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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02 08:10:13| 人氣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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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天除了要照顧一家大小的全天生活起居之外，還要應付自己在夜校的功課。沒有人像她那樣，辛苦了一整天，晚上還要到進修推廣部上課，為的是甚麼？看著身邊學習的同學幾乎都比她還要年輕，她也曾問過自己為的是甚麼？

　每天清晨，她是家裡最早爬起來的人，梳洗後第一件事就是牽著家裡小狗到附近的公園散步也順便到市場買菜，大概七點半，她會一手牽著小狗一手提著當天的蔬菜原料搭進家門。

　她是愛家的，一天24小時至少會花3分之2在家務上。早上把大小都送去上班上課後，又一刻不得閒地開始掃地拖地，擦拭所有會佔惹灰塵的表面。

　今天，她是不舒服的，好容易才把早上的功夫弄好，卻已累得站不直腰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氣，坐下的動作和揚起的灰塵頓成一交錯的對比，良久，粉狀的白點才緩緩降落。

　望著這些白點，她難過了起來。小時候，她也曾經因為看到這些白點而自嘆自怨的哭了起來。

　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訓練她做家務事，大大小小的雜務都是她全包下來，於是她對母親的潔癖有一股莫名的怨恨，總是覺得母親像是針對她而吩咐她做一些額外的瑣事，諸如擦玻璃門或櫥櫃的表面等等。

　做不好時，她是最常被挨罵的一個；做得心不甘情不願扳起臉孔時，她又是最常挨打的一個。

　「小妹，媽媽今天不舒服，幫媽媽擦一擦沙發好嗎？沙發上都佈滿灰塵了。」她用近於一種哀求的口氣對小女兒說。

　「媽，妳沒看到我在做功課嗎？」

　她嘆了一口氣，顫抖抖的走到廚房，把抹布放在洗碗盆裡準備澆水。望著嘩啦的水流，她呆了，最後淚水流了下來，原來當年媽媽叫她擦拭灰塵的感覺是那麼複雜的。

　眼淚滴在她在擦拭的沙發表面上，瞬間就被抹布擦過的潮濕表面給化開；她使力的擦著，眼淚卻不停的流下，終於大汗淋漓。

　流過汗以後已沒有先前不舒服的感覺，一語不發的離開家門。小女兒也沒問甚麼。

　※

　站在媽媽的住處門前，她呆立了很久，望著積著厚厚的灰塵的門閂，淚水再次決提，進入屋內見到媽媽坐在安樂椅上，她即趨上前伏在媽媽的膝蓋上大哭，可惜此刻媽媽已經老得連她也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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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南多爾．無國界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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