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英隨筆 生活點滴與所感與您分享

794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砰！」門被打開又關上，是媽媽上樓來了！濕漉漉的頭髮，左手掛著一塊布，右手拿著一把剪刀。「來，剪頭髮！」她說，就把剪刀遞給我，布當披風的圍上，背對著我站立。這時候的我，一定要放下正在「進行事」，立即扮演美髮師的角色。

 

    這就是講求速度的媽媽，上樓梯三步併作兩步，講電話不超過三句，你還有話要說嗎？電話已經掛斷了啦！剪頭髮不必「預約」，只要你在家，就可以。媽媽搬到台北來住以後，第一次剪髮，我帶她去；第二次，她自己去；第三次開始，就自己剪了。原因是：給人家剪，貴，而且還要等。對著鏡子剪髮，總有自己剪不到的地方，那就成為我的工作。雖然沒有精巧的手藝，卻不能推辭，硬著頭皮，也得執行任務。

 

    不記得媽媽年輕時候的頭髮了，她現在的頭髮細細柔軟，是黑白和黃白的多，黑髮幾根點綴其中。我剛開始剪髮，戒慎恐懼，只敢修一修，只求整齊。日子一久，熟練了，膽子就大了，拿到剪刀，「刷！刷！」就剪下去。媽媽很合作的一動也不動，像小朋友參加升旗典禮般的站著。自從擔任美髮師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媽媽的頭髮自然卷。

 

    記得小時候到國中畢業，都是父母親為我剪頭髮。爸爸是喝一口酒，剪一刀，再喝一口酒，又剪一刀，像雕塑藝術品一般，讓我站得雙腳發麻。媽媽就不是這樣了，她濕濕的手往圍裙一擦，「刷！刷！刷！」三兩下子，就完成剪髮的工作了。而且剪刀一放下，掃把立即掃地。

 

    我不曾為兩個小孩剪過頭髮。孩子小時候，仰躺給我抱著洗髮，那軟軟短短的髮，應該是很快可以洗好的，卻常常要哄半天，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順從。現在，孩子都長得比我高了，我發白的頭髮，給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洗髮、理髮，我都不用管，也管不著。好在他們都乾淨整齊，不會留那種像金毛獅般的髮型。

 

    有人說，頭髮是三千煩惱絲，其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源源生長著的頭髮，就好像父母的慈愛一直在子女身上流動增長一般。街頭巷尾，理髮店美容院林立，店裡頭有許多「老師」，他們負責剪髮、染髮、燙髮、設計髮型，從古至今，這真是永遠不冷門的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