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證道歌－(1～8)(上)(老禪翻成白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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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證道歌－(1～8)(老禪翻成白話文)
永嘉大師證道歌
唐慎水沙門玄覺撰
(1)_
您知道嗎?
一個悟道的人，
他是根本不想再學些什麼大學問，
也不想做一些什麼大事，
他就是閒閒没事做的樣子，
他也没有想要除去妄想，
也不想要追尋真理．
説實在，
無明的實性就是佛性，
我們這樣如夢似幻的人生，
它的本質也就是法身；
法身覺悟了之後，
竟然發現没有一個東西是真實存在著，
雖然身心世界了了然，不見有一物是真實的，
然而這些東西所以會出現在這個世間，
都是因為從自己的心變現出來的；
五蘊身心就像浮雲一般，
在自性的天空裡來來去去，
貪瞋痴就像水泡在自性的大海裡出出没没．
親證實相之後，竟然發現，
没有一個真實的人或一個真實的法存在著．
因此，這樣的翻然醒悟,
一下子就滅掉了地獄的業，
如果我有打妄語騙你們大家的話，
那麼我就會給自己招來死後永遠墮拔舌地獄的業報．
(2)_
突然間，領悟了真理，
如來禪，
就是菩薩道六度萬行本體中最圓滿的真理。
未悟之時，就像夢裡的人，
以為六道輪迴都真有那麼一回事；
悟後，
才知道不是真的有什麼三千大千世界，
也不是真的有什麼罪報或福報，
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損害或利益。
在涅槃寂靜無生無滅的法性大海中，
你想要尋覓些什麼泡泡呢？
近來，我都没有在修行了，
不過，
今天我要為大家講清楚說明白，
我之所以如此這般不修行的原因。
誰没有了妄念？
誰能够不再生起什麼念頭？
告訴你，
若是真的證無生的人，
是不會想要不讓自己的念頭生起來的。
你幫我叫一個修得呆楞楞的，
像極了一個被按時開關作息的木頭人的修行人來，
我倒要問他：
[你一天到晚求佛菩薩加被，又佈施又作功德的,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會成就啊？]。
你最好解放你四大假合的身體，
不要把你的身體操得那麼辛苦；
人生就像大海中之一個小米粟，
你只要在那個其實没有起滅的大海裡，
隨波逐流就可以啦，
人家給醎的就吃醎的，
人家給甜的就吃甜的，
總之，
不要想太多，
隨人家起倒就是了。
世間所有的事情還不都是無常的，
都没有一個實在，
你如果是這樣的心態，
就是佛的大圓滿覺悟啦！
(3)_
我現在説的都不是方便説，而是如實説，
都是在説無上至真的真理；
如果有人不同意我所説的話，
可以隨便你來問難反駁。
我所說的都是直截了當的指入佛心源頭稱佛本懷的真理，
如果要像人家那樣專門摘些枝枝葉葉的事，
我是不想在那些名相上浪費精力的。
心珠一粒人們都不識貨，
就放在如來藏裡存放著好了。
各種的神通妙用也空也不空，
自性圓滿的光芒，可以說是有相可見，也可以說是無相可見。
清淨的五根，就有五種有力的妙用，
但是這個妙用要在證悟的人才可知道，
没有證悟的人，想要去揣測，轉思轉遠矣！
用鏡子照自己的身影是很容易了解自己長得是什麼德性，
