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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06 02:34:42| 人氣1,19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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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雨【十三】

「逸晴,這件事情,妳有什麼打算嗎?」是一種信任,也或許是一種特別的緣分,舞已經從虛擬的網路走入實際的生活,舞的名字和舞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我還是習慣叫她舞。

這些日子也多虧她的陪伴,讓我有可以傾訴的對象,不至於讓情緒無處宣洩。

「舞,我有個想法,可是這會委屈妳,不知道妳肯不肯。」

「嗯,說說看吧,若幫得上忙,一定沒問題。」

「為了佐依,讓她可以安心嫁人,甚至是可以安心到美國,我想…我想妳是否可以暫時的當我的女友。」

「妳…….妳說這什麼傻話啊!」舞很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當下,我告訴她,照佐依的個性,只要有一丁點讓她不放心,那她是不會快樂的,我看過富國也和他相處了幾天,在醫院照顧奶奶的樣子,可以感受到他絕對是個好男人,了解這些狀況後,能更放心的把佐依託付給他,反正她也不一定非得要當女同志。這樣可以被祝福,可以讓奶奶病情好轉的方法,實在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與其繼續難過糾纏,不如放手。

「妳都不會心痛嗎?」

「痛!當然痛,可又能如何。舞!妳不是已經看開這樣的感情世界嗎?沒有永遠的,不是嗎?況且,也許成全顧家,也是成全我自己,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是,我以前是不看好任何的同志戀情,包括我自己現在這段,我當作是在談戀愛,沒想過什麼天長地久,可是認識妳之後,知道妳跟佐依竟然可以彼此珍惜著對方十多年,原本燃起的希望,結果….給妳這麼一揮………熄了,希望的燈火竟是如此的短暫。」舞急切的說著。

「舞….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愛佐依,就應該愛她的全部,如果我們自私的在一起,也許錯過了可以救奶奶的機會,這樣我們倆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是什麼歪理,妳太宿命論了吧!那種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妳也相信,虧妳還是個老師。」

兩人的音量像是失控的錄音機,越來越大聲,雖然我找不到反駁舞的理由,可是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必須賭看看,看是否可以救得了奶奶。

我一邊說服舞,一邊也在說服自己,她雖然不能完全接受我的想法,可是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在我百般懇求下,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下禮拜佐依會回台北來搬一些東西,我想趁那時候和她好好談一談,也許我可以當個最襯職的伴娘。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奶奶還好嗎?」

「情況好很多了,只是說話方面不太方便,但是簡單的溝通是沒有問題。」佐依這次回台北只打算待兩天,我們一見面,所有的話題都繞在奶奶的身上。

知道奶奶的病情漸漸好轉,知道顧家上下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婚事,只是我不想多問也不想再聽,這只會讓自己更加不捨,愛一個人很容易,愛上一個同性的人需要勇氣,那麼有了勇氣卻又要離開妳還深愛的那個人,需要的是什麼?

「佐依,我想看看奶奶。」

「好啊,不如今天我收拾收拾,明早就先回台中,剩下沒拿完的東西就先擱著,明早來接妳。」

說完,佐依就先離開,認識十多年,其實兩人心中都很清楚,若佐依繼續留在我的房內,那麼她一定走不出去。

「妳打算明天告訴她是嗎?」我打電話給舞,把今晚的情況告訴了她。

舞一直要我考慮是否要這樣子做,她怕佐依不但不會好好的去結婚,反而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舞不了解佐依,我卻很清楚,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只有這樣,她才能放心的離開。

「逸晴,如果有機會讓我這樣好好的愛一場,也許我也會這樣子做的,問題是我沒有遇到過,也無法感受到妳的感受。」舞輕嘆一聲。

一大早,我們就準備回台中,不是第一次坐佐依的車子,今天卻感覺特別不同,我很努力的記得佐依開車的模樣,車上的味道,坐在椅子上的感覺,明知道以後不可能經常讓她這樣開著車載著我,我想要努力把這些都停留在我的腦海裡。

「逸晴,妳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佐依總是能了解我的心情,若不是要讓她走的徹底,我也不願意搶忍住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準備讓這一切結束。

