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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13 19:06:45| 人氣538|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擂殘指數那麼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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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懷念小釗呵。

 

  我有一支老舊的摺疊登山杖,陪了我將近二十年;不管是登玉山,還是跨八通、走錐鹿;攀岩或溯溪,沿壁或滑籠;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仰仗它。上面雖然刮痕累累,卻因為方便好用,還有一票同事搶著要買呢。我當然捨不得賣,當寶貝似地收藏得好好的;除了它擁有光榮的回憶之外,這種摺疊形式的柺杖現在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現在不管我到哪裡旅遊,也總是還拿它傍著身,已經形成了我的特殊標記。

 

  但小釗更不一樣。

  雖然小釗只陪了我十四年,要不是情感不一樣,也不會替它取了名字,天天擦洗得乾淨發亮,除了奢侈品之外各式配備裝載齊全;有事沒事儘帶它上店裏找老闆保養,連老闆都覺得它真的是店裏最好的活廣告,動不動拉著客人猜它的年齡。它生於1991914日,處女座;通體深寶藍色,底踏艷紅,流線造型,再加上尾部一個帥帥的黑色大行李箱,渾身散發著貴氣。車種的血統為豪邁B款碟煞,在市場上評價公認國民款中最佳(失竊率也第一),還很有點性格,喜歡賣弄旗艦式的風騷。無怪總有人在我身後「先生、先生」的想搭訕,等我一回頭就唬得他們一愣一愣地說不出話來。

 

  我可能有點瘋掉了,常常會跟它說話。

  不過,趁沒人的時候,我也會跟大樓傳說鬧鬼的那台電梯說說話,後來它都會來等我下班,我覺得也蠻好蠻窩心的。

 

  小釗是我的機車,我好多故事中都曾提到過它。不不,我的小釗是公的不是母的,至於為什麼叫小釗‧‧‧或者您不相信,這是它自己告訴我的;我替它取過幾個名字它都不滿意啊。

  「妳那個什麼名字取得都好娘,」它說。

  「釗!我叫釗!」

 

  「昭?」我在陽明山山路上,心中充滿疑惑:「小昭也是很娘呀,而且傳說中還跟張無忌搞曖昧,我不要你跟奇怪的男生搞奇怪的曖昧‧‧‧」

  「不是那個昭,是金刀的釗!」

  「鄭豐喜的老婆那個釗麼?」

  「嗯。」它竟然臉紅了。

  「那個釗不是女人才用的字麼?」我緊緊皺起了眉,我不喜歡這個字。

  「誰跟妳說一定是女生才能用的字!哪個規定的?嗄?妳告訴我!」

 

  哦哦,我真怕處女座開始說教,一看到那種又堅持又大嗓門的模樣我就軟掉了。

  「好好,你高興就好。」我安撫它。「反正那是你的名字。」

  可是從此以後我有好多年都不敢跟人家說出它的名字,說了每次人家有疑問,我也只能聳聳肩:「呃,誰說那個字一定是女生用的呢,我的桂字還不是有許多男生在用?」

  其實我是希望它有一些更響亮更瀟灑還是臭屁的名字像是孫中山劉文正什麼的啦,蝙蝠俠也挺不錯。

 

  自從有了小釗之後,浮塵節變得更有意義了。有許多公共交通到不了的地方,小釗都可以去,而且方便機動得很,二十四小時隨走隨停。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騎車,可以連騎三四個小時從故宮住處逛到金山萬里,再從淡水夜遊回來。日曬雨淋都無所謂,唯一痛苦的地方是騎久了屁股會一朵朵的開花,不管換什麼軟坐墊還是姿勢都一樣,先是波波波的開爆米花,後是砰砰砰地開玉蘭花,痛得我每逢紅燈就得「車停站下」(公車上的專用語,倒著唸就是)。這時我就老是聽到小時候的童伴們,拉著手繞著我唱:

  「三八阿花,頭上開花,心臟爆發,屁股插花‧‧‧」

  「三八阿花,頭上開花,心臟爆發,屁股插花‧‧‧」

  「三八‧‧‧」

 

  夠了,妳們真是‧‧‧夠了。

  「胖子胖子打麻將,輸了錢,不還債,脫了褲子去‧‧‧」

 

  閉嘴啦。

 

