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感冒
今天逃了兒門的班
昨夜睡了一晚還是有點發熱
本來不想起床
想多睡一會
但因為答應了妳
早上會來看妳
所以早上七時許八時還是起了床
往四內走了一趟
剛推開五樓的門見到護工阿姨
她問我是否要去看妳
我說"是".....心裡已覺不妙
"她走了"
才得悉我來得太遲
這次妳沒有等我
離去了.....
燕姐姐
揭看了綿被
看了看妳的臉
然後蓋上
再次握住妳的手
妳已經不能再緊握我的手了......
~~
初次認識妳是在陳泡魚同學八月初的日記:
| 「那個九床的快要餓死了，我們每人給她一點錢吧，五塊也好，走一步算一步。」病房交班時某老師對其他醫生、研究生、實習生說。
病房裏一個34歲女人。
身患多種疾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睜得大，有神但無焦點，透著悲哀，欲哭無淚。
她用胃管進食一日兩餐，不過十塊錢。病房阿姨說數個月來沒人來看過她，包括她老公，她已沒有藥費，財務部拒絕先墊。她眼淚汪汪，病房阿姨說她是餓得哭了。
最後籌得百多塊。 原來在這間「私家」醫院還有不是錢掛帥的事發生。
希望四內病人不會餓死在病房。" |
這也為守望工程二埋下伏線......
~~
八月份去到四內科跟了楊老師的一組
老師管一至十床
那天開始星期一至星期五我都會見妳一面
最初還沒察覺妳就是同學口中的那一位
後來聽護工阿姨談及妳的身世妳原來是她口中的她
最初我沒有管妳的床所以也沒經常來看妳
後來管妳床的冬梅師姐走了老師吩咐我們有空給妳活動活動肢體扶妳起來坐一下
我才多了跟鈺婷一起來看妳
最初妳很少跟我們談話
隔壁床的阿姨以為妳不會說
護士姐姐說是妳老公恐嚇妳叫妳不要跟別人談天的
在四內科的時候有空的話我下午或上午會跟鈺婷給妳活動一下
漸漸的妳比較接受我
早上查房的時候叫妳做的動作妳都盡量配合
後來轉了科比較忙我好像隔天或隔幾天才看妳一次
一天玉婷說因為經費問題科室將要把妳發回原藉地
我開始"的起心肝"每天來給妳做艾灸希望妳在被發回原地之前身體和精神能好一點
至國慶之前一連做了十幾天艾灸
做溫和灸的時間很長我們開始聊天
從那些是非題和短答我在妳口中知道了不少關於妳的事......
妳老公姓何她是妳的初戀情人
妳長得很漂亮我問妳從前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
妳說是
但妳偏偏選了他
妳女兒叫何湲七歲多十月份生日(她生日那天我們打電話到妳家可惜電話轉了我們沒有把她找到)
妳喜歡穿高跟鞋
喜歡穿起高跟鞋走路時"咯咯"的響聲
妳不喜歡吃甜的
妳喜歡吃咸的
妳是會計師
妳會英語......
~~
因為一直沒有家人來看妳沒有人簽字
醫院還是沒有把妳發回原籍地
國慶假後妳開始覺得很熱
我們停了艾灸改做功能鍛鍊
時間也很長
我們談的話也更多了
有一次夜晚電視播放著連續劇男女主角拍拖的片段
我問妳在想什麼
妳說想著從前拍拖的時候......
我經常問妳想不想家?想不想公老?想不想媽媽?想不想女兒?
有時候妳會說都想
但最後一次問妳時
妳說
只想女兒~~其他都不想
那次我很佻皮的問妳想不想我
意外的妳點了一下頭
還加了一句"唔知點解"
師姐說妳只為我打開心扉,其他人妳都不理睬
那時候我想......我該高興還是悲哀呢?