「佐依妳就要當新娘了,恭喜妳啊。」我開心的說著。

「逸晴,妳….妳這是祝福我嗎?還是挖苦我……….」佐依一臉疑惑的說著。

「祝福,當然是祝福啊!我可以看到妳穿著美美的白紗,接受眾人的祝福,新郎又是這樣標準的好男人,人品相貌事業,樣樣都好。」我一口氣把這些話急著說完,像是在唸演講稿似的。

「逸晴,妳是怎麼了,如果妳真的很難過,很傷心,就不需要ㄍ一ㄥ著啊!妳還是可以靠著我的肩膀,我還是會給妳哭訴,不要這樣子,妳這樣子…..」

佐依越說,油門越加越快,為了不讓意外發生,我只好停止再說這些話刺激她。

「好了,好了,妳先專心開車,見完奶奶之後,我們再談好了。」

一路上,我們都保持沉默,我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場戲我一定要演下去,不管佐依會怎麼說怎麼做,我都必須照著原本的劇本走。

來到醫院,顧媽媽、佐靜、富國,還有阿枝阿姨都在,顧媽媽說奶奶剛剛才睡著,就先不吵她了,我注意佐依一進到病房的時候,富國眼睛隨即亮起的眼神,心中實在不是滋味,但又不停的說服自己,佐依一定會幸福,一個愛她等他二十年的男人,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逸晴,剛剛奶奶還提到妳呢!她知道妳要當伴娘,也很高興,她說她一定會好起來,下次就要看妳結婚了呢!」顧媽媽開心的說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不爭氣的眼淚竟然就這麼樣的流下來。

「怎麼啦?」顧媽媽摸著我的頭。

「沒..沒有啦,只是很感動到想哭,看著奶奶的病情好轉,我是開心到哭的。」趕緊為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對了,富國你要不要跟佐依去拿結婚照回來呢?今天婚紗公司打電話來說已經趕好了。」阿枝阿姨說著。

「對啊,這次婚紗拍的很匆忙,但應該還是不錯,這家是台中最有名的婚紗店呢!」顧媽媽也跟著說。

我很清楚,兩個媽媽是要製造多點機會讓她們相處,只是我不懂,都要結婚了,以後一輩子都可以在一起了啊,而我,也許今後佐依是別人的老婆了,我要約她和她單獨相處,也必須跟老公報備了不是嗎!

「逸晴,跟我們一起去吧。」富國熱情的邀約著。

「不了,不了,我想待在醫院陪奶奶,妳們去就好。」

如果三個人一起去,看著心愛的人和別人拍的婚紗照,我沒有把握自己情緒是不是會失控,與其那樣不如留下來醫院陪奶奶。

過沒一會,阿枝阿姨找顧媽媽跟佐靜要去挑金飾,我還是堅持要留下來陪奶奶。

「嗯,也好,這樣我們也比較放心,等會兒會幫妳帶晚餐回來。」顧媽媽說著。

她們三人離開之後,我就靜靜的坐在奶奶的身旁,一直望著奶奶,她真的是個很慈祥的長者,也難怪可以讓佐依和我,捨棄對彼此的這段愛情,為了就是我們都很敬愛的奶奶,奶奶的臉帶著滿足和平靜,我也感覺相當的平靜,如果不是這樣一場意外,我和佐依走下去會是怎樣,誰也不知道。

看著看著,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逸晴,妳來啦。」奶奶輕輕拉著我的手。

「奶奶,妳醒啦,不好意思,不小心就睡著了。」

「傻孩子,妳一定是很累了才會睡著啊,來多久了啊?」奶奶很溫柔的說著。

「奶奶,奶奶………」我哽咽的聲音,什麼也說不上來。

「孩子,謝謝妳。」奶奶的身體還很虛弱,聲音相當的微弱。

「奶奶,沒什麼,照顧妳是應該的,妳就像我親奶奶一樣,況且因為要上課,我也沒太多時間可以陪陪妳啊!」

「逸晴,奶奶指的不是這個?」

台長: littl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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