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3-08-08 17:34:33| 人氣33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城市流連 — New York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某一年的秋天,我和朋友決定去一趟New York。

還是學生的時候,窮得連租個錄影帶的錢也不敢亂花的日子,就老磨在錄影帶店,逐部影片的盒子拿來看,為的是從那些零碎的圖片中,憑記憶中的點點滴滴,覬覦Woody Allen、Robert De Niro、Martin Scorsese電影中令人神馳的紐約風貌。

飛機由San Francisco飛抵JFK機場時,已過了晚上7時。由於我們乘搭的航班不太好,以致我下飛機時,頭冒金星,心情壞透了。

已經十一月,空氣冷得透心,拖著兩大箱行李,我們排隊乘搭紐約的黃色計程車(Yellow Cab)出去Manhattan。

紐約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安排計程車的機場職員大叔很酷很兇,然後那位不知是來自非洲哪個蠻荒國家的司機態度也很討厭。看到我們的大箱子,也不幫忙或什麼的,像看熱鬧般坐在司機位。看到我手上的鈔票,好了一點,肯下來幫一下忙,再聽到我們要去的酒店,態度幾乎說變就變。

的士沿著皇后區(Queens)駛出去,這一帶的住宅區已隱沒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由於沿途的街燈真的很疏落,只隱隱的看到樹影、屋影和幾點燈光。

當車駛過Queensboro Bridge,一片璀燦耀目的skyline就在眼前出現。一橋之隔,兩個世界。我知道,我們真的來到期待已久的Manhattan。

可是,我們又累又餓,連話都懶得說,實在怎樣也擠不出一絲欣喜的心情。車子在Manhattan的繁盛市街中左穿右插,晚上的Broadway,燈火通明,街道上鬧哄哄,閃動的霓虹燈把黑暗的天空都照得有點發白。

我們的酒店在第7大道和53街之間,安頓一切以後,草草在快打烊的餐廳吃了點東西,就上去睡了。臨睡前還不忘看Letterman。那些日子我開始迷上了Letterman,我還記得那一晚的嘉賓是Michael Douglas。

那一年,美國的總統還是老好Clinton,雖然那時候剛好聯邦政府(Federal Government)在罷工,但對我們來說影響實在不大。一切還是那麼的歌舞昇平,喜氣洋洋,紐約正在興緻勃勃的準備過感恩節和聖誕。

早上起來,步出酒店,天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我總有意無意的站在馬路上裝了鐵柵的大風口,那裏有源源不絕的暖風吹上來讓我取暖。

那天我們打算先去中央公園(Central Park)西南端的Columbus Circle,那裏有一家旅遊資訊中心。走進第7大道一間毫不起眼的Deli吃早餐。每人點了一份香腸雞蛋吐司和一杯飲品,連小費居然要15美元!

之後幾天我們的都在附近的快餐店吃飯,不但價錢便宜,而且吃得飽,又不用給小費,味道還不錯。

從旅遊資訊中心走出來,我們信步走向上西城區(Upper West Side)的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這個博物館最吸引之處,是有很多恐龍和史前生物的骸骨模型。因此,一走進去,除了安放在大堂那只碩大無朋的恐龍外,只要看完頂樓的骸骨,基本上已不用再去看其他樓層了。

那幾天,我們都往博物館裏鑽。除了自然歷史博物館,我們還去了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Modern Art),碰巧有Monet的特展,我們還很仔細的看了荷花池好久。

不過,假如在紐約只可以選一間博物館參觀,我一定會選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這是全美國最大、藝術品藏量最豐富的博物館。座落在上東城區(Upper East Side),和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隔著中央公園遙遙相對,有一條車道貫通。全館共有21個展覽館,我們在那裏逛了一整天,也只是去了三、四個展館。

最令我難忘的展品,是梵高和Seurat的畫、美國裝飾藝術(American Decorative Art)館裏的一張書桌和Tiffany的窗畫(Stained Glass Window)。梵高和Seurat是我最喜歡的印象派畫家。原來Starry Night是如此立體的一幅畫,像用盡最後一口氣把一瓶瓶顏料狠狠的刮在畫布上。至於那張書桌,是一張橡木手造的古典大書桌,桌面以珍珠貝母鑲了書桌主人出生那一晚的星像圖,設計別緻,手藝也無懈可擊。Tiffany的窗畫,沒法形容的優雅高貴,全部都是Tiffany創辦人的兒子Louis C Tiffany 的作品。在博物館的商店有這些小號的Tiffany窗畫發售,其實不算貴,但我無法保證自己能把這麼易碎的東西迢長路遠的拿回家。況且,這種高貴的東西,左看右看也和我的狗窩毫不匹配。