但是却無法不用鏡子，用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的長相。
就像江水中的月亮，
你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你是無法從水中撈個月亮出來的，
你所了解你的真容就是如同你只能透過鏡子才能見到自己的身影一般，
就如同你在江邊透過江水去看水中的月亮一般，
那是間接的認識，不是你的本來面目。
(4)_
我常常就是獨來獨往，
同我一樣悟道的人，
也都是這樣的在涅槃路上閒遊著；
我們唱的都是古老的調子，
我們的樣子都是神清氣爽的模樣，
風格自然也有些個清高；
我們的長相通常多是清瘦的，
看起來蠻有骨氣的；
可是，
旁人可不這樣認為，
一般人大部份都不太理會我們這樣的人。
我們通常自稱貧僧，雖然謙稱貧，
但是咱們骨子裡可不是這樣認為，
咱們只是没錢罷了，
心態上我們可不這樣以為自己是窮光蛋。
我們的窮，是因為身上常穿那些不光鮮亮麗的衣服，
我們的富，是因為心中藏有一個無價的珍寶。
這個無價的珍寶，
妙用無窮，
可以利人濟物，
如果來人的根機相契的話，
我們也絶不會吝於法施，
而不點撥他一些的。
這個無價珍俱足三身四智，
當體本自圓滿，不假外求；
所謂的八解脫六神通，
都是跟我人這個心地的無價珍相互印證的。
上根利智的人，
這個無價珍找到了，
一切的一切就全盤解決了；
中下根器的人，
就是一直在向外追求那些知識學問，
對於我所說的無價珍不假外求之事，
他們大多數的人是不會相信的。
說實在的，
只要你肯向內心去仔細推究，
看看自己穿了什麼樣的髒衣服，
你就可以一件一件的把它們一一脫掉就得了；
誰又能够向別人誇稱他是如何又如何的努力精進呢？
(5)_
隨便別人怎麼毀謗，隨便別人怎麼說是說非；
他們的言語，
就如同有人拿著火把想要燒掉天空一般的愚蠢，
那樣愚痴的行徑只有累壞自己罷了！
那些話語聽在我的耳朵裡，
就像喝了甘露一般的甘美，
入口即化，
頓時入了不思議境界。
對那些惡言，
在我看來，
是功德一椿，
這些都是在成就我的善知識，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個口水戰，
而生出那麼一些個怨親債主的話，
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因緣可以展現[無生忍]的慈悲力用？
宗門也通逹，教門也通逹，
定門慧門也都圓融無碍明白通逹，
也不沈空滯寂。
不但我獨個通逹了然，
所有的無量的佛所體證的，
同我是一樣的。
佛當年悟道後所說的法，
就如同森林裡的獅子大吼一聲，
那是無所畏懼的聲音，
百獸聞之，都嚇壞了，
連大像也都跑開啦，
而失去了一向沈穏的威儀，
反而是天上的龍，
靜悄悄的在洗耳恭聽，
顯得很愉悦的樣子！
(6)_
我為了參禪而到處尋師訪道，
跑遍了五湖四海三山五岳；
自從悟道以來，
了了然，
知道悟道這個事，
是跟有没有了生死不相關的。
走路也是禪，閒坐也是禪，
有說没說都是禪，
動也禪，靜也禪，
儘管來去動靜都一如往常，
但本心却是安然閒適的。
縱然遇到了有人持刀鋒指向我，
我也是坦坦蕩蕩的；
假使不小心吃到被人下的毒藥，
我也是不慌不忙的。
我的本師釋迦佛，
之所以得遇燃燈佛為其授記將來必定成佛，
也是因為釋迦佛多刧曾經是一個忍辱的仙人，
我也是這樣如法泡製啦！
有好幾次，差一點快没命，
却又活過來了，
生死輪迴這種事，
從無始刧以來就是如此這般生死死生,
淵源久遠矣，
