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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4-07 02:57:33| 人氣241| 回應0 | 下一篇

【流水號】03.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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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在假日閒悶時,走進捷運站旁的StarBucks。我總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頭啜飲一杯屬於這裡的滋味。

隔著一道透明的視窗,有近在眼前的真實。人潮川流不息,像是一條不會斷的鍊子,叮叮噹噹地不停作響。這個方位,他們會正對著我走來,又在快離開我的視線之前,順著街角左轉。

視窗的右半部是河濱公園。親子在草坪上追逐嬉戲,情人在河畔相偎相依。

常常這樣發呆地望著。看一班一班來來去去的捷運,看一群一群來來去去的人潮,看飛翔於草地上的風箏,看小販推車叫賣的模樣;看河,看山,看雲,看天空的心情。

我竟不會感到無聊,直覺得有趣。

就這樣坐上一天,直到天黑之前。我身邊的人也換了好幾回。他們或許看著書,或許聊著天,或許在思考。爵士樂助長了興致。爵士、咖啡與攝影原本就是緊緊相扣的關係。

在我後方的位置,剛剛是一對情侶,現在是一群母親,她們在談論她們的孩子。

還有是來談公事的,夾雜幾句英文。

許久未見的朋友,聊著最近的時事。張國榮的殞落令他們歎息;非典型肺炎令他們憂心;戰爭令他們無法理解和平的意義。

一個大嗓門的客人講著手機,內容似乎是有關經紀合約的事。

我不曾轉過頭去,視線一直停留在前方。任由思緒流動起伏,我偏頭猜測著。前方的每一個人,你們在想些什麼呢?你們來這裡究竟想得到什麼?你們計畫了晚餐在哪裡用嗎?你們今天快樂嗎?

一對夫妻走上了這層樓,坐下不久後,開始有些爭吵。此時,這裡的每個人今天第一次很一致地,沒有人在聊天,也沒有人拿著手機。只剩下他們的聲音,和店裡的爵士樂,交錯而獨特。

坐在我左邊一個努力唸書,筆一直在紙上沙沙作響的男孩,似乎也刻意放緩在書上的注意力。他仍舊盯著書看。

那對夫妻像是在談判他們的婚姻。女人如極欲掙脫牢籠的飛鳥,她的聲音比男人大了些。顯然雙方一直沒有達成共識,在經過短暫平靜又爭吵起來。

空間是靜默的。但是喇叭裡流洩出的音樂提醒著我們,時間仍走著,走著。

我還是沒有轉過頭去。

即便音樂的音量足以蓋過任何說話的聲音,如果人與人的距離不是很近。聽覺的完形卻可以讓我們十分清晰地聽見他們的對話,每一字,每一句。

『我相信你以後可以過得很好,我也可以過得很好…讓我們自由吧。』

在女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對情侶互相擁抱,從我眼前走過。這才突然察覺,原來我一整天的視覺與聽覺是完全分隔開來的。不是對身後那對夫妻不感興趣,而是寧願選擇看情人低語,看小孩子放風箏。談判離婚的現場太傷人了,他們不會想要太多的觀眾,而這個畫面與氣氛對觀眾來說,傷感成分也過重。也許今天不會談出一個結果,但人們總希望事情有圓滿的結局,不樂見殘缺。

在我沒有多加注意的情況下,他們已悄然地離開。男孩的筆又勤奮地動了起來,喧鬧也多一些。只留下一片沒有被觀眾表現的愕然。

香草拿提已飲盡多時,我又下樓點了一份乳酪蛋糕。

回來時,我的座位的右手邊多了一個女孩,很巧地,她也點了同樣的乳酪蛋糕。我們並沒有交談。她帶來一本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品嘗咖啡與書香的交換秘密。

「妳在解讀中田的心事嗎?」眼角的餘光投射在她專注的臉上。其實我是想問她的,只在心裡。

我想起了中學時期一個在信裡鼓勵我的朋友。

近三年沒有再提筆寫信給人,所以我們很久沒聯絡了,是我先沒回信的。我時常想起他,想起最後幾封未回的信,他過得好嗎?很難解釋遲遲未再寫信的行為,只好以一「懶」字概括。相信我們對彼此的字跡不會陌生,只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定各自經歷了許許多多不同的故事,不變的是,我還是我,他依舊是他。

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

我又提筆了,忽然想起剛剛在耳邊,男孩寫字沙沙的聲音。我無法料想得到,
這件事擱了三年之後,在這一天真正去做。

「退伍很久囉!有找到合意的工作麼?」
「視結婚過程為麻煩物的你,現在有感情的對象麼?」
「你家的母子貓還安好麼?」
「你依然熱愛跑步麼?」

問號陡然串串,點點落在信紙上。

他似乎搬家了,我不知道過去的地址是否仍能寄達?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掩飾自己的興奮與擔心;可能見到闊別故友的興奮,和可能就此發現失聯的憂慮。

依舊不改過去寫信的習慣格式,同時也是我衷心的期望,我在最後寫上:

祝,心怡。

台長: 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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