~~
在這段時間住十床的阿姨轉了好幾個
每次新來的都會問我是不是妳的朋友
最初我答不是
告訴阿姨我是這裡的實習生
有一次答完後~我轉頭問妳我是不是妳的朋友
妳說:"是"
自那時起我們成了朋友~我也開始跟阿姨說~我們是朋友
~~
後來妳轉了十床
雖然妳不太喜歡那床位
但是我們還是每晚一起努力做功能鍛鍊
天天練日日功
妳手腳的功能漸漸有起色
可是立冬那天下午
妳的血證又來了
我晚上去看妳的時候
尿袋全是瘀紅色的血
就像抽血抽出來的一樣濃
十一月八日(星期天)
楊老師值班
給妳開了藥
出血情況改善了
我以為妳很快就會好起來
怎料十一月九日(星期一)出血情況又惡劣起來
~~
十一月十日(星期二)
傍晚來看妳的時候老師說妳情況不好想聯絡妳的家人
那位何先生
但沒有找到
我去翻妳的病歷夾找那人的電話
然後發覺老師寫了病危通知書但無人接收
我靜俏俏的走到五樓走廊撥號去找那眾人口中"寡情薄幸的壞男人"
意料之外~打通了~接聽了
我跟他說我是妳的朋友
說妳病情危急叫他快快趕來
他說他在來的途中~我催促他快快趕來
掛了電話~我回到病房~告訴妳這個消息~然後我們一起守望~~妳的他
在妳床邊當我把晚飯吃完的一刻
他來到了
一個聲音很粗很白眼睛跟妳一樣很大有點瘦的人
我把妳交給了他
然後離去
發了一個短訊叫他帶女兒來見見妳
他回訊息說他只是你的朋友
然後說了一大堆感激我的話
妳很清楚我們是朋友我是妳的小醫生妳是我的病患(縱使我的知識水平不配當一個醫生)
來看妳是朋友的道義醫者的責任
跟他說他不理解
他這樣的人也不可能理解吧
但我知道妳懂我就夠了
我沒有給他回太多的話
~~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三)
清晨來看妳的時候發覺他還在
算他尚有一點人性
跟妳說了兩句我走了
下午來看妳的時候他不在
隔壁的阿姨說他說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妳
按老師所教給妳灸了一下肺脾腎經的隙穴
晚上過來出血情況好像有點好轉
~~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四)
清晨來看妳的時候妳的床邊圍了一塊綠簾屏風
看到妳身上插多了幾條管子其中一條好像是氧氣管
他在洗手間梳洗
我趕著上班跟妳說我下午會過來然後走了
中午過來的時候妳沒有在十床
心想妳走了麼?然後去護士站看看有沒有妳的名牌
沒有找到
走進辦公室找到蘇師姐
問她:"十床她走了嗎?"
"不是,她轉去零一床了"
我趕緊跑去看妳
見到妳
我鬆了一口氣
仔細看看
原來妳已在一級護理狀況
心裡又不禁沉了一下......
打電話給妳的他
他說他今天不能過來
要明天才能過來
然後我跟妳說
"那今晚讓我來陪妳吧!"
