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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27 14:26:01| 人氣1,276|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丹麥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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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lborg

我們就喝著茶聊起了故鄉事,他說已經很少回臺灣了,他也有些親戚在哥本哈根,同親戚聊天時都還是說著客家話的。

就像Mette說的,在丹麥有許多從小被領養的東方小孩,尤其是韓國人,他們多半是很小的時候便來到丹麥,因此只會說丹麥語,我在哥本哈根和Roskilde 的時候,就曾看過許多這樣的小孩。在瑞士旅行時也曾見過一些東方人,朋友說他們是從小被瑞士人領養的,西方人似乎喜歡領養東方小孩,我有一位紐西蘭朋友就說想到大陸去領養小孩。

我只會說丹麥語的問候話和謝謝,搭了火車往Esbjerg,當列車的查票員剪票時,我向他說了聲Tak(丹麥語的謝謝),他大概也以為我是本地人,我在看不懂丹麥文的情形下,而且買票時火車站的櫃檯人員也沒有提起需要轉車這回事,列車上的查票員也可能誤以為我是本地人,因此我就一路從哥本哈根坐到丹麥的北方,而Esbjerg是在丹麥的南方和德國的邊境上,原本我就是欣賞著窗外的丹麥風景,享受著丹麥舒適的火車;丹麥的火車極為先進,也非常舒適,最重要的是非常的準時,我搭的是second class,感覺卻遠比英國的first class還舒服;絨布的座椅很大,座位旁有耳機的插座,火車上正放著輕音樂,你可以插上耳機傾聽,或者也可以使用頭頂上的個人電器插座,操作自己的隨身聽或者筆記型電腦,因為饑餓難耐,我在車上買了三明治,價錢還好,服務人員很客氣,我就這樣一路的坐到Aalborg。Aalborg是火車的終站,當整車的旅人都下了車,我滿腹狐疑地還坐在車上,列車長以丹麥語問我,我兩手攤開表示聽不懂他所問的話,他改以英文和我交談,我說我要去Esbjerg,列車長的反應出乎意料,他先是對我大笑了三聲,然後領著我到地圖的前方,他說我要去的城市在南方,不過我們現在是在極北方,兩地相隔四小時的車程,下班車是四小時後,他接著說。當時是下午的四點,我盤算著下一步該去哪?何不在此逗留一晚?列車長說。反正我也是習於流浪的,也許是機緣巧合,原本要去Esbjerg拜訪Mette她們,卻意外地來到Aalborg,列車長也沒有請我補票,因為其實我多坐了兩小時的車程,丹麥人感覺起來很可愛也很友善。

我步出火車站後,先是漫無目的走向了廣場,小城不大不過古意盎然,看得出她悠遠的歷史,廣場附近的一家餐廳,招牌上斗大的中文寫著臺灣飯店幾個字,我是極其訝異的,歐洲的中餐廳多半叫上海或者是北京,不然就叫香港或是天津,臺灣飯店若不是臺灣人開的,還會有什麼人把自己開的餐廳叫臺灣呢?那時我就充滿著好奇想一探究竟。

廣場之後我看著青年旅社的guide book搭了車往青年旅社去了,青年旅社是公車的終站,環境清爽,是一排在遊艇碼頭邊的小木屋,木屋漆著鮮艷的顏色,很亮麗的北歐風格,同房的是一位非洲來的交換學生,他說他會住上兩晚然後搬到大學的宿舍去,另一位是前來Aalborg訪友的丹麥人,後來也來了一位丹麥的大學生,那時丹麥的暑假還沒結束,許多學生都還在度假中;碼頭上泊著許多遊艇,天氣晴朗,沙鷗翔集,我在碼頭上晃了一陣,又搭著車到廣場去了,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那家餐廳,我開了門進去,先是以英文向笑容滿面的老闆請問,請問你會說中文嗎?老闆馬上以中文回答我,會啊!他笑著說,老闆是位面善的中年男子,堆滿笑容的臉上有一種安祥,他親切地泡了茶請我坐,茶也是臺灣來的,那天不是假日,餐廳的生意還不算太忙,老闆姓涂,是新竹的客家人,到丹麥已經十八年了,他的妻子是大陸吉林人,我們就喝著茶聊起了故鄉事,他說已經很少回臺灣了,他也有些親戚在哥本哈根,同親戚聊天時都還是說著客家話的,他說初到丹麥時也適應了好一陣子的異國生活,“丹麥人並不排外,生活在丹麥不必擔心遭受歧視”涂先生說,餐廳是十多年前頂下來的,餐廳裡精美的雕樑畫棟是前個老闆從德國進口材料裝潢的,我們聊著臺灣的政局也聊聊異鄉的生活,涂先生說他平均三到四個月會見到臺灣來的商人,都是作手機和電腦生意的,像你這樣一個留學生獨自流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說著說著我們都笑了,在丹麥大約有五百多個臺灣人,在挪威和瑞典多半也是這個數字,僑胞們每年都會聚會一次,我倒是興趣不大的,因為有些時候變得很政治,涂先生說;涂先生端出一些壽司請我吃,壽司是他在挪威的朋友帶來的,我們聊起丹麥的社會現況,涂先生說他大約繳百分之四十三到四十八的稅,丹麥的社會福利還不錯,雖然稅賦重了一些,不過政府很清廉,我從未聽說有什麼貪污的情事發生,涂先生說。