我們還去了博物館內著名的埃及藝術(Egyptian Art)館。很興奮的看了一大堆木乃伊和棺木。館內的Temple of Dendur,模擬古埃及的神廟所建造,有一大幅像金字塔般的傾斜幕牆,但以玻璃建造,可看到中央公園的景緻。電影When Harry Met Sally中,Harry和Sally就是在這間館內散步,然後Harry開玩笑地要Sally學他用奇怪的腔調說話,玻璃牆外是中央公園漫天楓紅的秋色。我去這館那天,外面的秋色正好和電影裏一模一樣。

博物館裏的商店也是令人留連忘返的地方,有很多書籍、漂亮飾物和擺設,連傢具日用品文具也一應俱全,全部都是以館內陳列品為靈感而設計的。大都會博物館商店在Rockefeller Centre有一間分店,早在未往訪博物館前,我已在那邊血拼了很久。

Rockerfeller Centre每年聖誕節都會豎立一棵參天的聖誕樹。我們去的時候,由於為時尚早,因此只見到大樹的框架,但地面上那些天使燈飾早已佈置好,很壯觀眩目。就連Saks 5th Ave.的聖誕櫥窗也已開放讓人參觀,所以我們還是感受到不錯的節日氣氛。

紐約有很多高樓,當然我們有去帝國大廈(Empire State Building)和不復存在的世界貿易中心(World Trade Centre)。由於受到電影Sleepless in Seattle和 An Affair to Remember的影響,我們一直很期待在晚上登上帝國大廈。那天,從Macy百貨公司出來,才5時多,天色卻差不多全黑了。在帝國大廈的大堂買了票,輾轉轉換了起碼3部電梯,才到達瞭望台。一直以為瞭望台在頂樓,誰知原來在86樓已行人止步。隔著鐵絲網從帝國大廈86樓望下去的曼哈頓市夜晚,一片浮光璀燦,遠遠還可見到世貿中心的修長身影。風又大又冷,我們卻不停在Meg Ryan和Tom Hanks最後終於相遇的地方流連。

去世貿那一天,是個晴朗的下午。我們先在地下的店舖蹓躂了一會(始終按捺不住買物狂的本性),然後上去電梯大堂購票,登上世貿的頂樓Top of the World。我們在頂樓下面的室內瞭望台待了一會,邊拍照邊細認遠遠的Brooklyn Bridge和Manhattan Bridge,哪邊是Queens,哪裏是Brooklyn… 那天雖然陽光很充沛,但卻是個有煙霞的日子,把整個Manhattan都掃上淡淡的一抹黃灰。風很大很強,連身旁的人說的話也聽不見。置身那裏,很有傲視天下的氣勢。那天,我們很開心。站在世貿的感覺,要比站在帝國大廈來得舒暢。因為完全沒有鐵絲網的阻隔,好像真的站到世界之顛一樣。那個下午,有誰會知道這兩幢雙子塔會有這麼的一個悲慘結局?要是知道這將會是最後一次來這裏,可能我們會久久也不願離去吧。

我和朋友都很喜歡逛書店。紐約有很多書店,最大的當然是Barnes and Nobles。電影You’ve Got Mail裏面的Fox Bookshop,就是以Barnes and Nobles為藍本吧。這間書店其實和誠品差不多,也是大型連鎖店,設備舒適,貨品一應俱全,還設有座位和咖啡座。

我們在第五大道一間小書店裏,居然碰到一個香港雜誌的編輯和作家。我像見鬼一樣的看著他,因為在香港,我已經不時在各大小場合碰過他,想不到在十萬八千里外的異鄉,也能遇到他。很有點不可思議。

我們特意去了一間位於57街名叫Rizzoli的書店,因為在電影Falling in Love中,Robert De Niro和Meryl Streep就是平安夜在這裏相遇,還拿錯對方的書。這間書店很有氣派,正門門廊以大理石裝飾,店內全以橡木裝修,配以古老的陳設,以及柔和的燈光,是一間主要以售賣興趣書籍為主的書店。

來到紐約,怎能不去看音樂劇(Musical)呢?那時我還未迷上歌劇(Opera),要不然,可能傾家蕩產也要去大都會歌劇院看場歌劇吧。為了省錢,我們決定去Times Square的Ticket Booth排隊買當天的半價票。就是在電影秋天的童話中,周潤發替鍾楚紅買票還插隊的地方。通常這個票站下午2時才開售,但早於中午前已開始站滿人。我們12時半來到,已經排在很後的位置。我們邊排隊邊吃熱狗邊說邊等,時間也就很容易打發。原本打算看Phantom of the Opera,但前面那群美國學生派人打聽後,發現這個早就沒票了。輪到我們的時候,只剩下Beauty and the Beast、Cats和另外幾齣我也不記得是什麼的還有票。我們在香港沒看過Cats,反正Winter Garden就在我們的酒店對面,我們當下就決定去看這個。現在想來,這個選擇也是對的,因為Cats在年前停演了。