晚上十一時多我處理好宿舍的事回到病房見妳
我拿了一張椅子
坐在妳的床邊雙手握著妳的左手頭靠在欄杆上
為妳守望
血壓測量器一小時響一次
我為妳讀結果
三時許我熬不住了椅子往後退了一點
蹺起腳讓妳的手搭在我的大腿上
頭靠在儲物木櫃上打瞌睡
五時看了測血壓結果見情況穩定
跟妳說再見
叫妳等我回來再看妳
我便回宿舍去了
~~
十一月十三日(星期五)
妳的病情更重了
不止尿血便血和鼻"鼻丑"
還吐血了
遵林老師意見給妳灸了厲兌
這一晚
我繼續守望
這次拿了四張椅子併合成一張床
師姐給了我一張女值房的綿被
睡在妳的身邊
右手牽著妳的左手
半睡半醒的平安渡過了這一夜
五時許我如舊離去
~~
十一月十四日(星期六)
妳的病程稍有好轉
尿血減輕了
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但這天的妳跟平常很不同
妳說了很多的話
不再是片語隻語和點頭搖頭
而是一句又一句完整的句子
妳顯得有點焦躁
妳總嚷著要自己坐起來
身上插著這麼多的管子(氧氣吊針血壓呼吸心跳測量儀)
護士姐姐說不可以
我也不容許妳這樣做
我說等妳病好了我再扶妳坐起來吧
然後妳又用那吊著針的左手抓身上的管子
我跟楊老師說然後護工阿姨重新把妳的手縛回鐵欄上
妳生氣了
妳叫我留在病房睡
見妳的血壓和心率都比較穩定
我說我太累了想回宿舍睡
妳不睬我了
然後我跟妳說再見就離妳而去
妳從來都很溫柔很乖很聽話
這是妳第一次向我發脾氣
也是我第一次對妳的請求多番拒絕
~~
十一月十五日(星期天)
興棟老師說妳的病情穩定下來了
這天茜茜陪著我給妳做艾灸
茜茜走了之後彭彭來了找興棟老師開藥
可是老師吃飯去了
我出去吃個飯回來後
妳陪著我和彭彭一起守望老師回來
彭彭坐在門邊,我坐在妳和彭彭中間然後我們仨開始聊起天來......
妳說妳從前養過果子狸
牠很乖巧
妳沒有縛著牠
牠也沒有自己溜走
妳原來跟彭彭一樣是韶關人
妳是韶關大塘人
後來我們談起我哥快要結婚
彭彭問我將來結婚能不能穿婚紗
穆斯林女子是可以穿婚紗的長袖就可以了
不過只要嫁的是妳想嫁的人深愛的人穿不穿也沒關係吧
彭彭認同
然後我轉頭問妳"是嗎?"妳點頭
"妳結婚的時候有穿婚紗嗎?"妳搖頭
"有穿旗袍嗎?"妳搖頭
然後我們三人都沉默了片刻
"男人都很壞,都是騙人的" 大家都點頭
唉...男人都這樣的壞, 女人都這樣的笨
記得有人這樣說過:
"約會的時候男生總花上一到數小時等候女生到來,結婚以後女人花上一輩子為男人守候"
這幾天他都沒有來
我問過妳要不要找他
妳說不想見到他
但其實我覺得妳還是在守候
過了很久老師都沒有回來
彭彭聽張師兄吩咐買翁花袋茶包去了
妳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
老嚷著綿被很重要拿開被子
可能是因為給妳做艾灸補了陽氣但同時妳失血很多陽無所依
這兩天才會一反常態如此躁動.....
我沒有聽妳的話
妳也不理睬我了還把頭和目光都移開了
我跟著妳視線的移動在妳身邊走來走去
妳還是不看我
我開始撒賴"看我一下嘛"
妳還是不理我
我坐回椅子上
雙手捉著妳那吊著針冷冷的腫脹的被縛著不能反抗的左手
給妳唱了一首"一顆心的距離"
我唱的時候妳彷彿點著頭和著節奏
我唱完了妳又把頭轉走...氣死我了
我再三撒賴還是沒有用
然後我撒賴說"妳再不理我我明天不來的了!"
妳還是很堅定的不理我
縱然妳不理我我還是說了聲再見然後找彭彭去了
我跟彭彭說向妳撒賴一點用都沒有
彭彭說"如果那個人不愛妳,撒賴是沒有用的"
嗯, 妳愛的就只有他吧
還有妳的女兒
~~
十一月十六日(星期一)
這天早上七時多才起床
第一天到兒門報到不能遲到
所以沒有去看妳我就上班去了
剛好比報到老師早一秒到達門診
天氣轉冷
兒門來看病的阿b多得很瘋狂
中午一時半下班
下班後立刻趕去看妳
妳精神不太好看起來有點失落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不來的,早上晚了起床,今天第一天到兒科門診報到,不能遲到嘛,剛剛才下班....."
