麼醜表情？笑起來不是比較好看嗎？

好吧，好吧，我要當這場筵席裡最不一樣的客人，我要笑著送你。

只是，好難笑，也好可笑.....

 

在大家掩面哀淒之餘，我不識相地拿這相機想紀錄些什麼。

我發現你的照片我有的不多，不過在這窮及無人煙的小站上，有這麼幾張可以讓我想想你就是了。

就在，你被推入八百度高溫的同時，等候室的窗戶有隻蝴蝶翩翩飄來，

總是有沒毛的蟲子愛搞浪漫情懷，讓大家有了奇怪的聯想。

剛剛沒有的吧？那隻蝴蝶的進場時機抓的剛剛好。

 

是來接你的？還是其實根本就是你本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們大家，

為了你，很多人都放下手邊的工作來看你，

雖然你總是一直怨自己沒朋友，

可是等候的走道擠滿了人，

還真是沒朋友啊你？

雖然我也會想到，如果哪天我就這樣放手不管了，

會有多少人來看看我？

能有幾個人依照電話簿一一告知我的親友？

在艷陽底下，空氣沒有流動地凝固在這座山裡，

你可好了，都有車能接送，我們穿著吸熱的黑衣為你等候好幾個小時....

又有幾個可以陪著家屬側夜佈置靈堂？陪著爸爸媽媽聊聊天抽抽菸？

折你生前一直都不愛的紙鶴，或是寫有名字的蓮花？

〈這時候我的朋友們應該會很怨為啥我爸要把我的名字筆劃搞這麼多...〉

 

〈帶印章去吧....〉

 

幸文對你很好，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好好保佑他順順利利....

很開心在最後看你交了一幫摯友，該幫忙的他們都沒少到。

你不可以忘記他們唷！他們，我們，都陪你到最後了....

雖然人家說，骨頭泛著綠，是西藥吃多了....

你下次會長著一副健壯的體格來跟我們相聚吧？

最後還是想對你說，照片裡的你比較帥！

POINT是乖孩子，雖然嘴巴很賤，可是，去天堂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