想不到半價的票子,座位會這麼好。那些演員形神真的很像貓,演得好,歌也唱得好。印象最深刻的是,甫開場,燈光全滅,漆黑一片,忽然從我們身旁竄出一雙雙發出綠光的眼睛,原來是演員們從觀眾席上出場。我們的座位在樓座,居然也有演員在高高的箱座邊靈活地爬來爬去。很盡興的一晚,花了這麼多時間去排隊也是值得的。

第五大道購物,自然是我們失心瘋買物狂的重點節目。雖然東西大多太貴買不起,但置身在這麼一個大都會,這麼一條繁盛奢華的大街上,覺得活著真幸福。

當然,和所有遊客一樣,我們去了自由神像,在Liberty Island幾乎冷僵了,在那裏的郵局避風,順便寄了張明信片回家;乘巴士漫遊了Soho、Chelsea和Greenwich Village,還有China Town… 不知何故,唐人街的上空罩著一層灰灰的煙雲,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裏真的這麼多油煙?我們還挑了一個無特別計劃的早上,好好逛了一趟中央公園和那裏的動物園,之前跑去Plaza酒店門前鬼崇地瞄瞄裏面豪華。數下去,還在Flatiron Building和Lincoln Centre拍了照… 總之,所有遊客在紐約該做的事情,我們都差不多做了。

一直有人告訴我們,紐約的地鐵是如何如何的恐怖,如何如何的不毛。親自去乘搭過,是舊一點,髒一點,有種奇怪的味道,月台軌道還有用木造的部分,但還不是和世界各地的地車沒兩樣,乘客個個面如灰土,不苟言笑,偶爾有一兩個奇奇怪怪的人。

我們多數用走的。因為曼哈頓的街道規劃像端正的棋盤,很井然,很好走,而我們住的地方在市中心,去哪裏都很方便。

紐約的治安沒想像中差,是市長Giuliani的管治有功吧。我們待在紐約期間,只遇過一次打架。我們在人擠的Broadway上走著,前面的人突然向反方向急促回走,我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已見到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邊扭打邊快速移向我們,四周的人都向外四散,我立即移往右邊的快餐店,推開玻璃門,竄了進去,回頭找我朋友,她還在外面呆著,只好又把門打開一點,伸手一把拖了她進來。一關上門,不及0.00001秒的光景,那兩個大漢就扭打著失了重心般撞到玻璃門上。想不到,在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內,已有警察駕著警車急急趕到,動作之快警員身手之矯捷令我想起NYPD Blue。

很遺憾沒有去紐約的Jazz bar。我有一段時間很為爵士樂發狂,但自我把這個病傳給我老弟後,我就轉為沉迷古典音樂了。也很遺憾,沒有去找Woody Allen每個星期一吹奏clarinet的Michael’s Pub。因為那時我還小,我怕要是真的能看見他,我會昏掉。再來的遺憾,是沒有在Ed Sullivan門前拍個照,那時每天出入酒店差不多都經過Letterman的門口,但不知何故沒拍下照片。這些遺憾,雖有點可惜,但無損我對這次紐約之旅的美麗回憶。

最後一晚在紐約吃晚飯,我們去了Rockefeller Centre內的一間風評不錯的餐廳,好好的吃了一頓豐富豪華的晚餐,慶祝這次旅行的圓滿結束。那間餐廳可看到Rockefeller Centre著名的Prometheus金像,還可看到金像下小小的溜冰場。我們旁邊的小桌坐了一個單身的東方女子,看上去很純樸很年輕,自己一個靜靜在吃飯。後來實在憋不住,便和她攀談起來,原來她是獨自從新加坡來工作的。好寂寞… 常常自己一個人在吃飯。

在Radio City附近逛了一會,死命記著這個美麗的紐約夜晚,便回去收拾行李。箱子重得無論如何也拿不動,很恐怖。第二天,一個頭髮花白個子不高年逾六十的老伯服務員來替我們拿行李,這麼重的箱子,他居然一手一個,氣也不喘一下的替我們拿了上的士。果然在江湖中找生活,非有一點絕技不可。

乘的士去機場,踏上歸途。的士司機是個南非白人,說話很有禮的大個子,很健談,和他胡扯了好一陣,他居然把家境家人過往什麼都告訴了我,最後問我可不可以跟他結婚… 咦… 我打了兩個哈哈,就算做答了。

之後,儘管我還是那麼熱愛這個城市,也沒再去。因為,這麼長時間的困在飛機內,是會要了我的老命的。我很慶幸,我回憶中的紐約,有Clinton,有Giuliani,有Twin Towers,有Cats,沒有911,沒有Bush,沒有惶恐。


註:附圖的畫是我很喜歡的現代畫家Thomas McKnight筆下的中央公園,名為Central Park Panorama。

台長: 貝貝
人氣(335)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台灣旅遊(台澎金馬)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