也不知道要輪到何世才得以跳出生命輪迴這個大圈圈。
自從悟道之後，
我終於明白不曾有一件事兒真的發生過，
對於那些光榮的，恥辱的事兒，
也只不過是一些如夢幻泡影的東西罷了，
我哪裡會去把那些當真呢？
又哪裡會去跟著那些榮辱起了煩惱或歡喜呢？
我於是移居到更深的山裡去，
住到荒郊野外去了，
就結個草屋在一個空山幽谷的老松樹下。
我喜歡這種優閒自在恬靜的生活，
我喜歡做一個閒雲野鶴般的道人，
在這樣的寂靜中過日子，
説實在，
這樣的生活好不快意！
(7)_
悟道之後，
就一了百了啦,
不必再用功辦道了,
這個悟道跟一切有為法不一樣的，
若執著有為法的人，
他布施都是將因求果的，
都是為了來世生天或增加某種福報；
這種層次的布施，
就好像對著高空射箭，
等到逹到力道所及之頂點，
箭還是又掉了下來啦，
這樣的執相布施，
反而令道人於來世福報享盡之時，
對於無福的苦境，
更增添心態上難以忍受的挫折感。
與其這樣，
倒不如順其自然，
不用去修什麼福報，
只要體取當體本來面目，
就這樣，
就可以一跳横超三界，
直接跳入如來的境界去更為好些。
只要您悟到了根本，
就不會去擔心其他的枝枝葉葉了。
明心見性就是這樣，
如同一塊晶瑩剔透的琉璃，
它是可以含受整個月亮在其中旳。
行者悟道之後，
就能了了然這個本有的如意珠了，
憑著這個新發現的如意珠，
不但自利，而且利他，
永遠都受用不完。
江上的月照著我，
江邊的風吹來陣陣松樹葉味兒，
整個晚上我做些什麼事呢？
佛的心珠印著我的心，
煩惱妄想就像天上的雲霧一般，
是浮在佛心上的東西，
就像我人穿著衣服一樣，
衣服不妨礙身體，
煩惱妄想不妨礙我的悟道．
我拿著降龍缽，還有用來支開老虎的錫杖；
錫杖上兩個金環時而作響，
我不是拿這兩樣東西做模做樣的，
告訴你，
佛的真本事我也有這樣的經驗喔！
(8)_
不必去追求真理，也不必去斷除妄念；
你要知道，
一切的法相，
都是相對的，
若要窮究其本來的法性，
空空如也，
也没個本體，
也没個實相。
無相，
也無空，
也無一個〔不空〕；
你要是有這樣的心態來觀看世間一切人事物道理，
這個無相無空，也没有一個不空的樣子，
就是如來的本來真實面目。
你的心鏡若是清明的話，
照東照西自然没有妨碍；
心光寛濶光明清徹，
能够含容三千大千世界，
所有的法界森羅萬像都在心鏡中顯現，
這樣的心光，是圓滿光潤的，
没有內跟外的分界線。
如果學人執著空，
以為一切都無所謂，
可以不管什麼因果報應，
這樣的想法太魯莽了，
是會替自己招來惡業災禍的。
因為他雖然不再執著世間，
可是却又執著了空，
那還是有病，還是心眼不明；
還不就像某一愚人為了逃避被水淹没，
却盲目的奔向火堆裡一樣的愚痴。
學人想要去掉妄心，而追求真理；
這種有取有捨的心態就是取巧虛偽不真實。
因為他不了解真理，而自以為是的盲修瞎練用功修行，
就真的是成了認賊為子的痴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他逾修行就逾把本有的法財給減損了，
逾修行就逾把本有的功德給淹滅了。
這些盲修瞎練都是因為錯用虛妄意識，認假為真的結果。
所以禪門就是要了却虛妄的意識心，
讓學人頓悟一切法無生，
因為這個見地，
而生出心眼明亮的種種正確的力用。
永嘉證道歌－(9～15)(下)(老禪翻成白話文)
(9)_
一個悟道的人，手裡拿著的是一把慧劍，
是一把具有智慧的銳利刀鋒，
是一把冒著能燒鑄金剛的熊熊烈火．
悟道者不但用般若空慧摧毁外道有所得的心，
也老早就把天魔的膽子給嚇破了。