  日也騎,夜也騎;最遠騎到宜蘭的翠峰湖,本來還醞釀著要騎到花東去呢。後來改搭火車到當地再租摩托車,原因是怕小釗被我日夜操練得太老舊,畢竟它已經十多歲了啊。而且我還隱隱擔心著一件事,就是它曾經出過不少次大型的車禍,最嚴重的那次差點斷成兩截,我擔心它有未發作的隱疾。

  要說為什麼會出車禍,難道是我愛飆車麼?還是我技術不好麼?我倒真不覺得呢。

  首先,我車速一般維持在40~65之間;從不騎上快車道,紅燈必停,綠燈不搶;過巷道或斑馬線一定減速,擔心會突然衝出來的怪叔叔(這種事常被我碰到)。轉彎前六十公尺一定切入外側轉彎用車道,三十公尺前就開轉彎燈,這是交通法則規定的。私德方面,馬路中間不逆向迴轉,左轉彎時也不像一般人那樣先佔用對面快車道再右切到慢車道,總是先騎到對面的慢車道才轉左;半夜三更再怎麼荒涼的地方也遵守交通號誌。我不覺得遵守交通規則是一種技術不好,要說我頑固也罷,反正我是一違法就有警察來抓的小孩,遵守規則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一舉兩得。

 

  第一次出車禍,是小釗才三歲的時候,在故宮附近。

  那天,下著三月的綿綿細雨。

  平時我喜歡到山上採一些狗尾巴草,再加幾枝短竹作為案前花瓶裏的裝飾。狗尾草放一段時間會掉穗,竹葉也會慢慢變黃,我就再上山更換新的來。冬季過後狗尾草變得稀少,等到四月下旬就可換成野薑花;有的時候找不著素材也僅放幾枝竹枝,隨意插插放放,詩意無限。

  下雨的日子總使我特別歡喜;星期六底下午,濕濕涼涼底三月,這時候不往山上跑要作什麼呢?小溪邊有流水,樹葉有落雨聲,山上總是容易起霧,偶有鷺鷥單立在水中,我喜歡看它忽然一甩頭,頂上羽毛一翹一翹地,好不孤傲的姿態。

  說走就走,雨不大,我沒有穿雨衣。淋濕也是一種快活。

  

  往聖人瀑布方向騎去,天氣越來越壞了;雨雖然還是不太大,但卻更為綿密,不多時我已全身都在滴著水。那個時候公路到了明德樂園之後銜接的是鄉間小路,雖然鋪有柏油,不過路況不佳;且因為蜿蜒狹窄之故不方便讓大型遊覽車進入,所以陸續開始進行一些拓寬工程了,沿途不時有砂石車往來。而我要採尾巴草的地方還在聖人瀑布之後,因此這一段路勢必須得經過。

  到了明德樂園之前的那一段路上,坡度比較大,我開始讓小釗加速。這一段路是雙線道道路,但線道並不寬,屬於山區常見的那種,而且路不是直的,有一個大大的圓弧;正反向的線道高度還不一樣,對面來車會從另一個高過我的頭的坡上而來。下雨天,想不到竟還有那麼多遊客來明德樂園遊玩,這坡道沿途都違規停滿了轎車,我這邊的方向更是把好好的雙線道硬是佔掉了一條,只剩下內側一條外加外側線道的一點點寬度可以行駛。

 

  我騎著騎著,一邊拭去眼鏡上的水珠。這時我從後視鏡裏看見後方一輛來勢洶洶的大砂石車,正捲動著渾身的水霧,不斷向我逼近。

  怎麼辦?怎麼辦呢?我沒有可以避讓的地方,右線道已經完全被轎車佔滿了,而對面車道在我的左肩膀以上。怎辦呢!

 

  「哇嗡!」砂石車離我還有一小段距離,卻已經對我大聲發出警告了。

  我已經騎到時速六十五,速度不能再快,在雨天又是這種狀況下的道路上飆車會有危險的!

  「叭嗡!叭嗡!!」砂石車換了一個字眼,急吼吼地再度警告我。

  「嘎---嗡!!」這一次來得怒氣沖沖,我四周的空氣都在震動,連雨珠都被震碎了,紛紛抖抖地跌落。

  

  我嚇死了,心中迅速作出決定,盡量向右線道靠騎過去讓砂石車通過。或許可以在砂石車和旁邊停的車輛之間夾騎,只要我把車頭把穩一些‧‧‧‧‧‧可小釗不是輛小車,它是匹寶馬而不是猛獁啊!

