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陪妳走最後一程＠meet 游在水色透明裡

2007-06-09 01:49:36| 人氣8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心情】陪妳走最後一程

最親愛的奶奶走了，我連她最後一眼都沒見到，就像當年的爺爺一樣，留下了遺憾。雖然總是告訴自己：奶奶現在很快樂，不再受病痛的折磨，應該要為她高興，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偷偷想她。只要想到她已不在身邊，聽不到她殷切的叮嚀，看不到她慈祥的笑容，還有許多我們祖孫一起相處的種種回憶，眼淚便很不爭氣地拼命掉。生離死別真的很不好受。

還記得送奶奶的最後一程，一路上扶著棺木，天氣很熱，太陽像似燻烤著爐架上的肉塊，和著熱氣，層層衝出喪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酸臭的汗水刺激著淚線，淚水似乎也沒少過汗水，整個人就像浸到鹹油湯汁後再打撈上來，模糊在一片熱氣中。奶奶的墓地很遠，又跪又爬又走了一段路後，我們上了靈車，「阿嬤，要坐車了！」也把我們帶上車去。沿途不快的車速，尚能拂來一陣風，算是給發燙將熟的軀殼，一個喘息的機會。閉上雙眼，很疲倦、但不睏，因為捨不得睡去，希望這路程再長些，讓我們能陪奶奶再久些。

奶奶還沒入殮時，姊姊去和她說了好多好多話，掛心她也要她安心走；而我很想也跟奶奶說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望著她，握著她的手，卻又深怕打擾了她。媽媽說，奶奶見了我們兩姐妹後，才安祥地放開表情，她病得很重也很辛苦，才一個禮拜光景，我幾乎已經認不太出她來。奶奶的離逝，顯得生命的脆弱，我似乎能感受到那樣孤寂的生命，決定離開時的堅決；也似乎看到它沒入宇宙中的坦然。生與死不應該有遲疑與掛念，踏上了就是走它該走的道路，至多一聲輕輕的祝福，直至化為下個使命。

過了許多年了，我好像逐漸接受了奶奶的離去，願意以平常心來看待生死之事，不過偶爾想起奶奶，還是覺得好捨不得。有時甚至會以為她仍在世，就坐在家裡在沙發上，手裡抓著念珠，專心地唸佛；看到我回來，會抬起頭來開心地拉著我一起說話；節日慶典會為我特地留下好吃的東西；擔心我沒照顧好自己，會準備補品給我....。這些畫面都已經不復可待了，她給我們的最後一個記憶，就是陪她走往山上去的這條路。

我還記得，這路，好涼，微微的清風，亂了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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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m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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