(人做錯事嘛,總是很多藉口)
妳點了點頭, 也沒有怪責我
"有沒有那裡覺得不舒服呢?"妳搖搖頭
"那我先吃飯去了, 下午也可能要加班,晚上晚一點才能過來給妳做艾灸啊!等我!"
妳點了點頭我就急急忙忙離去了
晚上回來時護士問我他有沒有來過看妳
我說沒有
護士走了妳告訴我他早上來過
他只看了妳兩眼沒跟妳說半句話就離去了.....
這一夜妳的病情又壞起來
"在這裡睡啦"妳跟我說
"嗯,我先回去洗個澡,洗洗衣服,收拾一下東西,十一時多十二時回來,好嗎?"
妳點了點頭
"嗯,等我回來!"
這一夜很冷彷彿是來廣州以來最冷的一天
十二時左右我回到零一床
檢查室好像比其他房間冷得多
拿了四張椅子我睡在妳的床邊
像那兩次一樣握著妳冰冷的手
但這一夜妳的手無論我怎樣用力握著都好像不回暖
妳的臉比從前更無血色
我覺得妳有點像怪誕屍新娘的女主角
一時許師兄找阿姨給我拿了一張毛氈暖了一點
但我還是覺得這個房間這一晚的妳一點陽氣都沒有
四時多五時我實在冷得不能再睡下去
把椅子搬回辦公室後回來跟妳說:
"這天如果不下雨,我會去找黃土回來給妳做隔黃土灸,我可能要晚上再來看妳,白天不用等我"
五時十五分看了護士姐姐給妳換了針水我就走了
~~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二)
回宿舍後睡著了
七時半才醒來
上班前來不及去看看妳
中午一時多才下班
吃完飯便收拾東西準備去白云山掘黃泥
丁丁說她和西西不會讓我一個獨自去掘
她們其中一個會陪我去
最後決定了丁丁陪我去
出發前丁丁很聰明的再去問了海哥一次該在哪裡找黃泥
海哥說其實到處都有
長台灣草的地方就有
不知道台灣草是何物
也不知道怎樣的泥才算是黃泥
丁丁和晴晴就這樣手挽手在校園裡找黃泥
找來找去還是沒有
最後就步行往雕塑公園找黃泥去
途中見到一小斜坡處的泥土比較像樣
丁丁興奮的掘了一堆進佳廚外賣的透明膠盒裡
二人歡欣的繼續往雕塑公園進發
兩名戴著勞工手套不勞動的勞動人口在公園裡不停視察土壤
途中見到西舞人東舞人和號角木棉樹
在山坡上呼喊過
在柔柔的草坡上躺過
看過松樹在風的奏樂下舞動
見過白雲在藍天間漫遊
撿過凋落的花兒
拾過疏落的松子
最後回到早前看中的一塊土壤
偷雞摸狗般掘了一大盒泥
差點被保安員看到
逃脫後便滿懷希望的踏上歸途找老師去驗證一下掘回來的是不是黃土
找不到林老師
丁丁有事忙
我便拿泥土先去問問海哥
海哥說那是紅土不是黃土
南方的都是紅土
中原的才是真正的黃土
北方的是黑土
(十萬個沮喪......哪有時間去中原掘黃土呢?)
那著泥土回到針灸九室
失望又累躺上一張針灸床然後睡著了
醒來時丁丁和西西說問過林老師
其中一盒土還是可以用的
吃過晚飯後
便那著丁丁幫忙弄碎了的土去四內科
偷偷的用微波爐把土烘乾然後再弄碎一點
最後用這些黃泥給妳做了三大壯艾灸
做艾灸時妳說整天躺著都沒有人理過妳
因為這天太累艾灸完把東西收拾好就跟妳說再見回宿舍睡覺去
~~
十一月十八日(星期三)
早上來看妳妳昏昏沉沉的睡著
這一天我終於扺受不住孩子們的病菌感冒了
下午逃了班睡了一會就去病房看妳
奇怪的尿袋裡的小便很清一點血也沒有
阿姨說今晨起已經是這樣
莫非是黃土灸起作用了?