我們持續地喝著茶,天南地北地聊著,“我的朋友找我去Greenland(格陵蘭)開中餐廳,我還在評估中,格陵蘭賺一年可抵丹麥本地賺三年”,涂先生徐徐說著。什麼!到格陵蘭開中餐廳?那真是叫我目眩神迷!我急忙請他把名片給我,你一定得通知我,如果你決定到格陵蘭去!我想在你那裡打工,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切的說。我隨即把我在英國和臺灣的住址給他,涂先生似乎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大概是想像著我一個電影研究所的學生怎麼會喜歡當waiter?如若能在格陵蘭住上一陣子,那一定是絕無僅有的經驗,不管薪資多寡,那種奇妙旅程卻是千載難逢的,我解釋著。我曾一個人在三月的冰島旅行,見過月球般的風景,目睹了夢幻般的北極光,人生如果只有八十歲,如若因緣際會的在北極圈裡住上半年,那麼人生就不會只是八十。我看著涂先生的名片不禁微笑,遠行是涂先生的名,那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我們聊著他的名字都笑了;涂先生說他大約兩年回臺灣一次,我的父親今年都七十多了,也不知道能再見他幾次?涂先生嘆了一口氣。

在聊天的當兒,涂太太的大哥剛好拜訪他,我們彼此寒暄,“請問你是作手機還是電腦生意的?”他問我,“都不是!我是作學生的!”我答,“學生啊!這倒是第一次,難得!”,我們彼此都笑了,涂先生請我吃飯,他請廚房炒了一大盤的炒飯,我當時也真餓了,客人漸漸地多了起來,我也幫著涂先生收拾,約莫十點半餐廳才打烊,接著是餐廳員工們的晚餐時間,涂先生又請我入座,餐廳的廚師是涂太太的弟弟,同桌的一個小女孩是涂太太的外甥女,我們就一道吃著他們自家煮的大餐,涂太太說她很想到臺灣看看,不過卻一直沒機會,她的弟弟也是這麼說的,兩岸關係再如何的緊張,局勢再如何險峻詭譎,其實都是與他們無涉的,許多事情原本就是沒有界限的,政治上的胡漢之分也禁不起愛情的考驗。

作別了涂先生時已是近十一點半了,搭著小城的最後一班公車回青年旅社,同房的旅人都已經入睡了,我卻一直在床上輾轉,那晚喝了太多的茶,茶的提神作用漸漸的在半夜發酵,我只能睜著眼睛在床上冥想,兩點多時,最後一位房客帶著滿身的醉意回來,他倒頭就睡,只不過酣聲如雷又夾雜著夢囈,我整夜不能安穩的成眠。翌日早晨我很早便起來,早晨的天氣晴朗,雖然空氣有些冷冽,我信步走到了碼頭上,海水清澄,可以見到淺水裡的魚蟹,一隻水母飄著透明的身軀隨波逐流地浮了過來,我端詳了好一會兒。早晨的碼頭上似乎已經很熱鬧,散步和運動的人們正在碼頭上活動,check out之後我搭著公車往廣場去,涂先生的餐廳還沒開張,我把寫好的明信片就塞在門縫,明信片上祝他生意興隆,並希望後會有期,之後我慢慢地散步到車站,這次我決定搭巴士去Esbjerg,車站裡有許多歐洲學生,似乎是德國人,正參加著學校舉辦的活動,那天去Esbjerg的乘客並不多,車程約是四小時,票價約合臺幣兩百。


