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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0-22 04:24:46| 人氣3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靖海澄疆: 第八回 「四度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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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我只好答應了占美的要求。為了確保小燕的安全,暫時把小燕弄到軍營中可是最好的辦法吧。雖然這真的很難開口,但我還是要先去通知小燕我這個先斬後奏的做法。

在回到譚公廟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試圖去弄清楚一下我的處境。一個怪老頭、一個古怪的銅鏡盒,使我時光倒流回到了1941年,遇上了小燕和阿儒、和英軍打交道,進而捲入了間諜鬧爭,並極有可能要面對抗日戰爭中的香港保衛戰……面對當前這個複雜的處境,究竟我應該選擇去積極面對,還是刻意去躲避?顯然地我在兩者之中選了前者,我考慮到如果我要逃避的話,很可能我永遠都找不到方法回到我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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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我在軍營中替妳找了份差事。妳…….願意到那兒避一避風頭嗎?」我說的時候也有點兒結結巴巴。

「這個怎行啊?!」阿儒搶白道。「唐大哥,你不是說十二月就要開戰了嗎?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把表姊弄到軍營中也有被襲的危險啊!!!」

「你表姊絕不會在前線的,戰事開啟前兩三天,我會先安排她撤出軍營去。如果這一刻不安排小燕到軍營中,萬一先被銘少那傢伙抓去了,我也沒有把握去對付他。總之一日我還有命在軍中,都會盡力保住你們。在這兒,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

「唐大哥,對不起……」小燕幽幽地道。「為了我一個人的事,成了大家的負累,還要唐大哥你多費心……」

「當然不是……」我打斷了小燕的話。「要不是中國人不團結一致,內爭不斷,固步自封,那會有今天烈強入侵之理? 若果中國沒有漢奸敗類,日本鬼子怎會只消一兩天時間就能佔據廣州城? 所以消滅國賊,除暴安良,並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著整個民族的興亡。」

「大哥說得對!!! 我也要去參戰!!!」阿儒一聽到我這番義憤填胸的大論,立即也便激昂起來。

「阿儒畢竟你太年青了,況且你還要保護和照顧你的老爸和家人,如果你能夠順利說服到你老爸,可先開船逃到廣東西部去,那兒的山區日軍較少,可以在那兒待到和平後才回來吧。至於小燕的事,你千萬不要向你爸透露小燕到了軍營,只說她到中環一間紡織廠打工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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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和小燕進了鯉魚門的軍營去。

入營後小燕被就他們安排去負責軍人衣服的洗燙工作,而我則被送去做身體檢測。入營的第一天,傑克就帶著我在營地走了一圈,熟習一下環境。原來鯉魚門附近的軍事設施主要分為三部份,分別為位於前線的鯉魚門碉堡、在其東面成倚角之勢的白沙灣炮台,與及我和小燕現時身處的、位於小山腰的鯉魚門兵房。而鯉魚門海峽對岸500米就是由印度籍拉吉普營駐守的魔鬼山炮台,在白沙灣再東面約三公里側有另一座的西灣炮台。

鯉魚門兵房主要由三組建築群組成,都因為建於不同年代而風格迥異。在兵房的中心位置就是司令部和偌大的校場。據傑克所說,這兒住了數百名的海軍和陸軍,其中以英國籍的正規軍佔了大多數,其餘的就是由英國籍和華籍人士所組成的義勇軍。

就在此時我突然聽到了有人在說著廣東話,因為傑克一直都是用英語對我說著營地的事情,而且四下的英兵都在說英語,所以這下對話的感覺來得很突兀: 「那人是中國人嗎?」 我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兩個穿著軍服的中國人,其中一個皮膚長得黝黑的,身軀壯大得來有點胖 ; 另一個顯得較瘦削的,卻顯得有點娘娘腔。他們也正在打量著我,我向他們點頭微笑了一下,但傑克卻一腦兒的在前走遠了,我也沒有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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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就接受了傑克的個人密集式訓練:

第一天: 熟習鯉魚門碉堡的地道路線圖、炮台、防空洞和軍火庫位置
第二天: 軍事裝備的運用、輕量體能訓練
第三天: 實彈射擊、模擬投手榴彈訓練、模擬越野障礙訓練

經過了三天的特訓,對我這個成長於和平富庶且不用服役的香港人來說,簡直是夢魘一樣。傑克看出了我的疲憊,就答應在第四天給了我一天的假期。可能是我太疲於奔命的關係,有一件事情總是繫在胸口沒有做,但又想不起來。直到今天的訓練完結後我才猛然想起了: 「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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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小燕換了一身的工作服,感覺上整齊多了。在微暗的燈光下,她笑意盈盈的走過來,一頭亮麗的短髮襯托著清秀的臉孔,驟眼看還透出了一點點帥氣。

「這裡的工作妳……應付得來嗎? 這兒的生活妳可能會不習慣,辛苦妳了。」數天沒有見小燕,不知怎的感覺上好像有點兒生疏,就連開場白都竟然結巴起來。

「嗯,這兒都不錯啊,起碼比譚公廟那兒好多了,只是和那些洋人溝通有點兒困難吧。你看! 你的手又擦傷了,上次你在市集時和人打鬥的傷才剛好,唐大哥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小燕在撿視著我今天進行越野障礙訓練時擦傷的傷口。

「唉……我真是沒用。」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看得出……唐大哥一直以來都是滿懷心事的,可以和我說說嗎?」小燕幽幽的眼神看著我,柔柔的目光裡透著絲絲的憂傷,使我一直強裝堅強的心軟化下來。

「我……其實不屬於這個時代,我是來自六十年後的人,陰差陽錯地回到了六十年前的今天。」看見小燕在苦笑著,我續道:「我們的世界是一個三維的空間……」我從袋中拿出了一個火柴盒子「就像一個火柴盒子,有長度、有闊度、也有高度。但這個盒子不是靜止著的,它一直在動。因為除了長闊高的三維空間外,還有第四度空間的存在,而這就是時間。」

「基本上時間只是順著一個方向在流動,過完今天才會有明天、後天。而我就如一根火柴被抽了出來,逆著時間的洪流,被放到一個六十年前的火柴盒中……」我知道再說小燕也不會明白的了。

「我明白啊……」小燕竟然點了點頭。「那就是十三姐常常掛在口邊的『緣份』,我們在這個什麼空間相遇,就是靠『緣份』啊。」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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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筲箕灣漁村的一隅,正響起了一片爭吵聲……
「孫二魚! 快說出小燕現時在那裡,不然有妳好看!」銘少帶了兩名隨從殺進了孫二魚的家。

「哼! 我怎生知道? 你不去問小燕的舅父,來這問我幹嗎?」孫二魚不屑地道。

「要不是那老頭一家都出了海,我才不會來問妳這個三八!」銘少正要一掌打過去,突然槍聲一響,銘少的右肩鮮血突冒,一直怪叫著向後倒退。兩個僂儸見狀,知道有人在暗處放冷槍,隨即扶起銘少就逃。

放冷槍的人遠遠地看著屋中的孫二魚被嚇得目瞪口呆,心中卻沒有一點憐憫,他只感到可惜,為何那一槍沒有將那個銘少解決掉。

「真該死!」友賢道。

靖海澄疆: 第八回 「四度空間」完

待續

下回預告

~ 友賢暗殺銘少不遂,他的行動會繼續嗎?
~ 小燕在軍營的行蹤會敗露嗎?
~ 唐立在軍營和兩名華藉義勇軍惺惺相惜,他們是何許人等呢?


密切留意 「靖海澄疆」 第九回

資料參考及圖片來源 :

高添強,唐卓敏: 《香港日佔時期》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葉德偉等 : 《香港淪陷史》 廣角鏡出版社
高添強 : 《香港戰地指南》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

台長: 綠楊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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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心情日記(隨筆、日記、心情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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