再仔細看看妳妳眼睛都沒有睜開
還是昏昏沉沉的在睡
很疲倦一點氣力都沒有的樣子
跟妳說話也沒什麼反應
只是偶爾點一下頭搖一下頭
師兄說老師用了大量多巴胺
妳的血壓還是處於上壓90下壓30-50mmHg水平
恐怕這個星期會......
我決定周末不回港
希望盡力在這裡守著妳......
吃過晚飯服了藥
我回到病房
那時尿管裡又開始有瘀紅色的濃血
我只好繼續給妳做黃土灸
本來還想灸一下氣海關元
但做完三壯黃土灸妳說已經很累了要休一下
"那明天再做吧"妳點頭示好
"我感冒了,今天晚上不能在這裡睡,怕傳染妳."妳點點頭
"現在我們都生病了,一起好過來,好嗎?"
輕撫著妳蒼白的臉我說:"要加油呀!不用害怕,我和師姐都會來看妳的,不用擔心!"
"我明天再來給妳做艾灸,等我啊!"
也許因為妳已經沒有氣力了
這一次妳沒有跟我說再見
而我們也沒有再見了......
~~
護工阿姨說
妳是早上三時左右走的
我沒有來得及見妳最後一面
護士姐姐說要打包了妳連一套衣服都沒有
我去好又多買了一套衣裳給妳
我沒有來得及給妳穿上
妳已經被打包送去太平間了
去到太平間
妳已經被安放好
大叔說沒有領到死亡證不能見
我還是來不及再見妳一面
來不及......
~~
從前我一直擔心
實習結束了
我走了
會沒人來探望妳
記得跟妳說過
我們一起努力希望在我實習結束之前妳能站起來我能開開心心的看著妳出院
記得跟妳說過
妳出院的時候我要和妳一起合照
病重的時候妳說要坐起來
記得跟妳說過
當妳好一點的時候我會再扶妳坐起來
然而我只會說......
我一直以為
妳會好起來
我一直以為
就算妳要走
我會一直握著妳的手
不會讓妳孤單的離去
我一直以為
在妳走之前能讓妳見女兒一面
我一直以為會有奇蹟出現
然而我只會一直以為......
~~
從前每天都能去看看妳
現在我只能每天想想妳
我懷念的
是妳盼著我的到來
我懷念的
是扶著妳看著妳勤力的鍛鍊然後我數著一二三四
我懷念的
是撫著妳的臉跟妳說"等我回來"......
感謝妳
每天守候我的到來
感謝妳
原諒我的錯失還每次都說不關我事免我自責
感謝妳
對我信任讓我吸取經驗
感謝妳
用妳的痛苦換來我們醫學知識的增長和進步
感謝妳
讓我來陪妳令我得到師兄師姐的關懷和疼惜得到老師的教導
我會記住妳面對疾病煎熬的堅忍
無論面對任何困難都不會放棄
希望真主讓妳回到祂那裡賜予妳平安
也願妳的女兒能健康快樂的成長
~~
守望工程二結束
向妳致送最衷心的謝意
感謝四內科的老師師兄師姐護士護工阿姨搞衛生的阿姨八九十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屬
感謝我的四分之三
感謝林老師
感謝我的室友在我很累的時候幫我收拾東西
感謝媽媽給妳買營養奶粉又容許我不回家在廣州進行守望
最後要感謝真主
感謝真主讓我和妳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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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說:
"我們盡力去溫暖每一個人的心,倫理的事我們管不了那麼多,希望她在極樂世界找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