  只幾秒的時間,我蜷縮著身體、瞇著眼,讓那隻兇猛的野獸擦身而過。當快速旋轉的大輪胎從我身旁捲過去的時候,它們很均勻地把含有泥漿的口水噴灑在我和小釗的身上,細緻的、毫不含糊。然後我感覺到那股令人耳鳴的壓迫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曠的雨的迴響。

 

  通過了!我竟然通過了!在那一瞬間我這麼想,可是突然來的一陣奇怪牽引緊緊抓住了我的把手,我覺得前輪好似咬到什麼東西一樣,突然向左一偏,緊張中我立刻向右邊施力,想導正龍頭的方向;結果那股力量卻勝利似地立刻導向右邊,好像正等待我這麼作似的‧‧‧這一下它借力施個正著,把我連人帶車送了出去,撞碎了路邊一輛車的前車燈,右邊手跟腳在地上磨著滑了半個圓形,衣服袖子立刻磨破了,還好下邊穿的是牛仔褲,不然真不堪設想。

 

  我想盡辦法掙扎著爬起來,滿腦子裏都是心跳的聲音。

  這時被我撞碎車燈的車車門竟然開了,裡面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皺著眉走到我身邊來,檢查他的車燈和保險桿。我狼狽地把車牽到前面的空隙,抱歉地把安全帽取下,並向他說明願意賠償。我看見他的車裏還有一位女子,抱著小孩,一臉驚慌。路邊開始聚集圍觀的人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這裏畫紅線,本來就不可以停車的!」一位攤販指責那位先生。

  「對呀,對呀。」

  「每到假日都被你們停掉一條線道,塞車塞得要死。」另一位攤販藉機發表意見。

  「對呀,小姐你可以不要賠他。」

  那位先生始終皺著眉頭,瞪視著他破掉的車燈,雙手交叉在胸前,不發一語。

  我抱著大頭盔,很不安地向眾人微微鞠躬道謝:「謝謝,不過這畢竟是無妄之災,我要不是摔倒,他的車燈也不會破。」這時,我看見地上的情況,方知為何我會出車禍了。

 

  那一段道路,以前可能曾是開採資源的地區,因為在兩線道中間畫的白色分隔線下,竟然藏著兩道五六公分寬的鐵軌。不知為什麼在荒廢了之後,並沒有把鐵軌拆除,也沒有把柏油鋪到足夠的厚度蓋掉它,而是剛好讓鐵軌表面露出,然後把分隔白線塗在它的上面。這一段鐵軌在路的前方就突然轉向到別的地方去了,因此這種「鐵線連」的情況並不太長,剛剛好被我遇上,又是下雨天,速度又快,當然非常滑了。若我不是閃砂石車和路邊停車而有機會騎在這條有鐵軌的白線上,就是想破頭也不知道將會發生這樣的事故的。

 

  「那賠一千元就好了。」那位先生點點頭,半閉著眼睛說。

  我千謝萬謝,還好身上帶著一點現金,趕緊掏給他。

 

  「妳要去哪裡?沒有雨衣穿嗎?」看見我一拐一拐牽起車,似乎還要向山上騎的樣子,那位先生臨上車之前出乎意料的關心起我來了。

  「是,要去採一點狗尾草。這一點雨沒關係。」我笑一笑。小釗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或者是因為傷害都用我的手腳擋住了。我知道那位先生看了我右手臂一眼,因此趕緊把袖子拍一拍整一整,假裝沒事的樣子開始發動車子。

  「妳血流成那個樣子,還是趕快去看醫生罷!不要去山上了。」他權威地吩咐我,卻並沒有要回車上的意思。

  「啊,我,」我不好意思地彎起臂來瞧一下,這才發現真的好嚇人,衣服紅了一大片,像麵條一樣掛著,血一直流到小指,自己卻毫無感覺。

  「我沒事。還好啦。」這話說得有點虧心。

  「怎麼沒事?快點去,說不定要縫好幾針!」

  我再看看傷口,猶豫了一下;周圍的人也勸我趕快去醫院包紮,我只得順從地回頭了。但最後我並沒有去醫院,只是懊惱地倒在床上。有兩塊小石頭卡在我的傷口裏,也可能就是它們,在滑倒的瞬間嵌在肉裏,導致在我的手臂上帶出兩條深深的圓弧形傷口來。我把石頭夾出,塗了些藥膏止血,可惜袖子破得太厲害不能縫補了。

 

  真是的。我只是為這事件感到非常不甘心哪。

  過幾天我一定要再去採狗尾巴草。一定!