這個悟道的人，
如果有所説法，都會引起一陣震撼，
而且他的慈悲法施都會像雲雨一般平等廣被，普利有情；
每個人就像大地的小草一般，
都能够沾到了法雨的滋潤。
有根機的法門龍象，
都會喜歡來到這個柔潤無邊的草地，
大中小乘人及一切根性的人，
都會因為聽聞到這個無上妙法，
或多或少的各有領悟。
這個無上妙法，
就好像那座到處都是肥美鮮嫰草地林木的雪山，
在那高高的雪山之上，
並没有那些雜七雜八，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雪山上的大白牛所擠出來的牛奶所煉製的醍醐，
那是世界上最甘醇最高妙滋味．
悟道者所悟的無上妙法就像那雪山醍醐一般，
是一切法之至高無上的妙法，
而我，
就是常常享用著這個如醍醐般的無上妙法呢！
您如果領悟了這個妙法，您就會融會貫通一切法。
你要知道，
這個妙法是包容涵蓋著一切法的；
就像天上的月亮都會倒映在千江，
千江之月也都同樣是出於一個天上月亮的倒影。
諸佛的法身就如同此理的入了我的本源心性，
我的本源心性跟如來就是這麼契合。
這樣的本源妙心之境地，是俱足十地菩薩的每一階次。
這個妙法，
不是物質的東西，
也不是精神的東西，
也不是一些行為舉止造作事功。
這個妙法，
是在頓悟的那一剎那，
就圓滿成就了八萬四千法門了，
也一下子就滅掉了三大阿僧祇刼的長期苦修了。
一切的名相數字都不存在啦！
因為那些名相數字跟我們的本源心性一點關係也没有啊！
(10)_
本源心性是没有誰能够毀謗的，
是没有誰能够讚嘆的，
它的體性就像虛空一樣，没有一個邊際；
可是又不曾離開當下您行住坐臥的處所，
而且是那麼樣的澄澈清明朗然。
假使您說您想要去追尋它，
我可以告訴您，
您這樣找，保證您是見不到的。
您想要去拿它也拿不到，
您想要去抛棄它也抛不掉；
我告訴您，
這個本源心性就是無法取得，
可是又是因為您明白了無法取得，
而狂心頓歇，心安坦泰，
終於對於本源心性，
了了然於心。
頓悟法性原來如此這般，
不曾欠少，
就是這樣的翻然醒悟，
使我有了好像重獲新生的感覺，
頓悟這個就是一無所得，
却好像是得到什麼寶貝似的。
有時我没說一句話，其實我在説無上妙法，
只是您有耳不聞圓頓教罷了；
有是我説了一大堆廢話，其實我什麼也没説，
你不要當真，不要隨便抓著一句就死粘在您的頭腦不放捨啦！
我有説法，都是無遮大會，没有誰是不許聽的。
有人問我通逹哪一宗派？
我回答他：〔大般若力道！〕．
有時候我説什麼跟什麼是對的，
有時候我說什麼跟什麼是錯的，
可是人家都不懂得我真正的想法，
因此都被誤解得一塌糊塗。
有時候我隨順因緣，
有時候我違背眾意，
為什麼我的言行會這樣令人不解呢？
告訴你們，
連老天爺都不知道原因！
這是我累世修了好幾刧，
這可不是我隨便説説來騙大家的。
禪宗這個宗派的建立，
在佛教史上有明確的記載，
我的師承是曹溪六祖慧能，
是禪門的正宗。
初祖大迦葉是佛在靈山會上拈花嫡傳。
印度佛教禪宗二十八祖逹摩祖師在印度的佛教史上也有明確的記載。
後來逹摩隻身來到渡海去到東方的中國，
將此禪宗法脈第一個引入中國，
在中國禪宗史上，
逹摩是禪宗的初祖，
代代相傳，
傳到第六代慧能大師，
天下都知道有這件事，
以至於後來有很多很多的人因禪宗而悟道。
(11)_
也不須要豎立一個真理，
因為您所覺知的六根六塵六識，
您所感知的這個世世界並不真實。
〔有〕的錯覺也要拿掉，
〔無〕的錯覺也要拿掉，
當〔有與無〕的錯覺都拿掉之後，
腦袋瓜也不會空空如也，終日書空咄咄。
二十種空門總歸一句，