Esbjerg

車行的沿途多半是原野,經常看到巨大的白色風車,那是用來發電的,造型非常現代,丹麥的環保也是首屈一指,風力發電成了環保的趨勢。路過的一座小城正舉行傳統的慶典,居民都穿著傳統服裝,只是我沒有太多時間去仔細觀察,Mette和Renki並不知道我正前往Esbjerg,在Aalborg時,聽青年旅社的人說丹麥的大學就快開學,心想若是她們太忙也無所謂,不過至少得和她們打聲招呼。在埃及旅行時Mette忘了給我她的電話,我向來是偏愛一個人隨意地流浪的,也就不是那麼在意是否得先連絡她們,Esbjerg是終站,抵達時大約是中午的一點半,天氣晴朗,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Esbjerg是南部的大城,緊臨著德國,是個繁忙的商港。下了車後按著地圖和Mette給我的住址去尋Mette的住處,自己走了一陣卻一直找不到那個住址,看著密密麻麻的街道圖最後也心灰意懶,叫了一部計程車,沒多久便到了,敲門之後並沒人應門,猜想她大概不在吧!遇見了她的鄰居,鄰居說她可能晚點才會回家,於是我一個人看著地圖胡亂地走向廣場,廣場上一些攤販賣著許多有意思的東西,像是古董和動物標本,還有一些跳蚤商品,我就邊走邊逛,廣場上也有一些外國人,不過看來都像是當地居民,涂先生曾說要拿到丹麥護照並不難,在丹麥經常可見許多外國移民。

一直在廣場上待到四點,然後又踏著原路回到Mette的住處,敲門後開門的是她的媽媽,Mette見到我的表情似乎有些模稜兩可,好像有些訝異但又不是那麼的驚訝,我把在埃及幫她們拍的照片拿給了她,“你今晚不能在這過夜,因為我正要回家” Mette說。“我來此地只是想拜訪妳們,你誤會了”我笑著說,其實我知道她是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不過你可以住Renki那兒,她的住處就在街的轉角”她說,於是她領著我過去,途中她突然停下來看著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在我面前,我一直以為埃及之後你回英國了”她微笑著看著我說,“我的確回英國了,不過我把論文提早寫完了,所以決定到丹麥旅行”,我們一路聊著別後的種種,她說她們明天開學,所以最近都很忙,“要是你昨天便來,我們可以一道吃晚餐,我可以為你下廚作菜,你也可以住我那兒,不過今天我要回家去收拾一些東西,真是不巧,我和Renki也是上週剛自以色列回家的”Mette說,“我原本昨天就應該到的,只是坐錯了火車,結果一路到Aalborg去了”我說,Mette抿嘴而笑,我只是無奈的攤開雙手,“不過那也好,這樣一來你便把丹麥看過一遍了”Mette笑著說,到了Renki的住處後,才發現原來她也不在,我們又折回Mette的住處,“你知道青年旅社的方向嗎?我今晚就在那兒過夜,明天回哥本哈根然後再回英國”我說,“這麼快啊!你可以把機票延期”Mette說。原來青年旅社就在Mette的住處附近,她的父親開車送我過去,下出車時,Mette等著擁抱我,她說很遺憾無法共進晚餐,她甜美的笑著,我們約好在倫敦見面的。

青年旅社是一幢古老典雅的建築,在丹麥的青年旅社是以星星分級的,類似飯店的分級,同房有一位伊朗人,他說他十六歲時便和父母移民丹麥,他和太太已經離婚,聊著聊著他開始抱怨起丹麥的高課稅令他吃不消,因為他還得負擔太太和兒子的贍養費。










台長: du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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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倫
您好:
不曉得您是否能給我台灣餐廳在Aalborg的詳細位置呢? 今年夏天我將移民丹麥Hirtshals,我想這家餐廳應該可解我鄉愁。
2009-05-11 17:50:10
李昱宏
那家餐廳就在廣場邊
不難找 因為只有那一家中餐廳
移民丹麥 這聽來很酷ㄟ
leeyuhung@gmail.com
2009-08-09 22:51:16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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