 

 

  第二次大摔,這段故事跟鬧鬼的一塊木頭有關。在別的故事裏我曾提過後面靈異的部分,因此這裏就只敘述摔車的經歷吧。

 

  為了尋找一塊可以雕刻的木頭,我事先向故宮附近專作木雕的店家打聽,有位師傅說可以到延平北路六七段的原木工廠去詢問看看。於是,又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載了學妹上延平北路探路去。這次是五月,天氣晴朗得不得了,因為空氣很好,我們把小釗停在延平北路五、六段的分界附近向前散步而行,這一塊荒涼的區域似乎就是人家說的社子地區。六段之後兩旁幾乎都是綠油油的稻田,一個人煙均無。只有一隻不知名的鮮黃色小鳥兒在稻草枝上跳上跳下,隨我們走了一大段。

  越走越熱,下午西曬的太陽烤得我們汗流滿面,眼睛都睜不開了。想回頭牽小釗,又看見前方似乎就有一座工廠,於是咬著牙又走了一段。

  這一家原木工廠似乎已經荒廢很久,大鐵門鏽蝕,廠房也破損不堪。沒辦法,我們放棄了它繼續向前找去。一直走到八段,經過三家工廠,才終於找到一位願意零售我們一塊原木的老闆。

 

  「多少錢呢?」我問他。那塊原木大約一尺長半尺寬半尺高,有一種類似芭樂的怪味道,捧在手裏很是厚實。

  老闆咬嚼著檳榔,想了想,又上下打量著我們,有點為難。

  「噯呀,就算一百塊好啦!」

  才一百塊,一百塊耶!

 

  抱著木頭走回小釗旁邊,又費了好一番功夫。不過,心裏面卻是十分欣喜。我一向喜歡作木工,常常自己畫了設計圖,在家裏割割鋸鋸敲敲打打,作架子釘櫥子刷油漆什麼的。這一次我想雕刻一隻貓頭鷹送人,工具和圖樣均已完備,只欠東風耳。

 

  把木頭放在小釗的前座,這時日已斜了;天空依然很藍,五月的傍晚清朗卻有陣陣微涼的風色飄來。我們沿著延平北路回程,之後左轉中正路。在上百齡橋便道之前,僅有一小段距離,不過這一段路經常車多擁擠,而且混亂。原因是來自重陽橋和延平北路想上百齡橋往士林的車多,而同時也有一些車輛想擠到外側車道去準備右轉,因為百齡橋前正好右接重慶北路往台北市區,同時重慶北路也是高速公路的入口。

  其實那天的那個時候壅塞的情況倒還好,車子並不多,尤其是中內側車道。我們騎著小釗,滿懷感激,終於不必像平常上下班時那樣被大量的右轉車逼著離開慢車道,緊張兮兮小心翼翼的切入中間車道了!即使如此,我還是下意識地瞄了左邊後視鏡一眼。

  有一輛轎車在左後方引起我的注意。它的右轉燈正在閃動,告訴我等會兒想要右轉重慶北路。我的位置在它的右前方車道上,它應該馬上就要切到我這條外側車道準備轉彎了。

  跟它的速度比,我的車速不快。我想,是否我要避讓到中間車道去,好讓它能順順地轉彎呢?可是中間的車道本來不是給機車騎士使用的,今天車不多,不應像平常那樣作違心行駛。我再瞄後視鏡一眼,毫無預警地,那輛轎車已經緊緊貼在我的左後頭,半個車身咬到我這條線道來了!

 

  這年頭什麼車都標榜著安靜無聲,我說啊,這簡直是要人老命;不管路上的行人或正在行駛的車輛,誰也不知道後頭會緊跟著一輛快速飛駛而來的轎車。要不是平時得多生兩隻眼睛(還要養成左顧右盼的毛病),不被撞死也被人家突然的叭到嚇死!