其實只是叫你不要執著罷了。
二十空門都是衝著同樣一個如如法性的本心來説的。
心意識是根本，
種種法義是塵，
心與法這兩者就好像鏡子上的痕跡垢膩一般，
鏡面上的痕垢都去掉之後，
鏡子的光自然就會顯現出來了。
也就是説，
當您忘了想心事，
也忘了世間出世間一切的法的那個時候，
您的心情，就是您的真心了。
只是好感慨喔！
在這個末法時期的五濁惡世的當今，
眾生的福報都很薄，
很難調服，
距離佛世已經很遙遠啦！
眾生通常邪見都很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到處都瀰漫著怨恨瞋害的毒氣。
通常一般人要是聽到這個〔頓悟法門〕就火大了，
就不由得起了瞋害的心，
恨不得立刻把〔頓悟法門〕給全面摧毁。
我鎮重的敬告大家喔！
那樣的惡行都是因為瞋恨的心，
遭殃受報的却是身體，
如果得了報應，
就不能怨天尤人啦！
聰明的您，
如果想不要受到那些無間地獄的罪報，
那就請三思，
千萬不要毀謗禪宗這個佛法八大正宗派之一。
(12)_
栴檀香的樹林裡，
没有別的雜樹，
樹林很荗密，
獅子通常喜歡在這樣的林子裡出没。
牠喜歡在安靜的林間獨來獨往，
牠所到之處，
別的飛禽走獸的會逃走。
即便是一隻小小的獅子，
也是領先在群眾之前而行，
三歲就能够開口做大獅子吼了。
假使是野狐般的修道人想要角逐法王的寶座，
那就像百年妖怪一様，
開口總是叫不響亮的啊！
至圓至頓的禪門正宗，
是不在乎情面的，
如果有疑問而没有一個決定的答案，
一定要澈底的去追根究底。
不是我喜歡爭勝負，
我是擔心一個修道人如果對法的根源不了解的話，
那麼他的修行，
不是落於斷見外道，
就是常見外道。
他所認為的錯，其實没有錯；
他所認為的對，其實不對；
為什麼呢？
因為他所領悟的真理錯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蠻相似，
那個似是而非，好像就差一點點罷了，
其實是，
錯得太離譜了啊！
假使他的悟見是對的話，
他就會像龍女頓悟之後立刻成佛那般，
很快的親證佛心。
如果他的悟見是错的話，
他就會像善星比丘生身陷入地獄那般，
很快的就招來報應。
(13)_
我早年來，
都是在堆積學問，
也曽研究經論疏的義理；
一直在窮究各種名相的分別解析，
距離無上妙法，就轉去轉遠的没完没了啦！
就像一個瘋子潛入海裡，
去算算海中的沙子有多少數目一般的愚痴，
那時勤苦窮年累月，
不但没得到什麼利益，
還把自己給困住在那些文字名相義海裡面。
我從學佛以來就是這樣的做一些莫須有的事情，
把寶貴的光陰給浪費掉了，
那麼多年辛苦奔波的浪跡天涯，
真的是好冤枉喔！
為什麼會走這麼多的冤枉路呢？
因為根性不正，知見就錯啦！
所以也無法領悟如來圓頓的教法。
如果一個只想求得一己解脱的人，
雖然很精進，
可是那又是没有正確的發出趣向無上道的決心。
而另外一些心外求法的外道，
只努力的學習一些增益法，
對於如來無上道也是很没有細胞的。
説起來在我如來法中，
也算是愚痴，也可以説是稍稍的笨了些，
怎麼説呢？
他們那些人就像錯把一個握緊的拳頭當做是個什麼東西。
當偶用手指月，他們又錯把我指月的手指當做月亮，
讓偶都做了白工，好生冤枉。
他們都在六根六塵六識觸合而生起的幻像中迷失了。
我告訴你，
在各種的境界中，
要〔不見一法才是如來的內心境界〕，
必須有這樣的心態，
才可以叫做〔觀自在〕。
如果您悟道，了了然啦！
對於業障，
感覺就像空花水月一般，
都無罣礙啦！
如果您尚未悟道，
對於業障因果報應，
