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又任性了,還有誰,可以讓它寄託?
我長大了!今天,漫走在漂雨的校園裡,等待最後一科期末考結束的我,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
聽見鐘響,後面人群擁簇著向講桌推擠,紛紛交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作答的考卷,我感到一陣慌,不是對條條民法漸漸流失而慌,而是,在校園裡,我第一次怨恨時間跑的太快,算是怨恨嗎?或許不是,應該說,我對自己感到怨恨!以致於我對最後一道目"如果大學四年能夠重來,你會如何做?",也感到痛惡,心中狠狠咒罵千萬遍,"這題目會不會太芭樂、太俗濫了!現在痛改前非會不會太晚了?哪來這麼多如果?這該死的如果!
感覺不到悲傷的氣氛,看不見也嗅不到,或許,是我脫離那裡一切,太久了!沒有捨不得,沒有眷戀,好不習慣!利用距離最後一科考試約莫一小時的時間,我撐著傘踩著高跟鞋,很緩慢很緩慢的踏出每一步踩在校園裡,兩旁人來人往雨依然不停點下,我像是陌生的,這校園並不陌生,而我,卻是陌生的,對於兩旁甲乙丙丁,對於校園的幢幢建築,我對於他們是陌生的!
很刻意的放慢腳步,不是踩著高跟鞋的腳不適,不是雨勢洶洶難以前進,我只是想試著尋找,在這塊地上曾有過的我的影子,留連四年的地方,一切都靜靜的,甚至靜的有些詭異,耳畔邊四方話語不斷,卻怎麼一句也都聽不清楚,我,突然覺得自己與世隔絕!正確來說,是世與我隔絕!而我,太晚適應這一切,也就,來不及了!
拖著沒有答案的身軀,終究還是來到下一個考場,也是大學生涯最後一個考試,看著陌生的臉孔,嘰哩呱啦的吵雜聲,我心想學弟妹們明年的這個時候,會不會和我有相同感覺?相同疑問?我是我,所以,我想,...!這不會是個有討論空間的議題!
擠著最後努力,我用力寫完最後一篇作文,看著身邊三三兩兩,交卷的早已不知去向,貪戀的多呆坐了幾分鐘,在紙上刻畫出簡單的幾句話,很真誠的想感謝老師,款了款東西,走向講桌,熱情的外國老師握著我的手祝福的暖意,我緊緊捉牢體會著,鬆手之後,滿滿空白的思緒充斥著,有點暈眩有點時間不斷快轉快轉快轉,一直繯繞著瀰漫!又在呆站0.3秒後,我踏出教室,忘了,我忘了說再見!
還是一樣我用我能夠走最慢的速度走到最厭惡的地方,擁塞不通的機車排排站,我可憐的阿達被擠到最不起眼的角落,甚至很可悲的的兩旁機車惡狠狠的強姦,心裡忍不住咒罵一聲"媽的",哀悼這最後的3分鐘,我選擇用這粗俗的髒字,為這一切做一個落幕,就像是惡狠狠的刻劃我,我,這樣的四年!
抽離了這樣離我早已遙遠的地方,我以為我真的該長大了,我長大了!但該死的,我早在八百年前,早就被自己逼的老了,我還傻傻認定我現在"真正"長大了!
我忍不住想對那些在這裡曾被我任性蹂躪的人說抱歉,我早已經長大了,卻還是任由任性像長不大的孩子四處流竄,卻還是放縱這些任性的孩子,我對自己管教無方感到愧疚,很感謝你們讓我的任性有了依賴!
只是,從今以後,還有誰,能收留我的任性,讓它有所寄託?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