 

  我一看後邊的那車開得極快,並且也轉到我這條慢車道了,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稍稍加一點速度,並且向左邊車道偏過去一點兒讓出一些位子,前面馬上就是重慶北路的右轉道,禮貌上我應該如此,避免擋住人家的右轉。

  我才加速沒多久,正通過中正路和重慶北路交叉路口的時候,後視鏡裡已失去那輛轎車的蹤跡,我還以為它已經在我身後右轉而去了,結果從我的左側突然無聲無息冒出一輛快速奔馳的轎車,而且在一超過我的時候就在我面前來個大右轉!

  這一手果真來得風馳電掣,我想都來不及想,立刻抓住小釗把手用力把龍頭一偏,跟著前面的車一起右轉,可是怎麼來得及呢,我們倆連人帶小釗帶木頭一起撞上了前車的後車門,因為我的車頭已經跟著它右偏,所以帶來了一陣極強大的旋轉力量,我就這麼飛上天去了!

 

  地平線底下有一些紅紅綠綠的什麼東西,我看著它們和藍藍的天空上下顛倒轉了一圈,然後又一圈,咚的一聲我頭下腳上地跌進了中央分隔島裏,頭盔敲裂開了花,護鏡也破了。

 

  我又怒又急,拼著從一堆花花草草中爬了出來,顧不得狼狽,指著那位趕緊停車下來看的先生,發著抖的說:

  「你‧‧‧你‧‧‧你‧‧‧」我氣得結舌,「我是直行車耶,你怎麼可以忽然從內側車道在我的面前右轉?」

  那位先生好像見到鬼似的望著我,大概沒想到我還能爬起來大剌剌的站著罵人,一時之間他的氣勢也弱了,只是囁嚅著替自己辯解:

  「是妳撞我‧‧‧」

  「你從我前面突然右轉,我當然撞你!」我氣得頭都發昏了,忽然看見學妹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趕忙問她:「妳怎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她搖搖頭,驚魂未定。

 

  我把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果真沒事,這才放心了下來,又納悶著想不透為何只有我飛了出去。

  「那妳沒事吧?」那先生也鬆了一口氣。

  咦,現在才想起來除了頭盔破了以外,我好像四肢健全,真的沒事。

  「嗯,」我點點頭,吸了一口氣。「你的車門撞凹了。」

  「那沒關係,沒關係;」他擺手連聲說,「我保了全險。」他勇敢的、似乎下了決心,但說出來的聲音像蚊子叫那般:「我想我們就兩免了罷。」

 

  我看他也並非蓄意,而且目前看起來他的損失比我的大,小釗僅只是擦傷而已,想想爭執下去並非我所喜好,於是點點頭,說:「算了。」

  拉起小釗再一看,那木頭好好地被前座抱著,連動也不曾挪動分毫,不禁更是疑惑這場意外的怪異。我想那位先生大概是貪快,等不及從我的後面右轉,看我的車速不快而臨時起意改從我的左邊超車再在我前面快速右轉,沒想到我為了讓他也加了速,結果就撞上了。

  回到宿舍,發現衣服的袖子黏在手肘上,大約一個硬幣大小面積的皮膚被我硬扯下來(不然不能脫下衣服啊),直到一個月後才完全痊癒,這大概是那次摔車唯一受到的傷害。

 

  這一次大摔,摔得莫名其土地堂;摔得最漂亮,也是最多人圍觀的一次,可受的傷害也最少,連小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台長: 河童(請叫我KAP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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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仁
真是奇怪的地方...撞人還兩免,誰對誰錯會分不出來嗎?

交換資料,嚴重的等警察來備案,不嚴重錯的那方去備案再把資料交給沒錯的,保險公司各賠各... 常常撞,撞多了就有心淂...
2009-07-13 23:27:00
電光
我呀.....
還是算了吧.....
T______T
 
那次把我腳骨撞斷的小姐
趁著我送急診時做了不實的筆錄(在我面前又裝可憐)
反倒告我一狀
我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雖然當時馬路上很多公車)
搞得心情不爽了好幾個月
T______T
2009-07-14 08:31:42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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