總是空不了，
當然要老老實實的欠債還債，
不但受報之時有百分之百苦的感受，
而且還繼續衍生一些莫須有的業因，
怎麼跑都跑不了的啊！
總之，
如果學人根性邪曲不正，
或貪神通，貪名利，貪袪病等等求人天福報或求東求西的，
即便遇到了無上妙法，
還是無法得到無上妙法的利益。
因為法雖上妙，可是對於根機下劣的人就是不相應。
就如同一個肚子餓的人，
他遇到了一個國王的宴席，
他不敢吃，因為没有膽子吃，
所以還是無濟於事，於事無補。
也好比一個病人，
他遇到了一個醫術絶頂的醫生，
可是他對醫生給他開的藥很懷疑而不敢吃，
對一個不敢吃藥的病人，
醫術再好的醫生也要束手無策，愛莫能助囉！
(14)_
在貪瞋痴的浪淘中把定行船,
須要有正確知見的力道；
如同一朵在欲火中生出的蓮花，
那樣的不可破壞。
從前有個叫勇施的比丘，
他曾犯了重戒，
後來他證悟了無生，
現在已在某個世界成佛了。
證悟者就像叢林的獅子一樣，
凡有所說必定無畏，
只是深深的感嘆那些頑固份子，
只知道犯重戒會障礙成佛，
却不知佛戒也有開緣之例外。
例如佛世時，
曾經有兩個同住比丘，
有一天，一個下山去辦事，
一個在屋裡睡著了，
却被一個女人偷偷進門在睡夢中被沾污了。
那個下山的比丘回來推門進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
拿著棍子追趕那個野女人，
那女人驚慌中跌到山溪中，跌死了。
那個睡醒的比丘，
痛心疾首，以為犯了根本重戒的淫女人罪，
那個追人的比丘以為自己犯了根本大戒殺人罪。
當他們兩比丘去報告這件事給熟諳戒律的優波離長老，
優波離長老不知戒法有開遮持犯，
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宣稱他們犯了四大根本重戒，
維摩詰居士知道這一回事以後，
他就為那兩個比丘開示，
解除了他們心中的疑悶，
那兩個比丘的心結一下子就解開了，
就如同烈日一出，霜雪一下子就溶化掉了。
這個不可思議的解脫力量，
妙用實在無量無邊；
證道的人，
飲食衣服臥俱醫藥這四種供養都不會不敢接受，
你佈施一萬兩黃金給他，
他也不會消受不了。
要是你不了道的話，
你欠施主的債，作牛作馬，粉身碎骨都還不完。
如果您悟道的話，
您的身價還不只百億兩黃金呢！
我此頓悟法門，是一切法中至高無上的，
是諸佛同樣都證悟的，
我現在悟到這個無上的妙法，
接受我的說詞的人，
又肯去親身體驗參究的人，
一定會有相應受用的一天。
(15)_
我很清楚明白身心世界没有一個東西，
也没有人，
也没有佛。
三千大千恆河沙世界就像海中水泡一般的虛幻，
聖賢出現於世就像雷雨交加時天空的閃電一樣的短暫。
假使地獄的苦報已經臨頭了，
我還是有定有慧，不會慌亂了手脚的而失去智慧。
即便有一天，太陽都變冷啦，月亮也變熱啦，
眾魔還是無法破壞我所證悟的真理。
為什麼呢？
悟道的人，天魔外道是無法障碍他的；
他就像大象拉著大車慢慢的走在路上，
不可能會有一隻小螳蜋能够抵擋得住車輪的力道。
悟道的人也不會拘泥於各種小細節，
就如同大象不可能去走兔子跳躍的小路一樣。
你最好不要隨便用你個人的淺見，
來毁謗如同無際蒼天的真理。
以上就是我專為尚未悟道的人所寫的歌訣，
以便各位多多吟詠，將有助於對真理的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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