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音ㄓㄨㄥˇ,土部,部首外筆劃十。
釋義乃高大之墳墓。
唐‧李賀‧許公子鄭姬歌有云道:「相如塚上生秋柏,三秦誰是言情客?」
「冢」之異體。
龍,音ㄌㄨㄥˊ,龍部,部首外筆劃零。
釋義,主有三。
其一,傳說為神獸。其二,古代帝王之象徵。其三,首領或豪傑才俊。
異體本字。
浩瀚歷史,生存在宇宙當中的時數猶如分鐘般短暫,中國歷史擁有的五千傳說傳奇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出現,崛起於各紀元的朝代與它們的消逝,隨著愈來愈久遠的年代,「消失」是再自然不過的狀況。
黃帝嫘祖蚩尤炎帝,還是燧人伏羲有巢神農,因為上古而流為神話;三國巴人、宋朝夏帝國雖有耳聞,卻無正史記載,而流為傳說。
亂世,出現的機率與消失的機率等同。
桀燕帝國,崛起於唐亡後三年,史書無載。
桀燕首都‧幽州——
皇城內。
今天是建國第三年,皇上下令舉國同歡,準一天假。
然而身為皇子,卻無法與自己的子民同歡。
龍馬側臥在由絲綢縫製成的躺椅上,一雙明燦的眸子穿過精工雕鏤的檜木花窗,將窗外喜氣收納眼底。眼前所及是木頭的深紅及象徵慶祝的大紅。
他是有點開心的。
卻又不是那麼快樂。
「塚卿,你來這幾年了?」他依舊望著窗外,保持他原有的姿勢,向站在躺椅邊的公孫塚詢問。
「回少主,十年。」
「十年……你今年也十九了吧?」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從七歲就認識你,沒想到已過了十年……」
「你說,做皇子好還是做個百姓好?」
自問好幾年。
懂事多久,龍馬疑惑這個問題就有多久,雖然當今皇上──也就是他的父親自立為王只有短短三年,但一直是王侯世家的他,卻是存著相同的問號。
在府裡看著封地的子民們忙著節慶而快樂的樣子,他想飛,但因年紀尚小,沒有能力翱翔。
現在在宮中看著領地的子民們為了皇上的準假喧鬧,他想闖蕩,卻被「皇子」的封號緊緊囚禁在華美的籠裡。
看過有目標有理想的人後,他是多麼無奈於自己的身分。
「還是做百姓好吧?」他面無表情地道。
「少主……」
「嘖,不是說過別叫我少主嗎?」他轉過身,拍拍腿邊的空位。「坐這。」
「……」默默聽從了龍馬的指示,他坐上絲綢躺椅。
柔軟的觸感是只有在他們兩人獨處才能享受到的恩惠。
九歲入府做龍馬的書僮,除了一起唸書之外,他的身活起居有一半以上都是公孫塚在打理。
十六歲那年成了王宮大臣。
他既為龍馬的幼時伴讀,也是現任兵部將軍。
亂世中的天下是他替皇上打下的。
他對皇家有莫大的恩澤,但對龍馬卻有萬分的歉意,他原先只想他幸福,卻沒想過他只想要平凡。
他的手掌握住被白袖錦緞遮住的右手,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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