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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22 17:10:40| 人氣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漂流木】之、錦書難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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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最近以來失去了說話的力量，縱使有千萬個念頭浮現，我以一種漠然看著它們噎住、消失。純粹的留白。像是懲罰自己般耍起自閉，在這個眾聲喧嘩的時代裡，說話的人太多，而聽話的人太少。我不明白說話還剩下什麼意義？或者該問提起一隻筆洋洋灑灑有什麼意義？但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寫信給你，即使你或許永遠收不到。

那天中午在宿舍餐廳吃著飯看著新聞反反覆覆宣布美國對伊拉克開戰了、打算採取如何如何的攻勢，為了解救可憐的人民免於獨裁政權統治之苦、為了正義和平，他們投下一顆一顆的炸彈。

一陣噁心湧上。我繼續面無表情地喝湯，外面的雨仍淅瀝淅瀝地下著。

『終於開戰啦？』
『咦，同學，你很開心哪？』老闆娘說。
『對呀！一直要打不打的，煩死了。』
『哈哈！也是！最好趕快打完仗，不然之後石油又要漲價了。』
………
什麼？下意識回頭想看看發話者是誰，卻對上一個熟悉的面孔H，我匆匆避開眼神交會的尷尬，低頭默默喝湯，偌大的餐廳裡一陣沉默，除了電視裡的人仍喋喋不休報導著美國的行動。

天哪！誰來阻止這一切？我憤而無力的想著，老闆娘只擔心石油漲價、學生好好專心準備唸書、考試，教授儘管埋頭寫他的論文、工作者的埋頭工作….，儘管垮著一張麻木沒表情的臉、儘管不痛不癢地活著吧！伊拉克畢竟離我們太遙遠了。

其實我氣的是自己，不敢迎上H的眼神，或許更該說我不想因此與她爭執辯論的軟弱，自嘲地笑即使說服了她又有什麼意義？即使反戰聲浪不斷，英美的軍隊依然踏上了伊拉克的土地。噢，你儘管搖著尾巴讚美它是正義和平的化身或者轉身抗議強權的侵略、不義。文章、示威輿論之於流氓國家的不痛不癢，他們何曾需要你的支持或者反對？

你知道的，人們最擅長的莫過於遺忘。即使這雙手現在沾滿了鮮血，但當他用鮮血餵養的玫瑰綻放鮮麗的花朵，你只聞到芬芳的香氣，你只記得讚頌它的高貴、優雅。

這是個印刷品出產過量的時代，所有的聲音都可以輕易被掩蓋、甚至記憶可以重新塑造。人們會選擇活在當下，只留在地理課本上對於中東的注解：這是個長年紛擾不休的兵家之地，充滿著戰爭與仇恨…。

Ps 圖片來源.電視畫面播出美軍廿一日晚間對巴格達展開全面空襲，猛烈轟炸政府機關要地，海珊總統的一個行宮被擊中，濃煙沖天。（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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